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冥每次都不相信我,直接拒绝了:“不用。”
我跟他道:“万一我能找到呢?”
祁云阔这时候道:“就是,多个人找的快,我也去,我们给你划船,这么大的湖,根本没法找。”
对啊,我们还有舟,陈冥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终于点头,把他腰间的绳子递给了我道:“你们在船上,有什么问题我就晃绳子,三下。”
我们那天造的舟还在,我们拖进了水里,祁云阔划船,我就负责拽着陈冥的绳子:“别下太深了。”他的绳子十米多长,可水下十米压力就很大了。
他只跟我们两个交代了下暗号就抱着一块石头下去了。
他每隔6分钟会上来换一次气,上一次他在水中还能待10分钟,看样子他这次也受伤了,看他又再次扎下去,我跟祁云阔互相看了下,脸上都有些沉重,这个方法不行。这么大的湖找一个鱼跟大海捞针一样。
等陈冥再次上来时,我跟他道:“换我下去看看,现在有绳子,鱼咬我时你正好把我拽上来,它反正没有牙。”我敢下水依靠的就是这个。
祁云阔也道:“对,下次换我,这样找到的几率大一些!”
陈冥想了一会儿同意了,只淡声道:“暗号记好了,绳子转圈晃三下,超过五分钟我就把你提上来。”
他把绳子从他腰间解下来,给我系了一个挺特殊的扣,于是我就下水了,我原本我自己跟长生肉一样,那个人鱼会喜欢我的,结果我游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它,我实在憋的受不了了,就摇晃了绳子,紧接着就被提上去了,我在水下时以为过了很长时间,但被他们提上来才发现才4分钟。
换祁云阔下去,他比我好点儿,撑了5分钟。但也累的够呛,一直捂着胸口。
我们这样轮换着共下了9次水,祁云阔说的,凑一个吉利的数字。但是数字吉利没有用,倒霉如我下水钓鱼也没有用,我们一无所获,程老师在岸上跟我们挥手,让我们别捞了。
我也不想捞了,精疲力尽。
到了岸上后,我不想动了,靠在一块石头上看天空,月亮已经挂在西边了,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1点了,还有1个小时就12点了,我不知道村长一直强调的只正月十五这一天有什么含义,但看着时间马上要过了,我心里开始焦虑。古人对时间的概念比我们现代人还要准确,当然时间本来就是他们发明并沿用下来的,
在这里,一过子时就代表着次日了。
陈冥也拿着我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拄着一根木头站起来,我忙问他:“去哪儿?”
他看了一眼那个山峰的方向道:“如果这边不行,我们从那边的山洞下手。试一试。”
他说的难得有些迟疑,祁云阔跟他道:“对,也许我们只需要破坏其中一环就可以了呢!”
我也跟着他站起来:“我也去看看!”
抓不到鱼,但是那个山洞现在水位平下来了,可以进去了。
程老师也站起来了:“我们可以把墙壁上钻上几个洞,破坏掉声音共振的原理就可以了。”
这个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于是我们一起去了,我们坐这竹排,顺着水位平缓的进了那个山洞。
山洞里面果然水位平缓了,我们把舟拴在石洞里,踏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到那个山洞了,那个断龙石还在,我之前还说这个洞像是人工开凿的,现在看到这个石门发现果然如此。只是之前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会有东西堵住,众人也都郁闷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啊。”
陈冥摸了下石头一会儿才道:“我想这大概是一种机关,在水位上升到一定程度,这个石门就会被拉下来。”
他说着就蹲下身来,摸那个石壁,墙壁都是一体的,外面还有一层艳丽的画,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地方会有机关,但是陈冥摸了一会儿后,竟然真的摸到了不一样的,他把画的那一层剥掉了,于是就露出最里面的墙体了,是一块块石头切成的,其中有一个方形的契子状的石头,他用手摁了进去,于是我就听见了石头的咔嚓声,石门果然升起来了。
接着就想了个办法把这个洞给填上了,让这个石门不能下来,然后又在程老师的指挥下在墙上打了一派洞,那洞错落有致,猛地看上去像是一排乐器似的。
等这些全都做完后,我还是站在这个山洞里,还是没有回到现实中,我站在这艳丽的画前有些懵,现在所有的画都经过水泡了,然而却没有掉色,反而越发的鲜艳,那种满墙的红色看着非常诡异,看时间久了,头都疼了。
张天在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
方月也问:“我们是还漏了什么吗?”
陈冥拿着一根火把站在最后的一副画前,我随着他看,这幅画跟其他的不一样,落款的地方没有时间。
所以他用手指了下那个位置,祁云阔看了一眼手表笑道:“对,你说的对,村长一直在强调时间,现在整整好,写上!”
陈冥用我的金钗在墙壁上写上了那个村长一直念叨的时间,庚子年农历九月十五。他的力气大,所以金钗在墙上刻出来的字铿锵有力,有龙飞凤舞的感觉,好字。
不过就是颜色跟墙上的不太一样,张天插话道:“咱们是不是也得用红色啊?谁有朱砂啊?”
这个地方去哪儿找朱砂,我看陈冥要用金叉扎手,他这是要用血,我拦住了他,我问方月:“方姐,你的口红还带着吗?”方姐说她的口红非常持久,就算砸水中泡一天都不会掉色,我不知道她说的可不可信,我也在水中泡了很久,但是我也不想照镜子了。
方月用口红把年月写上了。等她的最后一笔落下去后,终于有了变化,整个画面都在晃动,陈冥他们在我眼前开始转圈,到渐渐模糊,于是我知道,这个副本总算是结束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朝他们伸手,只是什么都没有抓到,一个失重就闭上眼了。
我睁开眼发现我对面的光哥还闭着眼,我们俩还维持着栓绳子的形象,口袋里的二踢脚、手机、充电宝,光哥兜里的板鸭也都还在,仿佛我只是闭了下眼做了一个梦。
但是我知道那个梦有多么残酷,我用手摸了下胸口,那种胸腔憋炸的感觉我现在还清晰的记得,还有沈倩倩的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样子也深刻的印在我脑海里,这么想着我有点儿紧张的看着光哥,我也怕他不睁眼。但是我也不敢叫他,我不知道我们这种状态是不是跟梦游一样。
但幸好在大约过了两分钟后,光哥就睁开眼了,我心里一阵惊喜,我觉得我嗓子都破音了:“光哥!你是醒了吗?”
光哥迷蒙的眨了下眼后,一把抓住了我,出口就是脏话:“我操!长生!”
我知道他是因为太激动也就不在意他这非礼我的脏话了,他拍了下我胳膊:“光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我靠!我以为……”
他激动的有点儿语无伦次,我也跟他一样,我们两个对着互诉衷肠,我说:“我也以为我回不来了呢!你不知道我差点儿就死了,我都梦见奈何桥了……”
光哥哈哈笑:“你还奈何桥,我跟你说光哥我在那边差点儿被龙吃了你知道吗?我差点儿就去见上帝了。”
龙?我质疑的嘲笑他:“那你都进龙口了,有没有弄点儿龙涎出来?”
光哥拍我:“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见到龙了,不,应该是蛟龙,那家伙俩眼珠子跟灯笼似的,腰身比咱们上次见的九头蛇还粗……”
光哥这个游戏副本听着也挺有意思的,跟神话故事似的,不过在那异世界就不管这个了,我就当他是吹牛吧,我问他:“蛟龙长那么大个,肯定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就差得道升天成龙那一刻了,理应说不会祸害人了,它吃你干什么呢?”
光哥咳了声:“我这不是没见过吗?看它长得跟长虫似的,”我忍不住笑了:“所以你就说它是长虫了?”长虫是蛇的别称,在北方叫的居多。那蛟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上了光哥这个北方人。据《山海经》中记载,蛇修五百年成,再千年方可成蛟,光哥这一声长虫把它打回了圆形,它不追着他吃追谁呢。
光哥还在狡辩:“那谁让它升上天了还不赶紧走,还非要在空中飞一圈给我看,那长尾巴可不就跟长虫似的。”
我跟他道:“这你就不懂了,任何动物成仙时都要走一遭,就是如果遇到人他就必须要等到人的封赏,如果你那时候说它威武如龙,它就得道升天了。”
这个我也是听我对面老万说的瞎话故事,不知真假。
我跟光哥两个把我们俩的副本都讲完了,活着回来的真实感终于有了,于是各自跟团队里的人联系报平安,我这次先联系的陈冥,我给他发的是微信,我觉得他接电话的可能性少,能给我回一个微信就不错了。
我也给祁云阔回了一个,祁云阔很快就给我拨过电话来了,等互相出声后就知道都活着,其中我还听到了陈冥的声音,是祁云阔说:我摁的是免提,你也听见长生说话了吧?长生?
他又喊我,于是我也跟陈冥打了招呼:我也给你发微信了。
陈冥在那边淡淡的嗯了声,啧,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咳了声:“你们都还好吧?”
祁云阔嗯了声:“都挺好的,没事,你那边呢,我听说光哥去找你了。”
我也摁了免提,光哥笑着道:“还是七爷有心,还记挂着我,放心吧,光哥我又活着回来了!”
我们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祁云阔在电话里又千篇一律的说有时间他跟陈冥来看我,我也跟他说:“好。”我知道他就是客气,他这个人是个典型的商人,客气多一些,再加上他最近生意也不顺畅,肯定不会来我们这小地方。
祁云阔是投资商,投资了大大小小的生意,除了拍卖行、古董、黄金这些基础的,他也涉足现在最火的互联网,比如电商、网游,但是这些生意里就那个游戏是升值品,他的其他投资生意也不是很好,上次我们说他是富豪,他苦笑着跟我们讲了一些他的情况,反正也不是很顺利。
我现在多少的摸出一些规律了,进入副本的我们这些人多少都有霉运罩头的征兆,只是不知道这种霉运会什么时候变成横祸,从此一命呜呼。
我把这种沉重的念头甩出去,不想去想了,过一天是一天吧。
陈冥也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声再见,我嗯了声,回他:拜拜。
我觉得用拜拜比较好,祁云阔客气的时候拉着他,但我知道陈冥更不会来我这里玩了,我上次已经邀请他了,他直接决绝了的。
等把电话挂断后,我翻了下手机,发现陈冥给我回微信了,我有点儿激动,结果打开一看就一个字:嗯。跟他微信里哪些千篇一律的回复没有区别。
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问他:你没事吧?出来了吗?我应该问:你来不来我们这里玩?我请你吃饭。他要是不来那也得回复俩字对吧?
我心里肺腑了他一番,表面上还是很热情的跟他回到:“那就好,等你下次来我这里玩。”我后面又习惯性的加了一个表情包。我跟人聊天喜欢用表情包多一些,打字少。我以为陈冥不会再回了,但是他这次竟然给我回了,且用的是我当僵尸的表情包。
我当僵尸那模样蠢透了,穿着清朝那破衣服,带着那大帽子,一蹦一跳的跟个小丑似的。网上那些人就是因为我这形象逗比,才弄成了表情包,而且是没多少天就铺天盖地了,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们是不知道我长的多么好看!
得知现在连陈冥手机里都有了,我郁闷都没法说了,祁云阔用我的表情包都没有跟我要授权,这就侵权了!
我愤愤了一会儿,给陈冥回了一个我在冥海里的截图,就是那个背对着我的那个NPC,他高冷的背影秒杀一切僵尸小夜叉。
这张图我一直留着,因为这是我第九次挑战冥海地图失败,所有金装都丢了时的截图,想留着当个教训的,我那时还是阔少,对钱没有概念,我怨念的是我打不过这个副本,所以我想我在副本里做的那个梦肯定也是因为我对这个游戏里冥海地图的怨念,比如会梦见NPC,会问他那种诡异的话:让我等了你一世又一世。
这句话可以换算为:我打了一次又一次,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关。
第53章 进同一个副本不是睡在一块儿就能进去的。
陈冥没再回我了, 我跟光哥又聊了一会儿,光哥还跟我腹诽他们两人,说他们两人都没他好, 他这是亲自来了。
亲自来有什么用呢?我跟他道:“我们这次也实验过了, 绑在一起也不能在一块儿, 下次光哥你就不用千里跑过来了。”
光哥听我这么说也叹了口气:“行,你要记着凡事都长个心眼, 没事就多去锻炼下身体, 争取跑的快点儿。”
我呵呵了声,我觉得我比他跑的快,他拍我:“我说的是真的, 我们这一次的团队里,就有两个跑不动的挂掉了, 我不知道现实中死没死,但是那里面死了。”
他这么一说, 我心里也沉了下来,我又想起沈倩倩了。
我跟光哥说:“我们队伍里也死了一个, 小姑娘。”虽然沈倩倩比我大,但是她活泼好动,还跟小女孩差不多,可惜死了。
我拿着手机有一些迟疑,我记着沈倩倩的手机号,但是我不敢拨出去, 光哥看我:“打!早打晚打都是打!”
我拨过去后电话铃声响了很久, 没有人接, 我此后半个晚上隔一段时间就拨打一次, 但始终都没有人。问祁云阔, 祁云阔也没有打通,我跟光哥说:“会不会是没有看到?在忙别的?”
光哥只嘴角勾了下,我知道他是说我自欺欺人,可是他没有说出来,我就当是自欺欺人了。
晚上睡觉都没有睡踏实,梦里都是零碎的片段,有一个片段还是沈倩倩飘荡在我面前……
我猛的醒了过来,一看时间才5点钟,我在那个异世界养成了生物钟。
屋里还是黑的,但是我睡不着了,我靠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游戏,在6点钟的时候接到了祁云阔的电话,他跟我说沈倩倩电话打通了,没等我高兴的,他就告诉我,沈倩倩去世了,死于昨天晚上8点。
这是我们从副本里出来的时间。
祁云阔又跟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我恍惚了一会儿,后面他像是安慰我似的道:“人死不能复生……”
我跟他挂断了电话后,一刻也坐不住了,我去把光哥叫起来了,我跟他说沈倩倩跟我是老乡,离我这里不远,我想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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