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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茗湫叹了口气，他关掉了电视，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
已经夜晚了。
天空黑漆漆的，连星光都没有闪烁。
原本准备睡觉的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病房外。
不甘心的猎物，主动回来了。
顾笙蹑手蹑脚的走到下午来过的病房门口，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确认了一遍，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灯火通明”，刚好他与少年四目相对。
顾笙：“……”
十点了，还没睡？
“有什么事吗？”少年似乎想到了眼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小脸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
“来看看你，照顾你。”顾笙压低的嗓音，给人一种神情的错觉。
“不，不用了。”少年勉强笑了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谢谢。”
偏橘调的灯光照在少年的脸色，衬得那精致的眉眼愈发动人勾魂。
顾笙突然有种冲动，现在反正没有人，两人独处，倒不如……
他一步一步走向病床。
在少年瞪大的眼睛下，暧昧的抚上少年白皙的小脸。
“不，你需要我的照顾，不一样的照顾。”他眯着眼睛，准备吻上那张粉嫩的唇。
少年猛的推开了他，惊慌失措的摇头，“不，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被推开的顾笙，也不恼，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胸口，神情更兴奋了。
越反抗，他就越来劲。
想到即将吃到嘴里，顾笙的心都酥了。
“乖孩子，你会喜欢的，顾清他不能满足你，我可以……”
顾笙捏着少年的下巴，滑腻的触感，让他全身颤栗，恨不得立马就……
他忍住了，打算留给少年完美的初次。
少年噙着泪，眼尾红红的，哀痛的看着顾笙。
他不要，不要做那种事。
“别怕，不会出事的。”顾笙用手遮住那双动人的眼眸，他怕自己忍不住心软，会放弃接下来想做的事。
他太美了。
美得雌雄莫辩，勾人摄魂。
这是他见过，最符合他审美的美人。
顾笙另一只手已经准备探进少年的衣服里，温热的气息打在手背上，更加让人心猿意马。
他刚想进一步动作，就听见耳边一声轻哼，自己的手立马被一股巨力死死的禁锢。
“我一不在，怎么又有人欺负他。”少年华丽的声线褪去了怯弱，充满着不羁的潇洒，“被欺负了才知道放我出来，真是个讨厌的小笨蛋。”
顾笙一愣。
这个声音，熟悉中透露着陌生，这句话，又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少年将被窝里的那只手拿了出来，又将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慢慢的扯开。
邪魅惑人的眼睛立马解开了束缚，狭长的眼尾上挑，比狐狸眼还要魅惑三分。
虽然还是一模一样的脸，但顾笙轻易的可以感觉到，眼前的人，变了。
“好脏。”少年甩开抓着的手，嫌弃的用被子擦了擦手。
顾笙：“……”
眼前的人，不对劲。
“你怎么跟顾清一样讨厌？”少年打量了一番顾笙，随即“哦”了一声，“长得挺像，一家人？”
顾笙皱着眉，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堆苍蝇，“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装作一副刚认识我的样子，就想逃脱接下来的事情？”
“装作？”少年嗤笑一声，“我第一次见你，用得着装？”
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神态，终于让顾笙警戒起来，他打量了许久，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一个词——人格分裂。
只有人格分裂能够解释，气质性格大变的原因。
第418章 被渣后，炸了渣男的鱼塘39
“你……”顾笙惊疑不定，那只被少年捏过的手腕正隐隐作痛，“你有病？”
“我当然有病，你也知道的，胃癌晚期。”少年愉悦的眯着眸子，他把手放在自己胃部，垂下的睫羽轻轻颤动。
顾笙一怔。
他知道何茗湫有胃癌，但他，想表达的是另一种意思。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病，叫做‘人格分裂’？”
没有犹豫，顾笙将自己心里想到的直接问了出来。
他紧紧的盯着少年勾人邪魅的眼睛，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
“人格分裂？”少年歪头，苦恼的咬着葱白的手指，“听过，好像确实是种病，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呀~”
他的人格分裂，是装出来的，跟顾笙理解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灯的光晕打在少年昳丽的面容，说不出的美好。
顾笙却只能感到一股寒意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人格分裂者往往很可怕，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分裂的人格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措。
甚至，并不知道自己诞生了新的人格。
顾笙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难道，何同学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人格分裂了？’”
“有吗？”少年轻笑，清澈的眼神渐渐的深邃。
他将自己第二根手指咬住，接着便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看着神色慌张的顾笙。
不知怎么，顾笙忽然想到了木偶，木偶全身僵硬，被线提起后，开始灵活的表演，它们的眼神永远空洞，做着设定好的动作。
现在的何茗湫就给他一种牵线木偶的感觉，好似不像个真人，瘆得人发慌。
“没有没有，是我搞错了。”
“太晚了，何同学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亮堂的环境都驱散不了内心升起的诡异感，顾笙心里怵怵的，他打退堂鼓了。
在未知的事物面前，旖旎的想法碎成了玻璃渣，被丢进了垃圾桶里，一点也不剩。
“来都来了，急着走就没意思了。”少年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甜腻的语气略显暧昧，“不如，把之前你想做的做完，再走？”
顾笙倏地想起来，自己深夜进病房的目的，就是眼前清隽可人的少年。
可他现在，没有一点逾越的心思。
他装作一脸关心的样子，推脱道：“何同学身体不好，好好休息才对，改天寻个时间继续，今晚我就不打扰了。”
顾笙站起身，转身欲走，刚把头转过去，他的手臂就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给抓住了。
他僵硬的回头，那葱白的指骨，根根分明，如品相极佳的润玉，散发着莹莹的光晕。
“我说让你走了？”少年一个用力，将顾笙拉了回来。
顾笙一个踉跄，直接栽到了少年的怀里。
顿时，冷香不断的往鼻子里钻。
心里荡漾了一刹那。
很快，又戛然而止。
“永远的留在这里，陪我不好吗？”
少年的手攀上顾笙的脖子，冰凉的指尖流连皮肤表面，令顾笙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顾笙慌了。
他挣扎，想要挣脱少年带来的禁锢。
奈何，那只手死死的掐住他的后颈，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脱离。
第419章 被渣后，炸了渣男的鱼塘40
后颈被掐得生疼。
顾笙有感觉，那里一定一片通红，说不准都皮肤都被划破了。
被困在少年的怀里，顾笙强迫自己笑笑，“何同学别闹了，快让我回去吧，明天一大早我还要赶去学校，总不能耽误休息。”
“闹？”
“是我在闹吗？”
“你可是，主动进我房间，来找我玩的，现在，我只不过让你多陪我会，有什么问题吗？”
那只冰凉的手愈发肆意，细细的摩挲着顾笙脖颈处的皮肤，反反复复，恋恋不舍。
充满了病态。
顾笙猎艳数年，头一回遇到偏离自己想象中发展的情况。
完全不可控。
他百分百可以确定，这是少年的第二人格，充满着邪魅诡秘，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跟人格分裂者独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怕，怕少年一个不爽，直接掐死他。
大脑极速运转，顾笙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水。
26度的空调，根本不能降低他因紧张带来的燥热。
“嗯？”
“你不说话，是不是看不起我？”
少年在顾笙逐渐瞪大的瞳孔下，眼角竟然流出了血液，鲜红刺眼的血痕印在惨白的脸上，比鬼怪还要吓人。
顾笙的心怦怦乱跳，他本来确定是第二人格在作祟，突如其来的画面，又打破了他的想法。
鬼……
太像鬼了……
像死不瞑目，从棺材里爬出来伺机报复的怨鬼。
“看得起，怎么会看不起。”
“这不，刚刚想着要留下来陪何同学，一时忘记怎么回答了。”
顾笙眼神往上飘，喉咙干涩，艰难的逼着自己跟少年对话。
他回忆了少年前面的问题，又悻悻的开口，“何同学没有闹，我开玩笑的，陪何同学怎么会有问题，大不了明天不去学校了。”
“真的吗？”少年的嗓音压得很低，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真的。”顾笙坚定的回答。
“你怎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说？”少年哼唧了一声，“懂了，你就是嫌弃我残疾的身体。”
顾笙：“……”
他哪敢嫌弃。
他只是不敢看那诡异的现象。
整个视野都是妖艳的血，正常人看了，谁不害怕？
怕是连晚上做噩梦的素材都有了。
眼角流血液，其实是个精神暗示，为了烘托刚刚的氛围。
何茗湫真的没有想到顾笙胆子会那么小，被吓得魂不守舍。
病房里的氛围，随着没有人说话，渐渐的冷却，静悄悄的，顾笙连靠他很近的少年的呼吸声都没听到。
他大概只能感应到自己猛烈急促的心跳声。
在这样寂静的空间里面，只能感应到自己一个人的存在，内心是很受煎熬的。
就好像一个有幽闭恐惧症的人，独自一人在狭小的环境里，忍受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顾笙忍不住了，他猛的低头，看向少年。
白白净净的小脸，被暖光照得恬静可人，哪里是狰狞可怕的模样。
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顾笙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没有，没有嫌弃何同学的意思，残疾又不是你的本愿，只能说很遗憾。”
求生欲挺强。
何茗湫挂上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病房的门，被撞击了一下。
第420章 被渣后，炸了渣男的鱼塘41
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推开了门。
那么晚了，这个女人的脸上还带着妆，是那种妖娆的夜店妆容。
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蓝白相间，靠近胸口的位置，被她勒紧了，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身，完美的勾勒出自己窈窕的身材。
奇怪的是，她的小腹鼓鼓的，不知道是长肉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原因。
萧璐璐一觉睡醒，才发现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顾笙不见了，小心的出来找。
她问了护士，才知道，这一层只住了两个病人。
顺便就问了另一间病房的号，她莫名的直觉告诉她，顾笙会在那里。
果然，被她猜到了。
“笙，怎么忽然不见了，害我找半天。”
以萧璐璐的角度，只能看到顾笙坐在病床上，背对着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得一脸甜蜜，“我们赶紧回去吧，还好没有动胎气，睡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大晚上的，打扰别的病人，也不太好。”
听护士说，这个病房住的是个小男孩，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护士一脸的惋惜。
萧璐璐并不清楚，为什么顾笙大晚上会到别的病房，她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顾笙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把这个女人忘了。
这个女人是他在夜店抓的漏网之鱼，难得的处女。
结果没两个月就怀孕了。
今天非缠着他来医院检查，说怕宝宝出什么差错。
鬼知道他做了举措，这女人怎么怀上的，还让他家里人知道了。
他妈护着这个女人，必须让她把顾家这一代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
怀孕期间，他暂时动不了这个女人。
“璐璐，你先出去。”顾笙下意识偏过头，躲避了少年漆黑如墨的瞳孔。
“笙，我们一起出去不好吗？”
萧璐璐向前走了几步。
她好奇顾笙为何一动也不动，便伸长脖子看了看，刚好看到少年精致的侧颜。
他们这个姿势……
是在拥抱？
萧璐璐装的温柔表情立马碎裂了，她失声尖叫，“笙，你们在搞什么？”
“萧璐璐，你tm闭嘴，我的事你少管。”
顾笙忍这个女人很久了，仗着有他妈给她撑腰，一天天得意个不行，就差没有把他当佣人使唤了。
跟别的女人吃饭，也来掺和一脚，使劲的败坏他的好事。
他最后悔的就是小看了这个女人的心机。
“笙，你别生气，我就是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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