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肥肥敲敲鸿哥儿房间门,试探的喊道:“鸿哥儿!”
“可能是累了,睡着了,一会儿饭好了再叫他。”
极音在另一个锅生火,炖了早上就留在家泡着的猪骨头。
肥肥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嗯,还准备了这好吃的那。”
虾球熘达出来,带着点调侃意味,说:“嗯,鸿哥儿的身体是该好好补一补。”
“是啊,还被打破头,在不好好养一养,他那单薄的身体老了更是不好养。”
虾球眼睛斜向肥肥:“都怪你,我去看看去,真睡了?”
虾球推开一点点门儿,一眼看到这么多一串串儿红菇娘挂满屋场景,惊呆了。
“要不要这么好看啊?一个大男人,这么讲究的吗?”
说着,虾球被肥肥挤开:“我看看。”
肥肥这一挤不要紧,虾球被挤进屋里去了。
这些轮到肥肥目瞪口呆,说道:“怪不得这么看着极音,他这完全是喜欢男人的本性吧?”
虾球被挤进来才发现鸿哥儿不在炕上,回身儿出门,说:“极音,鸿哥儿不在家啊,难不成出去茅房了?”
极音也没太在意,骨头放进锅里,说:“大概是吧,呆会儿就回来了。”
三个臭男人坐在灶台边儿闻香味儿,说道:“这次一切可都想着好的方向发展呢,咱们来年就能消停了,到时候种些葡萄,坐在下边儿喝着葡萄酿的酒,边张嘴咬一颗葡萄,哈哈哈。”
虾球畅想的很好,肥肥却没想这个,说:“极音,这次可是很明显了哈,那屋弄的跟姑娘房间是的,一定是看上你了。”
极音却说:“汤差不多了,我去找他,看看干嘛呢,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极音去茅厕边问道:“鸿哥儿,好了没有?好了就出来,一会儿淋湿了。”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他,极音又逗弄的说:“你在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还是没人回答,极音觉出不对劲儿了,绕过去,入眼空空如也。
极音看看周围,想可能鸿哥儿去新房里。
极音有条不紊的又去新房里找,一个个房间推开。
“鸿哥儿!”
“鸿哥儿!”
屋里偶尔想起鸿哥儿的名字,却不见鸿哥儿,极音又围绕房间走廊看了一圈儿,因为鸿哥儿跟他一样,喜欢看雨,喜欢看风景。
可饶了一圈儿,还是不见人影,极音没有想过鸿哥儿会跟他开玩笑,因为鸿哥儿从未跟他们开过玩笑。
他笃定鸿哥儿听到他说话会回答他,可鸿哥儿没有回答他。
“去找鸿哥儿,房前屋后都找了,没见到人。”
极音站在门口说了这么一句就急匆匆出去找了。
肥肥跟虾球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出去找人。
“鸿哥儿。”
“鸿哥儿。”
“鸿哥儿…鸿哥儿。”
肥肥跟虾球你一嗓子,我一嗓子,一直都没有人回答。
虾球指着山上:“咱俩去山上,鸿哥儿从不去别人家,最多去山上,我们过去找找看。”
极音喊道:“他从不进深山,别走太深。”
“诶!”虾球回了一嗓子,跟前面跑的肥肥一起去了山上,这会儿,什么饭也都顾不上了。
他们见证过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阴谋的人,鸿哥儿能让他们如此相待,是他鸿哥儿身上有他们喜欢的纯洁特质。
善良的眸子,永远都是不会骗人的。
极音去暖房那边找,几个暖房都转了一圈,暖房内一眼基本上可以看到底。
“鸿哥儿…鸿哥儿。”
极音还是喊了两嗓子,大正午的,细雨绵绵,他们没有见到要找的人,直到身上的衣服被打湿,满头满脸满身的雨水打在身上,几个人都一如既往的寻找着。
极音在家这边没找到跟着去了山上。
极音脑海里,除了鸿哥儿就是鸿哥儿,他也许这辈子都没想过,心里还能这样无时无刻装着一个人。
他一直都是以任务第一,匆匆几百年,不老不休,无欲无求。
可今天,雨水从他头发上落下来的雨滴中,都印着鸿哥儿可能会出现的一颦一笑。
轻微的微笑勾勒出脸颊的轮廓,见笑未看,更是一种独特的魅力。
低眉羞涩的样子。
乖巧时的俊俏模样。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想起鸿哥儿雍容淡雅得一幕幕,极音心中的焦急更甚。
他只想快些找到他。
可那张早在无意识时深刻进他心里的人,没有找到。
直到天黑。
漫山飘着鸿哥儿的名字,飘荡在山上,流荡在村中站在外面人的耳中。
然而固执,封建的他们可能面对自己女儿被扔下去都会默认的流下一滴泪而不去阻止!
大家都默默噤声。
任由那个名字在山中飘荡。
村长看着绿起来的山,咬着烟袋,不言语,那双老眸子里,装着多少深沉的算计,只可惜,极音他们,从来都不是他能算计进去的人。
几百年的极音他们匆匆一回眸而已!
“在怎么放在心上,也是个死去的人。”
村长的话被他刚出来倒水的女儿听见。
“爹,你…!”
“爹给你物色个好对象,我看那极音就不错,做事有主见,以后是个好依靠。”说着老爷子往屋里去了。
“爹,我不想嫁人,我想有自己的主见,我也可以不靠男人活着。”
女娃的话,被村长一巴掌打了回去。
“你个女人,不嫁人,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不成?”
“我不要。”捂着脸,泪花满面,可想,积怨已久!
“哎呀!他爹你怎么又打孩子!”
一家有一家的难,无非就是想活下去,往好了活下去就是了!
第56章 :被卖(二更)
极音他们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人。
村里,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更不要说去问别人了。
更何况,鸿哥儿本就是他们眼中不详的人,又怎么会告诉他们鸿哥儿在哪儿呢!
那些人巴不得鸿哥儿再也回不来!
三个人中饭没吃,晚饭更是没心情吃了。
浑身湿透的回来。
“鸿哥儿身上你就没安个追踪器什么的?以前为了报复我们,找到我们那个坏劲儿哪去了?这次就不能把人给找着了…?”
肥肥一顿埋怨,虾球抓了一下肥肥的衣服,帮着拧水,道:“行了,极音也没想到会这样儿,你看他难受的样儿,少说两句吧,没准鸿哥儿去他亲戚家了呢。”
“我发现,我对他好,是我心里想对他好,不是为了报答,我喜欢上他了,只是我自己还不知道。”
极音诉说着心底明了的所想。
肥肥不买账,冷言冷语说:“早干嘛去了?现在人没了,你才说这个,有意义吗?”
咚,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几个人顺着声音看向鸿哥儿房间,心中一喜,三人一前一后的冲过去。
推开门,几个人都透着高兴的笑脸。
屋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三个人都默认那个人就是鸿哥儿,因为没人跟鸿哥儿玩儿,没人会来他家。
“鸿哥儿。”极音低沉的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极音慢慢走过去,将那团黑影抱在怀里。
肥肥都激动哭了,声音都带着颤音儿,抹掉眼泪,道:“鸿哥儿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一下午,呃。”肥肥擦了一把脸上说不上是眼泪,还是雨水的水,继续说着能让鸿哥儿高兴的话。
“鸿哥儿你听着了没有?刚才极音说了,他喜欢你,就是以前他脑袋瓜子迟钝没发现,现在突然发现他离不开你了,你快说点什么。”
虾球点了蜡烛,抱着烛台过来,小心的护着那点烛火。
“对不起。”
极音听着声音不是鸿哥儿顿时放开人后退两步。
刚巧虾球端着烛台过来,大家看清对方的脸,但都不认识。
“你谁啊?”肥肥用手臂擦了一下脸问道。
“对不起,我对不起鸿哥儿,呜呜呜呜呜!”妗子哥抱着双膝坐在鸿哥儿土炕边哭,抱着他们小时候一起玩,已经破旧的打了很多补丁的小老虎布偶,哭的厉害。
“这个村子里,鸿哥儿提过的玩伴,我们只听见一个,就是你吧?”肥肥问道。
妗子点头,闷闷的不敢抬头,继续哭着。
肥肥是个急性子,喊着问道:“说啊,什么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说啊?”
虾球温声细语:“肥肥,你小点声儿,别吓着人家,都是苦命的人。”
妗子抽泣两声,忍着嗓子似有石头堵着的难受,说:“他,他,他被送去给河神当媳妇了。”
妗子说着眼泪洪水一样的掉。
极音神情突然就多了戾气问道:“什么时候?”
“上午,上午鸿哥儿就被偷偷抓走了,然后,然后他就被塞进我编织的竹笼里,道士念完,就把,就把他扔下水了。”
肥肥一屁股坐到地上,心底突然就失落了,失落的是人心,为什么那么可怕,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人类的内心何时停止过这样那样的怀念头!
就像他跟极音虾球他们,自小被扔掉!
不喜欢,不要承担责任,为什么要生?!
“当时的情况说一下,哦!不,说说鸿哥儿有没有可能活下来。”虾球是这里目前最清醒的人了。
极音都有想灭掉这个村的想法,失落,他一直都是想保护身边的人,可不想他要保护的人,愚昧的夺走了他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我把竹笼编的小了点,竹笼下面我特地不绑那么紧,他应该能踹开,就算他手脚都绑着,也能踹开,里面还放了石头。可是!”
极音眼中又闪烁起希望之光。
肥肥捂脸:“河水那么湍急能有生还的可能性吗?还绑着手脚!为什么上天对苦命的人那么狠心!?”
肥肥哭唧唧,都忘了前些日子还要跟妗子有点什么关系呢!
虾球又问:“绳子谁绑的?”
“村里的几个男人,他们都是说我们不详,说我们才是最适合给河神献礼的人,对不起!”
“想让鸿哥儿祭河神的人,一定是想他死的人,绳子一定不会那么松,鸿哥儿九死一生,我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着极音就走了。
肥肥一拍大腿:“这还用找?一个下午了,你怎么才来说啊?你是真有心,还是假有心啊?!啊!苦命的鸿哥儿啊!”
虾球放下烛台,道:“在家照顾大鹏,我跟极音一起去。”
极音在前面走,胸口衣服上别着一个现在照明设备。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河边走去,:“这个给你,你在这边岸上走,我去那边岸上走,那人说他没绑牢竹笼,鸿哥儿一定会挣扎出来飘到岸边,一定是这样。”
虾球担心得看着极音走去桥的另一边,担心只能咽回肚子里,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一样。
更胜过亲兄弟,亲兄弟还会打架,可他们三个一次都没有过,有吃的,穿的,都会想着另外两个。
极音是他们三个中最苦,最累,最有责任担当的人,在他的脸上从来看到都是积极向上,努力拼搏,不去恶意揣测别人。
今天他应该很心寒吧!又发现了一个本该让他高兴的新发现,却偏偏在一个转瞬的功夫,这个快乐的新发现被扼杀在摇篮里!
带着各自的担心,两人都带着两百瓦的亮度一直顺着岸边找寻着。
一走,就是一整夜,他们一直都没发现鸿哥儿的影子。
一度让极音这个一直以沉稳自称的人都急的不由加快脚步。
虾球不是部队出来的,他走了一晚上,十分累,又累,又饿!
但他趴在河边喝两口水,继续坚持跟着。
天蒙蒙亮,极音终于肯停下来休息,从空间掏出饼干,系在石头上,用力抛到对岸,虾球躲的老远,怕砸到他。
吃了点饼干,极音继续前行,虾球说什么都不走了,鞋子脱下来,全是水泡!
“你自己先走,我随后就到。”
极音喊着:“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
水声没有那么大了,他们说话声传在这空荡荡的林边。
“不行,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极音不跟他争辩,他心里很着急,很急。
另一边,同一个岸边,同一个水流。
鸿哥儿醒来时睁眼就是一个满脸胡子的瞎眼老头的脸,鸿哥儿立刻戒备起来,:“你干嘛?”
老头儿摇摇头:“唉!可惜可惜,是个小哥儿,要是个丫头,可能卖不少银子,可惜啊!”
鸿哥儿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拿人卖钱,不就是贩子,但这人应该是瞎子,还一个人,应该好对付一些。
“这是哪儿?”鸿哥儿问了句,贩子答非所问,说:“醒了,走吧,你都是死一次的人了,还要问那么多做甚?!”
鸿哥儿爬起来就往相反方向跑。
跑了没两步就被那老头扔过来的一块石头打中膝弯,鸿哥儿跪倒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刺痛勐然灌输进大脑神经。
“大叔,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自小不详,我娘生了我就死了,我爹被狼吃了,在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的,求你放过我吧,求你,求你。”
鸿哥儿转身不断不断给那老头磕头,却换来老头突然慈祥的抚摸他的头发,鸿哥儿下意识的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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