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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抖就全点美貌值了[无限]——未笒

时间:2024-02-28 11:19:32  作者:未笒
  这可怎么办?
  一个会场里有十个人检查,来参加学习大会的人被分成了十个组,逐一检查着笔记本。
  001不死心试图唤醒鸦透:【宿主,您现在状态不对,您醒……】
  “到你了。”
  001的话被检查的人打断,他拿走了鸦透的笔记本一页页检查。
  笔记本上的笔锋凌厉,很难将这些字与乖乖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前面还有排版,各种知识归纳在一起,后面稍稍有些乱,不过他的字太好看,其他的倒是可以忽略。
  “练过字吗?”那人边翻边问。
  鸦透点头,“自己练过。”
  “练了多少年了?”
  鸦透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不太准确的回答,“应该是十年吧。”
  检查的人越翻越满意,将他的笔记拿在手中转了一圈,拿过最前面的话筒:“给你们看看什么叫标准,以后就照着我现在的这份写!”
  “他的觉悟就比你们高,这份至少可以加两个积分,他以后也会比你们晋升得快,成为研究员光宗耀祖。”
  他那一副激昂愤慨的样子,说完还将少年做好的笔记抖了抖,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所有人的目光在笔记本和他之间转过来转过去,顶着这些目光,鸦透有些尴尬地垂下眸子,拽住了自己的衣服边。
  他觉得面前的场面有些像上学的时候,老师故意挑出优秀的作业放到众人面前展示,达成刺激学生的目的。
  有一就有二,如果全班都有上进心的情况下,那下次交上来的作业会向他展示出来的那份作业靠齐,甚至还会卷到产生一种我一定要超过他的心理。
  而在这群已经被程司年刺激到激昂愤的人,只要再给出一点点刺激,换来的会是更大的回报。
  这是他们想看到的局面。
  把笔记的完整程度和晋升挂钩,给他们传递这种价值观,好像就是为了套牢这些人一样。
  从身到心,完完整整的奉献,然后被他们掌控。
  心里陡然升起这种想法,随即鸦透眼里出现有点茫然还有一丝丝后怕,有点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检查的人从上面走下来,将笔记本还给了少年,道:“你可以离开了。”
  ……
  终于脱离会场,鸦透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感觉自己的大脑终于可以休息。
  回B01研究基地的路有点远,仅仅是拐过一个弯,鸦透就看见了谢忱还有他旁边的程司年。
  “嗯,积分等会儿打到你的账户上。”
  程司年在跟谁说话,而谢忱则是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摸着自己制服上的六角徽章。
  谢忱顿了一下,然后往他这边看过来。
  程司年也注意到了他,挥了挥手让那人先下去,朝鸦透招了招手,“呀呀,好久不见。”
  鸦透觉得刚刚离开的那人有些熟悉,背影和侧脸有几分像刚刚学习大会时最先站起来质问程司年的人。
  他在会场上不说跟程司年关系怎么样,但也没有到私下见面还让程司年主动给积分的地步。
  给积分是因为什么?他们之间有交易?
  疑惑刚刚浮出脑海,就感觉头晕目眩起来,摔在地上之前被谢忱接住。
  手指搭在谢忱的胳膊上,手心能感觉到肌肤的紧绷还有灼热。
  “呀呀,没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鸦透总感觉谢忱的前半句咬字和读起来的力度都要比后半句重很多。
  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清香,和室内那种闻了就觉得脑袋疼的味道不一样。
  鸦透鼻尖嗅了嗅,随后被谢忱点了下额头。
  程司年仍旧微笑,审视的目光落在谢忱身上,“你们关系很好?”
  谢忱笑了笑,“不然?毕竟是我救他回来的。”
  “这样啊。”程司年古怪地接了一句。
  走廊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安静,本来准备从这儿经过的人瞧见气氛不对,连忙绕远了一些准备换一条路回去。
  这条走廊里有很多的门,鸦透从谢忱怀里支出脑袋,发现每一扇门上都写着惩罚室。
  他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些?
  鸦透皱着眉,想思考又被突然泛起的疼刺得缩了回去。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送我去惩罚室!”
  他的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鸦透回头去看,发现原本已经离开的巡逻的研究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助理。
  向谢忱和程司年行礼之后,便拽着那些人进了惩罚室。
  那些人鼻涕和眼泪流了满脸,有些人不死心地扒住大门,挣扎着想从里面爬出来,脸上狰狞的表情让人看了会以为他接受的不是惩罚而是死亡。
  他的反应,和最开始医院里的那个“疯子”一模一样。
  “冒犯到基地长和区长,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实行S级惩罚。”抓住他的研究员冷冰冰道,一根根掰开他的手,将他彻底拖进惩罚室。
  惩罚室的隔音很好,关闭的一瞬间一切吵闹都被隔绝在了里面。
  鸦透小心地往谢忱怀里缩了缩,拽住他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一直落在那扇已经关闭了的惩罚室上。
  程司年走过来,开口解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基地里也有着规则。这些都是在学习大会上犯错了的人,需要接受一些惩罚。”
  鸦透抿了抿唇,偏圆的蓝色眼睛里装满了后怕与茫然,“那我会被惩罚吗?”
  “我们只会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孩子,呀呀不犯错,自然就不会受罚。”程司年似乎想伸出手揉他的头发,被谢忱出手打掉。
  被打的地方一阵发麻,程司年揉着手臂,“像是今天,呀呀表现得就很不错,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听话的孩子是需要表扬的。”
  语气轻柔,好像要将他刚刚在会场里讲的话再深深烙印在鸦透的心上。
  鸦透眼里十分茫然,“那好孩子就不用接受惩罚了吗?”
  “当然。”程司年语气不变。
  脑海中也不断翻涌着程司年刚刚说的话,一遍一遍加强“为了研究付出什么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哦。”少年温顺下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仰头问程司年,“那你为什么会在基地里?”
  “因为我是基地长。”程司年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最近休息的怎么样?按时泡澡了吗?身体上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腿上或者胳膊上?”
  “你问的太过了吧?”谢忱突然冷声开口。
  程司年问的很多,也比较私人,谢忱心里格外不爽。
  “这些都是复查时需要问的。”程司年皮笑肉不笑道,“在基地外面,我是呀呀的医生。”
  谢忱:“是吗?”
  程司年问:“你看起来似乎很在意他?”
  谢忱并不否认,话中带着深意:“我的心在他那里。”
  暧昧的话响起,鸦透脸上有些发烫,就算想不明白,但感受到现场的气氛越来越不好,升起一种想逃跑的想法。
  “我先回去了。”
  ……
  学习大会算上研究员和助理两个部分总共有六个小时,等大脑发胀的感觉消散不少之后,胃部开始绞紧,鸦透有些饿了。
  回到研究室之后,观察柱的小人鱼就从柱底浮了上来,贴在观察柱的边缘,淡金色的眸一直追随着少年的脚步。
  然而,少年从进来之后目光就没有分给他一下。
  赛德莱斯贴在玻璃壁上的手蜷缩起来。
  “回来了?”B01的研究员问道。
  “嗯。”鸦透过来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好,对上了玻璃柱里眼巴巴看着他的塞德莱斯。
  淡金色像是一柄利剑,划开了混沌的思维,连带着后台里那颗圆润的珍珠也开始发烫。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突然泛起的恶心和疼痛,少年脸色煞白,撑着桌子垂下头。
  塞德莱斯无意义地“啊”了几声,鸦透状态有些不好也分辨不出不出来他在表达什么。
  研究员担忧地走过来,“怎么了?”
  鸦透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饿了。”
  “正好,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听说今天还供应了新的水果。”研究员提议道。
  “好。”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因为在即将探查到真相的时候,眼前总会出现一团白雾,在手指触碰到白雾的时候指尖泛起剧烈的疼痛,在警告他不要接近。
  鸦透缓了一会儿,才从刚刚的不适中脱离。
  他抬头与观察柱里的小人鱼对上视线,“你想吃点什么吗?”
  塞德莱斯呆呆地看着他,“我……吗?”
  “嗯。”鸦透道,“我给你带一点回来。”
  塞德莱斯小声地说了句,“橙子。”
  鸦透点点头,随着研究员一起离开了。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小人鱼慢慢沉入水底,拿海草挡住了自己的脸,尾鳍在观察柱里左摇右晃。
  ……
  基地里的食堂总共有八个,离他们最近的是B区餐厅,环境优美还有喷泉。
  研究员给自己拿了点火龙果,道:“基地中午本来是可以休息两个小时的,如果你不想休息你也可以提前两个小时下班。”
  鸦透拨了点饭到嘴里,有些惊讶,“这么好吗?”
  “当然。”研究员得意洋洋,“不好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拼了命想靠近来呢?”
  “早九晚五,中间休息两个小时,吃完饭还可以在基地外散步。配有单独的宿舍,水电费由基地承担,食堂每天还会换着花样做饭,这么好的条件是个人都会眼馋吧?”
  鸦透把饭吃完,道:“嗯。”
  “所以我们也得要好好工作呀,努力留在基地里。”
  “努力留在……”鸦透捏着叉子的手一顿,剩下的话淹没在喉咙里。
  他为什么要留在基地?
  不知道为什么,鸦透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心里有声音在跟他说,他有要回去的地方,他不想留在基地。
  研究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絮絮叨叨:“你父亲是严总,估计你晋升要比普通人快很多,今年十二月份就有一场考核,只要通过就可以转成研究员了。”
  “助理随时都有可能被辞退,但研究员不会,只要成了研究员,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待在这里了,就算以后生病也不用担心被辞退。”那个研究院设想的很好,只是一些关键词让鸦透本能感觉到厌恶。
  “一辈子”和“永远”两个词有些太沉重了,好像就是套上了一个锁链,将这些人困在基地里,为了程司年一个人努力。
  而且……
  尖锐的疼痛再次袭来,鸦透额上冒出冷汗,捏着叉子的手越来越紧,指尖已经开始泛白。
  原本的记忆不断浮现,有之前两个副本的,还有在恋爱攻略区里的。
  他的哥哥姐姐在对他笑,他来到这里最开始的目的没有变过。
  ——他要回家。
  只在最开始出现过的血红色的大字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系统的提示声。
  【主线任务:回家。】
  如狂风过境,如严冬里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屋子,又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拽住了向他深处的手。
  那把高悬着的利剑终于劈开前方的迷雾,理智和记忆回到原处。
  少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就愣神的这一会儿里出了好多的汗。柔软的黑发贴在脸上,因为太难受流出的生理性泪水将睫毛打湿,正在不停颤动。
  犹如一副刚刚上好色的水彩,是最开始涂在纸上时最鲜艳的色彩,没有渗进纸里,紧紧抓住人的眼球。
  001喜极而泣:【宿主,您还记得我们的通关任务吗?】
  “找到上岸的小人鱼。”
  鸦透声音有些发颤,眼尾有些红,一时间胃部难受到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他才不要一直待在这里,他想回家。
  【啊啊啊啊活了活了,老婆你好棒,速速来跟我嘴一个!】
  【草,独苗苗活了,有点儿感动。】
  【假的吧?谢忱都不一样了,怎么这个倒是反应过来了?】
  001想了一会儿,给宿主解释:【因为您最先参与的是前置剧情,其他玩家进入基地的时候您还在海里,上岸之后也是过了几天才进入的基地,从时间线上来说您是最晚进入基地的玩家。】
  当然,还要他要回家的想法太强烈了,以及后台里女巫给他的保护自己的珍珠也发挥了他的作用。
  鸦透好像经历了一场起起伏伏的大梦,拿了点纸给自己擦汗。
  他现在已经吃不下了,迅速跟研究员告别,“我去一趟洗手间。”
  进入卫生间之后,鸦透盯着镜子里脸色有些白的自己。
  无论从哪儿来看,程司年那番话都是洗脑。
  在会场里突然站起来的那个人,应该也是程司年安排的人,作用就是提出问题后将程司年推向高潮。
  而那些进入惩罚室里的人,都是一些察觉到不对不愿意配合的人。给听话的人洗脑,不听话的人就先惩罚让他们害怕,再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进攻他们的心理防线直至破解。
  反抗就惩罚你,假意屈服又会遭遇洗脑。反复洗脑几次之后,就彻底成为了程司年手中可以掌控的玩偶。
  是洗脑,也是催眠。
  【这是您进入基地里的第一次催眠,效果最好但也是最容易反抗的时候。其他玩家怕是已经经历了多重催眠,暂时很难醒过来。】
  相当于慢慢把你的记忆封存起来,只要回想大脑就会疼,疼到痛不欲生,正常人都不会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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