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气球一般最容易击碎。
砰的一声,似乎什么炸裂了。光线也随着四散开来。变换的空间和流动的时间在这里错乱了!苏纣注意到无数的时间线纠缠到一起,与刚
刚爆炸的地方相连接,空间开始自主切换,刚才的那一击,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苏纣瞪大眼睛,看看无数纠缠在一起的时间线,再看看自主开始切换的空间:“你好像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儿啊,不对,这件事是我让你
干的,我好像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儿啊,我这是又给新中国大幅度的增加人口了!”这样的时间线的错乱,空间的自动切换,将会把一批穿越
大军带过来,苏纣想到后果,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变换的空间和流动的时间无限的纠缠起来,苏纣和常嵘也被卷入其中。苏纣撕开一片,就立刻会被另一片包围住。局势很紧张,只要稍有
不慎,就会被卷进去,然后到达一个全然陌生的过去的地方。
从这片扭曲的空间和时间中出去,对常嵘来说轻而易举,是件容易事儿。但看着苏纣手忙脚乱的模样,常嵘决定袖手旁观了。他紧紧的拉
住苏纣的小手指:“科长,我心中很慌乱。”
苏纣反应不及,终于陷进不断切换的空间和流动的时间中,他满脑子都是当才打拳的时候不见你慌乱,现在慌乱晚了。苏纣只觉得眼前眩
晕一片,苏科长很有经验,他知道他们这是要穿过去了,苏科长大喊一声:“我也很慌乱。”
先不说要落到哪个地方去,单单是检讨书就不知道要写多少份了。这么想想干脆这次过去了,还是别回来好了。
苏纣仔细观察他们所处的周围的环境,看到他们也就往回走了几十年。这是个极好的结果,时代距离的越近也就越容易回去。
此时,天空正下着毛毛细雨,有点冷,苏纣想要把风衣的扣子系上。他的手指头还被常嵘握着,苏纣往外抽自己的手指:“松开,松开,怎么还握着呢。”
常嵘很不好意思,但还没松开苏纣的手指头:“那些人都在看我们,我心里紧张。”
他们现在应该在一个集市上,地上是浑浊的黄泥浆,高筒靴,老牛皮靴,草鞋,绣花鞋,黑布鞋踩着黄泥浆来来往往。灰色布褂,朱红绸子裤,碎花薄棉袄,灰绿军装也是来来回回的穿梭。
在集市上做买卖的人们说着苏纣听不懂的方言,这种方言带着一股泼辣劲儿,像是冲口的辣椒。当然,苏纣之所以觉得像是辣椒,是因为集市上的鲜红的干辣椒一层层的铺开来卖,扎眼的很,一排一排的数过去,足足有十多家卖辣椒的。
除了鲜红的辣椒还有满箩满筐的鸡蛋,干了的黄色烟草,雪白的大米,红腻红腻的还在跳动的牛肉,刮洗的白净的肥猪肉。这些都是苏纣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很多。
苏纣只能克制自己想要把手直接抽回来的冲动,他拍拍常嵘的肩膀:“没事,习惯了就好了,就当他们看我们是因为我们俩长得帅。”
苏纣早就习惯了,他安慰常嵘:“没一会儿咱们就回去了,我跟你说,我估计着也就往回穿了七八十年,挺好回去的,估计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你先松开我的手,我有点冷,左手不好用。”
他们原本是并肩站着的,听苏纣说完,常嵘一个转身,跟苏纣面对面。他伸出右手将苏纣的领子往一起拢了拢,系上第一粒扣子:“我来给科长系。”
苏纣后退一步,一脸尴尬红。
常嵘握着苏纣的手指,苏纣后退一步,常嵘微微用力朝着自己的位置一拉。常嵘看着精瘦,但力气很大,他一用力,苏纣又回到了原位。
常嵘给苏纣系上第二粒扣子。手朝着第三粒口子过去。
集市上的人们都不停的朝着他们俩这边看过来。苏纣握住常嵘卫衣的袖子:“我自己来。”
常嵘松开苏纣的手指,苏纣解开常嵘刚刚系上的扣子,将风衣裹紧。他对常嵘说:“跟着我,我们早点回去检讨吧。”
苏纣领着常嵘往人少的地方走,从集市的侧面穿过去,就是一条河,今天河边上的人是少的,只有三五条停在河岸边上。苏纣脱下风衣,挽起袖子,露出他的大花臂。
常嵘看到苏纣摇了摇胳膊,他胳膊上的画动起来,线条重新组合,图形重新组合,缓慢却极其精细的建构着。
这又是新的一幅画了,跟常嵘刚在看到的层层迭迭交织的画不同,苏纣的大花臂上现在是高山,云雾,河流,就如同现在这个场景的再现!然后苏组长伸出手,朝着虚空中一探。
苏纣皱着眉头,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苏纣心里有点惊:“怎么回事儿,这是回不去了?”特穿科苏科长把手臂收回来,仔细的看自己的手臂,今天失效了。这还是头一回儿,难道是特穿科那边还在大混乱中。
苏纣手臂上的花纹回复到了原样。
常嵘问:“科长,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常嵘肯定他们现在暂时回不去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梳理一下,就能够回去了。但是苏科长忧愁的模样看的常嵘很欢心。
苏纣把大衣披上:“没什么事儿,嚯,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头一回儿来这种地方,咱们先逛逛。”苏纣开始在口袋里摸,他需要联系一下刘胖子,但是摸遍了上上下下的口袋,摸出钱包,钥匙链,身份证,还摸出了一块大白兔奶糖,一根士力架。
摸完衬衫的口袋,苏纣记得自己的有一种忘记什么事儿的感觉来,他想起忘记什么了,他忘记自己的手机了。没有手机怎么联系刘胖子。
苏纣使劲挠挠头发,心里都要炸了。他捂着脸哎哟了一声:“脑子里真的都是洗车的玻璃水啊。”苏科长很快就淡定下来,他把士力架的包装纸剥开,递给常嵘。
常嵘接过士力架。
苏纣把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打开,糖塞进自己的嘴里:“我们去逛逛吧,逛一会儿,就该吃午饭了。”大白兔奶糖是红豆味的,奶香浓郁,嚼了嚼,奶的香甜味道就会充满口腔,除了奶香味还有淡淡的红豆的香味。比起原味的,苏纣更喜欢吃红豆味的。
他嚼着大白兔奶糖,看着常嵘吃士力架。
常嵘吃东西很秀气,一小口一小口的,苏纣嚼完大白兔问他:“士力架不好吃吗?”
常嵘吐出舌头,舌尖是巧克力色还有碎花生,然后缩回去,问苏纣:“科长要尝尝吗?”他把士力架举到苏纣嘴边:“吃吗?”
苏纣摇头:“不吃。”一点都不想和常嵘间接接吻,他对人类带着深沉的偏见,他不明白唾液这种东西有什么好交换的。
从集市一头转到了另一头,苏纣的短靴半截都被黄泥浆裹满,常嵘手里的士力架还没有吃完。午饭是在集市上吃的,大碗的宽面条,手擀面,里面只放了香酱油,油辣子,还有葱花。岗尖的一大碗,苏纣觉得挺好吃的。还切了一盘牛肺,牛肝和牛舌,上面铺着煮好的萝卜片,也洒了一大勺子的油辣子,到了充足的醋,酸辣酸辣的。苏纣也觉得挺好吃的。
可常嵘只吃了几根面条,就停住筷子。苏纣指着常嵘的碗说:“就吃这点?”
常嵘点点头,举吉士力架:“不太饿,留着胃口吃科长给的士力架。”
还能不能好了!爱吃多少吃多少。苏纣习惯性的拿出钱包,掏出一张红票子,招呼老板。老板兴冲冲的过来结账,苏纣递过去一张红票子。
老板没接,有点蒙的看着苏纣手里的红票子,他说了句什么,苏纣没听懂。可是,苏纣一看老板的眼神,就立刻把红票子收起来了,这个时候的通用货币还不是红色的毛、爷爷。
苏纣把钱塞进钱包,为了掩饰尴尬问常嵘:“他刚才说了什么?”
苏纣没指望常嵘回答,常嵘又开始小口小口的秀气的啃士力架了。没想到,常嵘告诉苏纣:“他说你拿着张红纸戏弄他,还说这点饭菜不贵。”
真是没钱,苏纣这次过来完全是意外,还没有来得及申请通行货币。不知道能不能把风衣当这儿。
常嵘啃了半根士力架,然后挽起卫衣的袖子,露出他的手链。苏纣主意过这个手链,淘、宝上都卖的可贵了,更别说专卖店。金手链,做的特别有型。
常嵘解下手链,一扯,手链断成几小截。常嵘递给老板一截,朝着老板做了几个动作,顺便说了两句苏纣完全听不懂的话。
老板的手里摸着金子,确定是真的,笑着回复常嵘的话。
苏纣看看老板,再看看常嵘。老板走后,苏纣问他:“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常嵘笑起来:“我跟老板订了住宿的地方,我估计今晚我们依然回不去。”
今晚好像真的回不去。苏纣说:“明天儿差不多就能回去吧,我们住哪儿?”
看着这一片也没什么地方能睡的,常嵘指指不远处的船:“老板说我们今晚可以睡他的船。”
老板并不是这么说的,老板说的是今晚可以到他家去睡一宿,因为常嵘给的价码很足,当然,老板又说他们家离这儿有点远,他在这儿有一条船,船舱收拾的还是很舒服的,就是床很小,需要挤一挤。
常嵘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因此他只说了一半,
苏纣一点都不想睡船,摇摇晃晃的,让人闭不上眼睛,并且船舱里的空气让人很不舒服,连点盏灯都得小心翼翼。
常嵘低下头,睫毛动了动:“科长是不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好,是我太心急了,可我已经付过钱了,还是需要再看看。”
苏纣摆摆手站起来:“嚯,换什么换,就一晚上,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不用换了,船也不错。”
常嵘也跟着站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包湿巾,掏出一张递给苏纣,拿出一张自己擦擦手。擦完手,常嵘笑着对苏纣说:“可只有一张小床,需要科长和我挤一挤了。”
挤一挤是完全不可能。苏纣记着常嵘身体内的暖流和味道,着实可怕。虽然今天没有闻到,但也不能肯定以后会闻不到,苏纣擦完手,湿巾朝着常嵘扔过去:“想得美,科长我完美的肉、体是留给未来的老婆的,跟你一块睡还是算了吧。”
第6章
苏科长的杀无赦
狐狸精和小鲜肉!!晋江首发!!
常嵘跟着苏纣重复:“完美的肉.体?”
大概是有点熟悉了,苏纣朝着常嵘挑了下眉毛:“要瞻仰一下吗?”
按照刘胖子的德行早就捂着眼骂他一句苏科长无耻了。但是常嵘轻声回答:“真的可以吗,苏科长?”
苏纣不由自主的把风衣裹紧了一些,拍拍常嵘的肩膀:“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当真。”
晚上的时候,苏纣没有睡在船上,他站在岸想要点燃一根烟,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没有摸出烟来,于是站在岸边把自己的钱包开开合合。
常嵘盘坐在床上,河水翻滚,拍着船,船在河中轻轻的摇晃,常嵘也没有睡。常嵘的脑中出现声音,有人透过漫长的时间,和过去的空间在叫他:吾主醒来。
常嵘从船舱出去,站在船尾,看到苏纣低着头看着盯着地面。
苏纣没有注意到站在船尾的常嵘,他低着头,从天黑呆到了天亮。时间在他的静默中过去,很快,时光向来流逝的很快,并且被遗忘的很快。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纣抬起头,与站在船尾的常嵘目光交汇。苏纣不由的倒退几步,刚才常嵘的目光与往日不同,苏纣惊魂不定,他想不起来,但是他觉得他应该是认识这个目光的,或者是曾经见过这样的目光的。
苏纣退后几步,捂住眼睛:“嚯,活见鬼了,我让个孩子给吓着了。”但是在刚才常嵘的目光,冰冷,如同冰山之上经年不会融化的积雪,残暴,如同踏入血腥之地的兽中之王,古怪,如同盘旋在高空静候猎物的雄鹰,血腥,仿佛踏在尸骨之上的怪物。
这样的目光太可怕了。然而这样的目光似曾相识。苏纣心脏无法回复平静。他刚刚与常嵘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的熟悉在看到那样的目光之后立刻烟消云散。
他此刻后退一步,不仅仅是为了躲避刚才的目光,也是为了和常嵘拉开界限。
苏纣捂着眼睛,听到常嵘叫道:“科长,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吗?”
苏纣把手放下来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他现在不能够直视常嵘。常嵘从船尾跳到岸上,走到苏纣的身边。
他走近一步,苏纣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常嵘伸出手去一把握住苏纣的手腕,另一只手朝着苏纣的脸颊过去:”科长都有黑眼圈了,眼睛也是红的,科长一夜没睡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
苏纣抬头,与常嵘的目光对视,常嵘的是目光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青葱和真挚,仿佛刚才苏纣觉得可怕的眼神就是幻影一样。
但是心有余悸的感觉支配着苏纣,他抬手啪的打掉常嵘朝着他脸颊过来的手:“别碰我。”
说完,苏纣朝后退了一大步。
常嵘举着手。
苏纣后退一步,挽起袖子露出他的大花臂:”刚做了个梦,梦到害怕的东西了。”苏纣张开手,他举起双数触摸看不到的空间,流动的时间,他手臂上的花纹来回变化。
站着做梦?睁着眼睛做梦,别逗了,常嵘看着苏纣撒谎。他注意到,苏纣手臂上的花纹的变化是有规律的,在变幻的过程中,总是会在一两个花纹中停伫那么一两秒钟。
有意思,常嵘搓搓手指,他终于明白了苏纣手臂上的花纹就是一把□□,是一把密码锁,随着花纹的变换,能解开无限的空间和时间。没准,也能锁住一切的空间和时间。
要是能得到这条手臂,或者将绘制花纹的皮剥下来,弄到手,也一定是很不错的。
苏纣手臂上不停幻化的花纹停止了。常嵘似乎听到了嘎查一声,苏纣的手陷进虚空中。道路畅通了,看来昨天在特穿科发生的事件,已经被刘胖子他们梳理过来了。苏纣对常嵘说:“拉住我的袖子,我们回去了。”
常嵘摇头:“不需要。”
他个高腿长,两三步走到苏纣的面前,没有拉着苏纣的袖子。常嵘的手随着苏纣的手一起陷进虚空之中。常嵘握住苏纣的手:“我觉得比起拉袖子,握住科长的手更有安全感。”
握手的感觉,苏纣的食指动动,真的一点也不舒服,苏纣使劲想要甩掉常嵘的手:“松开,松开,太难受了,我跟你说,你快松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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