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喝茶是桃花茶,洗澡是桃花澡,全是他们狐仙上神喜欢的,我开始解衣服,我昨天晚上身上出了一层汗,一直黏糊在身上,在湖边的时候就想洗洗的,只是水依旧冰冷,现在正好了。
我脱完衣服,小桃姑娘给我拿着了,我以为她这就拿着下去了,结果她还在旁边站着,把衣服叠好后,连同毛巾一起端着了,她这是要全程观看?前几天她见了我还低头就走的,我现在脱的只剩条四角裤了,她还没有走,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要在这里监视我,我想我洗个澡能跑到哪儿去。
所以我跟她说:“小桃姑娘,我自己洗就好。”
小桃姑娘低着头迟疑的说:“我伺候侍者大人洗澡。”
我深吸了口气,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她是为了尊敬他们的狐仙上神,连同她的侍者都沾光了。
但我不喜欢当侍者,我没有觉得有半点儿尊敬,我只觉得是监视,我低头看了下我胸口,现在那个图案还没有出来,但是只要进热水里,一会儿就出来了,我不想她看到,所以我再次跟她道:“我洗澡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着,你帮我把这门窗一起关上。”
我这次说的强势了,小桃姑娘看我态度坚决,只好把毛巾递给我后出去了,关门前我看了一眼外面,外间是程老师的那个屋,村长也给陈冥提水来了,看样子小桃姑娘说的对,我们俩都一样的待遇,不过伺候他的是村长,陈冥大概也不想让人看着,也让村长下去了。
小桃姑娘把房间门给我带上了,我也泡进了木桶里,这个木桶比较大,我坐进去水还没有溢出来,于是我就靠在筒壁上舒展了下身体,抛去那些负面的东西,泡澡是很舒服的,那一层粉嫩的桃花瓣现在也不碍眼了,泡过水的桃花瓣带着淡淡的香气,我都觉得有安神的效果了,我靠在木桶里眼皮都想合上了。
我身上的那个图案渐渐的出来了,水温适宜,大概还能再泡十分钟,于是我就合上了眼,我想着就眯一会儿的,水温凉时我就觉出来了,但当我再睁开眼时,我发现陈冥坐在炕沿上,他这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这么快就洗完了?”我问他,头还有点儿沉,问的什么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陈冥看了我一眼:“水温要凉了,你出来再睡。”
我试了下水温,也没有凉啊,我看了下水位,原来是他帮我加热水了。
我从木桶里出来,把旁边毛巾披在身上,擦干后就爬上炕,我的衣服也干了,小桃姑娘帮我放在炕上了。陈冥正在垂目打坐,于是我就换上了我自己的衣服。
陈冥也换上他自己的运动服了,里面是件圆领T恤,我看着他领口眯了下眼,嘴角一勾:“你的脖子怎么了?”我笑的有点儿不怀好意,他脖子上有一个非常可疑的痕迹,而且还有浅浅的牙印。
陈冥沉沉的看了我一眼,难道还害羞了,我跟他笑:“被虫子咬了?什么虫子啊,要抹点儿药吗?”什么虫子有牙啊,但是我得给他个台接下啊。
陈冥果然顺着台阶下了,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是虫子咬的,大虫子。”
后面三个字还特意强调了下。我朝他笑:“是挺大的。”这个痕迹恐怕一时半会儿消不掉,得多大的虫子。
陈冥看我还盯着他看,忍无可忍的把外套拉上拉链了,那这样的话就遮住了。我跟他说:“看不见了。”
他不再理我了,又闭上眼睛了,好吧,我也不打扰他了。
小桃姑娘进来给我们送茶水,还送了一碗姜汤,说是要给我喝,我以为又是特殊待遇,问她:“就一碗吗?”陈冥不也应该有一碗吗?
小桃姑娘跟我说,就我自己有,还是陈冥给我要的。她又补充道,如果我喜欢喝,她再去给我熬一碗,我才不喜欢喝呢,又不是饮料。
不过我也谢了小桃姑娘跟陈冥,他大概是看出我感冒了,小桃姑娘又给我送来一床被子,于是这晚上我睡的很好,没再觉得冷。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没能睡成懒觉,因为村长院子里来的人多了起来,一大早就热闹起来了,主薄大人又来清点仪仗准备用的东西,昨天已经点了一整天,今天是要演习,那些村民都木着脸,举着仪仗在村长门前的巷子里来回的走,动作也木木的。但是动作非常标准,那主薄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以为他要整出皇帝出行的架势来。
不过从这里能看出来,他们村对这个祭祀活动真的非常重视,不像是只为了做给我们看的。
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进院子了,他们是在重复的练习,跟军训似的,看多了也没意思了。
院子里村长也在忙,他把往年祭祀的东西都拿出来焚香清理,除了前面主薄清点的那些仪仗队,今天他把那一抬16人抬着的露天车辇似的轿子也放在院子里了,另外还有一面特别大的鼓,整个鼓面都是朱红的,看着特别喜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日日擦拭供奉的原因,这鼓的表面油光水滑,看上去特别新,祁云阔正在一边坐着,跟村长聊家常,他也夸这面鼓漂亮。
看我来,他朝我招手:“长生,你来看看这鼓,是不是很漂亮?”
鼓有什么漂亮不漂亮之分?不过非常大,非常新,我上前问:“这鼓是新做的吗?”
我今天心情好多了,大概是被他们这热闹的氛围感染了,在头顶那把刀还没有掉下来时,还不能感同身受,我觉的这跟要逛庙会一样了。
村长大约没有想到我今天这么好说话,也笑着给我解释:“回禀侍者大人,不是新做的,这面鼓是我们村子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我的爷爷传给我爸爸,我爸爸又传给我。我也数不清有多少年了,我记事起每年的祭祀活动都是这面鼓。”
感情他们这村长是世袭制啊,还有这样的好事?
不过按照他这说法,祖祖辈辈流传下来,那怎么也有几百年了,几百年能保持的这么完好,很奇怪,我跟祁云阔对视一眼,他也有点儿意外,我有点儿好奇了,问村长:“我能摸一下吗?”
村长跟我笑道:“侍者大人当然可以。”
我忽略他一口一个敬称,把手放在了这面鼓上,这面鼓上面不知道是涂上了什么保护油,触手光滑,这种感觉跟在山洞里那种材质很像,而且这鼓面上的颜色也不掉色,应该都是朱砂涂的。
除了得出这个结论,别的也没有特别的,鼓面的材质我们现代都是用牛皮制作,上面打蜡,这个看上去也是这样的。触手温凉,是皮质特有的触感。如果是牛皮那不可能保存几百年,我心想这个村长真够吹牛 ,不过我也没说什么,这个副本是架空的,故事情节也是这么设定的,我们是第一批人,当然看起来都是新的。
我在这个鼓面上摸的时间长,村长大概是怕我给摸坏了,小心的看着我:“侍者大人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下头:“没有,就是看这鼓的质量挺好。”
村长也骄傲的道:“侍者大人放心,我们用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我们对上神的尊敬是虔诚的。”他说着又对着那个涂山拜了拜。
让他拜他的涂山吧,我把院子里的其他东西也看了一遍后就觉得没有意思了,想回屋打游戏了,祁云阔跟我一块进了屋,我们住的屋里,张天跟方月他们也在,正在打扑克,何叔、李钰声、跟陈冥不在,他们是去看山里那个山洞了,让我们这些人留在这里打掩护,顺便也看看他们干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祁云阔已经从早上到晚上都陪着村长话家长了,不知道他套出些什么来。
张天看我们俩来,往里挪了下给让了个位置,小声的问我:“那鼓有什么特别的吗?”他的眼睛还挺尖的,我也看了一下窗户,我们的木窗户支起来了,所以能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村长还在拿着红绸巾仔细的擦那面鼓,那鼓太大,足有院子里磨盘底座那么大,以他这个仔细程度,恐怕得擦一刻钟。
我摇了下下头:“除了大,我没有摸出特别的。”
祁云阔也点头:“那鼓确实太大了,他们是4个人抬着。可见重量也不轻。”
“能制作这么大的鼓,他们手艺了得。”方月说道,我也同意她的话,不仅是手艺了得,材质也不容易。。
制作这个鼓面得用完整牛皮,几百年前肯定没有我们现在的加工工艺,想要完整无缝隙就必须用完整的牛皮,不知道是一只多大的牛才能制作大一面鼓。
我这么想着心里就有点儿抵触,我想起那幅画面上的跟山一样高大的九尾狐,如果九尾狐有那么大,那说不定牛也变异了。
牛魔王不就跟一座山似的吗。
但这些都是猜测,没有什么根据,祁云阔只轻声道:“古代人的智慧我们现代人有很多也比不了的。”这句话也对,就跟很多人无法解释埃及金字塔一样。他们都说是外星人干的,也有很多人说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史前文明,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跟恐龙一样灭绝了。
张天也点头:“确实,看村长这个宝贝的样,这面鼓值老鼻子钱了,恐怕是他们村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那你们说这鼓声敲出来得多响啊?靠近的人不得被震聋?”我继续说,村长说这鼓不能敲,要不我就敲了。
鼓的由来最早是出在《黄帝内经》,其中记载:“黄帝伐蚩尤,玄女为帝制八十面夔皮鼓,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
鼓本来就是为了鼓舞士气的,为了在阵前击打,它是能尽最大可能的把声音传出去的,这面鼓比阵前鼓还要打,他是准备把我们都镇晕?
我说完后,方月疑惑的摇头:“可是如果会把人震聋,那村长就不考虑抬鼓的村民吗?”
好吧,又走到了死胡同,我不想想了,好不容易今天不头疼了,反正这里的事情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诡异,我跟他们说:“他们这里的村长还是世袭制的呢,你也听到了是吧?”我问祁云阔。
“村长世袭?”张天说到一半看到村长在外面,又忙把生意降下来,祁云阔给众人都续上了茶水后道:“是的,上一任村长是他父亲,上上任是他爷爷。”
方月也惊讶了下:“这,这得多么古老的地方啊?我怎么从没有听过,你听过吗?”她问沈倩倩她们,沈倩倩也轻轻摇头:“没有。”
看她看我,我也摇了下头,我只听过皇帝是世袭制的,没有七品芝麻官还有胆子搞这一套的。张天正要说点儿什么时,祁云阔微微抬了下手,那村长大概是擦鼓擦累了,正直起腰来捶了锤背。
祁云阔又开始摸牌:“打牌吧,轮到谁了?”
行吧,晚上的时候再讨论吧,反正晚上也没有足够亮的光打牌。
陈冥他们回来的时候正是晚饭时,他们在外面整整待了一整天,不知道有什么新发现。不过因为人多,当着村长他们,也不好问什么。
等吃完饭,我沐浴时没有再睡觉,所以泡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而外间的陈冥还靠在桶沿上,闭着眼睛,我心想他这不会是睡着了吧。
他肩膀上有一片桃花瓣,还挺好看,我刚想靠近他时,他睁开眼了,我朝他笑道:“睡着了?”
他摇了下头:“没有,多泡一会儿可以去阴气。”
我没明白他话什么意思,但桃花跟桃木是一体的,是有驱邪的功能,我跟他道:“那你再泡会儿吧。”
陈冥只摇了下头,从桶里站起来了,桃花瓣还沾身上好几个,这大概就是美人出浴图吧,我多看了两眼,陈冥就朝我伸了下手,我忙给他把旁边叠的整齐的毛巾递过去,他围在身上带着衣服进了里屋,行吧,不让看就不让看。
晚上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那句洗桃花澡可以去阴气的意思了,因为程老师说他们除了发现了我们看到的那些壁画外,还在那个山洞水池里发现了很多白骨。
第48章 飞天妆
沈倩倩‘啊’了声:“白……白骨?”
何叔也点了下头, 给她用手比划了下:“这么大的一个水池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他说的太渗人了, 我见过那个水池, 那个山洞足有200平, 那个水池就有100平,100平下面全是骨头, 太疯狂了。
张天咳了声道:“那是什么骨头?”
他问的也很瘆人, 我都觉得后背冒寒气了,何叔还一个个的数:“什么骨头都有,有羊头、牛骨、兔子、狼头, 还有人骨。”
大概是看我不信,他指了下陈冥:“你不信可以问问他, 是陈兄弟发现的,他想下水看看有什么。”
何叔这会让也一边搓胳膊一边道:“我也下去看了, 真的,幸亏你们没看, 要不,你们晚上得做噩梦,我跟你们说跟万人坑一样。”
怪不得陈冥说要去去阴气,他下水去捞骨头了,还是万人坑,确实太瘆人了, 我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他在旁边打坐, 他上炕后就这一个动作, 非常的敬业。
沈倩倩这会儿说:“何叔你都这么说了, 我们不用做梦,直接睡不着了。”
何叔哈哈的干笑了两声:“那咱不讨论这个了,讨论别的,我们这次去看壁画了。”
祁云阔问道:“跟长生拍的一样吗?还有其他的壁画吗?”
说到壁画,程老师接着道:“还有,很多,那墙上全是画,只不过画面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年月不一样。”
看样子跟我看的差不多,他们记录下来了每一年的祭祀活动,我疑惑的问:“你们说,既然都一样,他们为什么每年都画下来呢?”
程老师想了想道:“也许就是纪念画,就跟年画年历一样,提醒着后人不要忘了这个活动。”
年画?他说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点头:“原来是这样。”
张天关心别的:“你们见到那个怪鱼了吗?”
这次何叔道:“没有,我们在湖里来回的转了有三圈,它都没有出来。”
“看样子它只会在深夜出来?”我迟疑的说。
他们这边汇报完了,于是我们这边把看到的疑惑的都跟他们说了。特别是说到世袭制村长时,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他们也都不解,李钰声还说:“难道这个游戏副本跟别处不一样?架空的村长?”
陈冥这会儿睁开眼了,他看着我们道:“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
我看着他:“什么情况?”
陈冥眼神盯着窗户,淡声道:“就是他们需要传承一样东西的时候,必须是家族制传承,一代传一代,密不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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