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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一朝觉醒(近代现代)——几树

时间:2024-02-29 10:25:25  作者:几树
  许久,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泊油路,淡声说:“很少。”
  准确说,能被她这样对待的,詹鱼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在他们一起生活的这十七年里。
  两个人沿着马路往学校的方向走,傅云青把手上的奶茶递给詹鱼。
  詹鱼有些惊喜:“啊,你竟然带上了,我刚刚还在想都没能喝上一口!”
  他刚刚一直在吃菜,根本顾不上喝。
  接过奶茶,詹鱼嘬了一口,冰块还没化完,冰凉爽口,“傅老师,你是我的神。”
  他不像是在喝奶茶,倒像是在品尝什么琼浆玉露,人间至品,幸福得直冒粉红,说话也没个顾及,引得经过的人连连回头。
  傅云青淡淡挪开视线,假装不认识他。
  走出几百米的距离,傅云青停下脚步:“我要去打工了。”
  “你妈不知道你打工的事情吗?”詹鱼记得,刚刚傅云青说的是要去上课,而不是打工。
  早上在阶梯教室里,三十名的男生也跟他说过,詹鱼一直是挂名在冲刺班,但其实几乎是不上课的状态。
  傅云青沉默了下:“她不知道。”
  詹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为什么不告诉她,但又觉得他和对方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好到能问这种问题的程度。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傅云青关于他的身世的事情。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我要回家了,”詹鱼挥挥手,“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傅云青说了声好,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远,詹鱼心想,罢了,总会有人告诉他的,明天--他们就会在詹家见面。
  詹鱼自然不是因为什么作业才要回家,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人。
  对方是他亲生母亲,他该如何,如果不是,那他又要怎么办?
  他甚至分不清,他更担忧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朝着詹家的方向走了十几分钟,詹鱼随便找了一家奶茶店进去。
  “你好,请问要喝……什么?”奶茶店的老板热情欢迎,但看到詹鱼手上还剩一半的奶茶时,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
  “两杯招牌奶茶。”詹鱼没看菜单,随便点了两杯,付过钱后,就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老板有些纳闷,这是多喜欢喝奶茶,一个人喝这么多?
  扬城的下午十分燥热,隔着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泊油路上,空气扭曲成波浪。
  但好在奶茶店虽小,冷气倒是很足。
  等到老板做好了奶茶,送到座位时,才发现角落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男人身材瘦小,带着鸭舌帽,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的香烟。
  “你好,帅哥,我们店里不可以抽烟哦。”老板放下奶茶杯,小声地提醒这位新客人。
  “好好好,不抽不抽。”男人乐呵呵地点头,把嘴里的烟摘下来,随手塞进口袋,也不管会不会折断。
  老板十分感谢地鞠了个躬,这才离开。
  “哎呀,詹少爷这么客气,还给我点奶茶,这怎么好意思。”
  听到男人的声音,老板没忍住又看了一眼,男人对面的少年一头银白色的头发,看着张扬得很。
  “你误会了,”少年把面前的奶茶拢到自己面前,“这是点给我自己的。”
  男人一咧嘴,差点气笑了:“成,您是大爷,我自己买,一杯奶茶我刘老七还是买得起的。”
  等人离开了,詹鱼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圆筒梳子递到刘老七面前。
  “这什么?”刘老七拿起梳子打量,“大少爷,您这要送礼物也送个新的吧!”
  这梳子一看就是用的时间挺久,手柄上的字已经磨花,梳子的锯齿上还缠绕着一些没来得及清理的头发。
  “这是女人用的梳子?”刘老七问。
  这头发的长度,怎么着也到肩膀以下,女性使用的概率会更高。
  詹鱼嘬了口奶茶,说:“你拿这个梳子去和②号数据比对一下。”
  梳子是他饭前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顺手拿的,洗手间很干净,连水池都擦得锃亮,一点水垢都没有,再次说明房屋主人非常注重整洁,甚至到了洁癖的程度。
  所以,梳子上缠绕的头发也很大概率是最近两天的,符合亲子鉴定的时效要求。
  刘老七挑眉,有点兴趣:“这二号数据是谁?”
  已知②号和詹家没有血缘关系,那这位詹家大少爷为什么还要继续往下查?
  詹鱼看着他,倏地一笑:“我以为私人侦探的行规是拿钱办事,不问缘由。”
  少年笑得明媚且张扬,嘴脸的小梨涡微陷,就好像他们在讨论的话题是喜欢喝什么奶茶,而不是需要动用私家侦探才能得到答案的秘密。
  刘老七拿着梳子的手微微收紧,沉默了下,他笑起来:“詹老板说得对,是我逾越了。”
  作者有话说:
  ——  三日月是个小可爱 1瓶;
 
 
第16章 
  周日,六月二十五这一天,天清气朗,窗外阳光极好,室外温度三十七度,是扬城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
  中午吃过午饭后,手机上显示收到一笔四十万整的转账。
  詹鱼盯着那一长串数字,看了许久。
  梦境里见到傅云青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但具体几点他不确定。
  一点,陈博洋发来消息约他出去打球,詹鱼拒绝了。
  两点,兆曲打电话问他去不去网吧,詹鱼拒绝了。
  三点,家门口传来动静,詹鱼站在窗边往下看,看到詹苏生被管家任叔牵着出了门。
  小孩儿不解地抬头说着什么,任叔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一起坐上了迈巴赫。
  詹鱼轻轻呼出一口气,心想,看来是人要来了。
  手机上的时间跳转到三点三十七分的时候,詹家宅院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孙雨绵常用的座驾缓缓驶进,穿过花园,最后停在洋楼门口。
  詹鱼垂眸看着,心跳一点点加快,手心被染上潮湿。
  车门打开,孙雨绵的身影出现,但她没有直接进入洋楼,而是后退一步,紧接着穿着校服的男生走下车。
  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詹鱼悬着的心哐当落地,砸起满目尘埃。
  似是感觉到视线,男生抬起头,詹鱼就站在窗前,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遇上。
  詹鱼一愣,没想到会这么巧,傅云青的神色很平静,是一种詹鱼无法理解的平静。
  按理来说,孙雨绵今天找到他,把他带回了詹家,在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叫了十七年的妈妈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情况下。
  詹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平静,如同一滩深不见底的幽潭。
  孙雨绵说了什么,詹鱼听不见,只看见傅云青沉默着点头,然后两个人进了洋楼的大门,消失在他的视线。
  詹鱼没有关门,能听到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地上楼,最后停在他的门口。
  “小鱼,妈妈要跟你说一件事。”
  一模一样的台词,詹鱼顺着声音回头。
  孙雨绵站在门边,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很高兴,眼尾还染着一些薄红。
  詹鱼微微偏头,没有在门口看到傅云青,但他知道傅云青就在门外,也许是隔着一堵墙,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个寻找孩子的感人故事。
  “有件事妈妈一直瞒着你,”孙雨绵露出几分忐忑,却又难掩激动,“其实你有一个弟弟,你们是双胞胎……”
  此时此刻,詹鱼像是在看二刷过的电影,已经逐渐模糊的梦境内容一帧一帧地在脑子里回放,他非常清晰地记得演员下一句台词,下一个动作,甚至是面部表情。
  只不过和梦境里不同的是,他没有了迷茫和震惊,在这六天时间里,他已经把此时此刻该有的情绪都提前预支了。
  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局外人,超脱在情景之外,甚至有心思去观察房间里的摆设。
  他房间的鲜花每天都会更换,今天的花是雏菊,詹苏生早上亲手剪下来换上的,和梦境中一模一样。
  孙雨绵说着话,眼泪沾湿了脸颊。
  她上前一步,拉住詹鱼的手,急切地说:“你一定可以把弟弟照顾得很好的吧!”
  詹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后面的杂志柜,上面的台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两人闻声低头,詹鱼看到台历躺在地上,上面的时间六月二十五,星期日。
  孙雨绵完全不需要詹鱼的配合,她泪流满面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她每说一句,詹鱼就会在心里默念她下一句台词。
  直到--
  “云青,进来吧,见见哥哥。”
  詹鱼深吸一口气,看向门口,男生走进房间,神色淡然,不为自己的身份惊讶,对于孙雨绵被泪水打湿的脸也没有什么波澜。
  “傅云青?”詹鱼拿起自己的剧本,脸上适时露出三分惊讶,三分迷茫和三分不敢置信。
  傅云青没说话,但撇开了视线。
  这是第一次,詹鱼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回避,虽然表现得很微弱。
  詹鱼努力回想,那天的梦里,傅云青也是这样吗?
  但他想不起来了,当时他太震惊了,以至于他刚刚看清对方的脸就吓醒了,根本来不及注意表情什么的。
  “小鱼,”孙雨绵揩去眼角的泪,十分欣慰地拉起两人的手,搭在一起,“云青明天就会彻底搬回家来住,你是哥哥,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对吗?”
  詹鱼垂眸,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傅云青的手比他的大,骨节分明而修长,只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但他知道,男生的手心有很多粗粝的茧子。
  这样的一双手,如果在詹家长大,也许会是钢琴家的手,是拿画笔的手,是挥舞指挥棒的手,而不是炒菜,做家务,打工养家的手。
  “妈妈今天才知道你们在一个班,”孙雨绵说,“简直是太好了,一定是小鱼的好运才让爸爸妈妈顺利找到了云青。”
  “你们先聊会儿,妈妈去安排人把云青的东西搬下来。”
  说完,孙雨绵就拎着裙摆,匆匆离开,楼下很快响起佣人忙碌的声音。
  房间里。
  没有孙雨绵的牵扯,詹鱼收回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随便坐,站着累。”
  詹鱼窝进沙发里,傅云青坐到了他对面,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面,兀自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突然出声:“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詹鱼抱着抱枕,他有很多想问的,但他不敢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他顿了下说,“没有什么想问的。”
  傅云青淡淡撩起眼皮,看向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詹鱼扯了扯嘴角,心想,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想知道什么,或者说,我知道些什么。
  “你现在问,我会告诉你,”傅云青说,“但这以后,我不会再聊到这些事。”
  詹鱼沉默了半晌,他还是问了:“你妈……就让你这么来了?”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是好的,不管对他还是对傅云青来说。
  傅云青:“她收了詹夫人的钱,我没地方住就和詹夫人过来了。”
  詹鱼抿唇,没再说话。
  除了孙雨绵,还有另一个人知道双胞胎的说辞是谎言,那就是另一个孩子的母亲。
  但现在她默认了,于是这个谎言就成了真。
  许久,詹鱼站起身,临走前,他低声说:“所以,她就这样……不要自己的孩子了是吗?”
  傅云青看着窗外羽毛状的云,很轻地嗯了一声。
  “会觉得难过吗?”詹鱼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习惯了,”傅云青看向詹鱼,少年的背挺得笔直,就像第一次见面,张扬地展现自己漂亮的羽毛,像是矜贵的小王子,傅云青闭了闭眼,“但还是有一点。”
  心脏的地方闷闷的,透不进风来。
  男生手肘撑着膝盖,低垂着头,额发遮住眉眼,詹鱼擅作主张地想到一个形容,像一只走丢却不肯承认的大狗。
  “不用难过,”詹鱼牵起唇角,无声地笑了下,“不要就算了。”
  -
  到詹家的第一天,傅云青没有休息好。
  天才蒙蒙亮,他就从混沌的睡梦中惊醒,眼前不再是那注视了十七年陈腐的天花板。
  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傅云青捏了捏眉心,掀开被子下床。
  推开阳台的门走出去,凉风习习尚有几分爽快,傅云青低头时,突然发现楼下的花园里有人。
  那人穿着白色背心和练功裤,手臂抬起在身体两侧,脚尖勾起,往上一抬,几乎要触碰到额头。
  男生身高腿长,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身材清瘦却又充满了力量感,肩背随着动作撑起漂亮的肌肉。
  做了几十个踢腿后,他又换了另一个动作。
  手臂高举过头顶,身体轻盈地跃起,在半空中一拧腰,腰带动胯,胯带动腿,“啪”地一声,脚尖踢在手心,完成了一个半空中旋转飞踢的动作。
  但他的动作还没有结束,脚掌落地的瞬间,借力再次跃起,同样的旋身飞踢,一连做了三个才停下,然后开始新的一轮。
  身姿轻盈而矫健,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多一分都会是累赘。
  银白色的头发在空中甩动,少年像是不知疲倦,一次次练习重复,晶莹的汗水闪着微光。
  昏黄的路灯闪烁两下,彻底关闭,傅云青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地平线的那边,橘色的暖阳缓缓向上。
  睡衣被黎明之初的水汽沾染,风一吹,带上丝丝凉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花园里的少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花园里的雏菊迎风摇曳,汇成一片花海,安静又热烈地做着此间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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