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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日出的景象，笑着说：“是吗？”
“嗯，我想那是神在告诉我们不要放弃。”
“一定是因为你们非常善良，所以老天爷都舍不得。”
暗夜暂时离开，罪恶依然存在。但此刻在眼前的黎明曙光，寄托着无限希望，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骆驼穿过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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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火山＋围巾＝？
体力透支过多，季明灵没能立刻打道回府，为了不中途晕在路上，他打算再待一晚，顺便看看上边会不会有动静。
好在他现在有蛛丝，可以跟家里说一声，免得那群麻烦的家伙又鬼哭狼嚎的。
储文仁不在，他只能自己去通报情况，会议室的人都不见了，他只好再折回门口，跟保安亭的同行说了一声，那些人仿佛很恐惧的样子，草草应付完就让他回去歇息了。
回到休息室，隔壁漆黑一片也听不见声，不知道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他打开静默空间的时候，鸽子正好丢信过来，差点砸他脸上，季明灵一把抓着胖鸟的腿，另一只手托起焰火。
“啊，正好我饿了，烧个翅膀吃怎么样？”
鸽子恐惧得咕咕叫了起来：“我不好吃！”
“以后给我看准点扔。”
鸽子捣蒜般点点头，恭恭敬敬地捡起地上的信件，投进邮筒的缝隙。
季明灵满意地背过手，放它走了。
蹲下身去找信，不出意外又收到了管理局的警告，让他不要再插手介入七中的意外事件，否则后果自负。
反正只要别是喊他去地牢接受审问就好，季明灵懒得多管，铺开围巾，爬上床休息。
“晚安。”他对着床头柜旁边的两个小团子伸出手。
两只小狗一灰一白，对他摇摇尾巴，亲昵地碰了碰季明灵的指尖。
第二天还没亮他就醒了，迎宾人员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门卫，示意他去会议室一趟。昨晚来的人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位心怀鬼胎的教员，季明灵推门进去的时候，储文仁正和他们闲聊，还提到“相亲”二字，气氛融洽得十分诡异，仿佛之前并没有不愉快过。
“学弟早啊。”听到动静，他扭头对季明灵和煦地笑了笑。
季明灵看了他一眼，转向其他人问：“还有什么事？”
“二位帮了学校的忙，主任他有事，没法亲自向你们表示感谢，所以呢希望下次……”教员们互相隔着厚厚的眼镜片瞅着对方，都不怎么乐意说话的样子，好不容易有人表态，语气还是跟季明灵欠了他们钱一样。
“不必，我还赶着回家。”
季明灵给储文仁使了个眼神，转身走了。
储文仁赶紧跟上，伸了个懒腰：“幸好你来，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推脱掉他们的邀请。”
“我看你还挺开心的。”
“一般吧，他们非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哪儿敢呢，只能把我家那位的照片拿出来，他们正好认识，还夸我对象长得好看呢。”储文仁一脸得意。
怪不得。
对于不相干的人和事，季明灵的好奇心为0，懒得打听储文仁的对象是何方神圣，一心只想飞回去补觉。
“你昨晚怎么人一下子就没了？”
“管理局找我有点急事，抱歉，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就走了。”
“没关系。”季明灵并不意外。
“这个七中主任真冷血，亲儿子说不要就丢了，白馨家人也被打发回去了。管理局更奇葩，为了息事宁人，直接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此事，就当那俩孩子不存在过！”储文仁转开话题，感情充沛地点评着别人。
季明灵无精打采地望着天，感觉要下雨。
储文仁十分感兴趣地问：“话说回来，你能耐咋那么大呢？是怎么让人起死回生的？”
“有朋友来帮了我，我没那么厉害。”
“那咱们等会儿去哪里庆祝庆祝？”
“我回一中。”
“机会难得，别急着回去嘛，”储文仁抓着他的胳膊死拖硬拽地走了起来，“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蹭个饭再走！”
围巾扇了储文仁好几巴掌，偏偏人家跟不知道痛一样，非要带季明灵去食堂感受一下，一路都不减速的。
“算了，去就去吧。”季明灵抱住气得发抖的浅灰，让它顺其自然。
七中享受着最好的资源，食堂金碧辉煌比高级餐厅还豪华，一切都是全自动的。一进门全套餐具和各类美食就跟百鸟朝凤一样有序地飞过来，在你面前排开，任君挑选。
储文仁狂咽口水，季明灵则默默感叹着贫富差距。他们第一中学之前开个锅就要耗费他大半异能，加上材料有限，伙食总是不尽人意。邓赏月转学之后，校长总是各处夸赞新学生帮他们摆脱了财政困境，其实根本没收人家多少学费。像其他孩子因为家庭原因都免学费，邓赏月的父母还是救援队的骨干，校长尊敬人家，更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只肯收一半的钱。
邓赏月的父母执意要帮学校重振辉煌，每隔几天就要派人送器械过来，资金到手后，主要就是给孩子们添置物件，食堂面貌并没有改善多少。只是新增不少新品，味道也不那么单一了。
虽然不能和七中相提并论，但他们学校的人好养活，一日三餐简简单单就很知足。
季明灵没什么食欲，随便选了个看起来够辣的炒面就坐下开吃。
储文仁左看右看，每种菜品都挑了点，端了满满三大盘，还拜托季明灵帮他拿几样。
“浪费是要罚款的。”季明灵指着标语说。
“放心，这些不在话下，”胡吃海喝之余，储文仁还不忘看一眼他的餐盘，“你就吃这么点？”
“不就是早饭吗。”季明灵面无表情地嚼着辣椒，点点头。
“好吃吗？”
储文仁看着他盘子里红艳艳的一堆辣椒都比炒肉片多了，实在好奇就拿公筷夹了一小片到自己碗里。
“我劝你，最好别吃。”季明灵没有嘲讽的意思，纯粹是担心。
储文仁不甘落后，一口咬下去。
“别小看我。”他嚼了嚼，刚开始完全没感觉到什么特别的。
季明灵转头看他如何维持最后的平静。
“就这……”储文仁没能说完，就满脸通红地跑垃圾桶那边去了。
享受着安静的吃饭时间，季明灵想起静默空间里的两只小崽，赶紧点了两份酱骨头和温牛奶，储文仁满脸通红地回来了，还没缓过来。为了盖住那个冲劲，储文仁又干掉一大碗赤豆元宵，走前还打包了袋蝴蝶酥。
站到外面的时候，他嗓子还冒烟。
“那是什么辣椒啊，绝了。”
“涮涮辣。再见。”季明灵系好围巾，和他招招手。
“你怎么回去？方便的话捎上我。”
“可以。”季明灵打了个响指。
学弟难得愿意带上他一起玩，储文仁刚要感动地抱人家的大腿，就被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吓到腿软。
“啊，不走吗？”
“我……突然有点肚子疼，你先走吧。”在巨型隼的威压下，储文仁彻底怂了。
季明灵拍拍诡隼的脑袋，和它蹭了蹭脸，轻松越上去，忍着笑说：“那我先走啦。”
储文仁都不敢和他再多说话，直接跑了。
回归到了最初实力，诡隼畅快地飞翔着，带季明灵兜风。
“小啄木鸟，是你把我的纸条给吃了吗？”季明灵挠了挠它脖颈厚实的毛，轻声问道。
诡隼装傻充楞，胡乱叫着，无视了他的问话。
“先去火山那边一趟，我要找个东西。”
诡隼听话地改变方向。
季明灵紧盯着下方的土壤，不知道梦里的身影会不会出现。
云层上传来轰鸣声，瞬间雨点落下，诡隼飞低了些，在林间迅速穿梭，火山逐渐显露，不知为何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伴随着雷阵雨击打叶片的声音，鼓点声片刻不歇，直到他来到山顶的一刻，所有声响提到最高强度，震耳欲聋。
季明灵跳下去，诡隼展开巨大羽翼护着他不被淋到。
越靠近火山口，他走得就越迟疑，甚至产生了退却的想法。
他刚探出头，一阵狂风刮过，围巾猛地滑落，季明灵伸手去抓，明明可以碰到，却什么都没留住。
他眼睁睁看着浅灰坠入其中。
诡隼怕季明灵也掉下去，死死咬住他的领口。
“所以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季明灵跪在地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失去珍贵的东西，可还是像从未经历过那样难过。
分不清模糊了视线的到底是雨水还是什么，他刚要伸手去擦，就被一股热流包围。
一切杂音都消失了，身上令人烦躁的潮湿也散得干干净净，季明灵愣愣地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
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头发、眼睛全是火红色，他像是刚从低下爬上来，就这么撑在火山口也不怕掉下去。他一件衣服都没穿，裸露的肩膀上沾了好多火山灰。
虽然场合不对，但季明灵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个人好像盼望看到落日熔金美景的美人鱼，迫不及待从海水里钻出来，眼睛干净纯粹。
从火山里冒出来的人仿佛认识了他好久，笑嘻嘻地看着他，开口就是：“主人，我回来啦~”
这是什么离奇的展开。
季明灵抱着诡隼后退好几步，堤防地问：“你谁？”
没有被认出来，男孩脸上掩饰不住的伤心：“我是浅灰灰啊。”
季明灵：“？？？”
【作者有话说】
不愿透露姓名的某攻：想不到吧，嘻嘻。-w-
季明灵：现在把这个人踹下去可以还我原来那条围巾吗？我不要这个暴露狂啊啊啊啊啊
第19章 我要保护你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季明灵无奈地摊手，黏在背后的人形挂件立刻伸爪，和他贴着掌心。
他承认自己有前科，坑蒙拐骗惯了，不常说真话，喜欢把经历过的事讲得天花乱坠，要么搪塞别人，要么有意让别人敬畏自己。
这回句句属实，却完全没有可信度——围巾融进火山岩浆之后产生质变，得到了一个小男孩？
谁信啊！
学生石化了半天，刺猬率先打破沉默：“我怎么觉着这孩子和你长得好像。”
“私生子！？”其他人跟着大呼小叫。
“乱说什么呢。”季明灵惊恐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傻子。
男孩搂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没心没肺地咧嘴笑。
他们除了发色鲜红，皮肤偏黑（估计是火烤成这样的）这两个明显共同点外，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
可学生们并不这么认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视力出了问题，一边打量着一边点头，十分认可刺猬的观点。
“简直一模一样。”每个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样个头啊！
季明灵必须为自己的婚育状况严重声明：“我根本不认识他！再说了，我跟谁生去啊！前天你们不是给我一堆礼物吗，这条围巾就在里面，就是不知道谁送的。这家伙特别不耐寒，反过来要靠我保暖。”还骗走他不少体能，虽然后来又成倍归还了回来。
学生们面面相觑：“我们没准备过这个礼物啊。”
的确，季明灵刚开始猜测，可能哪个孩子买错了东西怕被骂，于是选择隐瞒。但和浅灰相处久了之后，他就否决了之前的想法，这围巾极通人性，战斗时攻防兼备，绝非一中学生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难道他一直藏在学校里？就等时机成熟，混进礼物堆？可是它怎么能掐得这么准，算到季哥会直接带上它出门呢。”求知欲旺盛的人如是说。
“难道是暗恋季哥已久，他只缠着季哥一个人哎！”恶趣味的人眨着星星眼如是说。
不管怎么说，浅灰看起来人畜无害，一般不轻易出手，除了对储文仁很暴躁之外，态度还算温和。
记得那个晚上，幻境崩塌的前一刻，是郭清祈为他系上了这条围巾。
那它一定对他无害。
所以他不用纠结围巾的来源，只想知道它是怎么在瞬间转换形态的。
莫非，那火山里有什么奇特物质？
本来不打算带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回一中，男孩却像强力胶一样黏性十足，水汪汪的眼睛跟小狗一样，委屈得让季明灵不忍心动手。
就是台词实在让他起鸡皮疙瘩：“主人，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你这孩子跟谁学的啊！能不能好好叫人！”季明灵红着脸把外套扔给他。
被宽大衣服挡住了脸，男孩差点掉下去，季明灵赶紧把人从火山口拉出来，闭着眼，手忙脚乱地替他穿好衣服。
“对不起，那我该怎么称呼您？”男孩问。
“叫我名字就行了，你都跟我一路了，总该知道吧。”
“嗯，我知道你叫季明灵，名字特好听。”浅灰格外真挚地说。
然而一直到学校，这孩子还是满口“主人”地叫他。季明灵没工夫每次都改正，只好无视，等安顿好了辛百和白馨，他来不及歇着，又要被学生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外面偷偷有狗。
他默默调快时钟，好让上课铃早点响。
只有回声镇定自若，很快接受了现状。她一边涂指甲油，一边懒洋洋地说：“既然要把人留下来，还叫浅灰是不是太幼稚了点，得起个人名啊。”
“我要主人帮我取名字。”小男孩立刻讨好地抱住季明灵的胳膊。
“严飓你是不是叹了口气。”季明灵冷漠地看过去。
“没有没有。”严飓顿时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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