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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古代架空)——殊未明

时间:2024-02-25 20:06:49  作者:殊未明
  他试着模仿小东西说道:“夜?”
  小东西兴奋地贴近他的脸,说道:“黑!”
  此时天空再一次发生变化,太阳暗淡了下来,世界因为太阳的暗淡慢慢陷入黑暗,段渊诧异万分,但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他看到小东西整个身体散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像一个小灯笼,他忍俊不禁,说道:“既然有太阳,就要月亮。”
  “月亮!”小东西难得一次说了两个他能听懂的音,它安静地看向天空,但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亮光,段渊有些疑惑,难道必须是小东西能够理解的东西这个世界才会诞生吗?他思考了片刻,说道:“星辰。”
  “星辰!”小东西跟着他说道,随后天空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段渊更加的疑惑,月亮与星辰为什么只有后者有用,因为小东西没有脑子,不是人类,所以思考的方式不一样吗?
  随后他又说:“世界太阳东升西落。”
  “……”小东西没有跟着说,或许这一句话太长,它不
  会学,段渊想了想,又说:“白日有阴晴,夜月有圆缺。”
  “阴……”小家伙说道:“缺!”
  段渊抬头看去,月亮果然发生了变化,他叹了一口气,这一句和日出日落的规律有什么难易之分吗?为什么能听懂后面的,前面的却听不懂呢?
  他站起来,看向了远方,夜里能看到的范围少了很多,好像只有他这一小片区域有光,而在更远处,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他心中一跳,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问小东西:“世界的背面是什么?”
  “背。”
  段渊又问:“如果一直向前走,我们会到达哪里?”
  “背面。”小东西回答。
  段渊问:“背面有什么?”
  “父……”小东西飘到空中,它说:“没有。”
  段渊心中得到了答案,小东西没办法理解太阳东升西落,是因为这里没有可升可落的地方,他在白日看到的一切就是这整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铺在水中及水下,蓝天日月星辰都只是天慕的一个装饰,这个世界有时和间,却非常的有限。
  他牵引着小东西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他看向那面铜镜,不知道可不可以将镜子一并带上,他将走很远的路,去让小东西看清这个世界,可能一直都无法再回来。
  他心中带着这个念头去触碰镜子,镜子随心而动,化作了一块小小的金色石头,他微微错愕,他方才看着镜子变化,以为它应该只是变小方便携带。
  小东西伸出触手将石头勾过来,这块小石头要比段渊给它的金色小球要小一圈,它同时拿着两颗也毫无压力,段渊看着它,突然问道:“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吗?”
  “神!”小东西牙牙学语般,段渊眨了眨眼睛,这个小东西刚刚说的“神”这个音有点像它喊自己时的第二个音。
  他问:“你叫我什么?”
  “父神。”
  果然,段渊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这个小东西是这个世界第一个诞生的神,它拥有自己的语言,如果它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东西,那么段渊也不会听得懂它说的,而小东西非常的年幼,认知也很有限,很多东西它甚至没办法去形容,段渊听不懂小东西喊他父神,是不是代表着它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
  他将小东西捧到自己的面前,郑重地告诉它:“我不是你的父神,我不是神。”
  “父……”小东西立刻改了口,同样是两个音,第二个音段渊又没能听懂。
  小东西没办法形容的东西还挺多,他不再纠结这个小东西对自己的称呼,既然可以把镜子随身携带着,那么便不再需要一直留在原地,他望着月光以及星辰无法照亮的远方,说:“你可以让世界回到白天吗?”
  “咕叽!”小东西发出奇怪的声音,世界开始亮了起来,太阳在他们的头顶,像贴在天空的一张画,随着他们的远去,天阳也在慢慢地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小东西并不能理解日月星辰,只是非常直白地让这个世界也拥有这种东西。
  “既然你不能理解,又为什么可以让这些存在呢?”这是一个新的问题,小东西诞生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他没有见过段渊说的日月星辰,但却可以从段渊模糊的形容中准确地实现出来,同时又因为这个世界的局限性使那些东西不能准确地体现出来。
  当他们彻底无法在感受到太阳之后,他对小东西说道:“我的世界的光是来自太阳,太阳在九天之上,散发着灼热的光芒,能照射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世界的背面,太阳无法照射的地方,有月亮,月亮只在夜间出现,它代替着太阳,用微弱的清辉照亮那个黑暗的世界。”
  “太阳,光。”小东西只是从这一句之中挑两三个音,不知道它有没有明白段渊的话,世界并没有变化,太阳可能依旧像个纸片一样贴在那一小块天空,散发着没有意义的光芒。
  “神。”小东西说道:“太阳,光,神,不。”
  “……”段渊皱眉,他试着理解小东西这几个音一起说出来的意思,但或许真的思考方式不同,他只想到了神就是光,太阳不能与其争辉。
  这与他的认知截然不同,靠神来发光的话,神会有些累吧。
  段渊一直向前走着,他不需要确认方向,他只要保证自己永远在向前走就行,如果他猜得没错,他们会走世界的边缘,而不是回到起点,小东西如果看到了世界之外,它会说什么?会有新的理解吗?
  “不走。”小东西突然挣脱了水球落入了水中,它向回游了游,然后又折返回去用触手钩段渊的衣服,但却没有钩住,随后又去勾他的头发:“父……”
  段渊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怎么了?我们还没有走多远呢。”
  “不。”小东西拉着段渊的白发往回游,但它力气小得可怜,完全没办法撼动段渊分毫,甚至自己钩住的那一缕头发都要从触手滑落,它又连忙搭上更多的触手。
  段渊将自己的头发扯了回来,然后将头发用随手化出的簪子束起,省得小东西一下又给捞到扯着走,他问:“你是知道那边有什么吗?”
  小东西焦急地去扯他的衣角,不回答他,段渊弄不清楚这小东西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愿意回答,于是他停了下来,问道:“我们之前在的地方是哪里?”
  “中间。”
  是世界的中间的意思吗?段渊猜测,小东西会不会是不敢到自己诞生地太远的地方?
  “你害怕吗?”
  小东西依旧不回答,段渊看着小东西,陷入了沉思,小东西围着他游,非常焦虑的样子,他突然说道:“那你回去吧,我自己过去,把镜子给我。”
  小东西下意识将石头递了过去,但下一秒又突然反应过来,迅速收回了触手,段渊抓了个空,发现小东西向着来处游去,他沉迷地看着,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小东西的意图,它好像在模仿自己之前用小金球将它引到深水区的行为。
  段渊忍不住笑了笑,转身向着原定的反向走去,镜子没有就没有吧,他现在更想知道世界边缘是什么,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有什么区别,或许他之前一直好奇的风源也是从边缘吹进来的,那是超越他想象的画面。
  小东西发现段渊没有如自己期望地跟过来,连忙追了上去:“父……父……”
  而此时,段渊突然意识到,自己这里过去不过两个时辰,镜中人那边好似就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
  他心中一沉,仙试大会就要到了,他预言中的终结好像也要来临了,镜中人完全没有要避开这个死亡结局的意思,甚至主动走向了死亡,是在知晓一切的情况下坦然地走向死亡。
  若是在之前,段渊或许会认为这一切会是姜林一手促成,但自从看到了禺,他不会这么认为了,他们的重生或许都有着另一个存在的插手。
  他姑且认为是天道,否则当他们破坏了天道的规律,将世界的秩序捣乱时,天道为什么没有立刻降下天谴,而任由他们去付出人类不可能付出的代价。
  段渊垂眸,看向小东西,他现在并不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在他的三界九方,他的状态不明,不知生死,不知人鬼。
  他在镜子中和脑海里看到的时间几乎是一致的,但镜子里看到的魂崩与自己在这里看到的魂崩似乎是不一致的,他并不认为这里的魂崩是假的,或许他不仅不在三界九方之内,也不在正确的时间之内。
  就如同那个站在时间之外,给了他灵海的楚宁一样,只是他的处境要比楚宁更糟糕。
  他突然很想回到魂崩撑着的界门那边,走出这个世界看看,或者想知道,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到底如何,楚宁真的能找到他吗?
  正在找他的楚宁是什么时间的楚宁?
  他经历了自己在仙试大会的天祈之阵的献祭吗?
  而那场天祈之阵的结局如何?
  小东西将自己包进了水球中,飘到了段渊地面前,小声呼喊道:“父神。”
  段渊看向它,想纠正它的叫法,而此时,他却听到姜林问他,或者是问镜中人:“九渊,你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吗?”
  镜中人沉默良久,回答道:“还剩一缕可以轮回成傻子的残魂。”
 
 
第74章
  事实上,他已经没有来世了,世界也不能无限制的重启,这是他的最后一世了。
  镜中人有些怅然,他想,他和楚宁果然是孽缘,折腾了这么多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姜林将一面镜子递给他,说道:“你已经难以满足天祈之阵的献祭条件,观世镜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镜中人将镜子接了过来,他沉默地抚摸镜面,镜子的背面有一道封印,封印着观时的意识,他感知了一下,发现观时好像并不在其中,这面镜子并不似作假,只是没了观时,这镜子就像一个壳子了,不知是不是被封印了才会让他有这个错觉。
  他看向姜林,突然起了些好奇心:“你做这些只是为了给卡尔塔一个来世吗?”
  姜林露出诧异地神器,随后他突然笑出声,他讥讽地看着镜中人,说道:“你不会觉得我也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性情中人吧?”
  “那是为了什么?你能从这一切里得到什么?”镜中人有些看不透姜林,无论几世地轮回,姜林似乎都只是为了卡尔塔而拼命,毕竟想要通过天祈之阵重聚一个人的魂魄,代价很大,一旦卡尔塔回来了,他也就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他已经将自己交换了出去,还能从这里得到什么?
  姜林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郑重,他望向天空:“九渊,你知道这世间已经有多久没有修士飞升了吗?”
  “五千余年。”当年魂崩第一次见到他时便问过是否有人飞升,再结合魂崩所言,至少有五千年没有修士突破那层桎梏,走到更高得境界,魂崩对此似乎早有猜想,得到了他得答案便再无询问这类得话题,段渊也从未想过去询问,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飞升的事。
  姜林说道:“如今在世最为年长的修士只有一千余岁,上一位仙逝的修士活到了一千九百岁,九渊,我等修行之人的年岁上限越发的短暂了,你想过为什么吗?”
  “未曾想过。”镜中人自省自己似乎从未在修心一事上上过心,特别是经历了这一切后,他越发不明白自己修行是为了什么,最初是随众,后是为了复仇,再是为了活下去,他的道心一破再
  破,心力交瘁,早就一片茫然,又怎么会去想为什么别的修士还能活多久?
  “哈,想你也不会在意这些,你无道心又不慕强,分明可以活得自在却又如此压抑,从没见过你为自己的道途忧心过,九渊,我觉得你就不该走这一条路,若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你的寿数也该尽了。”
  “……”镜中人没有说话,他偶尔也会这么想的,他若是没有灵根该多好,族内并非没有常鳞凡介之辈,他们于修士眼中如蜉蝣,朝生暮死,碌碌无为,却有天道偏护,纵使寿命短暂,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自己这样迷茫。
  “我倒不必是现在劝你放弃这一切,毕竟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放弃的了,我只是想,这方天道不喜我们修士,又数千年无能者飞升,曾经修士千岁万岁是比比皆是,但我们现在呢?每一回境界的突破于寿命的增益也并不如何明显了,至少在岁数上,我们之间的差距在逐渐的缩小,但修为实力却从未变化。”
  镜中人这么一想,似乎的确如此,实力之间的差距一直存在,但寿数却越发的模糊,留给修士提升境界的时间越来越短,其难度却从未变化,许多修士都无法在寿数将尽时突破,这也导致了许多修士剑走偏锋,堕入魔道。
  “九渊,你说,天道,是不是在引导我们修士走向灭亡呢?”姜林笑着说道:“这世道浑浊不清,魔道与正道已经没有那般明显的区别,九渊,你见过清灵山现任的宗主吗?”
  “未曾见过。”镜中人淡然地说道,他似乎有些能猜到姜林要说什么了,曾经楚宁也同他提起过清灵山地那位宗主,他妄图改变现在的正魔观念,将正道与魔道重新定义。
  “按照那位宗主的理念来区分,九渊,你我修炼的心法虽为正统,但也作恶多端,都将归为魔道,而卡尔塔,嗯……他虽也身处魔教,可他心无恶欲,该为正道,若他还活着,且一直那般行事下去,当天下被那位宗主重新定义之后,他就是个干净的人。”
  镜中人不做任何的评论,只是默默地听着,姜林似乎想从这一切里得到什么答案,而且姜林认为那位宗主一定会成功一样。
  “天道对修士的偏见已经到了将这两者混为一谈的地步了,我想知道,天道想要这个世间变成什么样?他想要我们修士怎么做。”
  “你只要这个答案吗?”镜中人紧锁眉头,有些不理解:“这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我想见天道。”姜林说道:“我想知道那个决定修士生死的存在是什么样的。”
  “……”镜中人觉得姜林疯了,但他也不好说什么,他有时候觉得修士就是一群疯子,为了一些凡人所不能理解的目标去拼个你死我活,姜林为了见一见天道好像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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