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用上了新学来的词,但不影响他胡乱捧自家殿下。
和宋广明想的一样,李福这个自己人也认为宋宴清在四选二里很难成功竞选上。
文武双废,这才是宋广明和宋宴清目前的真实成色。
哪怕两项中有一个特别优秀的,看着也更有希望些,奈何两人两方面都不行。
宋宴清看看自己充裕的粉丝值,没当众说什么大话,只跟系统说——“系统,我肯定行。”
系统发出郁闷的回应。
【宿主,出宫狩猎是公演吗?可是太子选秀比赛的初舞台、初测评还没开始呢,还有分班、出道曲,通通都不见踪影,这个太子选秀怎么回事啊?也太怪了。】
因为这根本不是个选秀比赛啊!
当然没有什么初舞台、初测评等流程。
宋宴清很想笑,但得憋住,还得想办法忽悠系统。
——“系统,这个比赛非常罕见,几十年难得一遇,所以它的流程也极其漫长,按照几十年来运营。”
【可是主线任务只有五年时限。】系统着急。
——“统,你千万别急。”
宋宴清真怕脆皮系统把它自己整崩溃了,连带也把他送走。
——“我们只要在比赛之中,努力获取曝光的机会,获得宣传就够了。有的练习生不用通过比赛,只要渠道够,照样可以爆红出道,对不对?”
——“记住我们的终极目标,优质巨星偶像。选秀出道算什么,你要放宽心,把目光放长远。”
系统被安抚住,在差点运行不了的简陋基础环境里,做出理性判断。
【太子选秀比赛持续时日可能过久,系统暂不关闭每日训练任务,请宿主保持训练,在低谷逆流静心沉淀。】
——“谢谢系统,你想得很周全。”
把系统情绪照顾好,宋宴清才继续投身于学习、训练、锻炼三点一线的充实生活。
忙碌之中,宋宴清分心关注了一番南陵城速报的事。
磨了耶瀚行两天,在私底下看到速报原件。
南陵城果如耶瀚行猜想的那般,整座城池沦陷水匪之手。
而这事,在半年前就已发生,至今朝堂还没解决。
宋宴清看完速报,面色凝重地问:“太傅,城都没了,也无人管么?”
“不过一座小城。当时正好碰上北方出事,实在抽不出功夫,如今兵部……”耶瀚行叹口气,“莫问这些,你好生读书吧。”
若非见着小皇子日渐沉稳,这一两句耶瀚行也不会吐露。
只是桩桩件件,堆积在心头亦是沉甸甸,叫人梦都不安宁,才一时没能忍住。
宋宴清点头:“太傅不叫我问,那就不问。宴清只是好奇,太傅猜没猜中罢了。”
这般表现,才更像不知世事的皇家傻儿子。
就是又被太傅嫌弃地赶了一回。
***
宋宴清看过速报的第二日,上午的文课结束。
宋广明神神秘秘地带宋宴清去他的五明宫,非要在他的地盘用午膳。
宋宴清瞅他几眼,知道不是坏心思,点头跟上。
再次用100粉丝值加点后,食欲格外旺盛的宋宴清又化身饭桶。
不过今日宋广明没说讨嫌的话,还殷勤得很:“七弟,你长身体,多吃些。”
宋宴清直接问:“五哥有话直说吧,我看你憋得都难受。”
宋广明讪笑着:“七弟,你明日读书、练武,带上我可好?”
“你去寻了二哥,二哥没应你,又找上弟弟了。”宋宴清点破他心思。
“说这些做什么,大家都是兄弟。”宋广明说着,摸出两个大银元宝,塞过去,“这是你要的,五哥给你准备好了。你就说,你要不要?”
宋宴清都不用多看银子一眼。
他拉住宋广明的手,兄弟情深道:“五哥客气什么,明日一早李福就来叫你。”
宋广明都看傻了。
老七你变脸也太快了吧。
不过再看一眼老七的脸,皮肤白净无暇、通透泛着光泽,还有那耀目的红唇白齿,整一个清俊小郎君。
银子花给老七肯定不会亏。
就算最后在太傅那儿搏失败了,但说不得他能像老七一样越变越俊呢。
端着饭碗的宋宴清听着【粉丝值+10】的提示音,顿时奇怪地扫了宋广明两眼。
怎么就又送粉丝值了。
盯着他的脸看。莫非是因为他方才收银子的举动显得脸皮厚?
也不算特别厚吧。
五哥真是年轻没见识,以后有机会可以再给宋广明开开眼界。好弟弟宋宴清如此想。
***
翌日,李福一早就去五明宫来提供催起服务。
奈何宋广明又熬夜了,睡得人事不醒,其他人还不敢喊,这位主子起床气可不小。
李福想了想,他也不敢,灰溜溜地回七清宫。
“殿下,五殿下没醒,睡得很沉,他宫里的人还不敢吵醒了,怕挨打骂。之前起床都靠二皇子的人来喊,今儿有些早,那边还没来人呢。”
“我去瞧瞧。”
为了新到手的五十两,宋宴清敬业地跑一趟。
但他最多只催两三回,日日这般可不行,会影响他自己的各种安排。五十两,宋广明能买的是榜样领跑服务,不是保姆服务。
到五明宫,宋宴清被迎进殿,一路到宋广明床前。
黄梨花木的螭龙纹双月门的架子床,越过水晶和金珠的重帘,是富贵锦被包裹住的一大坨,金尊玉贵的巨富气息逼面而来。
宋宴清:仇富了。
“五哥,该起床读书了。”
床上的一坨一动不动,五明宫里的人更不敢吭声。
宋宴清又喊了两声,走上前,拨开珠帘,掀开那锦被:“五哥,起床读书了。”
床上的人一扭,闭着眼睛就发脾气:“哪个作死的!吵爷……。”
宋宴清把被子丢到一边:“五哥,我只今日叫你一回,明日就看你自己的了。”
“七弟?”宋广明还懵着呢,但仍然记得自己对出宫和变俊的渴望,他朝着宋宴清身后吩咐道,“快,伺候我,起来了。”
飞快收拾好,宋广明浑浑噩噩地跟在宋宴清身后。
“七弟,起这么早,我脑子都是糊涂的,真能读得进书吗?”
“你早些睡,自然能清醒早起。”
宋宴清看看他的脸:“夜里晚睡,对你的面疮也不好,若想要面疮早些好,早起早睡更好。”
他当初完全没提早起早睡这点,是以为古代没人熬夜,那知道宋广明年纪轻轻就已是熬夜达人。
“当真?”
宋广明多了一点早起的动力。
只是实在太困,他强行读着书,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大太监吴言望向宋宴清,以眼神询问。
宋宴清临摹着新字帖,轻笑摇头:“让他睡饱吧。”
又想起来吩咐李福,“今儿从五明宫直接过来了,你让小马跑一趟,跟六哥说一声,我已经到上书房了。”
往常宋宴清会早起在七清宫内练字,再出门与宋曲生汇合,一同来上书房。
整个上午,宋广明的效率都很低。到了下午武课他才清醒过来,跟着宋宴清与武夫子一道练拳、练剑。
练拳舒缓筋骨,相当于热身。
练剑是宋宴清自选的课程,他于灵巧类剑法很有天赋。
原身的敏捷高达90,只学了两日剑法,教习的武夫子就一改高冷面孔,对往日里看不入眼的七皇子热情起来。
宋宴清在齐先生那儿被嫌弃的“受伤”的心得到弥补,这不有人抢着想要收他为弟子么。
只是碍于他的皇子身份,不好表露心迹罢了。
武夫子特意照顾,宋宴清练习的时间要求不高,可实际上的量很大。
宋广明试图跟上,偷工减料也只学了三分之一。
他气喘吁吁地坐在草上:“不、不练了,我歇口气。”
宋宴清:“别急着坐,吴言扶着你家主子慢慢走动。”
吴言:?
吴言硬着头皮,强扶起自家殿下缓缓走动。
宋广明嘴上骂骂咧咧,但行动上可耻地听话。
休息好,用晚膳,继续学习,宋广明熬到天黑,才从七清宫离开。
走出七清宫,他尤不敢信地回头看了两眼,对吴言说:“老七变化好大,他现在真不是人啊!”
宋广明没想到的是,半个时辰后,他又来到了七清宫,还是被他二哥亲自领回来的。
宋广骏与宋宴清在厅里对坐,一双狐狸眼笑眯眯,望之可亲。
只宋宴清的七清宫着实太清,在两兄弟的华服下显得过分朴素。
“七弟,多谢你乐意帮带小五,既然都一道读书习武了,不如帮人帮到底,让他在你这住一阵。”
宋宴清:“不大方便吧?”
当事人宋广明连忙点头:“对啊,二哥,实不必如此。”
宋广骏没理弟弟的话,他眉峰一动,下面人恭敬地送上一托盘的重礼。
“七弟,我近来实在是忙,你帮二哥,宫里的婕妤娘娘我定叫人帮你照顾着。”
提到了王婕妤,宋宴清只有笑着答应的份,收下宋广明和那托盘。
待宋广骏离去,打发宋广明去挑屋子,揭开托盘上的红布,金光耀眼。
李福和青栀瞪大眼,宋宴清面上却没有太多惊喜。
这便是他不会表露任何对太子位有想法的原因,他无权,还有软肋。
虽然宋宴清在努力适应,但他并未忘记这里是是人命如草芥的古代。
但不会一直如此的。
宋宴清笑起来:“收起来,明日青栀送一半给我娘。”
“殿下真是孝顺。”李福熟练地夸人。
“娘娘定然喜得不行。”青栀用立场打败没用的彩虹屁。
宋宴清想到明日王婕妤会有多高兴,对于有钱的满足感终于冒了出来。
“她欢喜,我也欢喜的。”
而宋广明转了一圈,勉强挑好屋子。
“七弟,我要跟你一起睡。”
宋宴清:……
“宋广明,你几岁?”
“可别的屋子都不能睡,床也不好。”宋广明真心嫌弃七清宫的布置。
“二哥只说让你住这。”
宋广明眼睛一亮:“对啊,二哥没说不能带床来。好七弟,你可真是机灵!”
半夜要总管搬床的吴言两眼一黑。
“殿下,夜里不能闹出大动静。”
没办法,宋宴清只能和宋广明挤一挤。
半夜时分,宋广明发现自己没被子盖,而他七弟一人两床。
宋广明伸手用力拽被子,心说:床明日必须得搬过来啊,七弟他是为了我好!
第015章
“啊切!”
走在自七清宫去往上书房的路上,宋广明的鼻子时不时发出抗议。
揉得鼻头发红作痛的宋广明,眼神怨念地落在一无所知的老七身上。
宋宴清走路带风,听到后面频发的动静回头。
和宋广明对视上后,宋宴清终于发现不对,问道:“五哥,你打喷嚏难道是因为我?”
“你说呢,你抢被子。”宋广明抱怨道,“身上明明盖了被子,你还要抢我的。要不是掐你的脸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是装的。”
宋宴清将信将疑,但他跟宋广明保持同样的愤慨:“都怪二哥!”
怎么还怪起我二哥来了?
宋广明本来觉得不对,想想又觉得好像在理,是二哥把他丢到七清宫的,便又忙着照顾脆弱的鼻子。
沿着宋宴清往日走习惯的路,很快兄弟两和宋曲生碰面。
看见七弟身后跟了个老五,宋曲生不解道:“七弟,你们怎么一块儿过来了,五明宫不是在另一边。”
按理来说,并不是同一条路。
“昨夜里二哥把五哥丢我那儿了。”宋宴清一句话解释清楚。
宋曲生又看向宋广明:“那五哥怎么……”
“还能是怎的。”宋广明嫌弃地看宋宴清,“老七,我再也不跟你一起睡了!”
他使唤身侧太监:“吴言,你今日安排人,将我的床和一应用具都搬到七清宫。今晚爷要是还睡不好,小心你的屁股。”
“主子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吴言笑着应下,半点不见为难。
宋广明又高兴起来:“办好了赏你。”
另一边,宋曲生神色淡淡。
心里却想:原来都一块睡了,七弟还没跟他睡过呢。
而后又自问,宋曲生,你几岁了?想如此幼稚之事,真是无聊。
宋曲生和宋怀信都是早年丧母,算起来还真是久未体会过与亲人同眠的亲近。
三人到了上书房,读起书来,看起来都颇为用功。
很快宋怀信也来到上书房。
隔着雕刻圣人像和勤学警句的窗,他望着书房里认真读书的三个弟弟,仿佛时光倒转回了三年前。
其实后来换的夫子学识也不差,更有比耶瀚行更胜一筹的老先生,学识似海。只是一来部分博学、又没有太多教学经验的先生们更适合教一些基础雄厚的学生,二来渐渐长大的少年逐渐暴露出顽劣任性的一面,特殊的身份让先生们不好管教。再有荒诞的朝堂实叫人心慌意乱、茫然不知所措。
耶瀚行到时,瞧见的就是无比令他欣慰的一幕。
上完课,耶瀚行在书海里转转,选好一本厚厚的古书,翻开抄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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