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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踏入房间，夏油杰就闻到了过于浓烈的药味和血腥气息。
虽然房间里有喷香薰，但是这个还是瞒不住夏油杰。
刚才附近的邻居说虎杖先生又出车祸了？
难道没有送去医院吗？现代医学，羂索应该知道要比古代好吧，夏油杰不太清楚羂索的打算。
不算豪华的房子里干净又整洁，透露着小小的温馨，正常来说这都是女主人的功劳......吧。
突然五条猫猫觉得有人在拉着自己的尾巴。
啊！偷袭！
五条猫猫气哼哼的一扭头，发现拉着自己的尾巴的也是熟人，未来的学生虎杖悠仁。
“猫猫、玩！猫猫、玩！”粉红色脑袋的虎杖悠仁一脸开心，这下拥有了新的玩具。
五条猫猫瞪了瞪动手动脚的虎杖悠仁，别太过分小子，我的尾巴可不是你的玩具。
但是很明显，此时的虎杖悠仁完全感觉不到未来老师的威胁，一把攥紧五条猫猫毛绒绒的大尾巴。
五条猫猫甩了几次尾巴，虎杖悠仁都会再次抓着这个会动的玩具，
怎么都没有办法甩掉这个临时挂件。啊，心累！
3、4岁的小家伙，话都说不明白呢。
不靠谱的五条老师，觉得未来的学生真的好蠢啊。
“难得悠人这么开心，五条先生不如就陪他玩一会儿？”香织端着泡好的茶壶走了进来。
哼！
五条猫猫虽然很讨厌羂索，但是看在未来学生的面子上只得放弃挣扎，贡献出自己的尾巴也无所谓。
五条猫猫那眼神表现的很清楚。
夏油杰端起对方倒好的茶，“话说，这杯茶......是源信和尚三弟子......抑或是羂索......还是虎杖悠仁妈妈倒的呢？”
对方依旧带着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大概是源信和尚三弟子、也是羂索、也是虎杖香织。”
还真是圆滑的回答。
“对于你来说，我们可能一千年没有相见了，但是对于悟和我来说，我们大概也就一年吧。”夏油杰决定还是当面说清楚吧。“为什么要发动死灭洄游？”
香织看着正在和五条猫猫玩耍的儿子，“想必未来的我也告诉你们了，为了战力的最优化。”
“为什么？”夏油杰继续的追问。
不甘心，甚至有些痛心。
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被羂索拿去，而是痛心曾经那个佛心坚定的弟子。
香织抬着头，依旧坚定看着夏油杰，“我以为你夏油杰会知道，弱小只有欺辱、被杀死。师傅、奈良的居民，小弟子......就因为弱小。师傅曾经很强大，但是依旧很弱小。世间万物我需要找到最强的种族。咒术师、人类、妖怪、咒灵......”
“不！”夏油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或者我也和你现在想象的一样，以为咒术师是世界的主宰，人类只是肮脏的猴子，咒灵只是努力。但是我太狭隘了，走进了极端。每个种族都有好人、坏人。而且好人、坏人的分界点也很模糊。坏人的也有可能是好人，好人也有可能是坏人。强弱也一样，不是一成不变的，永远没有最优的那个选项。《金刚经》一切善法皆平等，众生平等。这是羂索堂摆放的经书，我不想你会忘记。”
“佛曰：众生皆平等。那么请问：何谓众生，何来平等？”羂索笑容有些嘲讽，如果平等，那些大家都不会死。
夏油杰知道羂索遇见了很多的事情，思想和当初的自己一样，钻牛角尖了。
如果没有人打破这种想法，自己会一直留在臆想当中的世界。
“佛说，众生平等。从最顶层看，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在生与死这个条件下，谁都会死亡，你羂索、天元都逃不掉死亡。这就是平等！”夏油杰不死心，继续劝说。
羂索露出真诚些笑容，仿佛当年的三弟子，“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你我在房间里辩经说法的日子。”
她看了一眼陪着虎杖悠玩耍的五条猫猫，“那会儿小弟子会比悠人大一些，每次都被五条悟的一块糖哄的团团转，就像现在这样。”
夏油杰回头，发现五条猫猫正在用尾巴逗着虎杖小鬼。
“可是我现在还活着，天元那个老家伙也活着。”羂索漫不经心的说，悠人刚才明显抓痛了了五条猫猫，不会被五条悟挠吧？
还真是顽固。
夏油杰想了想，千年前自己和他辩论一晚上都难分胜负。
现在自己还真的没有兴趣和她继续扯皮。
突然。香织脖子出现了一把刀。
夏油杰坏笑着用刀对着羂索，“不一定吧，我动动手指，至少这个世界的羂索就不存在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能活千年肯定有苛刻的条件。比如这次能选择咒术师、下一次只能选择普通人，每次附身都有强制的条件......”
突然的变化，让一旁的五条猫猫和虎杖悠人都惊呆了。
“刀，危险，危险。刀，妈妈！”
小家伙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敏锐的感觉到母亲有危险。
“还真是粗暴的方法。”香织没有关注脖子间的刀刃，抬头问夏油杰，“在原本你那个世界，我要成功了吗？”
“即将失败。五条悟的封印就差最后一点，已经找到了解封的办法。我、五条悟、还有同伴们，你必输无疑。”
羂索笑了，“那说明战力最优化的结果还是咒术师。”
突然不远处的房间传来咳嗽声。
香织听了就要站起来，夏油杰顺手也把匕首收了起来。
“不，其实我是咒灵。”
原本想去隔壁帮忙的香织停下脚步，吃惊的看着夏油杰。
咒灵？
这个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夏油杰坐回去，拿起茶杯，“都告诉你了众生平等，你的死灭洄游没有意义。”
不远处的房间，持续传来咳嗽的声音。
香织顿了顿，落寞的说，“是吗？”
她转身离开。
五条猫猫跳进夏油杰怀里，一脸的不解。
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摸摸五条猫猫的尾巴，刚才拿小鬼要把毛薅秃了。
“没什么，只是打破了羂索的幻想。”
五条猫猫撇撇嘴，依旧还是仇恨着羂索。
“不要生气了，不就是一具身体。至少这个世界的羂索还没有动手呢。”夏油杰听见隔壁轻轻对话的声音，有些好奇。
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在阴暗的房间里，夏油杰看见一个人躺在床褥里......
现在夏油杰知道虎杖香织为什么不带对方去医院。
年轻的男人脖子已经断了，胸腔的骨头都已经碎掉。
不管怎么看，医生都会立即开具死亡证明。
但是很明显，虎杖香织的丈夫还活着。脖子的一部分是木头，夏油杰很清楚这木头的气息。
“为什么？”夏油杰不解。
对于羂索来说，虎杖仁也只是某一次附身者的家人吧。
从千年大义来讲，这都是如浮云的路人。
但是很明显，虎杖香织为了给自己丈夫续命，用上了很多办法。比如木妖送的木头。
“每次我附身，都能继承对方的记忆、能力。记忆很奇妙、千年里有人记忆如一潭死水，但是也有人热情如火。”香织给对方盖上被子，小心翼翼的摆好木妖送的各种续命东西。
“而我与真正的虎杖香织做了一个交易。”
作者有话说：
猫猫狐狐小剧场：
五条猫猫：“啊啊啊，太热了。”
长毛猫的小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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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教主的潜逃日常
宫城县·虎杖宅
虎杖香织果然是千年前的源信弟子，也是让五条悟、夏油杰吃了大亏的羂索。
教主大人拿出当年和对方辩经的劲头，试图用羂索曾经相信的经书说服她。
但是很可惜，千年的执着不是几句话就能转变过来的。
算了，还是物理说服吧。
夏油杰用刀对着羂索，强行让她接受自己的意见。
虎杖香织倒是很坦然，“那这么说来，战力的结果还是咒术师？”
结果夏油杰残忍告诉他，其实他现在是咒灵。
在羂索的想法力，咒术师是咒术师、咒灵是咒灵，两者天然是死对头。
但是他忘记了有个bug，咒灵教主大人。
冥冥之中，在死灭洄游启动的时候有了最强的六眼五条悟，也有咒灵教主夏油杰。
千年的筹备、最后的主角，好像大家都在等待现在的时刻。
羂索心里非常吃惊，但是面上依旧坦然，甚至还有些优雅。
她走去另外的房间照顾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夏油杰不解。
在幽暗的房间里，里面有一具勉强被续命的尸体。
如果从现代医学来看，对方早已经死亡。但是羂索还是用了别的手段留下了他。
难道不应该很开心的甩掉这个普通人，名义上的丈夫。
Emmm，好像也不是名义上的丈夫，虎杖悠仁可是明摆着的结晶。
“每次我附身，都能继承对方的记忆、能力。记忆很奇妙、千年里有人记忆如一潭死水，但是也有人热情如火。夏油先生你说的没有错，我每次附身新的身体，都有严格的条件和束缚。五年前在我即将死亡消失的时候，我遇见了开车兜风的虎杖夫妻。”虎杖香织娓娓道来5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虎杖夫妻刚刚结婚，处于新婚燕尔的快乐时光。此时正赶上盂兰盆节，小夫妻打算开着车去山区里爬山。结果那天刚刚下了一场暴雨，为了躲避突然冒出来的小动物，车辆失控打滑直接滑进了山谷。
雨天，又是临近傍晚，山道上已经没有车辆经过。
山谷下，翻倒的车辆里压着两个人。此时这两个人还昏迷着。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身材娇小的虎杖香织醒了过来，但是她力气太小没有办法去救旁边的丈夫。自己的盆骨大概碎掉了吧，两条腿完全没有感觉。
至于手机，已经不知道甩到哪里。
怎么办？怎么办？
在虎杖香织绝望的时候，突然看见破碎的挡风玻璃上出现奇怪的生物，长着牙齿的粉红色大脑。
香织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丈夫的......
“啊，原来你看得见我？”羂索有些吃惊。不过人类濒临死亡的时候，是可能看见咒灵之类的。
虎杖香织虽然惊恐，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她看见了奇怪的大脑。
“仙人......能不能救救我们？”
唯一的希望，香织也想试试看。
羂索裂开大脑上的嘴巴，饶有兴趣的开口，“仙人......还真是陌生的称呼。我只能救出一个人，你选自己还是旁边的男人？”
其实这个时候羂索是最虚弱的时候。之前的身体是一个实力弱小的咒术师，他刚刚拜访完木妖，准备返回落脚的城市。结果突然在森林里突然冒出来一只咒灵。
弱小的咒术师遇见还算强大的咒灵，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羂索只能放弃这具无用的身体，他必须在3天内找到合适的尸体。
今天已经是第3天，太阳落下额时候就是他死亡的时候。
千年的筹备、千年的计划没有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局。
在最后的时刻，不远处的山坡上翻滚下来一辆银色的丰田车。
羂索这才跳了过去，这下没有问题了。
很可惜，眼前的人还活着。现在他也杀不死对方，只能等别人咽气。
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羂索觉得自己可以等待。
一男一女，羂索当然首选那名男子。
不过，女子居然能看见他，几个小时可以愉快的度过了。
结果没有想到女子开口救助羂索救人，羂索饶有兴趣的开始讲条件了。
只能救一个！
人性的丑陋......想必只想让自己活下来。
没有想到对女子斩钉截铁的说让羂索救自己的丈夫。
“救你的丈夫，但是你就会死亡，这也没有关系吗？”羂索有些诧异。明明在大火之中，放弃妻儿只顾自己的逃跑；明明在饥荒的时候，易子而食。
人类、妖怪、咒灵......都是丑陋的。
“仙人，你救救我的丈夫吧，我什么都答应你。”虎杖香织握住自己丈夫的手，恋恋不舍但是态度坚定。
“哪怕是你的生命？”羂索不太相信，都是贪死怕生的人。
“我的生命也没有问题，如果没有仙人的帮忙，我们两人都会死在这里，只要他平安就好。”香织满眼带着笑容，慢慢的转向那坨粉红色的大脑。
羂索叹了一口气，“你决定放弃生命了吗？”
香织闭上眼睛，点点头。
羂索跳上香织的肩膀，他还是第一次占据活人的身体。
其实以前他也试过，但是只要对方强烈的抗拒，羂索就没有办法。
“你原本有什么理想？”羂索突然发问。
“大概和他生一个孩子、共同走到生命的尽头啊。”香织喃喃自语的说到。
羂索叹了一口气，使出自己技能。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香织再次询问，“能不能以香织的身份生活一定时间，然后仙人再离开？”
羂索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虎杖香织的原本光滑的头上显示出一条伤疤，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羂索了。
不，是羂索、也是虎杖香织。
羂索使出反转咒术，将自己破碎的身体治好。居然能看见自己，就说明香织不是普通人，还是有一点点的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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