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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棘(近代现代)——Fine不Fine

时间:2024-02-28 11:17:45  作者:Fine不Fine
  杨臻在于铭远离开后接手了他遗留下来的项目。某个工作日的下午,杨臻在联润酒点的新址上考察完,拒绝了甲方的饭局邀请,独自一人在附近这条杂乱的小街上闲逛。
  看到这家店的名字时,杨臻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有些破旧的红色招牌上写着几个醒目的黄色大字——远远小汤锅。
  杨臻走了进去,点了一份招牌鸡汤锅,味道意外的好,他拍下照片发给了于铭远。于铭远没回复,他当时有点失落,但并没把这点儿异常放在心上。从伦敦回来后,杨臻就时常光顾这间店,远远两个字加上暖和的热汤锅在那时带给了杨臻很多心理安慰。
  老板娘还记得杨臻,看见他走进来,热情地冲他打招呼:“哟,这回带朋友来吃啊?”
  杨臻笑了笑:“对,来两份招牌,一份米肠,一份炸猪排。”
  老板娘应了一声,往后厨走去。
  “常来啊?”
  杨臻点头:“嗯,这家店很好吃,你尝尝。”
  天气冷,热腾腾的汤锅最能抚人心。杨臻喝掉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看着对面还在慢条斯理喝汤的于铭远,心脏仿佛也被热汤淋过,暖烘烘地在胸腔中跳动。
  刚刚在西餐厅门口,杨臻亲眼看见于铭远吃掉了一整份牛排和一些看不大清的餐点,转头上了他的车,说自己不喜欢吃西餐,没吃饱要吃小汤锅。
  两人因为一碗小汤锅破冰,这场由于铭远单方面发起的冷战只持续了36个小时。
  杨臻再次从那朵花上揪下一片花瓣——他喜欢我。
  杨臻和于铭远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两人谁都没提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杨臻没解释,于铭远也没再问。
  在王小星诧异的目光和蒋民怒气冲天的眼神里,杨臻又变成了那个迟到早退不太称职的老板。
  每天早晨起床后,杨臻会绕着小区的马路跑个三公里顺便给于铭远买早饭。在杨臻的仔细观察下,他发现于铭远很喜欢吃小区门口那家糖饼,因此每日的早饭中,糖饼从不缺席。
  豆浆是他在于铭远常喝的那家店买的,豆浆现磨不放糖,很受周围居民的欢迎,去得稍微晚了就只剩下豆渣,杨臻总是起个大早先去买了豆浆,再一路小跑跑回小区门口买于铭远爱吃的糖饼。
  吃完饭,他开着车送于铭远去上班,其实于铭远的住处距离他上班的地方只有不到三公里,杨臻不在的时候,于铭远一般都是步行。早高峰路上堵得要命,开车的时间几乎和于铭远步行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折腾什么?我走过去都比你开车送我快。”于铭远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车流,不太高兴地说道。
  杨臻絮絮叨叨:“这天这么冷,你还总穿这么点,让你加个羽绒服你嫌活动不方便不爱穿,走路过去感冒了怎么办?昨天是不是又睡的挺晚,我看你吃早饭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趁这二十分钟,你再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下午杨臻一般五点钟提着包就跑了,把所有紧急的事务丢给蒋民,他自己也觉着有点难为情,给蒋民涨了工资。
  “别以为你给我涨了工资我就能忍气吞声地替你卖命!”蒋民看着银行卡到账的信息,颇有些言不由衷。
  “好老蒋,你再撑一段时间,等我结婚了让你坐主桌。”
  杨臻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嘴里念叨着:“要死了要死了,都怪你非让我看什么合同,我要来不及接远儿下班了!”
  蒋民看着杨臻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半晌,才从嘴里憋出一个字:“啊?”
  杨臻每天下午五点半准时等在曾辛工作室的楼下,有时等不了多久就会看见那个让他时时心动的身影出现,有时会到暮色四合,街道安静的只有一两辆车开过的时候,于铭远才会从那栋楼里走出来。
  杨臻有十足的耐心,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日日如此。胜利在望,杨臻暗地里给自己打气。
  不过从来没在楼下见过曾辛这点倒是让杨臻很意外,他坐在车里撇了撇嘴:“这小子还怪敬业的。”
  于铭远拉开车门上了车,杨臻照常拿出路上买的一点小零嘴——今天是公司楼下那家叫做小蜜冰冰屋的甜品店卖的一款芒果慕斯。
  于铭远接过,用勺子慢吞吞吃着,嘴角沾了些许奶油,杨臻偷偷看了几眼,克制住想吻上去的冲动。
  “下周我就不来上班了。”
  杨臻诧异地问:“嗯?怎么了?”
  “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暂时来帮他一段时间,工作室另一个负责人休完产假回来了。”
  杨臻几乎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咚咚声,期待感在此刻拉满:“那我明天就安排人把你办公室准备一下。”
  于铭远咽下最后一口奶油,舔了舔嘴角:“我没说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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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就在下章!!
 
 
第59章 于铭远,你别走
  期待被慌乱取代,杨臻有些口不择言:“不回去去哪儿啊?你不是答应我要考虑考虑的吗?你不是还要回伦敦吧?别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看路!”
  杨臻心神恍惚,右转时差点撞到路边的石墩。
  “先休息一段时间,后面再说。”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杨臻的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悬着,他绷着嘴角,沉默了一路。
  晚饭于铭远做了番茄炖牛腩,番茄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顺着食管进入胃部,那股酸味好像在杨臻身体内部炸开,舌根连着胸腔都是酸涩一片。
  吃完饭,杨臻把碗筷收拾进了新买的洗碗机,机器工作时发出隆隆的响声,杨臻看着洗碗机内部奔涌的水流,突然有了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他好似一只风筝,于铭远握着线,来来回回牵引着他降落或升起,可再高强度的尼龙线与强风不断地摩擦之间也会产生细小的伤口。
  这段时间他一直尽职尽责地做着于铭远的保姆兼司机,妥帖地照顾着于铭远的一切衣食住行。杨臻经常用那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于铭远,这些异于普通好友相处的行为他不信于铭远对他的感情毫无察觉。
  杨臻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多,感情不会没有来由的出现和消失,他对于铭远的感情如同奔驰的列车带着轰隆的响声而来,在这些年里持续的在他的生命里留下深刻的车辙。那么于铭远呢,他做的这些是不是还不足以成为于铭远向他走近一步的理由。
  他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在眼泪落下的前一秒钟他瞪大了眼睛,把那股泪意给憋了回去。
  于铭远冷不丁地出声:“晚饭不合口味吗?”
  杨臻被吓了一跳,他背对着于铭远,赶忙伸出手指抚了抚眼底,皮肤干爽没有水迹,他才放了心,转过身冲于铭远笑了笑:“怎么会?我就是胃口不太好。”
  于铭远的眉头蹙起:“又胃疼?”
  杨臻盯着于铭远因为眉头皱起而形成的两道细微的纹路,伸出手指抚了抚:“不疼,就是公司最近有点忙,你知道的,我一忙起来,就总不想吃饭。”
  “我去拿药。”
  他转身离开,带走了杨臻指尖上残留的一点属于于铭远皮肤的温度。
  于铭远端着水杯返回,把手里的药片递给杨臻:“保健品,吃了没坏处,等会儿我再熬一锅小米粥你喝点。”
  “胃病只能靠养,你别不当回事,三顿饭按时按点吃,让小星提醒着点。”
  杨臻喝水的动作一顿:“你提醒我不行吗?小星工作挺忙的。”
  “行。”
  又来了,杨臻想,于铭远总在收紧风筝线后再适当地放松,让他在无处着力的半空中起起伏伏,可除了依赖于铭远,他别无他法。
  于铭远是杨臻双手奉上高台的掌控者,杨臻匍匐在他脚下,心甘情愿。
  南城已经进入深冬,梧桐树彻底失去了它所有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满地枯黄的树叶被寒风卷起,在半空中打着旋儿,飘向未知的远方。
  杨臻裹紧了大衣,迈着步子往出租车等待区走去,他的身后跟着王小星,蒋民和设计一部的负责人黄晴晴。
  行李箱轮子滚过水泥地的咕噜声在深夜的机场格外清晰,几人谁都没说话,航班延误了四个小时,落地云川市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疲惫悄无声息地侵入了每个人的身体。
  贰拾在云川市有一个博物院的设计项目,这个项目挺重要,意味着贰拾能否在云川打开市场,杨臻亲自带着三人一同过来参加项目前期推进会。
  会要开两天,现场也要去看一看,说不得还要见见相关的领导,杨臻掰着手指数了数,不管再怎么挤压行程,也要在这里呆个三四天,再加上来回的路程,堪堪能在十二月三十号赶回南城和于铭远一起跨年。
  上一次一起庆祝新年已经几年前的事了,杨臻努力去回忆时只能想起跨年夜时酒杯碰撞的叮当声和李硕在耳边聒噪的笑声。
  今年只有他们两个,杨臻藏了一瓶好酒在客厅的边柜里,还有一支在半个月前就付了全款定制的积家腕表。
  低调内敛的风格,很适合于铭远。
  突然要将近一周见不到于铭远,杨臻既不适应也不高兴。
  这几天每晚杨臻都要给于铭远打视频电话,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项目推进的顺利,酒局虽然去了一场但他惦记着来之前于铭远的嘱咐也没喝两口。
  杨臻绞尽脑汁找出各种各样的话题,生生地把一个一两分钟就能结束的电话拖到半个小时甚至更久,于铭远最后困得狠了,握着手机睡着,杨臻就躺在床上看着屏幕里他的脸发呆直到于铭远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三十号中午杨臻一行人结束了全部工作准备返回南城。
  云川是S省的省会,机场建得很气派,日常旅客吞吐量几乎能达到二十万人次。但是赶上了元旦假期,在旅客激增的情况下,下午三点钟机场就开始了流量管制,杨臻一行人乘坐的飞机在机场等待了三个半小时才起飞,落地南城机场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
  杨臻和几个人道了别,开着车紧赶慢赶地在十一点前进了家门。
  他还没吃晚饭,飞机上有顿正餐,杨臻挑剔地用叉子翻来翻去,最终一口没吃。他想回到那间有于铭远的温暖的小房子,委屈地告诉于铭远他没吃晚饭,再央着于铭远给他下一碗面。
  或者情况更好一点,于铭远做好了丰盛的晚饭一直在等他回家。
  钥匙在锁孔中转动,杨臻推开门走了进去,行李箱被他丢在玄关。
  于铭远听见门口的动静,从卧室里出来:“回来了?”
  杨臻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餐桌,说:“飞机晚点了,我好饿,我想吃碗面。”
  没有庆祝新年丰盛的饭菜也没关系,于铭远亲手煮的面对他来说是外面那些高档餐厅都比不上的佳肴。
  于铭远应了声,朝厨房走去。
  杨臻脱掉厚重的外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云川距离南城有一千多公里,尽管是商务舱,可连着几日应付政府里的领导再加上航班延误,杨臻也不免感到了疲惫,当他走进这个房子被于铭远的气息完全包裹的那一刻,他才彻底地放松下来。
  于铭远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动静,应该是在打鸡蛋,杨臻忍不住笑了一下。
  休息了几分钟,杨臻站起身,打算去冲个澡。
  刚一进卧室门,一个摊在地板上的行李箱就挡住了他的去路,行李箱里放满了收拾好的衣物,杨臻跨过它走进浴室。
  擦着头发出来,杨臻站在那个行李箱前,他的视线在内容物上逡巡着。突然他的身体一僵,蹲下去,拿起了箱子角落里一个略显破旧的黄色小盒子。
  打开盖子,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他十分熟悉的银质平安锁。杨臻不止一次见到过它,据于铭远说这是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他一直好好保存着。
  即便对父母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但于铭远相信他和雅琪一定是带着两人彼此之间的爱意出生的。
  短途的旅行没必要把这样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
  他要去哪儿?杨臻问自己。
  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像海浪一般吞没了他,杨臻抓着那枚平安锁,冲出了卧室。
  于铭远正好端着面从厨房里走出来,似乎是发现了杨臻的不对劲,他奇怪地问:“你怎么了?吃饭吧。”
  杨臻死死盯着他,声音有些颤抖:“你要去哪儿?”
  于铭远看了他一眼,把那碗面放在隔热垫上,慢吞吞地答道:“去伦敦。”
  听到那两个字的一瞬间,杨臻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急病,他开始急促地喘息,平安锁的边缘割着他的手心,带来刺骨的疼痛。
  杨臻理智尚在,眼眶里涌上来的潮湿让他的声音晦涩不堪:“去干嘛?”
  于铭远没抬头,也没说话。
  这种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每持续一秒钟,杨臻的心脏就往下沉一分。他张了张口,没发出任何声音,他觉得身体好像破了个洞,血液的温度顺着这个洞快速的流失,杨臻攥紧了胸口的珊瑚绒布料,浑身冰冷,如堕冰窟。
  “为……为什么啊?”
  “为什么又要走啊?”
  “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改,真的,我都改。”
  “我……”杨臻扶着桌边用来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两年前那场伦敦的雨似乎被风吹到了今夜,他觉得好冷,又想哭,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还是砸在了餐桌上,隔着水雾,杨臻看见了桌面上那滩越积越多的液体。
  于铭远会对他的眼泪有所动容吗?
  “我怎么办啊?”
  杨臻抹掉溢出眼眶的泪水,抬起头,冲于铭远露出个难看至极的笑:“过完年我就三十二了,从十八岁到三十二岁,你占据了我生命里几乎二分之一的长度,从前我以为我们之间坚不可摧,是因为我们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我笃定的东西,都是你在背后默默坚持的结果。我明白的好晚,晚到你都从我的世界里离开了我才知道我喜欢你。你……可是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啊,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你,或者,或者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是十四年,不是十四天,这样长的岁月里,于铭远早就融入杨臻的骨血,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即便他低入尘埃,也要留下于铭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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