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的老宅完全和付家不同,付家讲究的就是舒适和温馨,所以别墅里的装修主打的就是柔和色调。
而楼家的则不同,严肃又冰冷的色调和布置让人刚进门就感受到家规的威严和死板。
两人牵着手走进别墅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付言卿对于这些打量的目光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在心里感叹,怪不得楼故要反抗。在这种环境下,憋也会憋死的吧。
“小故,你回来了。”
两人刚进门,一个眉眼都带着笑得女人迎了上来,即使她掩饰的再好,付言卿还是能看见她眼底的忌惮和谄媚。
“二伯母。”
楼故对她的热情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表情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爷爷呢?”
“哦,在楼上。小故,你也别担心,你爷爷他只是……”
二伯母跟在两人身边,喋喋不休,甚至直接忽略的付言卿的存在,几次差点挤到付言卿。
“二伯母!情况我和卿卿会自已去看。”
楼故手里护着付言卿,直接打断她的话。
二伯母的表情一僵,看向楼故圈着付言卿细腰的胳膊时,表情有些古怪。但是楼故都这样说了,她也不能再赖着脸皮跟在两人身后。
扭头走时,还在心里嘀咕。
长得这么好看,让人以为是个小情人呢,谁知道护得这么紧。
付言卿拍了拍楼故的手,楼故才松开。
两人进房间前,付言卿朝角落里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错觉吗?
等到两人进了房间,关上门,角落里的人才慢慢地走出来,显露出身形。
楼衍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接着迷醉地吐出烟圈。
享受的表情过后,是扭曲到怪异的脸。
“我说怎么会拒绝,原来是爬到那个人的床上了啊。”
楼故从小到的什么都比他好,什么都要抢他的。就连楼故不要的未婚夫,因为自已想接手,又被楼故拐上了床。
楼衍扔下手中的烟,用拖鞋碾灭,表情在阴影下显得有些诡异。
第一百零五章 拒绝rua兔耳朵6
楼家的老宅里的灯都是格外昂贵的,每天都要佣人擦上一遍。本应该是明亮的,然而在一个房间里,灯光却显得有些昏暗。
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过,窗口挂的风铃叮铃叮铃做响,缩在墙边的人狠狠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点痛就受不了了?”
楼衍拽着角落里人的头发,把人从角落里拖出来。
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尖叫,然而瑟瑟发抖地人却不敢叫。只能被迫仰着头,减少自已的疼痛。
头抬起来时,一张带着泪痕和巴掌印的惨白面孔露了出来,竟然是从那次拦路事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的程云。
程云被拉到卧室中央,楼衍又用力在那已经红肿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可别忘记了,当时可是你自荐枕席。还说助我一臂之力的。”
“呜呜呜……”
程云拼命摇着头,泪水唰唰地往下掉,瞳孔里满是祈求。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为了那些钱来掺和这些事的。
可是,明明他才是楼故喜欢的类型。
当时楼故都喝了他递的酒了,都怪付言卿!对!都怪他。
鞭子一下下甩在身上,极致的疼痛下,程云迷蒙中把自已凄惨狼狈的原因归结于付言卿。
如果不是付言卿,自已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是付言卿出来搅局,被楼故千娇万宠的人一定是他。
也许是,疼痛带来了一定的麻醉感,程云竟然张嘴,嘶哑地吐出两个字。
“楼……故……”
楼衍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表情开始变得狰狞,犹如一只嗜血的怪物。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畜牲了?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
楼衍眼睛猩红,用力掐着程云的脖子。
“他不过就是一个死了爹妈的废物,竟然惹得你们一个两个珍惜的不得了。”
“付家那个也是,你竟然也是!”
“你竟然敢背叛我!”
“程云,你竟然敢背叛我!”
楼衍手下越来越用力,直到程云的脸开始发紫,才把人一把丢在一旁,扶着桌子大喘着气。
其实,他一开始是对程云有好感的。
第一次见到程云是在大学校园里,干净漂亮的男孩递给因为胃疼蹲在路边的他一颗糖。
当时,他觉得这可能就是心动。
后来因为那段时间楼故和他夺权,所以他也就没有时间去寻找程云。
直到后来在一次晚宴上,他看到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的程云时,才发现他就是那次给自已递糖的男孩。
两个人聊了不少,从天文地理到家长里短。程云红着小脸,义愤填膺地为他鸣不平。
那一刻,楼衍是再次心动了的。
后来,两人就走到了一起。
以至于程云和他说,自已要去楼故身边做间谍时,他是不同意的。
然而在巨大的利益之下,他还是屈服了。
亲手把自已的枕边人送到了敌人的身边,不断安慰自已。没事的,以后自已掌权了,所有的都是他的。
现在,程云却告诉他,自已喜欢的是楼故!
他怎么能喜欢楼故!
他明明说过,无论自已变成什么样,永远追随自已!
程云摸着自已的脖子,用力地呼吸着,眼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在楼衍喘息的时间,慢慢地往墙边挪。直到后背挨上冰凉的墙壁,才有了一丝的安全感。
楼衍看着程云往选处缩的动作,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路过此处的佣人被渗人的笑声吓得脚步一顿,但是想起楼衍不让人进他房间的事,悄悄躲远了些。
“砰!”
房间里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砸向程云,程云抖着护住自已的头,任凭楼衍发疯。
等到人疯够了,程云才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慢慢挪到楼衍身边,仰起头笑得纯真。
“阿衍,我是喜欢你的。都是因为楼故,我才被那样欺辱。我怎么会喜欢……”
似乎是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已被那些畜牲玩弄的场景,程云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程云确实是生了个好面貌。不然也不会引起楼衍的注意,别人也不会打上主意。
此时小脸惨白,脸上挂着泪痕,可怜极了。
楼衍癫狂的样子立马消失不见,平日温柔又有些虚伪的模样又展现在程云面前。
“阿云不怕,我已经把他们处理,你不是看到了吗。”
程云缩在楼衍怀里,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
那些人的死相格外凄惨,楼衍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不要命的疯子,无视法律底线的疯子!
不同于这边的诡异不寻常的温馨,另一边的气氛格外的压抑。
拉着窗帘,还未开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床上“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进屋后,楼故下意识握紧了付言卿的手,付言卿也回握了一下,表示自已没事。
“我不让人喊你,你是不是就不知道回来?”
苍老沙哑的声音在卧室内盘旋,带着怒气。
“啪!”
灯被一下子打开,格外明亮的灯光刺激的躺在病床上的人不适应地闭上了眼,因为刺激涌出的泪水很快被旁边面无表情地护工抹去。
“爷爷这不是还能喘着气吗?”
楼故拉着付言卿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甚至不愿意坐在楼老爷子旁边的椅子上。
“你……咳咳咳!咳咳!”
楼老爷子被气得咳嗽不止,一手挥掉旁边递过来的温水,浑浊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楼故。
“我是你的爷爷!亲爷爷!你的亲爷爷病了,你都不愿意来看一下?!”
楼故看了眼他虚弱又挣扎模样,眼里的光闪了闪,唇角的弧度越来越讽刺。
“我只有一对已经逝世,安葬在陵园的父母。”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
“至于爷爷,不是也只有楼衍一个儿子吗?”
楼老爷子作为楼家的掌权人,心却偏到没边。自已的其他孩子看都看不到,唯独对初恋生的那个孩子好到没法说。
这也是楼故掌权时逼迫楼老爷子交出股权,却没有一个人反对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咳咳咳咳!咳咳咳!”
话还未说完,咳嗽声又开始响起,直到一口血从唇边溢出来。这才接过护工递的水杯,喝了口温水。
“你同意我说的和楼家的联姻,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我和卿卿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爱他。等到我们结婚之后,我会把我的所有财产全部转移到卿卿名下。”
楼故握着带着暖意的手,提到付言卿时,眼里才带了些情绪。
“混账!那是我楼家的基业,也有衍儿……”
话戛然而止,真实的意图突然曝光。
房间里寂静一片,楼故突然轻笑了两声。
“你还是少打这些主意,就算没有卿卿,我死了,也会把这些东西全部捐出去。”
说完这些话,楼故就打开了门,在离开前落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既然你已经快死了,那我就把我父母车祸的账算到楼衍身上了。”
病床上大喘着气的楼老爷子呼吸声停了一瞬,接着更加粗重,沙哑难听的嗓音里带着恐惧。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衍儿。”
楼故嗤笑一声,声音凉薄。
“你这会倒是知道彰显你的父爱了。”
话音刚落,关门声响起。身后的房间里传来护工惊呼的声音,还有杂物摔落的声音,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早就在客厅里眼巴巴瞅着两人的二伯母见两人出来,连忙笑着迎上去,然而在听到楼上嘈杂的动静时,表情一僵。
“小故,这就走了?不住几天?”
“嗯。二伯母,爷爷剩下的日子里,还请二伯母好、好代我照料。”
其中的两个字音压的格外重,二伯母是个机灵人,立马明白过来了。揪着自已手中的手帕,有些纠结地开口。
“这、他毕竟是长辈……”
“听说二伯看中了一个项目……”
“小故你放心,这事交给我。”
楼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二伯母激动地打断。说罢,就扭着腰往楼上楼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走吧。”
楼故低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付言卿,语气温柔。
付言卿点点头,他主要是就跟楼故回来看看。至于认识那些所谓的亲戚,完全没必要。
在两个人离开时,二楼的一间房间的窗户从里面打开。
一双带着妒意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扫视着,接着被人捏着下巴扭了回去。
“在看些什么?”
眼看楼衍就要往外面看,程云连忙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见人成功被自已拉走了注意力,程云才松了口气。
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楼衍垂下的眼里闪过讽刺和狠意。
————
时间转眼到了冬天,最终楼老爷子还是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在楼故的安排下,葬礼草草地敷衍了事。
当时那个惊动一时的掌权者,最终死的悄无声息,葬礼上除了那些雇来的人,一个哭丧的都没有。
楼衍在楼老爷子葬礼办完的第二天,就没了踪影。任凭楼故怎么找,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卿卿,楼先生。你们两个回来了,饭马上就做好了。”
楼家的做饭阿姨是一个格外热情的北方人,再加上在楼家工作了十几年,早已经成为了楼家的一份子。
“今天怎么舍得回来看我了。”
付母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刷着视频,等待着开饭。
“怎么会啊,妈妈。”
付言卿连忙过去哄人,楼故也殷勤地为付母和付父泡了杯热茶。再接收到付泠“凶恶”的眼神后,认命地也给付泠泡了杯。
看到两人的动静,付父喝了口热茶,放下杯子,语气有些严肃。
“泠儿,你少欺负小楼。人家甘愿入赘,做你的弟夫,可不是来让你出气的!”
“哦!”
付泠看着楼故低眉顺眼,一副小媳妇做派的样子,咬牙切齿地昂头响亮地应了声。
她也是没想到,楼故那么骄傲一个人,竟然愿意入赘,让自已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但是一想到自家乖乖软软的小兔子被这人拐去,她就恨得牙痒痒。
“那么大声做什么!”
被她一嗓子吼的耳朵一鸣的付母呵了她一声。
“吃饭了,吃饭了。”
阿姨的声音从餐厅里传出来,几人连忙起身往餐厅走去。
没办法,阿姨做的饭实在好吃,他们吃了十几年都没有吃够。
餐厅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阿姨见他们吃得如此投入,满意地笑眯了眼。
就在一片和谐温馨的环境中,一个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我去接个电话。”
付言卿放下筷子,往客厅走去。
过了大概几分钟,付言卿脚步匆匆地走进餐厅。
边拿包子,边给几个人说明情况。
“我公司里的一个项目突然出事了,你们先吃,我回去一趟。”
付泠皱紧了眉,开口道。
“哪有这么着急,吃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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