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热搜在哪儿,就已经看到随机推送的大博主带上词条一线吃瓜。
[年度大瓜,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小说里才有豪门恩怨,6哇#詹氏集团太子爷到底是谁]
[豪门现在都这么炒作的吗?劲爆啊,谁来告诉我这真的假的,不会是YX吧?#豪门詹家狸猫换太子]
………
………
窗外,午时的阳光正盛,穿过树木枝丫,在桌沿撒下斑驳的光斑。
偌大的校园随着人越走越少,逐渐陷入寂静。
陈夏楠回到家,和预想中温馨有爱的场景不同,爸爸妈妈都一脸沉重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吵架啦?”陈夏楠把书包丢在玄关,佣人连忙递上擦手的毛巾。
陈妈妈皱着眉,迟疑许久,才开口说:“楠楠,跟你说个事儿。”
陈夏楠瞅瞅她,又瞅瞅老爸的表情,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缓缓地倒抽一口凉气:“卧槽,你们不会是要离婚了吧?”
“浑小子,说什么鬼话!”
陈爸抄起拖鞋就要揍人,被老婆伸手拦住,她摇摇头,陈爸抿紧唇,气哼一声,把拖鞋又放回了地板。
陈妈妈轻叹一口气,对着自家儿子说:“詹家出事了。”
顿了下,她补充道:“确切来说是小鱼出事了,以防万一,你最近先别跟他在一起玩了吧……”
兆家别墅--
“凭啥啊?”兆曲不爽地往沙发上一坐,“你让我别跟詹鱼玩,我就不玩,你谁啊!”
兆国强气得差点现场抽皮带:“我是你爹我是谁,我能害了你是吧!”
兆曲冷笑:“那你说说我为啥不能跟詹鱼玩,举例论证,最好给我提交个PPT,详细说明一二三,没有方案,还想让我批准,这是做事的态度吗?”
“怎么跟你爸说话呢!”呼岚头疼得厉害,这一家子的暴脾气,也不知道该拦着谁,“你也是,当爹的人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小曲,爸爸是为了你好,”呼岚坐到儿子身边,好声好气地说:
“如果爆出来的事情属实,詹鱼的亲生父亲是詹家害死的,亲生母亲故意换走詹家的少爷,那詹鱼和詹家那位寻回来的傅少爷之间就是血海深仇。”
“詹鱼不可能继承詹氏集团,以前那都无所谓,但现在你们和他交好,那不就是和傅少爷结仇吗?”
作者有话说:
傅少爷:勿cue,抱走我家小鱼崽。。
————
第53章
下午上课铃打响。
詹鱼懒懒地坐直身体,往那几个座位看了眼。不出所料,陈博洋,兆曲和陈夏楠的座位上都没有人,没来上课。
班上几个二代们时不时偷偷回头打量,在遇上詹鱼视线的时候又迅速把头扭过去,假装没有在看。
比起他们,大多普通的学生日常都是读书,敢明目张胆带手机来学校的人没几个,对网络讯息的敏锐度就要低很多。
“抱歉,李老师,我叫个同学。”班主任陈潇出现在教室门口,不好意思地打断授课,“詹鱼,你出来一下。”
班上的同学都回过头来看,詹鱼站起身,因为睡了一个中午,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惺忪的睡意。
走出教室,陈潇没说什么,詹鱼就默默跟在她身后。
等人一走,班上顿时爆发出一波细碎的讨论声。
“我靠,你们看到网上那个热搜没?”
“怎么可能没看,詹家现在正在撤热搜呢,真没想到啊。”
“傅学霸知道真相估计恨死詹鱼了吧,詹鱼那个妈是个疯女人啊,这种事都敢做,不怕詹家报复她啊?”
“我说呢,亲兄弟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不过这种事詹家应该早就知道的吧,总不能自己生了几个孩子都不清楚,詹家找回孩子的时候为啥没说啊,不起诉那个疯女人的吗?”
“估计捂着的吧,怕爆出丑闻,不是说詹鱼他亲爸是被詹家害死的吗?”
“那为什么现在又爆出来了?谁曝的啊?”
“估计是那个疯女人吧?在詹家讨不到好就干脆爆出来,大家一起完蛋,哈哈……”
“我也觉得,总不能是詹鱼曝的吧,哈哈,那个女人是真的疯啊!”
“安静--”讲台上,科任老师用力地拍□□板,提醒那些说小话的学生,“看看你们期末考的分数,马上高考了,你们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上课时间,走廊静悄悄的,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响,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抵达尽头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人,还没正式开学,老师本就不多,来的都已经去了教室。
“老班,”詹鱼懒散地叫了声,“傅云青呢,你没叫他?”
班主任叫他出来的原因很好猜,詹家不可能放任他现在留在学校,门口肯定已经有狗仔和媒体在蹲守。
作为舆论的中心,傅云青肯定也不可能待在学校。
陈博洋,兆曲和陈夏楠不来学校也是同一个原因,他们作为自己的好朋友,那些人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个时候,他们任何一句话都能改变网络风向,被过度解读,引起新一波吃瓜热潮。
“教导主任去叫他了。”
期末成绩公布,傅云青不负众望还是第一名,远远甩开第二名七十分,让那些想要看他在金钱堆里堕落的人狠狠失望了。
提前开学,年级前三十仍旧是安排在冲刺班,没有和普通班的学生一起上课。
陈潇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校门口长枪短炮的架着,也不管能不能拍到,只这么远远看着都叫人心慌。
“这都叫什么事,”她叹了口气,忧虑地看向自己这个又爱又恨的学生,“你知道老师叫你来是因为什么吧?”
詹鱼无所谓地点点头。
看他这态度,陈潇没忍住又是一声长叹,这不省心的熊孩子!
“詹家的车被堵在外面进不来,”陈潇伸手指着楼下黑色的保时捷,“孙董事说让你们坐他的车出去。”
黑色保时捷停在教学楼的阴影里,很不显眼,车是孙岩鞍的,这个时候想要开车进扬城附中是不可能的了。
“和傅云青坐一辆车没问题吧?”陈潇不确定地问,“要是不行,教导主任开车送你。”
詹鱼诧异地看她一眼,笑道:“当然没问题,老班你豪门狗血剧看多了吧。”
陈潇:“………”
她这都是为了谁?!幸好这不是她家小孩儿,不然就该上家法了。
冲刺班上课的教室不在教学楼,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走廊里才响起两道脚步声。
“詹鱼--”
正在撕棒棒糖包装纸的詹鱼闻声回头,看到傅云青站在办公室门口。
大概是来得着急,平日里工整的制服难得有了些褶皱,领带也没有像平时一样严格地守在中线的位置。
“来了啊,”詹鱼一笑,举起手里的棒棒糖,“吃糖吗?”
傅云青眉头蹙起,细细地打量着他。
“我们现在出去吧,”教导主任抹了把跑得凌乱的头发,“趁现在记者还不算多。”
听说还有很多媒体人在往这边赶,甚至还有网红要来现场直播的。再晚一点,只怕车更难开出去了。
见他没有要接的意思,詹鱼嘀咕着收回手,“不要算了。”
但棒棒糖在半路被人拦截,傅云青握着他的手腕,喉头滚了滚,压着情绪说:“要。”
他从詹鱼的手里拿走棒棒糖,糖纸只拆开了下面的胶,他把它一整个包进手心,上面还带着主人残留的体温,尖锐的棱角扎得手心有些刺痒。
两人跟着教导主任下楼,走到保时捷车前。
车的驾驶座上已经有人在等着,看到司机,詹鱼吹了声响哨:“这都是什么好日子,竟然是您来给我们当司机,这车都尊贵起来了。”
孙岩鞍嗤笑一声,点了点下巴:“你倒是心大,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系好安全带。”
傅云青抬眼在后视镜和他的视线相遇,孙岩鞍脸上的笑容微敛。
车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平时不怎么用的西门出去,门卫一早就收到了消息,看到孙岩鞍的车,二话不说就开门放行。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交流,守在门口的记者还没反应过来,保时捷已经迅速通过他们,转上了车道。
詹鱼回头去看,西门的记者不算多,就五六个的样子,车都走远了,他们才想起来追车。
三个人一路无话,大概也是不知道说什么。
车厢里极其安静,孙岩鞍始终皱着眉,傅云青神色淡淡地看着车窗,那个方向,詹鱼歪头靠着车窗睡得正香。
“他倒是心大。”孙岩鞍低骂一句,从后视镜又看了眼自己的亲侄子,眉头皱得更紧。
傅云青拿出手机,垂眸看着屏幕上的内容,薄唇轻抿。
詹家所在的区域是一个高档别墅区,有安保人员巡查,记者狗仔根本混不进去。
保时捷从地下停车场进去,穿过停车场,又从停车场的另一个出口驶出,已然到了詹家别墅附近。
“到了。”孙岩鞍踩下刹车,保时捷无声地停在詹家的小洋楼前。
“我就不进去了,学校那边的记者我得去处理一下。”
“哦,也没要请你进去。”詹鱼坐直伸了个懒腰。
“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孙岩鞍差点气笑了,他特意赶去学校接人,又巴巴地把人送回家,结果还讨不到句好的。
詹鱼下车,隔着车窗对着他摆摆手:“走吧,拜拜。”
孙岩鞍看着他,像是想说什么,却被詹鱼打断,他笑了笑:“走吧,一路平安……舅舅。”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稍不注意就会消散在风里。
孙岩鞍微怔,鼻头莫名有些酸:“你……”
不等他酝酿好情绪说话,男生已经转身走了,一点留恋都没有。
孙岩鞍:“………”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傅云青跟在他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把人遮得严严实实,完全阻隔了视线。
孙岩鞍皱眉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别墅,这才启动轿车离开。
“喂,好学生。”詹鱼突然停下脚步,偏头看向后面的男生,“你知道我们被叫回来是因为什么吗?”
傅云青一顿,低低的嗯了声。
“那你现在什么感觉?”詹鱼问:“恨我吗?恨陈峡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握紧。
傅云青看着他,淡淡地抿起唇角:“我不会恨你。”
永远不会,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詹鱼愣了愣,莫名地竟然感觉到一些释然,不管对方是不是出于安慰,但他确实有被安慰到。
“傅云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
詹鱼伸出手,在男生的头上轻轻摸了下,力道很轻,像是鹅绒飘落,不留痕迹,“认识你,是我最早的幸运,也是最大的幸运。”
在不知道什么是友情的年纪,他得到了最珍贵的朋友。
“遇到你以后,我的人生都很幸运。”詹鱼笑道。
截止到做梦的那天以前--
他有关爱他的爷爷,有养育他长大的父母,有很好的家境,有一群很好的朋友,有值得回味的童年和整个无忧无虑的青春期。
这已经是极其幸运的前半生了。
许是因为热搜的事情,詹家的仆人都放假回家了,别墅里悄无声息,午间的风徐徐吹进,撩动纱帘上下翻飞。
傅云青微怔,手下意识握住手机。
触到冰凉的外壳才恍惚想到,这句话已经结束了,来不及录音了。
好可惜……
“他们似乎还没回来,”詹鱼顺着楼梯,往上看了眼,“我们去书房等吧。”
“好。”傅云青走在后面,不动声色地伸手抚过刚刚詹鱼碰过的地方,唇角无声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二楼尤为安静,脚步声哒哒地回响在廊间。
詹鱼正要往书房走,突然听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倒了,很细微的声音,要不是二楼足够安静,都不会被人注意到。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詹鱼问傅云青。
傅云青抿唇:“没有。”
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注意周围的情况上。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詹鱼耸耸肩,继续往前走。
脚步声一停,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蓦地回头看向刚刚经过的房间。
房间的门严丝合缝的关着,就像是没有人在似的。
“詹苏生?”詹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门,没有人应。
手握着门把手往下压,一推,门没开,门从里面反锁了。
“操!”詹鱼低骂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抬脚就要踹。
“别,”傅云青伸手拉住他,眉心蹙起,“如果人在门后怎么办?”
想到里面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詹鱼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詹苏生肯定在里面!”
因为哮喘的缘故,詹苏生房间的门从来不会上锁,无论白天还是晚上。
“你别急,交给我。”
傅云青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个衣架,再次回到詹苏生的房间门口。
詹鱼看着他的操作,“这能行吗?”
“这个锁比较简单。”傅云青把衣架钩子的部分塞进门缝,感觉到锁头,修长的手指捏着衣架缓缓往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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