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太显眼了,我上班也没那么方便。”
梁齐辛思索道:”好吧。”
路明月想了想,说:“学生们会觉得我是混黑涩会的。”
“……那让他们那么以为好了,以后就都不敢惹你了。”
路明月忧心忡忡的,但是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因为梁齐辛口中的“以后”二字。
他们有没有以后,他甚至不能确定。
这世界看起来岌岌可危,他们两个比任何毫无知觉的人都清楚很多,明明是夏天却像冬天一样黑得那么早,这世界迟早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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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宋亦书没有开车,只是走在已经枝繁叶茂的林荫道上,他这阵子心情十分不好,人也瘦了一些,他拒绝了路明月的关心,他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能过多牵扯是对的。
他这么想着,丝毫没注意一辆车在他身后跟着,等注意到的时候,差点把手里拿着的手机掉在地上。
黑色轿车是牌子他认识,所以他才会瞳孔地震,车上下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活像黑涩会要绑票。
男人彬彬有礼地上前:“您好,宋先生吗?”
宋亦书的声音有些发颤:“……是。”
“我们家梁总要和您谈谈,方便和我们走一趟吗?”
宋亦书的手机已经悄悄按到报警那页了,不过听到“梁总”两个字,他疑惑了。
他能找他有什么事?
黑衣男人看起来十分强势,虽然他正在等着他回答,但是看起来并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好。”宋亦书点头,而后被黑衣男人礼貌地请上了车,体贴地关上车门,没有任何粗鲁的举动。
梁齐辛正在办公室等着他,linda已经泡好了茶,等宋亦书进来,对他点了点头,款步离开了。
年轻的小助理站在梁齐辛身边,和梁齐辛成熟深邃的脸比起来要嫩许多,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场面,于是有些瑟瑟发抖。
宋亦书站在他跟前,说:“您找我有事?”
梁齐辛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脸色看起来有些沉,董事们在会议上吵了起来,梁齐辛居然还要帮忙负责劝架,这让他觉得十分荒谬。
因此,他语气开门见山,毫不含糊,充满了压迫感,活像个要债的:“你的困难我已经知道了。”
宋亦书一脸懵逼:“什么?”
“周明旭在干什么,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梁齐辛看着他,然后看向小助理,示意他先出去,小助理点头。
宋亦书心中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他们欠了印湾赌场的钱,这个窟窿他们倾家荡产也补不上,并不是只有和你说的一百万。”
宋亦书心中一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赌这个东西接触了就是无底洞。”梁齐辛冷漠地回答。
宋亦书长长久久地没有说话。
梁齐辛说:“我会让他不会再出现在赛德林市,不会出现在你跟前,更不会和你要钱。但前提是——”
他顿了一下,才说:“以后你离路明月远一点,不要靠近他。”
宋亦书对于他的每一个字都很震惊,十分迷惑不解:“和路明月有什么关系?”
梁齐辛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起了温润的光,他模棱两可地告诉他,反正宋亦书这个外人也听不太懂:“为了能和他永远在一起,我必须要排除任何能伤害他的可能。”
谈话时间并没有很长,结尾的时候,梁齐辛说:“我和你们学校请了假,从明天开始他就不去了,直到下个学期开始。”
宋亦书不知道要说什么,云里雾里地被请走了,这一次仍旧是那位有礼貌但是很吓人的黑衣男人。
于是,路明月理所应当地留在了家里,每天和花园、鱼池、以及那排娃娃机作伴,梁家其实很大,但是路明月转悠了好几圈,没有找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他不能去上班,虽然梁齐辛说得义正言辞,但是他还是很不爽。
他这学期的工作其实已经做得差不多,考完试几乎就要放假了,但是仍旧很不高兴。
他原本想发作一通,但是他却发现梁齐辛也不去集团上班,只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他原本打算问问宋亦书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梁齐辛告知解决了。
路明月:“啊?”
梁齐辛微笑:“一帮赌徒,就让他们留在那里工作好了。”
路明月已然习惯了梁齐辛的说话方式,他这个意思是,把周明旭和他身边的几个人弄到赌城当小弟去了。
路明月看着日历,快要六月底了,康希文在国外,许诺奇不知去向,或许也回了国外,身边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无害,很美好,他和梁齐辛也没有任何上次回来前有过的头痛和看不清颜色。
一切都很好,除了不能上班,路明月想,只要能熬到七月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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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新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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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路明月的大脑机制告诉他,作者很安静,目前什么也没做,设定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这个世界自己在慢慢变化。
意识到这个,他才能继续睡过去。
不过他能感觉到,梁齐辛的睡眠质量也不太好,或许也有这样的原因。有时候路明月半夜醒来,看见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就把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捏,然后将手指按在他眉心,过不了一会儿,他的神色就缓和了许多。
只是白天,梁齐辛仍旧是他平时的铁血作风,将自己和路明月关在这里,哪里也不去,连楚荷吟叫他们回家里吃饭也拒绝了。
某天,路明月刚刚抓到一个娃娃,是一个戴着绅士帽的仓鼠,放到梁齐辛的床头,手机就催命一样地响了起来。
那是梁齐辛打来的电话,路明月一惊,在家里打什么电话呢?
“我在四楼最北边的房间,你来。”梁齐辛在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温柔。
路明月不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去做什么,不过还是抬步就走,他身后的佣人A又开始嘀嘀咕咕:“刚刚我见有人来了一趟,好像是来送东西的,开着黑色的车,你知道那是谁吗?”
佣人B疑惑:“不知道。”
佣人A:“是设计大师司鸣,估计是来送衣服的,话说要是别人的话人家根本不理,还是咱们梁总有面子。”
佣人C:“看来先生和路先生的好事将近了哦。”
路明月都怪自己的耳朵越来越好用,还没上楼就大致听明白了七七八八,然后心中忽然有点紧张。
他在这座宅子里待了将近半个月,每天和梁齐辛朝夕相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订了衣服。
上了四楼,阳光已经暗了下去,才午后两点多,竟然有些太阳落山的感觉。
他加快了脚步,趁着光线变暗之前达到了目的地,在黑暗降临前敲开了门。
梁齐辛开了门,路明月问道:“我就睡了个午觉,你干什么来了?”
“给你个惊喜。”
路明月走进去,他还没怎么进过这个房间,看样子是放梁齐辛衣服的一个地方,四周和卧室装修地差不多。
落地的穿衣镜前方是两身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胸口都别着花,路明月上前看了看,领口处甚至还有向日葵的花纹,和戒指里的花纹如出一辙。
他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时候定做的?”
“早就定了。”梁齐辛微笑说,“怕你不喜欢,修改了好几次。”
路明月胸口有点发热:“我,我喜欢。”
“那试试吧。”梁齐辛说话间,窗外的太阳落了下去,露出夜色的苗头。
路明月慢吞吞地将自己的睡衣上衣脱掉,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你看这才两点多,外面都那么黑了。”
梁齐辛把屋内的灯打开,说:“是啊,其他人似乎毫无知觉。”
“他们觉得理所应当,完全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这样也挺好的。”
梁齐辛换衣服的速度非常快,因为他之前已经穿上了礼服里面的衬衣。
路明月刚要脱裤子,耳根忽然一红:“你先转过去。”
梁齐辛不明所以:“我哪里没看过?你害羞什么?”
于是路明月在梁齐辛的注视下换好了礼服,礼服十分合身,把原本皮肤就很白的路明月衬得更加白皙,梁齐辛一时移不开眼。
嗯,他眼光果然好。
路明月穿着礼服,脸上因为换衣服有些着急微微有点红,就这么看着他。
梁齐辛清了下嗓子,原本身子倚在穿衣镜旁边,见他有点手足无措,才直起身子走到他跟前,和他并肩站在镜子前。
梁齐辛一边回忆一边说:“路明月先生,你愿意和梁齐辛先生结为夫夫,永生永世不分离吗?”
路明月的嘴角有些绷不住:“我愿意。”
然后他看了眼梁齐辛的脸,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觉得我到时候肯定会笑场。”
梁齐辛看着他,也笑了起来。
路明月说:“而且你是不是改人家誓词了?明明是无论富贵与贫穷,都不离不弃吗?”
梁齐辛道:“我觉得这些词都听腻了。”
路明月耸肩:“好吧,都可以。”
楼下是来来往往忙碌的佣人们,俩人就和偷情一样躲在四楼小小的房间里,穿着看起来十分昂贵又正式的礼服,幻想婚礼那天是什么样子。
“最好那天不要下雨,我想在海边。”
梁齐辛微笑道:“好。”
路明月还在想那天会出现什么状况,门被敲响了,是老管家,路明月连忙开门。
“先生,老先生和夫人来了。”
路明月和梁齐辛均是一愣。
梁成山和楚荷吟很少来梁齐辛家里,除了他未成年那段时间,成年以来从来不怎么管他。
梁齐辛脸色如常,只是点头:“知道了,我们马上下去。”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换了日常衣服,来到大厅的时候,梁成山眼前的茶杯已经换了两回了。
楚荷吟依旧十分美丽,见到他们两个,眼睛弯了弯,只是梁成山的脸色没有那么好。
“爸,妈。”梁齐辛气质沉稳,见他们这样子就知道应该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过来了?”
梁成山叹了口气:“你康叔叔过世了,在国外。”
梁齐辛有点震惊,还有些难以置信。
路明月抬头看他,只见他的神色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但是一闪而过的眼神能窥探到他内心的情绪。
梁齐辛问道:“是因为心脏原因吗?”
“不全是。”梁成山说嗓子也有点哑,“遗体马上运回国了,你抽个时间跟我去看看吧,好歹你小时候他对你不错。”
“好。”梁齐辛答应道。
“还有个事。”梁成山走上前,眼神微微有些复杂,看着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康家最近很困难,康氏的大儿子能力不够,这些烂摊子他根本无法撑起来,你和希文的联姻又作废了,现在你也结婚了。”
梁齐辛还在等着他爸说下去。
“你还记得你堂弟吗?梁齐申。”
“记得。”
梁齐辛对这个堂弟只有个模糊的印象,他从印湾市长大,梁齐辛和他没见过几面,只记得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听说连大学都没有上。
“梁齐申和康希文的婚礼,就定在七月一号,你作为哥哥,还有小路作为你的伴侣,理所应当出席一下。”
这下路明月也有点傻眼,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
“好,我会的。”梁齐辛答应下来,然后看了眼路明月,路明月也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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