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弈顺利通过了门禁。
这间资料室一眼望不到头。
里面记录着管理局成立以来所有的大小事宜。
堆成上的架子层层叠叠堆放着各种密封的文件。
许弈记得管理局的文件会按照时间排列,重大事件有红色标识。
许弈没有去找符继要的第三号文件。
而是顺着书架子的年份一步一步往前。
越靠近许弈心跳的越快,当他看到12年前的年份,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许弈走到架子前,看着厚厚一摞的文件,那一年标黄的文件有7个,标红的文件两份。
许弈眼神流转,他周遭都被书架遮挡住,埋没在文件当中。
许弈将两份标红的文件拿出,颤着手翻开。
里面写着关于闽洲实验室第一个异种实验体的记录。
姓名:方容,年龄:24岁。
上面附了一张方容道照片,简易的体桖与伤痕累累的颈脖脸颊,纵然如此,方容却依旧仰着头眼神盛着坚毅,面容柔美,看不出丝毫惧怕。
许弈心口发闷。
他往后翻了一页,里面记录的是对方容实行的实验名称,过程,与实验体的反应与实验结果。
其中包括:断臂重生实验,失明实验,体内培育实验,脑核取出实验,恶性细胞注射实验,耐药实验,驯服度实验,母性实验……
实验下方都写有备注:实验体的孩子在实验室生活区内,好好照顾,每日让实验体看一眼,能提高实验体听话程度。
下面是实验体孩子的信息:是许弈12岁左右在实验室外踢球的画面。
许弈捏着资料的手发颤的厉害。
他当年在闽洲实验室好好活着的日子都是母亲用绝对的服从度换来的。
许弈唯一记得的只有那时候有一个浑身是伤女人每天都会伤痕累累的去看他一次。
方容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是他的母亲。
许弈在日复一日的摸索中自己猜到的。
当许弈亲眼看见这些,眼底的怒意只会更多。
她明明可以逃走的。
为了自己,一直在饱受折磨,直至死亡。
许弈眼神酸涩猛地合上资料。
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他将这份资料卷起藏到了身上,而后随意拿了三号资料出了资料室。
许弈没有将三号资料送去给符教授。
而是下楼后随便找了个垃圾桶扔了进去。
有了符继的工作牌许弈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管理局大楼。
走向大门许弈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急促的震音不断。
许弈接起电话,是潭非濂打来的。
许弈不想接,他此刻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弈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只觉得哪里都不是路哪里都没有尽头。
许多时候许弈一直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活着。
为了没有人在意的真相。
为了自己能问心无愧的活下去。
为了母亲……
许弈从来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他漫无目的的往前,想的太多那种溺亡的滋味萦绕在周遭。
不忿,怒意,委屈,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口子。
忽然,许弈被拽扯着落入一个怀抱当中。
温和熟悉的气息让他恍惚。
“老婆,你吓死我了!”潭非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那一刻一切都灰色散去。
许弈抬起眸,他看见………
第83章 带我回家
潭非濂眼底的担忧落魄失神失心的模样许弈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
血丝绕着眼尾。
浅淡的眸子印着许弈的模样,后怕到了极致。
面前光怪陆离的画面清晰了几分。
许弈紧咬着唇,坚毅的模样伪装不下。
心脏好似都连带着被剖开。
潭非濂什么都没问,他揽住许弈的腰身,只轻声说:“老婆,我在呢。”
“别怕。”
潭非濂没问许弈去了哪里,没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样,更不埋怨他不接自己的电话。
他只知道,许弈在害怕。
许弈靠在潭非濂怀里,他身上的气息让人安心,搅着混乱的心跳声渐渐变得平和。
许弈有些僵硬的手缓缓抬起触碰到潭非濂的衣裳死死拽住。
“非濂,带我回家吧。”
许弈的声音沉的厉害,嘶哑黏腻。
潭非濂轻抚许弈的后背,“好。”
许弈无力的模样让潭非濂心疼的厉害,他捧住许弈的脸颊,摘下他的口罩,“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许弈被潭非濂的话逗的想笑,“你幼稚不幼稚。”
“不幼稚,人类谈恋爱都是这样的。”说着潭非濂就转过了身,做出要背许弈的模样,“上来。”
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谈恋爱……
许弈脑子里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居然还就真没犹豫靠上了潭非濂的背,靠上去还不忘说,“潭非濂你幼稚死了。”
潭非濂将许弈背起,扶起许弈的双脚,步子踏的缓慢,“你开心就不幼稚。”
许弈脑袋靠在潭非濂颈侧,余光便可以看清潭非濂那张俊美的脸颊。
“你真好看。”
潭非濂往前走,“哥哥喜欢的是我的皮囊吗?”
“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要是我毁容了呢?”
许弈嗯了一声,“休妻。”
潭非濂闻言就将许弈往下放,许弈着急忙慌地环住潭非濂的颈脖,“诶!诶……”
“臭小子,哥开玩笑的。”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许弈揉了揉潭非濂的发丝,比之前长了些,“开朵花给哥哥看看。”
潭非濂继续往前走,跨过一个水潭他想的时候幸好自己背着哥哥。
“开不了。”潭非濂说。
“为什么?”许弈恹恹的状态因为潭非濂此刻稍好了些,但依旧是无神趴在潭非濂身上。
“异种的花要极度喜悦的时候才能开的出来。”潭非濂的发丝被微风吹的飘荡划过许弈的脸颊。
许弈知道了,潭非濂现在心情并不好。
“你不高兴啊……”
“因为担心我?”许弈问。
潭非濂不说话只跨着步子往前。
许弈望向潭非濂冷冰冰的脸抿了抿唇,看样子是被自己气的了。
“你不接我电话,我打了那么多,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潭非濂拖着许弈的手不由收紧。
“哥知道了,下次一定接。”许弈在潭非濂颈脖蹭了蹭。
“我都认错了,开朵花给我看。”旋即许弈又开始了。
潭非濂:“开不了。”
许弈:“开一下。”
潭非濂:“开不出来。”
许弈:“就一朵。”
潭非濂:“本来就只有一朵。”
许弈:“你试一试。”
潭非濂:“我控制不了它。”
许弈靠近潭非濂耳畔:“老公。”
刹那间,潭非濂的步子顿住,心尖被尖锐的爪子挠濂一下,目光溃散一秒,发尾处开出一朵紫色的花。
绽放间许弈眼底明亮一刻,伸手拨弄花蕊,眼神瞥向潭非濂的不那么冷冰冰的脸颊,“宝贝,你那么好哄呢。”
“哥哥刚刚叫的什么?”潭非濂侧目对上许弈的目光,看得出来的欢喜,“再叫一次。”
许弈装没听到,他已经得逞了,靠在潭非濂脑袋上把玩他的花蕊。
他记得潭非濂说过花是他的#殖器。
那自己亲一下他不得爽死?
许弈靠近花朵的位置唇瓣靠近亲了一下。
他明显感觉到潭非濂拖着自己的手抖了抖。
“哥哥,别这样。”潭非濂声音嘶哑的厉害。
许弈又亲了一下。
“你不喜欢吗?”许弈问。
潭非濂:在大街上哏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许弈明白潭非濂的意思,“潭非濂,你一天除了亲我睡我还想其他的吗?”
“跟你有关的我都会想。”潭非濂说。
许弈很满意,在潭非濂的后颈吻了一下,“我们有一个孩子,你想不想见见他?”
孩子?
潭非濂瞳孔骤然一颤,“……孩子?”
“糖糖吗?”半晌,潭非濂问道。
他在隔离岛上见到过糖糖,他们见过一次,潭非濂翻看过林越大试验记录,上面写的是他们二人基因宫外培养出来的。
“哥哥喜欢他吗?”潭非濂试探道。
潭非濂是异种,他自认为孩子出来的那一刻就应该自己想办法活下来,那时候觉得许弈痛恨自己,所以一定会厌恶那个孩子。
“你见过糖糖?”许弈有些惊讶。
“见过一次。”潭非濂说。
“你一点也不关心他?”许弈质问。
“我也是自己活下来的,他为什么不能。”
许弈:???
“潭非濂,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知道自己有孩子还不管他!”
潭非濂回答的及其认真:“我只想管你。”
许弈:“………”
“你不爱他。”
“我只爱你。”潭非濂说。
许弈没办法理解潭非濂这个异种的脑回路。
“等有时间了,你要去看看他。”许弈告诉潭非濂。
“我会因为哥哥对他好。”潭非濂回答许弈。
许弈又气又恼还不知道怎么骂他。
“早晚被你气死。”
许弈触碰到花朵的指尖被一滴湿润的触感惊起,他抬眸望去,发现下雨了。
这日的雨下的急,水珠从针丝片刻间便变得大了起来。
许弈拿手指戳了戳潭非濂的脸颊,“潭非濂,跑起来。”
潭非濂鼻梁被雨珠打湿,他的步子快了起来,他不想哥哥被淋湿。
雨水越来越大,渐渐街道上的人都往屋檐躲去。
许弈感受着清凉忽然抬眸笑了起来,“我想淋雨。”许弈说。
潭非濂在雨中急步,慢慢的步履越大,但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削薄的雾气升起道路边潭非濂背着许弈奔跑,树木被风吹的簌簌轻响,水溏溅起浪,雨水拍打着脊背,人心却无比自由。
潭非濂愿意陪着他疯,陪着他做任何事。
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湿透了,潭非濂直接将人抱进了浴室。
把许弈放进浴缸后潭非濂打开了温水,随后湿着衣裳就去解许弈的衣裳。
看着潭非濂认真的模样许弈任由他摆弄,“裤子要脱吗?”
潭非濂眼神抬起。
许弈憋笑地刮了刮鼻尖,“你自己不脱吗,待会儿感冒了。”
潭非濂随手单手便解开了自己的黑色衬衣,本就结实的胸膛裸露出来胸膛被雨水淋刷过显得格外性感。
许弈忽然感到鼻梁一热,猛地一股热流从鼻腔流出。
许弈抬手去碰。
他妈的流鼻血了!
许弈迅速抽出一旁的纸张捂住自己的鼻子。
他就知道,自己挺馋潭非濂的身子的。
潭非濂被许弈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心惊,他靠近许弈就去给他止血,“哥哥……你怎么了?”
许弈看着越来越近的潭非濂脸也黑了,“你……离我远点就行。”
潭非濂拿着手帕给许弈止血,等血止住潭非濂才去细想许弈的话。
两人对视,许弈直白地问潭非濂:“做吗?”
潭非濂被问的一愣,他还没见过许弈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实在要命!
潭非濂站起身在浴缸前,浴缸内的水位已经到了许弈胸膛。
他微微撑起身,潭非濂抓住许弈的手触碰到了自己腰间。
“哥哥自己解开。”
第84章 哥哥你在撒娇吗
许弈靠近潭非濂喉咙发涩。
这日的许弈异常主动。
缠着潭非濂亲热。
他知道自己安静的日子不会再多了,管理局已经暗潮汹涌,那个叫梵笙的男人也是一个定时炸弹。
异种如果已经形成联盟,他是如何控制异种的也值得深思。
自己处境,在明处。
许弈忽地看向潭非濂,“没吃饭吗?”
潭非濂直接被许弈说恼了,震惊地眼神与许弈对视:?!
许弈:“我又不是洋娃娃。”
潭非濂突如其来狠厉起来,按着人一顿教训!
“哥哥之前说了受不住。”
许弈瑟缩的一抖:“不要就是要,懂吗?”
潭非濂兴奋了。
许弈遭殃了。
浑噩间许弈看见了五彩缤纷的黑色,星星月亮都在其中荡的厉害。
疲累后潭非濂给许弈仔仔细细的清洗干净,许弈挂在潭非濂身上任由他摸摸弄弄。
许弈余光迷迷糊糊地凝视着潭非濂,当初潭非濂混的厉害,怎么说都说不听,固执又变态。
因为有一日自己发烧了,潭非濂便再也没有那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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