周围人见此情景,纷纷附和,“还请王爷三思。”
傅云起岂会不知这些大臣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面无表情回道:“本王心意已决,各位无需再劝。”
“王爷!”
有人不死心,站起身想要继续劝,却被傅云起一记眼刀吓得失了声。
他顶着强大的威压,在傅云起吃人的目光中,懦弱的选择坐下。
无他,他身份卑微,王爷可以轻松让他们家族消失在扶水郡里。
为了自己的家族,他只能默默坐下。
傅云起见众人还想再劝,淡漠道:“既然各位这么热衷于管本王的家事,那不如帮本王想想,怎么灭邱恒山匪患?”
他话音一落,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相对于大家而言是鸦雀无声,但对于傅云起来说,却是震耳欲聋。
因为各种杂乱无章的心声吵得他头痛欲裂。
【王爷转移话题之术真高,居然一开口就是灭匪患。】
【邱恒山土匪要是这么好灭,我家至于被邱恒山的土匪拿捏这么多年吗?】
【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想灭匪患似的,要不是扶水郡兵力太弱,灭不了土匪,土匪能如此猖獗吗?】
【灭什么灭?现在不是很好吗?】
【哈哈哈,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吗?怎么现在全都闭嘴了?】
…………
吵闹的心声一股脑钻进他耳里,令他听不清众人都在想什么?
不过,离他最近的江清辞心声却格外幸灾乐祸,他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清辞,见他神色愉悦,一副看戏心态,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他很快压下嘴角的笑意,目光冰冷地扫视了一圈,见众人都垂着头,一副不愿被点名的模样,直接开口点名,“邓伯公,你可是土生土长的扶水郡人氏,要不你来说说,怎么灭邱恒山上的匪患?”
【哎呦,怎么点老夫的名?】
邓伯公心里很是不爽。
虽然他在扶水郡有着很高的威望,但是,他也惧怕邱恒山上的土匪。
万一他今日说错话得罪了邱恒山土匪,到时候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被王爷亲自点名,不说点什么,怕是要被当众责罚。
丢不起这个人的他开口回道:“回王爷,老臣建议,切断邱恒山的进出山口,把他们困死在邱恒山上。”
傅云起只觉头疼得厉害。
这种失败案例能不能别说了?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邓伯公,你怕是忘记前些年我们切断邱恒山的进出山口一事了?”
他们派兵把守进出山口,没把对方困死就算了,人家在山上自娱自乐不说,还嘲笑他们多此一举。
【打又打不过,不是只有切断对方进出山口?】
至少这样,那群土匪下不来,就不会下山来他家打秋风了。
【其实我个人认为切断邱恒山进山出口挺好的,至少那群土匪能消停几个月。】
【王爷,要不您多准备点军粮,派兵去邱恒山驻扎几个月?】
【邓伯公建议挺好的,就是太费军粮了。】
各种心声传进傅云起耳里,就是没有一点儿实际性建议。
江清辞见氛围不太对劲,转移话题,“王爷,今日是你的生辰宴,就别提这扫兴的事了。”
邓伯公正愁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回,却见江清辞给他台阶下,立马顺着台阶而下,“是啊,王爷,今天是您的生辰宴,可不能因为邱恒山的土匪扫了雅兴。”
傅云起颔首,真不再提邱恒山土匪一事。
毕竟他提这个话题,也是想转移纳妾这个话题,所以见大家都识趣地闭上嘴,他不再言语,安心欣赏节目。
而江清辞却在宾客里见到温砚,颇感意外。
因为往年,林京墨都是带着其他妻妾前来给王爷庆生,可今年,林京墨竟然破天荒地带着温砚出席。
有点儿反常。
“看什么?”
傅云起不悦的声音传来。
江清辞倒也没有避讳,凑到傅云起耳边,小声说道:“我就好奇,今年林大人为什么带温砚出席你的生辰宴。”
傅云起看了一眼林京墨以及林京墨身旁的温砚,是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往常,不管大小宴会,林京墨不是带着他的正妻,就是带着柳氏,从未带过温砚。
可在今天这个重要宴会上,林京墨竟带上温砚,实属反常。
虽然不理解,但他也没多加思考这个问题,而是搂着江清辞的腰,神色不悦,“人家家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
江清辞悄悄翻了一个白眼,【我关心一下我朋友,有错么?】
随即注意到温砚起身离席,他对着傅云起说道:“王爷,我有点儿事,想离席一会儿。”
他真的好奇今日林京墨为什么带上温砚,所以打算找温砚聊一下八卦。
傅云起当然知道他要去找温砚,但也没有阻止,微微颔首,“你去吧!”
虽然他内心对江清辞辞去找温砚聊天并不是很愿意,但他清楚,江清辞有着自己的社交圈子,他不可能剥夺江清辞的社交自由。
江清辞没想到傅云起今日这么好说话,有些意外,但怕傅云起反悔的他,不敢多说,起身离席。
第58章 邓毅
江清辞毫不避讳外人的目光,追上温砚的脚步,问道:“温公子,这是去哪儿?”
温砚回首,见是江清辞,笑得温润如玉,“席间太闷,出来透透气。”
他讨厌人多的地方,不仅闷,还有许多口不对心的人互相恭维,适应不了这种氛围的他,趁林京墨与邻桌寒暄时,悄无声息溜了。
江清辞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关注他们,直接切入主题,“怎么今年,你家林京墨舍得带你出席了?”
提起这事,温砚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京墨与柳心儿吵架了,我趁机捡了一个漏。”
若是往日,他会因为自己捡了个漏,而开心好久。
可今日,他却发现自己的心情并不畅快。
或许是因为江清辞常常劝诫他,不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作贱自己,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再因为捡到这样的漏而感到高兴。
就连陪在林京墨身边,他也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难熬。
“老温……”
江清辞开口,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他的恋爱脑终于清醒了,还是该为他达成所愿而感到高兴?
毕竟之前的温砚,在他面前提起过好几次,若是王爷生辰宴,林京墨能带上他,他能高兴好久,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发现,温砚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看来,温砚的恋爱脑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清醒了。
当然了,作为朋友,他肯定希望温砚的恋爱脑能早点清醒,然后踹了林京墨,发展事业。
温砚知道江清辞想劝自己,微笑着回道:“王妃公子,我知道你希望我好,可我的人生,已经被我作成这个样子了,没有回头路了。”
如果……
人生能重来一次,也许他会放弃林京墨,选择事业。
只是…人生没有重来一次,选错一步,只能步步错。
抬头,注意到有人朝他们走来,他立马收起身上的颓废,看向来人。
等他看清来人是自己认识的人后,微笑着与对方打了一个招呼,“邓大少爷,好久不见。”
好不容易摆脱父亲说教的邓毅本想找个无人的地方透透气,哪知好巧不巧,遇到温砚。
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温砚,他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出于礼貌,他客气点头,“温公子,好久不见。”
随即见温砚身旁站着的人是江清辞,他急忙对江清辞行了一礼。
江清辞看着皮肤黝黑,但阳光帅气的邓毅,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把皮肤晒成黝黑色的官二代。
邓毅行了一礼,转身就走,一副不愿多逗留的不耐烦模样。
温砚见他行了一礼后,转身就走,颇感意外,喊道:“邓大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要知道,他们两人虽然从小就不对盘,但见面的时候,总会呛对方两句,彰显两人的存在感,可今日邓毅见到自己,竟无视自己,这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温公子,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邓毅眉头拧了一下。
“邓大少爷,我做了什么,怎么对我敌意这么大?”
温砚微微蹙了一下眉,心说:你前几天回来,送我几盆有毒的植物我都没生气,你现在给我摆什么脸色?
“呵呵…我要是前天没听见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还就真信了温公子你的话!”
邓毅眸色阴冷,冷笑回道。
好家伙,原来温砚也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啊!
江清辞没有打扰两人唇枪舌战,默默在一旁“吃瓜”。
提起这事,温砚脸上的笑容有点儿挂不住了,他笑得有几分尴尬,“我那也不算说坏话吧,只是有点儿不理解你的行为。”
他真的不理解邓毅的行为。
明明可以为官,偏要跑到海上探险,也不怕哪天倒霉透顶,遇到暴风雨,死在海上。
“呵……”
邓毅冷笑,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说得我好像理解你的行为一样?”
明明有大好前程,偏为了一个男人,甘愿为妾。
这种行为,比他的行为还要令人匪夷所思。
“我那是追求爱情,你不懂,我不怪。”
“你那是爱情吗?”邓毅不屑反问。
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嫡子身份,甘愿为妾,这不是爱情,是脑子有病。
“不许你诋毁我的爱情。”
温砚神色微恼。
“只准你诋毁我的事业,不准我诋毁你的爱情?这世界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哪里诋毁你的事业了?”
温砚有气,拔高声音反问。
前几日,他是吐槽过邓毅,但绝对没有诋毁邓毅的事业。
“你说我是一颗老鼠屎,你敢说这话不是你说的?”
邓毅眼中闪过怒火。
虽然他和温砚从小干架,但也点到为止,哪知他离开扶水郡的这些年,当初那个明事理的温砚竟然变了,变得如此狭隘。
温砚见他误会,也是气得不轻,“这话是我说的 ,但你能不能稍微打听一下,我这话骂的是谁?”
“除了骂我,你还能骂谁?”
邓毅简直要疯了。
他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分享给众人,让他们能够一同领略他的奇妙经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的见识如此浅薄和狭隘,不仅无法理解他的见闻,更在背后嘲笑他。
这都无所谓,毕竟那些人的嘲笑伤不到他分毫。
可他不能忍的是,连温砚也在背后嘲笑他,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至于自己为何会这么愤怒,他不知道,因为那股情绪很复杂,他不敢去深想。
温砚想要解释,但邓毅不给他机会,骂道:“你把你自己的生活过好了再说,别一天闲吃萝卜淡操心,来管我的闲事。”
“是是是,是我闲吃萝卜淡操心。”
温砚气急败坏,都懒得解释了,任误会加深。
为毛我有种看情侣吵架的错觉?
“吃瓜”吃得正香的江清辞,忽然有种被喂了一嘴狗粮的错觉。
“谁稀罕你操心?”
邓毅丢下这话就要走,却被追出来的邓瑶听见,忙上前解释,“大哥,你误会啦!”
“什么?”
邓毅蹙眉。
邓瑶走上前,耐心解释,“那天有个文人墨客骂你,砚哥哥就出面骂那人是文人墨客里面的一颗老鼠屎。”
邓毅怔了一下。
他以为,那天温砚说的老鼠屎,是骂的自己。
可现在听了妹妹的解释,他才明白,原来那天,温砚是在帮自己说话。
他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神色不爽的温砚,声若蚊蝇道:“谢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温砚听见了,不过和邓毅开玩笑习惯的他,故意装作没听见,大声问道。
“温砚,你别过分了。”
邓毅见他脸上那贱贱的笑容,咬牙。
“我本来就没听见,还不准我问了?”
温砚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开怀的笑容,郁闷了一天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你!”
要不是看在温砚已婚的份上,他非挽起袖子,与温砚干一架。
毕竟小时候的他们,一言不合就干架,连家里的长辈都说他们可能是八字不和,才会一言不合,就干架。
看着拌嘴的二人,江清辞真的有种在吃狗粮的错觉。
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这温砚到底哪根筋没搭对,放弃不输林京墨外貌的邓毅,选择林京墨?
“不过话又说回来,邓大少爷,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你的婚姻大事了。”
温砚不想管邓毅的婚姻大事,可奈何前几天邓毅父亲——邓伯公找到他,让他劝邓毅结婚,他这才好心劝邓毅。
毕竟邓毅也二十有二了,该成家立业了。
说起婚姻大事,邓毅下意识的很反感。
至于为何会反感结婚,他也不知因何原因,但只要想到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生子,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不舒服。
他摇头,谢绝了温砚的好意,“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一个人喜欢在外漂泊,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海上,所以就不连累无辜的人为我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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