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更疑惑了,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虽说自家少主十分看重金忆夏,但也不至于如此藏拙吧?
“止戈哥,要是没事,咱两先退下吧。”
“可是一会还得收箭……”
飞瓦直接拉着止戈就走:“少主自己会收箭的,止戈哥。”
“不是,你叫哥,就叫哥呗,能不能别止戈哥,止戈哥的,听起来怪怪的。”
金忆夏连着与孟念南射了好几箭,感觉对方慢慢松弛下来,这才放开对方的手。
然而之后孟念南便收起了弓箭,不准备再射了。
“不玩了?”
“嗯。”孟念南点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与鼻尖的细汗,问,“怎么来找我了?”
金忆夏忙与孟念南说道:“那个金元丹,你检验过了没?有没有什么问题?”
孟念南似是很意外:“检验?”
“虽说此物乃是红莲庄送与天启宗的,林凯旋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不可不防。”
“夏夏。”孟念南忽然极其认真的看着金忆夏。
金忆夏僵了下,看着靠近的孟念南,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江湖传言,金城派的三公子容貌昳丽,当属天下绝色,而天宗殿的孟念南,虽沉默寡言,却也生的是俊美无双。
这传言果真不假,孟念南长得是真俊。
他不似一般武林中人那样粗犷不羁,有着文人的儒雅温润,却又带着武人的潇洒利落。
加上这张俊美禁.欲的脸与独特的气质,金忆夏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绝色。
“你为何如此防备红莲庄?”
金忆夏脑中遐思万千,一时间没听清楚孟念南的话,他“啊”了一声,眨了眨眼盯着孟念南瞧。
孟念南有些无奈的笑了:“没什么。”
金忆夏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刚刚问的话,又与孟念南说道:“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个金元丹虽然金贵稀有,但你们天宗殿也不缺名贵药材。若你以后当真用的上,我们金城派也有一颗,我回家就拿给你。”
孟念南不禁觉得金忆夏有些可爱,答应道:“那我不用便是。”
金忆夏又道:“孟哥儿,听说今年的武林大会,令尊会参加?”
“上元节过后,天宗殿收到武林大会的请柬,父亲确实说会参加。虽然父亲不太在意什么江湖地位与名利,但或许是觉得我年纪到了,也该在武林中崭露头角,好让我们天宗殿不被人遗忘。”
孟念南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其实三年前的武林大会,我也有参加,不过父亲并未去,所以大家应该都没什么印象。”
武林大会每三年举行一次,三年前的武林大会,金忆夏不过十五,自然是跟着大哥二哥参加过的,确实对孟念南没有什么印象。
“说起上元节,对了,你上元节怎么没去找我啊?”
金忆夏想起之前二人曾约定一起过节的,谁料到孟念南因为有事耽搁了,没能来。
“家中出了些状况。”
金忆夏这几日待在天宗殿,发现天宗殿不似他们金城派那般,日夜繁忙,反而过的悠闲惬意,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出了什么状况啊?”金忆夏见孟念南欲言又止,忙笑着说,“我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我。”
其实上元节那天,孟念南有赶过去,只是当时已是深夜了,他悄悄进了梅园,见了金忆夏。但他深夜到访,还不请自入,实在不好说出口,于是便没有提。
“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父亲的状态不太好。”
金忆夏心提溜了一下,他并不太想知道过于清楚的细节,人家日后毕竟是大魔王,即使现在纯良无害,不代表某日不会突然黑化,他可不想知道对方太多的秘密。
然而他却拦不住想要告诉自己的小魔头。
孟念南见金忆夏连连摆手,毫无戒心地笑了笑,继续说:“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日日郁郁寡欢,练武也遇到了瓶颈,总是无法突破心法的最后一层,那两日他状态不对,我一直陪着他。”
金忆夏一把捂住了孟念南的嘴,他环顾四周,小声叮嘱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实诚,我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什么事都往外说。”
孟念南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望着金忆夏一眨不眨。
金忆夏鼻尖全是孟念南身上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冷香,像是一种草药的味道,非常好闻。
他贪恋的凑近嗅了嗅,见对方眼神有几分慌乱,惊觉自己靠的太近,忙松开手。
孟念南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吧?
金忆夏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总感觉你身上很好闻。”
怎么感觉解释之后,更变态了。
“不是,你别误会,我是说你身上的气息和别人不一样。当然,我并没有嗅别人身上气味的癖好,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身上气味好闻而已。”
不妙,对方的表情很不妙啊。早知道还不如不解释,真是越描越黑,越说越觉得变态。
金忆夏干咳一声,往后退开半步,生怕对方被自己吓到,提前让小魔头黑化。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金忆夏强行拉回话题,又叮嘱了孟念南几句,之后又询问对方能否带自己去见孟天宇一面。
“你要见父亲?”
“是啊,其实我这次来,还是想要见孟殿主一面的,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他。”
“你有东西给我父亲?”孟念南满眼诧异。
金忆夏想着既然孟念南的父母都隐瞒了他们与林家的关系,肯定是不想让孟念南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还是暂时不要点破为好。
“是不是不方便啊?”金忆夏叹了口气,“其实我本来没那么急,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再见孟殿主也不迟,但林子源在这里,我总感觉不放心,还是早些办完事,早些离开天宗殿为好。”
“你要离开?”
“嗯,我离开,林子源就没有理由留在天宗殿了。”
孟念南却说:“他愿意住便住吧,不必在意的。”
“我后面还想去其他地方,所以也差不多是要离开了。”
孟念南听完,没再多说什么,他垂着长睫应了声,片刻后,说道:“那便今晚吧,我带你去见父亲。”
“今晚?”金忆夏没想到对方答应的这么干脆,他点头笑着说,“好,那我晚上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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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用过晚饭,林子源端来棋盘,还想与金忆夏下上一盘棋。
金忆夏忙让小葫芦代为出战,但林子源却道:“忆夏,你让小葫芦与我下了一下午的棋,自己却跑出去玩儿,睡前与我下一局,有那么让你为难吗?”
林子源明显是话里有话,金忆夏讪讪的笑笑,也不好拒绝,便让小葫芦燃了香,与对方坐在案旁下棋。
金忆夏了解林子源下棋的路数以及习惯,他速战速决,不过片刻功夫,便赢了林子源一局。
林子源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输了,他兴致上来了,非要再来一局。
金忆夏知道林子源是个胜负欲很强的人,但你下一盘若让他赢,他必然还要再来上几局,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既然如此,不如局局绝杀,强烈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之后,他就会钻研自己为何会输,想好战术后再来挑战。
于是金忆夏毫不留情,再次赢了对方。
果然林子源更是不依不饶,还要再下一局。
金忆夏打了个哈欠,一副游刃有余、平淡无奇的模样:“可是我想睡了,要不明日在下吧。”
林子源道:“就一局,最后一局。”
“好吧,那你说话要算数。”金忆夏说着开始收棋子。
以前金忆夏时间富裕,没事就钻研棋谱,棋艺本就精湛。与林子源对弈的那几年,更是将对方的招数与套路摸的一清二楚。
他之前为了讨林子源开心,一直都让对方赢,还担心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偶尔险胜几局。
如今他可不会给林子源面子,在林子源棋势看上去占于上风,稳操胜券之际,金忆夏直接一招反杀,将对方杀的节节败退,片甲不留。
本以为林子源会气急败坏,谁料他只是震惊一瞬,之后便满脸钦佩的说:“妙,妙啊!忆夏,没想到你棋艺如此精湛,最后这几步棋走的可真是太精彩了……”
金忆夏懒得听对方的彩虹屁,站起身说:“天色已晚,林兄早些回屋休息吧,我也准备睡了。”
林子源还没来及说上两句,小葫芦便抬手送客了。他只好说明日再战,这才出了金忆夏的卧房。
待林子源关门休息,金忆夏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刚出院子,金忆夏就见到不远处手持灯笼站在走廊下的孟念南。
孟念南的衣服是深色的,整个人溶于黑暗之中,灯笼昏暗的烛光照亮了他的脸。
那张漂亮的脸,就像是话本里的山精妖魅,撩人艳鬼,在黑暗中美丽诱-惑却又透露出无限危险。
诱-惑?
【作者有话说】:金忆夏:小魔头身上好香啊,还特别诱.惑人,我的思想真是太肮脏太邪恶了!这样会吓到白莲花的!
孟念南:???你别这样,我只更兴奋的。
金忆夏:???!!!
第39章 互换信件
真是罪恶啊!
他怎么能在孟念南的身上用上“诱-惑”这个词?
孟念南并不知金忆夏所思所想,已经走到了金忆夏的身边,问他:“准备好了?”
金忆夏收回思绪,笑了笑说:“是,耽误了些时间,你等了很久了吧?”
“也没有很久,我们走吧。”
“嗯。”
金忆夏一只手拽着孟念南的衣袖,紧跟在他的身后。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后山。
后山漆黑的一片,惨白的月光透过树枝洒落在地上,远处传来一声野兽的低呜,有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起。
金忆夏虽说死过一次,胆子大了不少,但这阴森的氛围以及那黑黢黢的洞口里传出的寒气,还是让他寒毛直竖。
他紧抱着孟念南的胳膊,跟着他进入了山洞。
山洞很深,里面空间很大,路线有些曲折。
金忆夏本以为里面会很潮湿,但洞里很干燥,并且有风吹过,看来里面通风很好。
山洞内有很多岔路,只是越往里走,就感觉越冷。
“到了。”孟念南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灯笼往金忆夏面前递了递,“夏夏,你帮我拿下灯笼。”
“哦。”
洞内说话会有回音,金忆夏的声音很轻,他帮着对方拿过灯笼,便见孟念南从怀中拿出一串钥匙。
金忆夏将灯笼往前照了照,才发现那里有一面铁门。
铁门应该是用特殊材质打造的,每根铁柱有三指粗,门锁也并非普通的挂锁,锁芯设计在铁门之内。
随着“咔哒”一声响,门被打开了。
金忆夏听着孟念南推门的声音,便知道这铁门应该非常重。
待金忆夏进了门,孟念南便将铁门又关上了。
二人又走了大概二十步距离,又遇到一道铁门。
孟念南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铁门,带着金忆夏继续往里走。
前面有微弱的光亮,想必已经到了孟天宇修炼的地方,然而竟还有第三道铁门。
这一层层的铁门,让金忆夏有种探视囚=犯的感觉,而里面又非常的冷,诡异的气氛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里面的空间也很大,只是隔着铁门不太看得清里面的情况,只能看见一盏烛火放在一张石桌上,桌上还放着茶水与茶盏。
仔细听,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溪水声。
“父亲,金城派的金三公子想要拜访您,说有要事与您说,所以孩儿自作主张,将他带过来了。”
里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以及一声回应。
孟念南说罢望向金忆夏,似是察觉了对方的不适,他拍了拍金忆夏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道:“不用害怕,家父便在里面,你有话便在此处说吧,他可以听得到。”
???
“在这儿?隔着一道铁门?”
孟念南认真的点了点头:“父亲性格孤僻,不喜欢被人打扰,你有话便在此处说,无妨的。”
许多江湖老前辈多少都有些古怪和脾气,金忆夏也没多问,从怀里掏出了被包好的信件,又转头看了眼孟念南。
孟念南见状,将灯笼挂在洞口,说在前面等金忆夏,便将空间留给了对方。
金忆夏清了下嗓子,朝着铁门里作揖行礼,自报家门道:“孟殿主,晚辈是金城派掌门金朗月之子,名叫金忆夏。前几日晚辈不慎跌落山谷,幸得念南兄所救,并在此处休养。晚辈很仰慕孟殿主的风采,一直想要见上前辈一面,可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了。”
须臾,金忆夏听到里面传出一道苍劲的声音。
“你又从山谷跌下来了?”
金忆夏愣了下,没太听明白孟天宇的意思。
孟天宇继续说道:“客套哄人的话不必多说,你要见我,是有何事?”
金忆夏想着对方倒是直接,便收起了那套虚伪的说辞,说道:“父亲与我说,他与前辈之前有过交集,而我母亲与前辈的妻子也是闺中密友。”
听到金忆夏提到林南,孟天宇似有情绪起伏,金忆夏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铁链声响。
金忆夏之前被铁链锁住,因此对这种声音极其敏感,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许是这里太冷了,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身体。
“孟殿主?”
孟天宇回道:“有话便说。”
金忆夏继续说道:“我前段时间收拾母亲的遗物,发现了许多封信,父亲说这些信都是娘亲与伯母之间的通信,我此次前来,将这些信全都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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