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玩得哪一套啊?
江见川在心里嫌弃着,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弧度,他打开那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开门。】
他疑惑挑了下眉,抬手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一条缝。
吴歧路站在外面没有走,看到他开门后脸上的笑意无限延伸。
江见川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纸条,再看看吴歧路,“这是怎么个意思?”
“也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晚安。”吴歧路大概是冻着了,鼻子有点不通气所以带了点鼻音。
只是想跟你说一句晚安……
江见川指尖搓了搓那张似乎是匆忙撕下来的边缘十分不整齐的小纸条,然后攥进掌心中。
“如果我没有发现这张字条呢,你就不走了?”江见川喉结划了下,指甲掐在手心呈现出四个月牙红痕。
吴歧路笑意更深:“我又不是傻子,这么冷的天,我最多等你半个小时。”
江见川垂下眼睫笑笑:“开门就为了说句晚安,那为什么刚才不说?”
吴歧路的视线有些偏移,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后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好吧,其实不是想说晚安,是想亲你来着,如果你发现了这张纸条,并且打开了门,我就亲你。”
“但是……”吴歧路难得腼腆地笑了下,“刚才提前亲了,所以……所以……或许,可以再亲一口吗?”
“可以。”
“啊?啊?”吴歧路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没有听清,“你……你说什么?”
江见川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面露懊恼,“没什么,赶紧回去睡觉吧。”
他伸手关门,吴歧路却上前一步用手握住了门框,差点被夹到手。
江见川吓了一跳,吴歧路没给他后续的反应,抬手把玄关处的灯拍灭了,将人抵在了墙上。
这次的吻不同于之前那两次的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吴歧路的手扶在他的腰间,顺着衣摆探进去,拇指在他腰侧某一点狠搓了一下。
江见川睫毛颤动,从喉间溢出一丝闷輲,他腰侧有颗小红痣。
大门开着,外面走廊的声控灯很快熄灭,他们隐藏在黑暗中接吻。
但如果隔壁邻居走过,便能将他们看个一清二楚。
吴歧路抵在他肩头,輲得急,低笑:“你怎么还咬人呢?”
江见川没说话,两颗心脏一个赛一个地跳得急。
吴歧路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
江见川感觉自己真是昏了头,这么一个小纸条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这成本忒低了点吧?
“哼哼,渣男?”吴歧路抬起头,嘴角有个小伤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语气上扬,带着点小得意:“你完蛋了啊,江见川。”
第38章 小吴发烧哭唧唧
江见川这个怂包想了一夜也没想好怎么面对吴歧路,总不能因为亲个嘴就卖房子跑路吧?
不过吴歧路也没给他卖房子的机会,一个电话打过来:“川哥,我好像发烧了……”
江见川从床上翻身下来,暗骂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个磨人精!
一点思考的时间都不给他,就硬往前推着他走。
一向好脾气的江老师连续骂了十几句“吴歧路这个欠揍的狗东西”,然后还是快速换好衣服出了家门。
真烦人!江见川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就不能给他两天缓冲时间吗?
刚亲完嘴见什么见?多尴尬!
江见川摁了几下门铃,没人搭理。
不会烧晕了吧?
他尝试着输入上次吴歧路给他发过来的家门密码。
门“咔哒”开了,江见川推开门,一边在心里腹诽这家伙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一边快步走向他的卧室。
吴歧路赖叽叽地躺在床上,俊脸烧得通红,看到江见川的瞬间,没有神色的眸子短暂的亮了下。
他嘴角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小小的一点,却让江见川无法忽视。
“川哥……”吴歧路烧红了眼眶,委屈地叫了一声。
他川哥就吃这一套。
虽然天生的gay,但是男人嘛,谁受得了一长得挺好看的男孩撒娇呢?
刚才还烦躁的心一下就被这声软乎乎的“川哥”抚平了。
吴歧路现在还不清楚,他在江见川这里的第一个标签是“长得好看的阳痿男孩”。
所以其实在平常相处时,江见川对他的宽容来源于他觉得吴歧路是……下位者。
通俗点讲就是,猛1当然要包容小0了。
“怎么突然……昨天冻得吗?”
狗剩和蛋挞似乎意识到主人身体的不适,跳到了床上用脑袋拱吴歧路的脸颊。
江见川伸手探了下吴歧路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没有39度也得38度往上。
他把吴歧路扶起来,快步走进衣帽间给他找出来衣服裤子,“最近是流感多发季,你是不是感染了?”
“啊?”吴歧路身体往后稍了稍,捂住了自己嘴巴和鼻子,“那你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了,”
江见川看着吴歧路双手交叠捂嘴的傻样怔了下。
怎么感觉这小子变得可爱了呢?
江见川收回神,在家居服外面直接给他穿上了裤子和羽绒服,用手背摸了下他绯红的脸,“头晕吗?还能走吗?我背你?”
吴歧路被他裹得厚厚实实,摇摇头:“我没事,你扶着我就行。”
江见川搀着他,下了电梯直接开车去了江北市立医院,挂了发烧门诊,量了下体温38.8。
吴歧路坐在凳子上嘟囔:“怎么还跟38过不去了呢?”
江见川垂眸看着他烧到发白的嘴唇,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医生就好了,别怕。”
吴歧路迟钝的地抬起头,冲他眯着眼睛笑了笑,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江见川的掌心。
像小狗。
江见川蜷了下手指。
其实吴歧路现在脑袋已经疼得要炸开,混混沌沌的还晕乎,浑身冷的要死。
但他硬撑着不说一句难受,试图在比他大了六岁的男人面前表现的成熟又稳重。
“请吴歧路到2号诊室就诊。”
叫号机叫到了吴歧路的号,江见川将他扶起来走进就诊室。
医生照例询问了他的症状,当吴歧路说出头疼头晕时,江见川睫毛动了下。
“先去抽一下血,排除甲流和乙流,结果大概十几分钟就出来。”
江见川点点头,吴歧路自然地把手机交给他。
由于缴费挂号都需要用医院电子小程序,而吴歧路显然没有那个精力去摆弄,所以江见川连他的手机密码都知道了。
吴歧路好像有点怕抽血,明明已经很难受,但医生用压脉带绑住他的胳膊时,他腰自动挺直了,眉头紧紧皱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胳膊,但视线游移不知道落在何处。
在抽血针扎下去的瞬间,江见川的微凉的掌心覆盖在他烫热酸胀的眼皮上。
吴歧路的反射弧因为高热变得有些长,他在他的掌心中眨了下眼睛。
江见川缩回了手,医生微妙的看了两人一眼,将采血交给护士拿去了检验科。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排除了流感。
就是吴歧路平时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给冻的,在医生嘱托他天冷记得穿秋裤的时候,吴歧路感觉自己的脸红了红,并不是烧的。
江见川看着吴歧路往羽绒服里缩了缩的脖子,没忍住笑了笑,“医生,他需要打针吗?”
“这么强壮一小伙子,回去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强壮的小伙子把缩回去的脖子又挺了出来,他被江见川安排在大厅等着。
江见川去药房给他拿药之前还替他拢了拢衣服。
宋尧说得对,江见川真的很会照顾人,那种下意识就会散发出的善意,并不是出于喜欢或不喜欢。
江见川取完药甚至还给他在自动售卖机上买了一袋瑞士卷,还端着一杯大厅饮水机接的热水。
“小吴,你吃一块,然后先把退烧药吃了吧。”
吴歧路咬了一口,很甜,这种东西他小时候才爱吃。
“川哥,你对我好的,我都觉得你喜欢我了。”
吴歧路仰头把药吃了,眼眶微红带着水光使他看起来有些委屈。
让江见川想到了他小时候家里养得那只小兔子,他爸妈离婚后没能带走,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江见川没说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隔着二十几年的光阴触碰那只小兔子。
“昨天明明都亲嘴了。”吴歧路小声嘟囔。
江见川把他羽绒服的连帽给他扣上了。
吴歧路闷在帽子里,大了点声:“昨天明明都亲嘴了!”
江见川迅速环顾四周,幸好医院里大多步履匆匆,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他没忍住拍了下吴歧路的后脑勺:“再瞎嚷嚷我抽你信不信?”
吴歧路缩了下脖子,不说话了。
江见川看着他烧红的脸,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打疼了?”
“嗯……”
吴歧路又用自己的脑袋蹭了下他的掌心。
江见川感觉自己加固了十几年的外壳彻底裂开了。
而吴歧路摇着尾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嚷嚷着要撒尿占地盘。
“不许尿!”心里话脱口而出。
吴歧路愣了下,混混沌沌的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裆部。
“啊?”
第39章 磨人精
“小吴,需不需要我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江见川将他扶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狗剩和蛋挞围绕在他脚边“喵呜喵呜”的叫唤。
吴歧路摇摇头,非常懂事:“他们都挺忙的,没关系,我自己能挺。”
吃了退烧药,心眼子重新长回来,这种千载难逢示弱撒娇的好时机,他怎么可能错过?!
江见川迟疑了下,抿抿嘴:“那……那我……”我也挺忙的。
但是对上吴歧路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那平时略带锋利的眉眼现在含着一汪烧出来的泪。
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小狗一样啊!
“那我照顾你吧。”
输了,输个彻底,江见川逐渐接受了自己无法拒绝吴歧路的事实。
吴歧路眼睛亮了下,不可察的往床边挪动了下身子,示意他可以分给江见川半张床。
江见川看出他的小心思,无奈地笑笑:“生病了就老实躺着,好好休息。”
然后弯腰抱起蛋挞:“我们蛋挞是不是饿了呀?哥哥给你去弄好吃的。”
吴歧路张张嘴想说话,被江见川塞进去一根温度计堵住了。
他想说,川哥,辈分乱了,蛋挞是我儿!
吴歧路含着温度计,哀怨地看着被江见川抱在怀里顺毛撸的蛋挞,平生第一次恨自己没能投生成一只猫。
江见川抱着蛋挞出去,给它和狗剩倒了猫粮,在自动饮水机里添上水,又铲了猫屎,这才洗干净手去吴歧路卧室。
温度计还在吴歧路嘴里含着,江见川拿起来一看,39.3。
“怎么不降反升了?”江见川微微皱眉,将手覆在吴歧路额头上,“你感觉怎么样?”
“冷。”
得川哥躺被窝里抱着才行。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女主角发烧,男主角就彻夜不眠的抱着。
“你等会。”江见川拉开吴歧路的衣柜,在最里面翻出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怎么样?就找到这一床,要不我回家把我的给你拿过来盖上?”
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
吴歧路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两床被子,虚弱地闭上眼,生无可恋:“不用,心冷。”
“……怎么还烧成非主流了?”
江见川体贴地给他掖好被子,给齐安打电话让他把客户的排期调整一下,费用打七折。
工作室安排妥当后,他回家取了自己的平板,坐在吴歧路卧室小阳台上画图。
一开始吴歧路还试图欣赏,但后来身体扛不住,在他川哥的绝美侧颜下睡了过去。
期间江见川叫醒他喂他喝了一碗粥,让他吃了药。
吴歧路一边在心里吐槽这粥有点糊,一边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被拍醒的,外面天色已黑,江见川看着手里39.5的温度计,紧张道:“你感觉怎么样?一加一等于几?”
“三。”
“烧傻了……走,我们去医院打针。”江见川着急地搀他。
吴歧路闷声笑笑,嗓子烧得有点哑:“逗你玩呢,我没事,可能退烧药还没生效,我挺一挺就好了。”
“胡闹,高热会引起抽搐,是会死人的!”
江见川拉着他直接去了急诊。
耳边是救护车的鸣声,一波又一波的担架,急诊的医生忙着抢救。
吴歧路症状是最轻的,所以将他安排在大厅等。
江见川站在一旁,看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喝了农药被担架抬进了抢救室,脸上露出痛惜的表情。
吴歧路晕晕乎乎的,但眼睛一直放在江见川身上,他想川哥真的很善良。
他把脑袋轻轻靠在江见川怀里,感冒的症状开始显现,鼻塞令他呼吸不畅,听起来很可怜。
江见川没有避开也没有推开他,一只手覆在他额前探着体温,另一只手轻轻揉捏他的太阳穴。
“小吴,是不是难受?但是医生们在救命,我们只能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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