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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暗卫撒娇打滚爱作妖/予争朝夕/这个暗卫有点野(穿越重生)——不能说我不行

时间:2024-02-23 08:02:25  作者:不能说我不行
  “全都告诉他们。”
  让他们糊涂活这半生,就在此时自己看清去抉择吧。
  萧争肩上真的压上了沉沉的重量,这是蓝慕瑾第一次在他面前显出了软弱。
  他作为一个毫不知情却被迫受益的皇室中人,真的很累。
  在脸颊边蹭上的泪水温热转瞬就变的冰凉,被萧瑟的秋风一吹,冰的皮肤生疼。
  就顺应着这丝泪水,萧争反而坚强的像是一座镇山石雕。
  面向那些混乱的对垒,朝着几步外的暗十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
  “哥,我有事瞒你。”
  暗十慢慢回过视线,踏痕的目光也随之落在萧争那张鬼面之上。
  萧争整个神情都被遮挡在内,只有一双眼睛奋力掩埋着自己的情绪。
  “其实你爹,你娘,都是被人害死的。”
  这种话当着暗十的面说出口,萧争面对暗十瞪大的眼眸顷刻就要崩溃。
  但他都已经开了这个口,早晚都要公之于众的真相还是在此刻说的完全。
  不只是暗十,踏痕的神色几乎是即刻就阴沉下去,他不信萧争要在此刻编出个什么胡言乱语!
  可是他脱口要吼出去的话就如鲠在喉,踏痕看见了五皇子突如其来的泪意。
  为什么?
  为什么他堂堂一个皇子,要在此时有这种情绪?
  “因为要将有习武天赋的孩子带回去,培养成暗卫,所以他们的父母家人都不能还存活在世上。”
  萧争不敢再看暗十的眼睛,转而盯着踏痕紧皱的眉目,狠心说道。
  “不光爹娘,包括大镖师问斩后,镖局里那些带着孩子离开的其余人,也全部都没能成功安稳另寻他处。”
  “都是因为,当初六皇子的母亲辰妃提及,只有举目无亲的孩子,才能做到真正的忠心。”
  “所以这些人全部都会死。”
  暗十满眼的茫然,感觉心口好像被紧紧攥住,喘息不得痛的难以承受,旁侧踏痕的嘶吼在他耳边震的心头恍惚。
  “你胡说——!”
  “你休要胡言乱语!”
  他像是突然被包围在其中的困兽,小心翼翼躲避着捕兽夹,却毫无意外的一脚迈进了牢笼里。
  只能发出崩溃的低吼,后又显得颓然又无力。
  万念俱灰。
  只有踏痕自己知道,萧争说的话真的不像是假话。
  他从始至终都没敢告诉暗十,义母是被人杀害的。
  他不知道是谁,那像是一群盗匪,冲进本就孤儿寡母的家中抢夺所有能养活他们的东西。
  那是他义母熬了一个又一个夜半,才攒出的仅有的一点吃食和钱财。
  盗匪抢了东西,并且直接杀害了阻拦的义母,在踏痕疯了一样要鱼死网破的时候,来了一群锦衣华服的官兵。
  看起来是刚好路过,与当地衙门的衙役有太大的区别。
  将盗匪倾数捆绑带走,并且主动提出要收留这些孩子。
  还安抚踏痕,会帮着他将娘亲安葬。
  踏痕其实不想走,他想守着这个院子。
  他怕阿卓哪日会找回来,耗了又一日,他都已经带着仅剩的三两个同伴将坟墓挖好。
  十来岁的孩子费尽千辛万苦将尸身安葬,返回家中却发现,那个经历了太多风霜雨打的小院子被官府查封了。
  官府说,罪人的地方是赃物。
  最后踏痕无处可去,还是松口跟着那群官兵走了。
  那些官兵,就是宫里的御林军。
  他们将几个孩子带到了宫里,不知经过了什么筛选,踏痕因为天生力气极大,竟然被带到了天子面前。
  他的同伴全都不知所踪,而同样站在天子面前的还有另外几个孩子。
  一个就是天生耳力过人的寻微,一个是攀岩挂树极其利落的疏影。
  还有一个,是忍耐力极佳,受伤连吭都不吭一声的夙夜。
 
 
第568章 真相大白
  踏痕永远都记得。
  当时的帝王就只比面前的五皇子成熟那么一点点,是很年轻的模样。
  天子在他们几个孩子面前走过,依次询问道。
  “多大年岁?”
  在每个人规矩回答后,笑意都温和的像是给了他们另一个家,虽然高高在上的天子声量很平淡,但是他说。
  “跟着去学些本事,以后你们都是皇家人。”
  他们这么多年受了再多的苦楚,再累再难过,都为了那么浅淡的一句话坚持到底。
  从跟在襁褓中的六皇子身边也真正做到了好像捆绑了自己的血脉。
  将蓝承衍当做弟弟,去守护去爱护,去陪伴去教养。
  到头来萧争那么寥寥两句解释,最初支撑着的这些记忆就化作了尖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捅进他的心窝里。
  踏痕的嘶吼声造成了拼杀片刻的沉寂。
  连踌躇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寻微都跟着望了过去。
  他从没看见过踏痕有太多的情绪,如今却好像打开了闸门倾泻彻底。
  “啊——你骗我——”
  可是他自己分明也顷刻就将所有的立场全部推翻,用已经松散的思维怎么去堆砌也堆砌不起来,化成了一盘散沙。
  他红了眼眶红了鼻尖,张了张口再说不出来话,萧争说了什么。
  萧争说是辰妃提及了培养暗卫。
  是那他整日哄骗着蓝承衍是仙人的那个人。
  踏痕感觉自己突然什么都听不清了,最后看着暗十,唤了声。
  “阿卓。”
  然后像迷失了方向,卸去一身的气力缓缓矮身瘫坐在地,看着甩开冲突赶过来的疏影,被疏影扯着肩膀揽进了臂弯里。
  可是踏痕不想起身,他又望向萧争。
  “……那疏影呢,疏影。”
  疏影皱着眉疑惑万分,萧争并未隐瞒。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清楚,我只知道寻微可能与暗八相识,是祁山叶村的儿时玩伴。”
  “祁山当初,被屠村了。”
  疏影的目光霎时也停留在萧争的方向。
  暗夜有着无尽的灰暗,只有太过寥寥的星火能让他看得清萧争的脸颊轮廓。
  听见“屠村”二字,他深藏的记忆就像是泄洪般急涌,耳听着周围对立的刀兵碰撞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闪烁着凛冽寒光的利刃舞动,有惊惶的奔逃影子,有响彻在夜半的痛心呐喊。
  他熟悉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洪水冲散的蚁群,那么多人都在撕心裂肺呼唤着自己的父母孩子。
  影影绰绰闯进来的人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比面前趋于平静的那张恶鬼面具还要震慑人心。
  他们杀了所有人。
  独独抢走了村里所有的孩子。
  疏影就是当初被带走的其中一个,他所有的情绪几乎都在那个夜晚嘶嚎的肝肠寸断,就此与倒在血泊中的家人天人永隔。
  而那些神秘人半途就遇上了另一拨人,那是皇城铁骑创立之后,分出来安定四方的其中一支。
  他们从贼人手中将孩子大半都抢了回来,然后带着这些孩子回到了厮杀的村落。
  疏影记得那个场景。
  那是黑夜即将褪下的时辰,整个祁山山脚燃起了熊熊大火。
  高卷的火舌吞噬了所有能见到的东西,有他住过的房子,还有他亲人的尸体。
  那温度燎烧了一切希望,烫的浑身都疼。
  他们这些一夜沦为孤儿的小孩儿又被带走了。
  也是当时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寻微受了惊吓,自此像是被吓出了病。
  当时他还不是现在性子活泛的寻微,每天夜里都会嘶喊着从睡梦中吓醒。
  醒了也根本不认识人,只会疯狂的打砸周围的一切。
  抓伤同伴,疯了一样。
  后来他们被带进宫生活了一段时日,或许是见的打杀太久,每个孩子都要经历许许多多的伤痕,被逼疯了的人比比皆是。
  寻微在其中并不显得特别。
  因为有一双听力灵敏的耳朵,所以在残杀中总能提前洞悉别人的目的。
  寻微听风声,疏影随风去。
  两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分开过,寻微忘记了以前的记忆,后来又进了寺庙日日听诵经,反而比之前开朗了太多。
  如果可以,疏影能一辈子都不将真相告诉他。
  可这些为什么萧争全都知道。
  疏影的眼神从那张恶鬼面移开,转眸去寻觅寻微的方向。
  所以方才寻微那种茫然无措的表现,那种慌张的神情,都是因为有人告诉了他真相。
  五皇子府外出现乱腾,本应不消多久就会被天子察觉,天亮前宫里一定会有铁骑军出面镇压。
  而在皇宫迟迟出动静之前。
  这阵风浪却早早趋于平静,那些掀成惊涛骇浪的动静,全部都归在内心里去翻腾滚烫,疼的说也说不出。
  跟暗十就那么隔着几步对视许久,踏痕的崩溃全都随着夜幕远去光亮来临之前,挖开血肉深深掩埋。
  他好像信了,又好像不信。
  整个人都在崩溃之后恢复成了诡异的平静,什么话都没再说,也没再看当面的皇子和萧争一眼。
  满心麻木的都想着要回去向主子复命。
  这么多年的分离,又是这么多年的相伴。
  怎么能因为他人的一面之词就轰塌不见。
  他要回去见承衍,那是他从襁褓一日一日带大的孩子。
  要回去见他。
  寻微离开之前踌躇了脚步,他看着两次都执着找寻自己的人,盯着暗八那张恶鬼面恍惚出神。
  暗八抬手直接将面具取下,把自己面目现于他视线之中。
  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找回了儿时那残缺不全的亲近。
  “我是叶谈。”
  “你叫叶无劫。”
  而他看了看疏影,竟然却已经认不出对方是谁。
  府外变的平静,蓝慕瑾满心的乱腾也迅速平稳下去,他知道暗卫的忠心早就根深蒂固。
  即便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将心肺翻搅,脚步也一定是朝向主子的方向。
  他不知道的是这三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当初造成悲剧的归根究底并不是六皇子,蓝承衍只不过也是无知中受害的一人而已。
  蓝慕瑾攥着萧争的手。
  “不论父皇是什么心思,阿争,我们不再分开。”
 
 
第569章 永远都给你们自行选择
  蓝慕瑾突然不想再顾什么大局。
  整个局面都是错的,从最一开始全都是错误。
  而他满心都期盼的能让阿争安稳平安,都那么不容易去做到。
  如果活着真有那么艰难。
  那让我们轻易的死在一起吧。
  而蓝慕瑾如今仅仅能定下的心思,就是一定要时时刻刻都跟萧争在一处,管什么帝王心意听什么口舌言论。
  除此之外,他不知在真相大白的此刻,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陪他出生入死好几年的人。
  至到此时,他也不能确定暗七最后沦落于宫中,究竟是命运如此,还是在十几年前的灾荒中仍旧掺杂着别有用心。
  那又有什么重要呢,暗卫的存在本就荒诞至极。
  眼看着主子情绪低沉的离开,又像几日前那样没有抬眸看自己哪怕一眼,周围这些从当头棒喝中难以挣扎出来的暗卫,谁又不是心乱纷纷。
  搅乱了五皇子府,人也全留在了五皇子府。
  萧府空了。
  皇子主院的房门是敞开的,蓝慕瑾甚至整夜连门都没有关,但是他只心绪沉沉的坐在桌边看着门口的方向。
  只有萧争陪伴在旁。
  往常那么欢脱的萧争也沉默了好久。
  他完全明白蓝慕瑾开着那扇门是什么意思,就是给外头的人留的。
  蓝慕瑾端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就是在等外头的人冲进来兴师问罪。
  或是情绪激动的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或是奔到眼前恨意滔天,指着他诉骂他是仇人之子。
  也或许是思虑许久再面对面提上个恩断义绝。
  亦或者,崩溃彻底想到取了他的性命。
  萧争知道,如果有一人站在面前说想要杀了他,蓝慕瑾肯定不会躲。
  也不会为自己毫不知情去脱罪。
  他只想赎罪,为眼前的几个暗卫,也为永远还不清的几个死去的暗卫。
  而萧争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安安静静的去靠在蓝慕瑾的身边,与他共同去扛下这份并不属于他的罪孽。
  然而黑夜远去,日上三竿。
  那敞着的殿门还是静悄悄,连被风吹动的动静都没有。
  背负着深仇大恨的人,也并没有在蓝慕瑾预料中任由冲动去报仇。
  只都还是格外安静的处于院中各个角落,不约而同的像是藏躲在草丛里的蜂蝶,同样也望着那扇房门想了太多。
  暗八在那么多天的难捱中踌躇是否要去报仇,如今在真相揭露的这一日却感到了心绪沉淀。
  当初他有多想去同归于尽,此刻就有多舍不得这份温情。
  是谁给了自己重生一次的机会。
  自己已经比沦落在这条命运中的其他人幸运太多,造化弄人,暗八还是成为了暗卫。
  可他没有经历那么多残酷的自相残杀,也没有过于严苛的惩罚和随时被剐杀的压力。
  他的主子五皇子,给的唯一使命就是长进自己,不要在对敌中轻易殒命。
  一个没有身份名姓的暗卫而已。
  主子危急时没有用他们挡刀,每月给比朝臣俸禄都远远高出的一锭金子。
  暗卫手里怎么能有财产呢,有了银钱难保不会生出远走高飞的心思。
  但是蓝慕瑾根本不怕他们走。
  他一直都像现在那扇敞开的房门一样,随时都在给他们自行选择的机会。
  暗八不再看那扇门了,转而看向了已经陪他安静到天明的东卫。
  “找到仇人了。”
  东卫的冲动像是化成了一滩怎么捏也不成型的泥水,当初与暗八信誓旦旦保证要帮着对方寻找仇人的约定,在此刻绑成了一条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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