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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吧。”太宰过了好一会才回道。
织田作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在哭吗？”
“……”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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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两年
这两年，横滨市发生了不少大事。
本地著名黑帮组织高层大换血，数名干部或叛逃或消失不见，几处重要基点被军方连根拔起，收缴了无数违法枪。支炸。药，让黑手党元气大伤，好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来。
在这之后，极短时间内，一个小小的武装侦探社，集结了众多异能力者，解决了数件民众的烦恼，并和警方合作，破获了好几起本地连环杀人案，在横滨市内声名鹊起，一时间成为了民众们排忧解难的好去处。
而这两年间，最让人世人震撼地莫过于，那天仰头在天空中所见的奇特景象。
只要看过这一幕的人们，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场景。
一只大手狠狠撕裂苍穹，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拉进了那无尽深渊中。
合上天空之门的轰然巨响，还有那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和哀求。
──活下去。
落在了无数人的心底，激起轩然大波。
那个男人在高空中面容模糊，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但这并不影响横滨市中看到这出奇特景象的人们对此热衷的讨论声。
人们称那天为【裂日】。
神撕裂了天空，只为了抓取触犯规则的罪人，将他绳之以法，只期望神明不要降罪于普罗大众。
在地动山摇的力量面前，人类总是渺小的。
在【裂日】发生之后的一个月内， 【末日论言】不绝于耳，引起横滨市内一片大恐慌，不少人纷纷搬迁，想要离开这个让人恐慌的地方。一段时间内，横滨市内街道冷清，门庭冷落，半年内都无法恢复原来的市貌。
也有不少人开始猜测被拉进黑洞的神秘男人的身份。
有人说他是冲破异世界藩篱的能力者。
有人说他是被地狱之手拉回原世界的恶魔。
有怀春的少女这样猜测，那个人是冲破世界界限来拯救自己爱人的英雄。那声活下去就是在对自己的爱人诉说最后的爱语， “没有我也要活下去。”
众说纷纭，足足让横滨市的人们讨论了一年才渐渐平息下去。
而黑手党内那个被公开悬赏的灰崎祥吾，在接连不断的大事件中慢慢沉寂下去，等人们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悬赏令不知什么时候被撤销了。
这个叛徒的事件宛如在波浪翻卷的海浪中扔进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连一圈涟漪都没能漾开，就消散了。
时间在慢慢向前走，将所有伤心和难过都抛在了后面。
逐渐到了【裂日】的两年后。
秋风凉凉，街上的人们纷纷穿上了保暖的风衣，脚步匆匆，赶往下一个地点。
最近经济不景气，连带着武装侦探社的工作都清闲了许多。
国木田独步正在整理之前积累下来的文件，将案件分门别类，放进档案里。
他忙了许久，才发觉办公室安静地有些不正常，扭头一看，旁边本应该帮着他整理的人早也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椅子。
国木田独步： “……”
“太宰呢？”他问办公室内的文员。
“嗯……”文员犹豫了一下， “大概在楼下吧……”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站起身，直奔向楼梯。
刚下楼梯，国木田独步就看见他的搭档正捧着一位温婉丽人的素手，深情款款道： “哦，这位美丽的女士，看您满目忧愁，可有什么烦心事？可否让鄙人来为您解决，为您拂去哀愁，让您美丽的脸庞重焕光彩……”
可惜那位女士脸上只有手被太宰治抓住不放的尴尬和困窘。
国木田独步额角直抽抽。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就揪住了太宰治领子，向后一拉。
“喂！太宰！你太无礼了！快放开这位女士的手！”
丽人顺势抽出自己的手，向国木田独步投去感激的目光。
“哦，是国木田君啊！”太宰治在包裹住他脑袋的领子里艰难转头，眼睛亮晶晶地， “来得正好，生意上门了~这个女士说有事要求助我们~~”
等三人坐定。
咖啡店老板端来三杯咖啡。
太宰治终于人模狗样地坐在了沙发另一端，端起咖啡小口小口喝着。
国木田独步和女士面对面坐，听这位温婉优雅的女士慢慢叙述她到来的原因。
“不知侦探社的两位阁下是否听过【裂日】的传言？”女士刚一开口，就抛下了这句话。
太宰治喝咖啡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杯子，将视线重新放在这位女士的身上，似乎在重新审视她。
国木田独步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的反常，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两个大字。
裂，日。
他沉吟少许道： “我之前略有所闻。请问这件事和您求助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女士名叫宫野明慧子，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恐惧，咬了咬唇，终于道： “我……我和我的朋友，前两天外出时又看见了。”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当初在【裂日】出现的东西，前两天又出现了。不仅如此，”她眼尾泛红，泪珠缓缓滚落下来，她抬头咬着牙看向两人， “我的朋友……他被吞进去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国木田独步脸色骇人，连咖啡店的老板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惊恐地望向宫野明慧子。
太宰治面色平静，眸色渐深。
无人看到，他藏在桌下的手在微微颤抖。
“恕我直言，宫野女士，”国木田独步皱眉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您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才对，为什么会来我们侦探社？而且……我们并未在新闻上看到此类的报道……”
“我报了！我报警了！”宫野抽泣道， “可是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他们都以为我疯魔了，产生了幻觉。”她低头抹眼泪， “明明他被黑洞卷进去的时候，我们野营时带过去的随身物品掉落了一地，可是等我把警察带过去，那些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这太可怕了！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们并没有报道这次事件……要不是我的家人交了保释金，恐怕我还在警察局里关着！”
消失不见……
国木田独步默默记录宫野的言词。
“我朋友不见了，他们还差点把我当作嫌疑人，可没有证据，昨天刚把我放出来，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这里寻求你们的帮助。”宫野祈求看向两人， “你们是相信我的对不对？你们会帮助我是的吗？”
国木田独步“啪”一声合上了本子， “事实如何我们现在无法评判，等调查清楚后，我们会告诉您结论的。──宫野女士，请您移步到二楼，填写一份事件说明书，我们会尽快派人调查此事，”他停顿少许， “至于调查金……”
宫野明慧子忙道： “多少钱我都可以支付！只要你们能找到我的朋友！”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 “那就没有问题了，请。”
他站起身，礼貌伸出手。
宫野明慧子忙不迭地跟上他的脚步，只是在上楼前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裙摆。
她在文员的指导下很快写下了事件过程及诉求，签字后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费用，连连道谢后离去。
“太宰，”等人走后，国木田独步询问搭档的意见， “你怎么看？”
太宰治站在窗台前望着宫野明慧子离去的背影，声音极低，似在喃喃自语： “可惜了……”
国木田独步没有听清： “什么？”
太宰治扭头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国木田君，这样美丽的女士蒙受了不白之冤，我们可要尽快给她洗清嫌疑，调查清楚才行~快出发吧！”
被催促了的国木田独步： “……”
到底是谁在工作的时候拖拖拉拉啊喂！
接下佣金后，就代表武装侦探社正式接受了委托。若是没有完成，不仅需要退还原佣金，还需要偿还10%佣金的费用，以弥补雇主的损失。
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作为此次委托的第一接触者，当仁不让成为负责人，由文员收拾好两人出行的东西后，直接前往发生地点。
由于宫野明慧子直言她不想再去事发地点，只将具体地址和当时的照片发给了他们，雇主这种不过分的要求当然答应。
坐在车上，国木田独步开始翻阅关于【裂日】相关的资料。
两年过去了，依旧还有人对当初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甚至成了数个兴趣小组，搜集相关讯息。
太宰治一直望着窗外沉思，只是凑近了看，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起了往事。
【裂日】的当日，国木田独步正好去了外地出差，并没有见到天空上裂开的巨大缺口，只是往上的照片和视频骗不了人。
“对了，太宰，”国木田独步忽然想起来， “你有亲眼见过【裂日】当天的场景吗？”
太宰治轻轻嗯了一声。
国木田独步惊了： “你居然见过？！”
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网上流传的视频甚是广泛，可惜亲眼见过的人在横滨市只占了十分之一二，连侦探所里的十几个员工里，只有一两个才瞥见过一貌。
太宰治不吭不响的，居然见过？怪不得他一直那么淡定。
不对，太宰这个家伙，该惊讶的时候从来总是一副扑克脸，不该惊讶的时候却总是咋咋唬唬的。
国木田独步严肃道： “那你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就跟大家看到的一样喽，”太宰治耸耸肩， “我当时也有些忙乱，没有看清楚。”
看太宰治满不在乎的表情，国木田独步噎了一口气，罢了，还是自己翻资料吧。
到了宫野明慧子所说的场地。
──达家野营公司。
这是一处私人企业的野营场地，专递售卖野营装备和出租野营场所，背靠达洛山，气候宜人，景色优美，在横滨算是小有名气。
两人到了之后，出示了证件，调取了当日219号及附近场地的情况，并拒绝了销售员热情的推荐，两袖空空就进了山区，直奔219号场地。
──也就是事发时，宫野明慧子和她的朋友本田亮太租借的场地。
巧合的是，事发时， 219号附近并没有别人，目光可及只有他们俩。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监控设备，也因为当晚的大风被挂坏了，在一段模糊不清的风沙漫天中，画面最后变成了一团乱码。
而目前只有宫野明慧子声称自己看到了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并卷走了她的好朋友本田亮太。
人证和嫌疑人是同一人。
警方虽然怀疑宫野明慧子，但他们没有证据，在羁押24小时之后，最后只能无罪释放。可监视是少不的。
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到达219号时，场地已经被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闲人勿近。
事件发生刚过去几天，还有几个警察留在此地值守。
国木田独步走过去和领头的人交流了几句，很快就放了他们过去。
这几年，武装侦探社一直都和警方有合作，他们的社长福泽谕吉和横滨市的警局局长更是相交甚好的老朋友。
“那个女人去找你们了？”领头警察村上抽出一根烟衔在嘴里，因为在山区，不能点燃，只能把烟含在嘴里过过瘾， “也是，我觉得那女人是清白的，可惜当时就他们俩人，除非那个本田亮太自己主动冒出来，不然她的嫌疑抹不去。”
“我们接了委托，就得调查清楚。”国木田独步和村上道， “你们那还有什么线索没？能分享一下吗？”
村上一听这话就含含糊糊道： “谁知道呢，我们只是一个小基层，具体怎么调查的我也不太清楚。”
国木田独步和村上周旋了几句，发现套不出来话，只好作罢。
“话说，和你一起来的那是谁？”村上扬了扬下巴，神色有些奇怪， “他爬树干什么？”
国木田独步扭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己的搭档，正指挥着工作人员给他递来了梯子，正努力往外围一颗枝叶茂密的树上爬。
太宰治爬到一半，果然看见在一个枝叉上勾着一片被撕裂的衣服碎片，还沾着血迹。
他带上手套，小心将证物取下，放下了塑料袋里。
村上： “……”
为什么他们这么多人，在这搜了两天，都没有发现这个证据？
脸忽然有些疼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有空多想，连忙叫了鉴定科的人送去鉴定所，看这是否和本田亮太的DNA是否匹配。
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在山中徘徊了好久，收集了所有能收集的线索，在第三天的黄昏下了山，回了市内。
国木田独步想去回社里整理一下资料，太宰治却说他有个地方想要去一下，他的心思一向很难猜，国木田独步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分道扬镳。
夕阳西下。
微黄的光打在太宰的身上。
他接了个电话。
“喂，织田作。”
电话那头是他的好友，织田作之助。
第40章
新人
两年前，恢复了全部记忆的太宰治说服了织田作之助，两人一同从一次任务中假死逃脱，在异能特务课种田长官的帮助下，在地下工作两年才洗白了档案。前两个月，太宰治受邀加入了武装侦探社，而织田作之助则在脱离黑。手党之后，终于如愿成为了一名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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