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非濂俯视着许弈,心中太多情绪满溢出来,喝醉了,谁都能拽着在自己身上摸吗?
“非濂……疼……”许弈闭着眼眸小腹绞疼的厉害,下意识唤出了潭非濂的名字。
潭非濂瞳孔细微闪烁明暗交错。
指尖流转之间温热的气息传出,许弈痛苦的神色舒缓了下来。
潭非濂再次抽回自己的手,愤然地看着许弈。
真是可笑,他刚刚居然给许弈止疼。
“潭非濂,你真贱。”潭非濂不屑地轻哧自嘲。
他不想再看见许弈,潭非濂转身过去余光看见了地上的何究,他单手拽起何究的衣襟将人粗暴地拽着出了休息间。
到门口后潭非濂拨通了一个电话,周遭都气氛压迫着:
“何家的小少爷,三天内给我送进去给个教训。”
潭非濂挂断电话后将人拖拽到垃圾桶的位置扔下便下了楼。
高挑的身影凌冽冰冷。
一切沉寂。
许弈再次醒来是第二日9点。
他极少喝酒,别说那么情绪化的不管不顾地喝,他也没想到自己能醉成这样。
许弈揉了揉脑袋浑浑噩噩地起身整理衣裳。
当眼眸全部睁开看见房间内的血迹他才猛然惊醒。
这不是他住的酒店!
许弈这才警醒起来,他回忆着昨日的事,好像是被一个登徒子带上楼的。
然后……
然后……
然后?
然后自己和他打架了?
怎么屋子里全是血?
许弈猛地摇了摇脑袋。
他好像,还梦到了潭非濂……
许弈脑子浑噩,有些分不清现实梦境了。
许弈快速穿戴好正要往外走,门口位置满脸是血的何究突然走了进来。
何究一开口就是道歉的话
何究的脑袋垂着,调子带着惧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您和潭先生有关系,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
潭先生……
潭非濂!
不是梦,潭非濂晚上真的来了!
不是梦……许弈此刻没有心思去管何究的态度,满脑子都是昨天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
潭非濂教训的是何究……
许弈眉宇蹙的越来越厉害,最后闭了闭眼眸长舒了一口气。
好丢脸。
回旋波的材料在潭非濂身上,许弈必然要去见他的,本来他们二人关系就僵硬,许弈还没有要缓和的意思,如此一遭,许弈往前往后都不是。
“潭非濂人呢?”许弈冷声问道。
“不……知道……”何究扶着腰腹闷言面色看起来十分痛苦。
许弈拉开人从屋内走了出去。
他下楼后直接去了潭非濂所在的公司,昨天没有约到,许弈今日给了一个正经的预约单。
等了几个小时,他得到了回复。
“晚上9点。”前台反复确认了这句话后看向许弈,满脸不解。
没有人能当天约到董事,眼前这个人约到了。
以往董事下午3点后便不会在约见任何人,眼前这个人约到了。
晚上九点,这个时间点也非常惹人猜想。
他是潭先生的什么人?
“这位先生您好,这边约到的时间是今天晚上9点,您这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许弈倒是震惊潭非濂看见自己的名字会准许约见。“我可以等。”
他以为会比自己想象中难。
至于时间,大抵是潭非濂故意想给自己下马威。
许弈没什么想法,能见到,心平气和的说话就好。
毕竟这样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
“那边有休息室。”前台朝许弈面露微笑,抬手示意着。
许弈没去休息室,就在楼下大厅坐了一会儿,大厅茶桌上有免费的水果和零食。
许弈余光瞥过去,果盘旁边是……大白兔奶糖。
各种味道的大白兔奶糖。
许弈:爱吃。
许弈抬手拿起一颗打开看着周围没人塞了一颗进嘴里。
一点甜意下肚许弈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脑袋昏沉是低血糖了,他坐在大厅吃了几块饼干垫了垫肚子。
“这次多亏你了潭先生。”忽地许弈听见对话,抬起眸便见潭非濂与另外一人出了董事专用电梯。
“您多方行走,辛苦的是老师您。”潭非濂和煦接话。
许弈看着西装革履的潭非濂,忽然就移不动眼了,裁剪规则的西藏贴合身型,宽肩窄腰各处线条突出优越身型,加上那股子寒意又充满距离感的气质,潭非濂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身在高处的生意人,还学会与人和善了。
这两年,他也变了许多。
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冷漠不好接近了。
许弈看出来潭非濂是下来送那位老先生的。
人走后,潭非濂回过身的一瞬好像发现了许弈,许弈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收拢。
仔细看能看清许弈手心握着的是一颗奶糖。
见潭非濂过来,许弈猛地站起身,手心里的糖扔了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就那么攥在手里。
两人对视间,许弈有些心虚,眼神细微地飘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被长睫遮盖住,风动间心脏也跌进云里。
他真的,太久没有看见潭非濂了。
“潭……潭先生。”许弈不知道怎么叫潭非濂,思来想去叫了一声潭先生。
不亲密不暧昧像是来谈正事的样子。
潭非濂眼神肆虐地看向许弈,“潭先生……”
其他的话许弈不想问的太多,类似于为什么潭非濂会在瑶城还做起了生意,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到自己休息的地方,潭非濂应该也不屑于回答这样的问题,许弈干脆表现的无谓。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叫的。”潭非濂移开双眸。
“……我喝醉了。”许弈抿着唇,“说了什么你别当真。”
别当真。
好一个别当真。
许弈一直以来都是个狠心的人,潭非濂早就见识到了,不能以普通人的情感去判断他的喜怒哀乐,许弈是无情的。
不会喜欢也不会爱,固执疯狂的将自己禁锢着时时刻刻做一个规矩的人。
潭非濂眸光加深,直言道,“许弈,这两年我想了许多,我想我或许明白你们所说的放手为解脱的意思。”
我没对你怎么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今天应该没空,别等了,回去吧。”话语间潭非濂转身离开。
许弈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往前一步,“9点,我可以的!”
“我可以等。”许弈说。
第53章 你想要什么
潭非濂看向许弈握着的指腹,许弈立即背过手将其藏起。
“随你。”潭非濂冷声回应后,头也不回的往电梯内走去。
许弈在大厅待了一个下午,避免潭非濂走了,他一直没离开过,一整天吃的就是大厅内的免费饼干和水果。
到了晚上9点,潭非濂还没从楼上下来。
许弈看向电梯口,约莫22点,潭非濂才乘坐电梯下楼。
许弈见状起身过去,潭非濂则随意挽着外套就往屋外走。
“潭先生……”许弈跟着过去,“我们约好了的。”
“你有求于我,决定权也不在你手里。”潭非濂冷漠道。
“约的是9点,现在十点,我要回家休息了。”
潭非濂跨着步子往外走。
许弈能从潭非濂的态度中感受到他刻意的刁难,明天说不定见都不让见了,许弈跟着潭非濂就往外走。
见潭非濂打开车门,许弈顺势就走到副驾驶打开门坐上了车。
潭非濂关上车门后看向一侧的许弈,“怎么?想跟我回家?”
“不行吗。”许弈轻笑,“还是说你家里有情人,不方便别人去?”
潭非濂发动车辆,抬眸冷视,话说的轻飘飘的,“你说的没错,有情人,确实不方便去,我怕他误会。”
许弈拽着安全带的手攥紧,他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目光波澜,好似冬日里来了一场雨淋的他浑身上下裹满寒意,难耐透骨。
他想起来潭非濂家里的漂亮男孩,心中刺痛。
怕他误会……
真是贴心。
“我们之间说的是正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许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如常。
两人之间气氛凝固,多一句都不对,像是两个相恋已久的爱人走向陌路。
“下车。”潭非濂狭长的眸微微眯起,话语压迫。
“不下。”
“下车。”潭非濂的调子沉了几分。
“不。”
许弈不松口。
潭非濂开着车辆往前,车外的霓虹印在瞳孔悲凉与一切怪异。
他发现自己永远都看不懂许弈,他试着用许弈的思绪方式考虑过问题。
考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潭非濂发现许弈放弃自己是情有可原的。
潭非濂是个异种。
注定就应该被抛弃。
注定得不到许弈的爱。
是死局,他破不了。
他不会伤害许弈,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能伤害他,但可以憎恨他。
潭非濂将车往住的地方开,那栋别墅他已经许久没回去过了。
将车停在门口后,苏黎有些不可思议地出门迎接,他脸上挂着笑意,迫不及待地朝潭非濂走来。
“非濂哥哥!”苏黎笑的温和。
许弈坐在车内看着苏黎熟练的动作,心里压的慌。
感情真好呢。
按照正常三观来说,许弈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态是不健康的,可他就顺着那点恶去想了。
许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从上面下来,于苏黎对视的一眼,明显感觉到苏黎笑着的脸宕了下来。
“又见面了。”许弈笑道。
苏黎不答,潭非濂下车后苏黎往后退到一边。
这栋房子潭非濂几乎不会回来,苏黎看到许弈那一刻忽然好像就明白为什么潭非濂今天晚上那么反常了。
潭非濂冷着眸往屋内走去,许弈跟在身后,苏黎看着两人的身影走到屋外的长椅坐下。
他知道的,潭非濂的爱人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回来了,非濂哥哥就有家了。
有家了……
就不会像原始异种一样晚上随意化形睡在树上,星星没那么好看,野风尽数吹在他身上,他总在提醒自己是没有人要的怪物。
是不是许弈回来了,他就会觉得自己不是小怪物了?
许弈真的值得吗?
苏黎抬头看着头顶的星河,碎成一片片的山,朦胧间看不到任何答案。
许弈跟着潭非濂进屋后发现这栋别墅的装修和自己家确实十分接近,恍惚间许弈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闽洲。
潭非濂拿着衣裳走到客厅随手扔下后坐下,“买的时候就这样,其实我不太喜欢,但懒得改了。”
潭非濂指的是什么许弈清楚。
“嗯。”
许弈走到潭非濂对面坐下,“我……”
“想要什么?”潭非濂拿出口袋的香烟抽了一根。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许弈见状忽然就忘了两个人此刻奇怪的关系,直接不满的斥言出口。
这话转换成“两年不见皮痒了”更为合适。
“你在管我?”潭非濂抬眸与许弈对视。
许弈长睫轻颤,窥看不穿。
窗户的帘被风吹着翻动,屋内安静了几秒,缝隙中是二人跨不过的今日明日。
许弈摩挲着指腹不言。
他确实没资格,现在潭非濂也不会听他的话。
“你手上有齐铭公司的一款特殊材料,我想……”许弈试探道。
“想要那款材料?”潭非濂似笑非笑地神色压抑着让人害怕。
“我会给钱。”许弈说。
“3000万。”潭非濂的话说的轻松,好似家常便饭。
许弈:“…………”
“你看起来很为难。”潭非濂靠在沙发上。
“或者你来为我做事,我高兴了可以考虑考虑。”鬼使神差的潭非濂觉得自己的条件在发疯较真。
较真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许弈要他手里的东西。
要到了的结果就是干干净净的离开。
不会有一丝留恋。
现在给他。
他现在就走了。
“做……什么事?”许弈眉目敛动波澜。
第54章 陪我
“这对你来说,或许比挣三千万关更难。”潭非濂目光火炬般明亮,往深处探寻却只见无边无际的漆黑死潭。
许弈捻着指腹只用余光睨窥潭非濂。
在他的意识中,喜欢与爱意不同,许弈从不将情感放在第一位,所以当意识到自己对潭非濂的感情之后,他会有一千一万种应对方式,他不需要任何人护着,永远认为自己应该站在前面。
又或者说,他认为自己爱上潭非濂是必然的,纯粹的爱意从来都是许弈期望东西。
现在看着潭非濂,许弈想的不多,他只觉得高兴。
虽然此刻的潭非濂很凶,眼神没有任何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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