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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古代架空)——殊未明

时间:2024-02-25 20:06:49  作者:殊未明
  一个神奇的世界规则。
  但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没有他认知的昼夜,没有星辰,水下是空荡荡的,没有生命,没有温度,唯一能算得上生灵的只有这个欧什的存在,又或者它也不是生灵,而是这个世界诞生的第一个神灵。
  这个世界的神灵比天道更有存在感,它就在眼前,能够轻易对话,能看得见,摸得着,它就存在于这个世间,他是具体的存在。
  段渊将手伸进水墙中,只伸进了半个手掌,巨大的阻力令他再难寸进,他不得不收回手,无可奈何地对欧什说道:“我从别的世界而来,你知道吗?”
  “是父神。”欧什已经可以轻易触碰到他的头顶了,但它却依旧用触手点了点段渊的手背:“欧什不知道。”
  段渊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他从这个世界醒来时,这个世界是一片虚无,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存在,包括自己身体,这里没有光,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正的,也没有时间,只能通过魂崩告知他的世界过去了多久。
  魂崩撑起界门的第一年,他们几乎无法及时的对话,他感受不到时间,但孤寂感几乎让他崩溃,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有意识,为什么还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难道死亡是这般磨人?
  但在什么都不存在的地方,崩溃也是一种奢望,他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然后慢慢消磨,当他无意识地沉睡时,魂崩却将他唤醒:“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睡去,若我没有及时叫醒你,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个小娃娃还在到处找你的魂魄呢。”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这里是不存在的,即使楚宁在找他,又怎么能从那三界九方脱离来到这个不存在的地方呢?
  他要等待多久呢?这个世界没有时间,他的一思一念都可能过去了千万年,又或者他在这个世界彻底迷失,而在那个世界或许只是风吹过一阵,他要一直这样孤寂地等着吗?
  “你现在太过于虚弱,我怕你一不留神就消失了,那禺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空。”
  “是禺将我送到这里的吗?”段渊问。
  魂崩没有否认,或许他认为段渊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便直接说道:“是那个小娃娃与禺的交易,他在世间停留五千年,维护世间的平衡,而作为条件,他要保证你的存在,但三界九方已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地,你又不像天祈之阵,自然只能将你送到这里来。”
  段渊不理解:“禺为什么要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从不过问禺的事,他自有他的想法。”
  “既然你已经说了,禺向他保证了我的存在,他又为何四处寻找我?”
  段渊在第三世将自己献祭,他将楚宁替换出来,要求他活着,其中的代价就是交付自己在世间的存在,将自己所有的一切交予天祈之阵,而天祈之阵是以禺肉身所化,禺是前天道之下的生灵,天祈之阵自然也是前天道的存在,他若想存在于此天道之下,就必须得有拥有此天道认可的生灵愿意奉献自己在世间的“位置”,让天祈之阵作为那个生灵的存在现世。
  而他作为献祭的人将不被此天道承认存在,将会被抹去,从生命以及过去一切出现过的地方去抹去,从此世间不会再有人记得他,既然楚宁会与禺做这个交易,说明他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了。
  “因为这是那个小娃娃的另一个条件,他不会忘记你存在过,既然记得你被禺保证了不被抹去,自然就会想要去找你,只是我们没办法告知他你到底在哪里。”
  “我要等多久呢?”
  “或许是一天,又或许是五千年,但是小娃娃,我撑着这界门,只能撑一百年,一百年内他若是找不到你,界门关闭,我们两界的联系将彻底断绝,宇宙世界繁如沙砾,那个小娃娃或许就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来了。”
  段渊心沉了下去,他不再言语,等魂魄巩固一些后,便无所顾忌地沉睡了下去。◣
  他第一次醒来,却沉在了水中,便在那一刻意识到,这个世界从虚无走了出来,从无到有,最先出现的是水,水是万物之源。
  之后他再次沉睡,不知过去多少年,醒来这世界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依旧沉浮在水中,没有方向,没有时间,这片水是死的,死水不可能孕育出生命。
  在无数次沉睡再苏醒,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那个世界过去了不过数十年,但这个世界却从出现时间开始,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了,但他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只能感知到柔软的水,他握紧拳头,又松开,他忘了自己,却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可漫长无望的等待依旧让他抓狂崩溃,纵使他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而等待。
  他再次醒来时,这个世界出现了蓝色的天空,有了光亮,他看到了自己,他想了自己的最后一世,猛然惊醒,从水中坐起来,才发现这个世界的水已经与天空分了开来。
  他行走于这片水的世界,忘了自己在这里等待了多久,但他重新想起了楚宁。
  想起了楚宁来找他的最后一世,或者说,残魂投影的最后一世。
  他将自己献祭之后便没有了重生,他的存在已经开始交付,楚宁记得的那一世不过是天祈之阵兑现的承诺,是一抹残魂最后的挽回,所以总在遗忘。
  而最后一世则是意外,楚宁落到了时间之外,他在那一世找回了一小部分他的魂魄,再次重塑了世界,但他依旧是残魂投影……
  段渊长长叹息,他等得太久了,久得竟将自己当作镜中之人,久到彻底将自己遗忘。
  “小娃娃,百年之期已到。”魂崩再次来到水面上,他这次是为道别而来,只是他难得看到了欧什,惊叹了一声:“这是……水母?”
  段渊第一次听说这个生物,本想仔细问问,但一想到魂崩方才说百年之期一道,他突然就没了兴致,倒是欧什纠正道:“欧什。”
  “哦,海洋。”魂崩和段渊一样,只说出了他们世界的海洋发音,欧什也学着念了一遍,魂崩觉得有趣,用黑雾将欧什拎了起来却没想到欧什竟不忍其重,触须的部分直接与头分离了开来,直直落进了水中。
  “啊啊!!!”魂崩头一次在段渊这个后辈面前受惊大叫,他惊慌失措地用黑雾将触须捞起来,然后塞进头里,再小心翼翼地放回水中,但欧什却没有了任何反应,魂崩彻底慌了神:“他不会死了吧?”
  “……”段渊不知道说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呵护欧什,却没想到一下就被魂崩玩死了,他都不知道是这玩意太脆弱,还是魂崩没有分寸。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用金灵又捏了一个篮子将欧什装了起来,然后封了盖子,放进了水下,他对欧什了解仅仅只有那个名字和它可能是这个世界诞生的神,再加上魂崩偶然说出的种族“水母”?他觉得欧什作为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神,应当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他没有安抚受到惊吓的魂崩,直接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呃呃……”魂崩还处在惊吓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段渊的话,他又缓了一会,才回答段渊的话:“是啊,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段渊神色黯淡了下去,魂崩要离开了,他这才真正地只有一个人了,这个
  世界好不容易诞生,可以陪伴他的生灵还被魂崩不小心弄死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木讷地应了一声:“……哦。”
  魂崩有些不忍,用黑雾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你也不必灰心,楚宁尚有五千年,或许还有机会找到你呢。”
  但这机会微乎其微,段渊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魂崩前辈。”
  魂崩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后会无期了,小渊儿。”
  段渊听到这儿时的昵称,心头一酸,顿时红了眼眶,自从娘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这般呼唤过他了,纵使他知道了母亲是害他灵丹被毁的人,他还是没办法去恨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满腹委屈,艰难地说:“后会无期。”
  魂崩又是一声叹息,离开了。
  段渊低着头,看着水中的金篮子,他从来就感受不到欧什的生命力,所以作为最后一个以亲人称谓称呼过他的欧什变成这样他也没有什么难过的感受,他只想到了往后漫长的孤寂,再度落入无望地等待,他再没有办法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待一千年一万年,楚宁那边过去了多久。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等下去,也不知道楚宁会不会一直找下去。
  一滴水落入水中,在这寂静的世界格外的清晰,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他蹲下,将欧什从水中又拿了出来:“欧什?”
  没有任何的声音响应他,也许欧什会死,也许不会,但现在欧什的确没办法响应他了,孤独将他淹没。
  他抱着金篮子沉默了许久,眼泪一颗颗落在欧什的身上,他心中委屈,委屈为什么他本该死去却又被丢在这里,本该无知无觉,却让他在这里感受,煎熬,他心中有怨,怨楚宁为什么要这样挽留他,怨禺为什么要将他仍在这荒芜之境,让他独享这孤寂,怨楚宁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他换来的时光去做那大海捞针般的荒唐事。
  ……
  天黑了下来,头顶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被欧什赋予了什么样的规则,黑夜来得如此突然,于是他将欧什扔回水里,撒气一般。
  没有月亮的黑夜毫无意义。
  这回没有了欧什地阻拦,他固执地再次向着风来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累了,风也更大了些,他心中估算着时间,大约过去了三个时辰,他好似走到了世界的边缘。
  他看到了漫天的星空,海水在他的脚下利索地截断,他到了世界的边缘,风起之地。
  “段渊……”
  恍惚间,他好似听到了楚宁的声音,语气惊慌,段渊一愣,回头看去,却黑幽幽一片,只能看到近处被星光照亮的乌黑的水面。
  是幻觉吗?
  段渊心里这般想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快回来,不要过去。”
  是楚宁的声音,不会有错的,他在哪?
  “不要出去……”
  “……”段渊并没有感知到任何人的存在,楚宁在他自己的世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向着那片星空走去,随后耳边又传来段琴的呼喊声:“哥哥,别过去,别看那边。”
  段渊心头一震,他想起来了,这是当时他要杀萧连时,楚宁与段琴莫名说的话,他们是对现在的自己说的?
  “父……神……”
  欧什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带着另一个人的声音:“段渊,你等着我,我会找到你的。”
  “……”段渊心跳变快,他后退了一步,或许可以等一等,不急着去那个地方,或许可以等楚宁找到他了在过去。
  可还未等他说服自己,星空那边也传来了声音:“九渊,你为何犹豫不决?”
 
 
第79章
  段渊消失的那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被封印的东西尽数回到它的来处,楚宁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望着逐渐拥有肉身的天祈之阵,终于明白这一切还是走到这一步。
  脑海里两份记忆让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在段渊的生命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旁观者还是经历者。
  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与段渊纠缠不清。
  这一天楚宁等了很久,从他被段渊推进境中,亲眼看到造就这一切的开端开始,他就该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轮回,所有他已知的一切都不可更改,即使被他强行改变了过程,结局也依旧会被扭转回来,只是会更曲折一些罢了。
  算算自己所经历的轮回,要比段渊所经历的多上一倍,可这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只能在这最后去挽回。
  天祈之阵欲想扩大范围,汲取更多的祭品,楚宁手握昆吾刃,划开自己的手掌,他面不改色,将自己的血滴落在阵上:“不是要祭品吗?我这个曾经的祭品不应该更和你口味吗?”
  那高大的血肉人影果然看向了他,那双眼睛呈现暗金色,又隐隐有血色飘絮,淬了毒一般,比段渊的金元素难看太多了。
  它一手紧握包裹段渊的金茧,一手向他抓来,楚宁冷静地将手掌随意包扎止血,丝毫不在意那只大手已经近在眼前,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脚下的血突然拥有了生命般暴起,蜿蜒向前,直冲那只大手的掌心。
  楚宁紧在后头,用昆吾刃切下那只巨手,昆吾刃是前天道之下的妖兽魂崩骨骸所制,与天祈之阵同出一脉,切得毫无阻碍,巨手重重地砸在地上,震起了沙尘,一个正常人脑袋大般的切口暴露在眼前,碗口中空,并无骨骼,或许天祈之阵还未来得及长。
  但天祈之阵不知疼痛,也并未感知到自己的手已经被切下,手臂依旧向前伸展,落在地上的手掌也做着抓握的动作,现在或是最好的机会,它还不完整。
  于是楚宁用昆吾刃将那手掌迅速地切成无数块,然后一跃而上,踩在那断臂上,向天祈之阵杀去。
  他于天祈之阵实在渺小,但他脚下仿佛长了钩住,死死勾在它的手臂之上,任由它如挥甩,楚宁依然稳当当地冲到了它面前,他挥刀斩首,哪知天祈之阵突然长了脑子一般,用另一只手去挡。
  那只手抓着段渊。
  楚宁脸色一变,下意识收了九成的力,本可以将天祈之阵劈成两半,此时却只能浅浅地切下那只手地两根手指。
  包裹着的金茧暴露在了空气中,楚宁心口一窒,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子,在他回到过去的一瞬间无意窥视到了这一切。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敢面对那个真相,心脏抽痛起来。
  手指被齐齐切断,纵使他收了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伤到了金茧,金茧本就是金丝交织缠绕而成,一道刀伤破坏了金茧地稳定,当即便溃散了开来,只是有一只手包着,让金茧没有彻底散开,只半散不散地搭在一具躯体上。%
  一具身着红衣的白骨之上。
  楚宁记得那身红衣,那件本是段渊常穿的青衣,是他杀了整座城的人,一点点由鲜血染红的。
  他要将段渊夺回来,如果他连尸骨都不能拿回来,那么在将来他必然会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又怎么去向活着的证明他存在过呢?
  整只手掌被斩断再生或许要一段时间,但区区两根手指,不过是瞬息之间,又或者天祈之阵意识到包裹段渊的金茧已经损坏,优先修补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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