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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第一研究生(玄幻灵异)——无知之幕

时间:2024-02-23 07:58:53  作者:无知之幕
  李则安:“也没什么,就是想来告诉你,以后遇到危险,不需要躲我。”
  他担心让1739传达谭既来不信,又或者是信了之后,架不住他心里有别的打算,干脆过来见一面。
  “你先躲我的,”谭既来轻哼,“又是黑车又是变声器,还有那天我都看到你了,结果下一秒,你闪身没人了。”
  李则安忽然脸色变得很难看。
  谭既来看着他神情骤变,愣住了。
  片刻后他抓着头发说:“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纪律,我就是开玩笑,抖机灵,不是真的怪你。”
  他没由来地慌张,看着对方的神情并没有好转,开始不知所措。
  谁知李则安忽然说:“抱歉,那天我确实不该躲。”
  谭既来又愣了一下:“你在玩笑吗?”
  他道哪门子的歉?
  “我是认真的。”
  李则安说完这句,停顿了很久,仿佛得攒攒力气,才能把剩下的话说完。
  他说:“今晚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没躲,你是不是就不会跳楼了。”
  谭既来彻底愣住。
  会吗?
  不会吗?
  不好说吧?
  如果他知道他们的卧底身份,可能还是会选择一个人甩开Bug。
  如果不知道,那他可能不但不躲,反而可能大喊大叫让李则安来救他。
  这么一想,1739功劳太大了。
  他幸亏是知道。
  半晌,他憋出一句:“不一定。”
  李则安张了张嘴,感觉还想说些什么。
  但他最后只看了一眼表,说:“不早了,休息吧。”
  临出门前,他又嘱咐:“以后不要拿生命开玩笑。”
  那时候他已经完全被墙挡住,躺在床上的谭既来根本看不见他的人。
  谭既来咕哝一声:“不是开玩笑。”
  对方没再说话,关门而去。
  他走之后,谭既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李则安今天有点唠叨。
  李则安出门,看了眼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果然是0506。
  不用接,他也知道电话的内容。
  他回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
  不久之前的黄昏,有道瘦弱的影子推开窗扇,一跃而下。
  那瞬间他又体会到了失去的滋味。
  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什么都没了,也就无谓失去。
  今晚他才发现,原来他还可以再失去些什么,失去未曾拥有的……
  有些人高于一切。
  有些事不值一提。
  谭既来这晚睡得晚,却醒得早。
  他摸着手机爬起来的时候,手机最大的字符显示06:23。
  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他翻身又睡过去。
  这一觉迷迷瞪瞪,他一直没睡扎实。
  隐约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停留在自己门口。
  谭既来“唰”一下睁开眼睛。
  来人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没进来。
  其实谭既来很讨厌别人随便进出他的屋子,但这几天,1739他们都来去自如,他也没辙……
  听脚步声像李则安。
  谭既来套了家居服,光脚走过去开门。
  李则安正在跟2263说着什么,见他开门:“你起了?”
  谭既来看他右手挂着外卖盒,左手拿着一杯温牛奶,忽然想通了什么:“我这几天的早饭是你买的?”
  李则安轻轻“嗯”了一声。
  好像是带着秦教授从峡谷里逃出来那晚,他跟谭斌提了一嘴长市牛肉粉。
  后来的一天早上,他收到了一碗麻辣鲜香。
  谭既来攥着自己的家居服,鼻息轻动,察觉到两人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香气同源。
  还有很多事,都有了解释寓此言。。
  其实都是他。
  李则安今早在他屋里吃的早饭。
  谭既来嗦粉的吃相收敛了很多。
  他吃完擦嘴,问:“我在这里还安全吗?”
  要是换别人在,他可能还斟酌下问法,毕竟这相当于在质疑他们的安保能力。
  但是问李则安,谭既来莫名其妙随意起来。
  李则安吃饭速度非常快,早就搁下筷子等他。
  听他这样问,也没避讳,说:“暂时没事。”
  谭既来“嗯”了一声,表疑问。
  李则安说:“昨天你出事,赵警官才知道厉害,现在这里一层一层的人,非常安全。”
  谭既来轻哼:“看来昨晚也不偶然。”
  合着之前压根儿没十分保护他。
  赵警官虽然也是刑事理事会的特警,但他做的都是行政工作,处理这种恐怖性质案子的经验太有限,低估了国际黑暗势力的能力。
  谭既来这几天,全靠暗线这几个人严防死守。
  这也是为什么,李则安一直不同意孟桐联系明线接走谭既来。
  他知道谭既来交给他们,安全不可能真的得到保障。
  就是他们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昨晚还出现了问题。
  不过好在经过昨晚一折腾,“养尊处优”的赵警官彻底服了Bug,调集了警力全力守护谭既来。
  这样做的好处是,Bug再想找几个人来“掳走”谭既来,等于天方夜谭。
  不好的是,忒明显。有心人只要盯紧警局,就能掌握谭既来的即时动向。
  李则安的随身带的Pad一响,他拿起来看了看,递给谭既来。
  谭既来也没推辞,既然给他,那应该不是啥机密。
  是那三个人的审讯报告。
  除漏网的抽烟大叔身份未明,其余三个人都不能算是Bug的人。
  他们只不过是一些亡命之徒,经不住Bug的利诱,答应替他们卖命。
  他们由抽烟大叔组织起来,经过简单训练,拿钱办事,对主顾一无所知。
  甚至卷毛阿姨还在口供中说,找他们办事的人大部分不愿意泄露身份,他们也遵守“行规”,不该问的不问。
  谭既来都能想到这个阿姨的口气:“哦呦,那起子人不想透露身份,人之常情,很正常的嘞。”
  还真他妈的sweet……
  不过她真的不是吗?
  他食指的指尖“嗒”一下敲卷毛阿姨的照片:“确定她没问题?”
  李则安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为什么这么问?”
  谭既来摸出手机,“哗啦啦”翻到从小卖铺小男孩手里拍来的照片,说:“那个小孩说,这本图册是一个卷毛阿姨无意中掉落的。”
  李则安:“你怀疑就是她?”
  “不是她还有谁?”谭既来指着上面的文字,“这本书全英文,单词之生僻,我都看不懂,我不相信一个初中文化的亡命阿姨会随身带着它。她十之八·九就是Bug的人,只不过藏的深。”
  李则安把Pad接回去,翻了翻:“她案底不少,但都是单刀直入玩明的,跟Bug暗杀的作案风格完全不一样。”
  谭既来不信,也不安。
  如果卷毛阿姨是,那她为什么要撒谎。
  如果她不是,那会是谁?
  那瞬间,谭既来察觉到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李则安说:“你如果不放心,我再审审。”
  谭既来思绪被他打断,努力回忆良久,也没捡回来。
  李则安滑动着Pad,继续说:“其实眼下,我觉得问题关键还不在他们的身份。”
  “怎么说?”
  他手指向笔录其中一行。
  谭既来微眯眼睛:“他们闯警局,任务是把我掳走。”
  李则安合了下眼皮。
  谭既来:“你觉得有问题?”
  几天前谭既来的饭盒里出现一根蛊虫腿儿。
  几天后他差点儿被几个人从警局抓走。
  李则安问他:“如果你是负责人,你还想让你保护的对象待在这里吗?”
  谭既来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昨晚他们闯警局,不是真的要掳走我?”
  李则安默了片刻,说:“他们接到的任务可能是,但是派任务的人,不好说,”
  他说完,用Pad进入内网,调出一段监控。
  谭既来看完“呵”了一声:“有意思。”
  监控的画面拍到,抽烟大叔和光头姐翻墙追他后,两个人分头在夜市搜捕。
  光头姐很实在地到处找,终于不负所望,通过锁定孟桐,确认跟他交谈的超高个女生就是谭既来。
  而抽烟大叔只是佯装搜捕,跟光头姐分开之后,很快悄悄离开夜市,上了一辆无牌车逃之夭夭。
  谭既来都笑了:“他到底要不要抓我。”
  李则安说:“你觉得呢?”
  “要,也不要。”
  Bug当然想抓他,但是他们的第一步是让谭既来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抓他。
  可惜Bug没想到,在实施第一步的时候,出了点不可控因素,谭既来自己翻出了警局。
  这反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谭既来笑出声,估计这会Bug正气得要死。
  谭既来说:“这样说来,抽烟大叔也不是正经的Bug。”
  是他亲自把谭既来吓出墙的,他是Bug应该当机立断给他抓走,而不是孤身一人逃离。
  李则安点头:“他应该只是线人,这也符合我们之前的调查。Bug的活动范围主要在欧美非,亚洲确实不太多。”
  谭既来被这句话点醒,眼神一跳。
  他从桌子上杂乱的草稿纸最底层,翻出一张画像,递给李则安:“这个,给你们的。”
  李则安接过,看了看,问:“这是?”
  谭既来语速飞快,急切地想说明情况:“你还记不记得我俩走散那回?就是你爬灯杆,我没跟上那次。当时我看到马路对面的大屏,放着这个人的脸,我一时只顾着观察,才跟你走散了的。”
  李则安握着草稿纸的手,无意识蜷缩两下。
  他问:“你记住这个人的脸,是为了查案子发生的时间地点吧。”
  “对,孟老师说过,大部分案子都没引起当地警方注意,理事会根本无从得知Bug害过多少人,”谭既来耸肩撅嘴,“那个国家文字跟天书一样,匆匆几眼也记不住。最简单的,就是记标志性的图案。”
  “这个人就是标志性图案,他一定是个名人。”
  “查出他是谁,范围就会小很多。”
  “再配合酒店的凶杀案记录,可以明确哪起案子,是Bug犯下的。”
  李则安认真听他分析,然后把画像收起来。
  他说:“谢谢。”
  谭既来笑眯眯:“别谢我,能帮上忙已经很开心了。”
  李则安收好东西,伸手拿早餐垃圾的时候,触碰到他散在桌上的铅笔。
  那支笔手里,“呜噜噜”在桌子上滚了十几厘米,挨到橡皮才停下。
  “不画画了吗?”他轻轻问,“我买的画框都送到了。”
  谭既来扬着脸笑:“画,当然画。”
  看来他的画作真的很受欢迎。
  李则安转身出门,又说:“哦对了,你导师孟桐想来看看你,你要不要见?”
  谭既来讶然:“孟老师?”
  他来见他干嘛?
  李则安点头确认:“嗯。”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一句:“你不想见又怕尴尬的话,我可以以安全为由,替你回绝。”
  谭既来不说话了。
  他其实没有排斥见孟桐。
  但是李则安看起来,并不太想让他们接触。
  “要不……”谭既来抓抓头发,“见见吧,毕竟是导师。”
  李则安点点头:“好。”
  孟桐当天下午就被安排进来。
  李则安带他敲门时,谭既来正在画画。
  打过招呼,他请两人进屋。
  孟桐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谭既来的画作上,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你画的这是?”
  孟桐嗓音很冰,眼神也是方片眼镜过滤不掉的冷峻。
  而他身后的李则安,神色也极度难看。
  谭既来看到他俩都攥紧了拳头。
  他不明所以,尴尬地转着手里的铅笔,小心翼翼地说:“疑似另外一位受害人。”
  他在画游乐场那次的情景。
  那个画面通过电视播放,有点糊,标志性的画面不多。
  而且年代似乎很久远,他还记得有人用bb机,有人用诺基亚。
  最有特点的,可能是那两个小孩。
  尤其是小的那个,眉清目秀,漂亮极了。
  他特别在底下标注,大的称呼受害人“小姨”,小的喊“妈妈”。
  他解释了一会儿,又说:“虽然年代久远,但国家可以锁定说英语的地区,地点是游乐场,受害人是中国女性,结合这些,通过我国大使馆的记录,应该不难确定身份。”
  对面两人都垂下眼皮。
  谭既来摸不透两人态度:“我分析的不对吗?”
  李则安摇头:“没有,很对。”
  谭既来抽过画纸:“除了受害者,我想我们还应该去找这个小孩。”
  他铅笔尾端敲打在大孩子身上。
  “蛊虫通过他的耳朵,钻入受害者耳朵,不知道这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谭既来抿了抿嘴,“就是不知道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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