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错。”安格琳娜轻笑一声,面不改色地干掉自己那杯,看的谷雨一阵牙酸。
“这是鲁齐乌斯亲手酿造的,就剩这两杯了。”她低下头,神色落寞。
谷雨:“……”
行!算你狠!我喝!
捏着鼻子,谷雨主动找刑受。
见他都喝下,安格琳娜这才满意地笑了,“哈哈哈哈……”
女人清脆的笑声在旷野之中极为嘹亮,她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痛快,笑得酣畅淋漓,谷雨受她感染,也挂上了一抹微笑。
笑够了,安格琳娜回头看着篝火,木材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勾起了她的回忆,“说起来,我们正式认识,就是在一簇巨大的篝火前呢。”
“嗯……”
那是他见过的最为盛大的篝火。
巴里亚虽未凯旋,但平安归来也令人高兴。
听说战争是因为火山爆发中断的,民众们自发组织起了庆典,想要给为了部落勇敢战斗的战士们去去晦气。
人们奔走相告,各家各户都无偿提供物资,以供庆典所需。
鲁齐乌斯多次宣告无需铺张,都被当成了耳旁风。看着大家我行我素,他也就放弃阻止了。
有庆典也好,这段时日部落气氛萎靡,举办个庆典,刚好也能调节一下。
庆典办的很大,规格直逼部落首领的交替仪式。
巨大的篝火被放在部落中央,各式各样的彩旗被高高挂起,灿烂的鲜花围了一圈,还有美食音乐和舞蹈。
这样的氛围扑倒了刚走出门的谷雨,他愉快的决定今天不出门了。
有人成群结队从他的门前走过,他们高声交谈着今日的快乐。
“乌尔又把他没人喝的匹利斯酒搬出来了,这次他开了擂台,谁能一口气喝完一瓶,就能拿到两万摩拉!”
“真的吗?那快走快走,我们去试试,匹利斯酒我平时都拿来漱口,今天给乌尔长长见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去,走着!”
“你说真的?!鲁齐乌斯那个大老粗也有喜欢的姑娘了?”
“我是听我三姨说的,她去军队给他儿子送饭的时候,刚好撞见了,说鲁齐乌斯跟一个可漂亮可漂亮的小姑娘站在一起了!”
“你确定她没看错?之前那个萨麦尔来的时候,就好些认成了小姑娘。”
“哎呀没错,萨麦尔是因为咱部落没有他那样的美少年,全是五大三粗的肌肉男,那个铁定是个姑娘,穿着小短裙嘞!”
“哎呦哎呦,那今日庆典我得好好看看鲁齐乌斯会不会请人跳舞了。”
“绝对会!我三姨说,他看人家小姑娘的眼神就不清白!”
一耳朵八卦,听得谷雨有些蠢蠢欲动。
第122章 纳塔
感觉真怪,前几日的巴里亚还和奇克斯打得热火朝天,今日却开起了庆典载歌载舞。
谷雨拿了块布把脑袋罩住,鬼鬼祟祟地站在人潮边缘,看起来像个镀金旅团。
是的,他还是来了,八卦的心抑制住了他的社恐。
为了第一时间吃到瓜,他一到这里便张开了感知,丝毫不怕消耗过度。
女人自称安娜,来自蒙德的旅客,她本想浏览纳塔连绵火山的风光,却不料遇到两部落大战,慌不择路,又遇火山爆发,热气侵袭之下她晕了过去。
醒来的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位魁梧强大的男子,他正低头看着她,同时对身边的人小声说着什么。
安娜听不清,却习惯性地露出一个虚弱讨好的微笑,这个微笑让那人的话音顿住,看了过来。
“你好,我叫安娜,是你救了我吗?”被火山灰蒙了的眼睛还有些看不清,只能隐约捕捉到一点轮廓,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一句话说完仿佛有刀片咽下。
“不是。”对方回答。
“这样吗?”安娜有些意外,眼前的酸涩让她闭上双眼,外人看来却像是受了委屈。
“但也差不多。”他补了一句。
“嗯。”意识昏昏沉沉,安娜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陷入昏睡。
“派人去查一查纳塔最近的入境名单,确定她的身份。”鲁齐乌斯说道。
本来听了谷雨的传话,他是打算把人提去审一审,可她的表现让他迟疑了,所以还是决定先调查清楚,以免错杀。
回到部落,鲁齐乌斯收到了手下上报的调查报告,没有疑点,干净地让升不起一丝疑问。
将报告放到一旁,鲁齐乌斯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在牢房。”
“把人放出来吧。”
“是。”
几句话决定了安娜的命运,鲁齐乌斯埋头继续处理公务,战后的许多事情需要他做出决断,等到完成的差不多,走出办公室,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腹部发饥饿好似加剧了伤口的痛感,他捂着肚子去往食堂,在路上,被人堵了。
“有事?”鲁齐乌斯皱起眉头,放下双手挺直腰板,俯视着眼前的女人。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不允许我离开这里。”安娜对身材魁梧的鲁齐乌斯犯怵,鼓起勇气质问道,“我只是一个过路的旅者,甚至都不是冒险家,你们没有权利关着我。”
细密连绵的痛感来袭,鲁齐乌斯不耐烦地说道:“火山的岩浆封了外出的路线,你要是不怕迷路,只管出去。”说罢他便加快步伐离开。
安娜愣了一会,追了上来,“你是受伤了吗?”
“与你无关,离开这里。”鲁齐乌斯的脸色不太好,熬夜空腹伤口感染buff叠满。
“我会一点医,我可以帮你看看。”安娜急忙说,“也当时我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吧,刚才不好意思,被限制只有,我只是有点烦躁。”
鲁齐乌斯垂眸看了她一会,说道:“跟俺来吧。”
他们去了医务室,谷雨不在,现在没人使用。
安娜的包扎手法很熟练,跟他们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简单粗暴的不一样,她的包扎跟谷雨一样细致。
“伤口有些感染,我先给你消下毒,你要注意一下自己活动的幅度,不然这么好看的缝合线就白瞎了。”安娜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絮絮叨叨的。
“好。”鲁齐乌斯对于有能力有知识的人向来尊敬,这会儿疼痛得到缓解,语气也不像方才那样冲人,“过几天俺们要举办庆典,你要是没啥事,可以参与一下。”
“真的吗!太好了!”安娜惊喜地说道,抬头看他的动作牵扯到手部,系纱布的力道重了几分,让鲁齐乌斯僵了一瞬,但安娜并未发现,她嘴里继续絮叨,言语间满是对庆典的期待。
包扎完,安娜拍了拍鲁齐乌斯的双肩,问道:“你们这没有医师吗?怎么都没人帮忙换药?”
“有的,只是他最近有需要研究的事,不常来罢了。”鲁齐乌斯穿上衣服,向安娜发出邀请,“你要不要跟俺一起去食堂吃饭,在巴里亚的这段时间你要是没钱吃饭,食堂是免费的。”
“好呀!”安娜连连点头,她身上的摩拉确实不够,“那为了报答免费的伙食,我可以给你们的医疗部搭把手,虽然医术不精,但包包扎煮煮药,我还是可以的。”
“恭敬不如从命。”送上门的白嫖,鲁齐乌斯可不会放过。
身份上的可疑,可以先放一放。
他可不相信在这样敏感的时间段,就那么巧合地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出现的人,会像她的背景那般干净。
一定有忽视的地方。
谷雨既然那样传话,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得找几个人暗中监视着。
想到这,鲁齐乌斯有点头疼,以前这种事他都会交给猴恩去做,猴恩武力不高,但隐秘能力强,“唉……”
可惜。
“怎么了?”鲁齐乌斯的叹息引起安娜的好奇,她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可以帮上忙吗?”
“没什么。”鲁齐乌斯不看她,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安娜身上传单衣服。
低胸的紧身连衣裙,很好看,但他一低头就会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这个让他变得拘谨了许多。
安娜对他的言行前后不一致,大感不解。
再三追问问不出东西,她也只好放弃。
谷雨皱起眉头看着走在鲁齐乌斯身边的女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哪里熟悉?
说不上来。
很奇怪,这种感觉与对邪眼的不同,谷雨很清晰地认知到自己以前绝对知道邪眼,也很确信自己从未见到过那个女人。
过度消耗导致脑内刺痛,谷雨脸上留下行行冷汗,为了不让自己的精神再度受创影响记忆,他不情不愿地收起了四散的感知。
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他听到鲁齐乌斯喊那个女人“安娜”。
陌生的名字。
鲁齐乌斯在巴里亚的声望很高,尤其是小孩子之前,大多数的孩子都对他抱有憧憬,期望自己以后也能像他那样成为守护部落的英勇的战士。
以至于鲁齐乌斯才来到没多久,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他们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对鲁齐乌斯说话。
“鲁齐乌斯鲁齐乌斯,你们这次战斗是赢了吗?”
“鲁齐乌斯鲁齐乌斯,打仗的感觉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能进军队参与训练啊?”
“鲁齐乌斯鲁齐乌斯,你身边这个姐姐是你的老婆吗?”
“什么!好狡猾,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会看上你?!”
最后一个孩子遭受的鲁齐乌斯的铁拳制裁。
“好痛!”小孩捂着脑袋,“我又没说谎!”
“就是就是!”其他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边起哄,嘲笑鲁齐乌斯玩不起。
安娜捂着嘴偷笑,完全没有出声给鲁齐乌斯解围的意思。
算是为一开始他拒绝跟自己同游的报复?
好说歹说,鲁齐乌斯买了一堆吃的喝的,终于让这群祖宗安分下来,自己累得虚脱,“不行,俺得休息休息,这比打仗还累人……”
见状,安娜把人扶到一旁坐下,“那你坐在着,我去去就回。”
谷雨躲在一个摊位后面,就这么看着安娜对鲁齐乌斯百般照顾,鲁齐乌斯这家伙也不推辞了,露出傻傻的憨了吧唧的笑。
“……”真想上去把他牙给打掉。
看不下去了,再看眼睛要瞎了。
谷雨转身,没有察觉到鲁齐乌斯朝自己投向这边的目光。
庆典开的热闹,人们闹到了后半夜,十几米的篝火烧了一茬又一茬,最后木材不够,上头的人们还脱下自己的衣服扔进去。
美酒的芳香伴着悠扬音乐飘向远方,战争中失去家人的人们也在默默祈祷,祈祷自己的亲人的灵魂能够安息,感恩他们为部落安定的付出。
谷雨坐在窗边,拿出来一瓶太过好奇买的匹利斯酒,他倒出一杯,仰望着被一道道彩旗分割的夜幕,嘴唇抿了一口。
“……”淦!这是什么鬼东西?!
只一口,谷雨就受不了了,他颤抖着放下杯子,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收起来,送人吧。”
送给谁?
他的思维一滞,“得找找恢复记忆的方法了。”
想什么都戛然而止的感觉,就像上厕所没纸,不上不下憋的人心里发慌。
关于邪眼的研究,谷雨从自己带着的物品中找到了一沓资料,上面的内容虽不是主研邪眼,但邪眼的内容却包含其中。
“……力量的运用,后果与危害。”这份手写的资料完完全全把控了谷雨的心神,正好火山刚刚爆发,岩浆流满了巴里亚和奇克斯对战的主战场,双方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停战,谷雨有很多时间来进行研究。
他从庆典开始就闭门不出,鲁齐乌斯来看过几次,派了个人留下来“照看”着,有什么事也可以让他跑腿通知。
于是谷雨更加理直气壮地呆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间匆匆,半月过去,谷雨的研究有了进展,他需要进行一点验证实验,现有的器具无法满足,为了避免转述出错,谷雨准备亲自上门。
一路上,遇到谷雨的人还是热情的向他打招呼,只不过那眼神有点怪异。
不想自找麻烦的谷雨选择无视,有点后悔没在脑袋上罩块布再出门。
找鲁齐乌斯前,谷雨先去了趟医务室,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可用。
拉开门,嬉笑声迎面而来,这让谷雨有些不适。
他走进去,看到的是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和几位战士。
这个女的怎么还在这儿?
谷雨深吸了一口气,将原本的斥责憋了回去,反正自己也不用医务室,具体怎样,鲁齐乌斯都不管,他多管什么闲事,“麻烦让让。”
笑得花枝乱颤的安娜挡住了门口。
“哦,抱歉。”安娜立马道歉,侧身闪出通道,“你是谁,我好像没见到过你?”
她的语气带着质疑,仿佛谷雨是个不该存在的外人,这样莫名的敌意让谷雨很不舒服,他选择闭口不言。
“他是我们巴里亚的萨麦尔!”一旁的战士兴奋地为安娜解惑,他喜欢安娜,虽然安娜喜欢首领,但他并不想放弃,总是一有机会就来安娜这里刷脸。
“萨麦尔是什么意思?”安娜眨眨眼,疑惑地问道。
“萨麦尔是我们巴里亚的称呼,你应该更熟悉另一个,”战士被心上人注视着,脸颊红红的,“游医圣手,外头的人都这么称呼他!他是我们巴里亚全体战士的救命恩人!”献殷勤一点不妨碍他表达对谷雨的尊敬。
“这样啊……”安娜看着正在挑选药材的谷雨的背影,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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