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不是在第一轮的搜证中得到了一本公主的字典吗?要我说,他当时选择不公开是明智的。”
“这份自白书是在降诸魔山附近发现的三轮线索,哪怕对应字典也只能破译部分文字...至于你们每个人的杀人动机,还是要靠我这个前辈出马啦!”
艾尔海森点点头,“嗯,对应自白书后半部分的破译材料,应该藏在沙漠的探险区域中,恐怕无缘得见了。”
“嘶...”珐露珊倒吸一口冷气,握紧拳头,“你这小子,这么喜欢拆前辈的台吗?”
“珐露珊前辈,他的意思是,最终还得靠您!”卡维急忙挺身而出解围道,“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前辈您嘛!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珐露珊傲娇地转开头,“哼,我说卡维啊,你也该好好管管你这位学弟了,让他向你学学如何尊重前辈嘛~”
“哎,不是什么人都能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对不对?”卡维扬起下巴,“不过得出这样的结果,我还挺意外的。”
“是啊,但好在真相大白。”珐露珊得意地抱臂,“哎,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谜题了,我解得很开心哦。”
【哪里真相大白了?啊?啊?啊?】
【什么东西啊只有我没看懂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剧目之殁真是令人恼火,从开始到现在就没看懂过!】
“...我还有个问题!”塞纳莱弱弱地举起手。
卡维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塞纳莱你干嘛,又不是在课堂上举什么手啊?”
“啊...对哦。”塞纳莱不好意思地缩回手,珐露珊的讲解让他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误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数学课。
“嗯?”珐露珊看向他,面露喜悦,“小伙子很懂规矩嘛,要不要和莱依拉一起来上我的公开课呀?”
“呃...那个、那个再说吧...哈哈...对了,我想问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在乎最后的真相呀?游戏不是已经无期限暂停了吗?”
“还不是艾尔海森,说什么哪怕线索不全也能揭示出真相,没想到我们两个在降诸魔山附近吵着吵着,居然把真相给吵出个八九不离十。”
“既然真相已经‘炒’出来,该轮到我‘闻’一‘闻'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无甚波澜的少年声线,塞纳莱听着耳熟,回过头一瞧果然是老熟人。
“赛诺先生?!”
突然出现的赛诺向他们点头示意,之后径直走向达达利亚。
“我以大风纪官的身份,要求你配合前往教令院,接受有关剧目之殁事件的问询。”
什么?!
所有人皆是一愣,除了公子本人。
“不是吧,又来?”他仿佛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耸了耸肩,“是每次遇到和愚人众相关的事,都要牵连上我吗?”
“大风纪官,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本次事件的受害者吧?你这样抓走我,我会很害怕的。”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盯着赛诺。
“嗯,所以我讲了一个笑话,来缓和紧张的气氛。”赛诺认真地答道。
气氛是不紧张,就是气温有点低。
“好吧,在你们的地盘上,除了配合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达达利亚离开前揉了揉塞纳莱的耳朵,“那就回见吧,我先走了。”
“等等,赛诺先生...”塞纳莱起身面向赛诺。
在场的人,包括达达利亚自己,都有些意外,毕竟当众阻拦大风纪官带走一位颇具嫌疑的愚人众执行官,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塞纳莱明白,既然赛诺找上门来,就说明掌握着一些证据,可公子已同自己说过他并不知情,如果他真和这件事有关联,就该和愚人众一起撤退,完全没有必要陪着自己回到须弥城...
“达达利亚是无辜的,他...”
”我明白。“赛诺在他继续说下去之前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多言,“教令院和风纪官会查明真相。”
公子被赛诺带走后,卡维好奇地问,“你这么肯定他没有嫌疑?”
塞纳莱因为公子的突然“被捕”感到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回复卡维,只好低着头喃喃道,“他...他是无辜的,我相信他。”
“这...”卡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到塞纳莱情绪不高,他一时也高兴不起来。
反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艾尔海森突然冒出一句,“比起执行官,剧目之殁的作者更加可疑。”
“喂,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一门心思解谜了好吗?”卡维没好气地说道。
“我想,你应该更需要这句话吧。”艾尔海森看着塞纳莱说道。
“什么意思?”卡维仍在状况之外,一脸:你们又在背着我打什么哑谜。
“书记官大人的意思是...”
“必要的话,调查作者会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他留下一句谜语般的暗示,便站起身来对卡维说道,“我要回家了。”
卡维不明所以,“你要回就回,怎么还知会起我来了?”
“你在降诸魔山弄丢了钥匙。”艾尔海森言简意赅地指出事实,“我要回去睡觉了,目前没有给某位大建筑师留门的计划。”
“诶?!”卡维愣怔半晌,恍然大悟后忙不迭地追上去,“等等,艾尔海森别走,等等我!”
“哎,年轻真好呀。”珐露珊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悠悠地站起来,“你要继续再待一会吗,小伙子?”
“......”塞纳莱想起艾尔海森临走前的话,看向珐露珊,“前辈,我想问问,这个剧目之殁的作者..您怎么看?”
“唔...可疑什么的,我不知道。”珐露珊食指抵着下巴,沉吟道,“但我能确定,他对古文字的了解程度,已经超出了现阶段的学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是说,恐怕是我在他面前,都要叫他一声前辈呢。”
第41章 无根之人
当郁郁森森的雨林进入酣眠,银白的满月再度攀上须弥晴朗的夜空,便到了和莱依拉约定一同观星的时候。
塞纳莱等了整整三天,都没有收到有关达达利亚的任何消息。他甚至想去教令院打听,提纳里却说不必,要他相信赛诺从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尽管如此,他仍是满腹心事,前往约定地点时,一路上耷拉着耳朵,尾巴垂向地面,脚步声都没了往日的轻快。
他很喜欢看须弥夜空的繁星璀璨,只是此刻失去了欣赏的心思。
在维摩庄西北面的山坡上,莱依拉已经架好了仪器。
观星仪由十几个大小不一、制作精妙的空心圆盘构成,每轮圆盘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座,此刻正不断地围绕着轴心做自转运动。
“莱依拉。”他小跑上前,“抱歉,我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的。”莱依拉摇摇头,“是我想早一点到把仪器调试好。”
“星象的分析需要大量的计算,在得出占星结果后要麻烦你等一会。”
“好的明白,我要怎么做?”
莱依拉摆弄着观星仪底盘上的旋钮,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首先,请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和准确时间。”
第一个问题便难道了塞纳莱,他一个穿越来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原本宿主的出生信息嘛!
“这...如果不用生日的话,还能推演吗?”
“哎?”莱依拉一愣,“没有生日的话就无法确定对应的星相呀...”
塞纳莱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只好给出自己原本的生日,“那就...10月11日!”
“好的,稍等。”莱依拉调好了数据,又问道,“那你父母的出生月份呢?还记得吗?”
“父母...?”
对于这两个字,塞纳莱有片刻的陌生。
之前宿主的父母身份不明,真实的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一直待在寄宿学校,寒暑假就去小姑和奶奶家轮流吃百家饭,记忆中似乎没有为父母庆生的经历。
莱依拉看出他的犹豫,便说道,“也可以是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的生日,需要作为辅助星座。”
“很重要的人?”
“嗯,比如家人、朋友...或是喜欢的人?”
“喜、喜欢?!”
不知为何,塞纳莱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达达利亚的脸庞。
作为公子厨,他一定是喜欢达达利亚的,但那只是一种对于二次元纸片人的喜欢,对于那个真真切切站在自己身边的公子...
不对,他怎么会对真实的公子有那种感情呢?太、太奇怪了吧!
害羞的红从鼻头瞬间蔓延到鬓角,塞纳莱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喜欢的人!”
莱依拉面带疑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强烈的否定,“那其他重要的人呢?”
“呃...”塞纳莱想了想,还是红着脸报上了公子的生日,并“此地无银三百两”式地解释道,“这是我一位朋友...不,应该说是伙伴的生日。”
“哎...?”莱依拉在直觉层面对此保持怀疑,但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将数据输入,按照今夜天上的星象,开始调整观星仪上的参数。
空心的圆盘交错旋转,过了好一会仍没有停滞的迹象。
“奇怪...”莱依拉盯着星盘,之后低头确认底盘上输入的数字,“明明已经修好了,为什么没有结果呢?”
“没有结果?”
莱依拉显然有些慌乱,她一面调整着仪器,一面不停地自言自语,“不可能啊...难道是我参数输错了吗?为什么会看不到结果呢...?”
“我...我还得去问问珐露珊前辈...抱歉,仪器可能有问题...”
莱依拉大概是紧张过度,像是要晕过去似的,嘴里还在不停嘟哝,“莱依拉啊莱依拉,明明是你要帮助别人,大晚上的把人叫来了,怎么会这样...观星仪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岂不是这几天的作业数据都是错的...天啊...”
“莱依拉,你还好吗?”塞纳莱比起关心自己的占星结果,更担心莱依拉会真的昏过去。
“我....我?”莱依拉捂着头,身形猛地摇晃了一下,随后她像是突然清醒一般站直了身子,定定地望向塞纳莱。
“观星仪不会出错,你到底是谁?”
塞纳莱想要扶她的动作一滞,是“另一个”莱依拉...出现了吗...?
“你的命运没有显示在星空中,难道你并非提瓦特大陆上的生命?”
塞纳莱心头一紧,“另一个”莱依拉这么厉害吗?居然这么看识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曾在教令院的禁书区看到过一些资料,难道...你就是里面提到的降临者吗?”
“降临者?”塞纳莱对这个称呼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
“看样子你也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呢。”莱依拉再次将视线停留在观星仪上,若有所思地说道,“不,你不应该是降临者,降临者是不会出现在星空之中的,而你只是命运未曾显示。”
“什么...意思?”塞纳莱表示他没有听懂。
“就是说,代表你存在的星象是可以观测到的,但这其中并没有显示你的命运。”
“提瓦特的星空会显示人们的命运,这基于不同星象间因为相互作用而发生的变化,如同人与人在交往中产生的影响...但我在你的星象周围并没有看到与之关联的星星,自然也看不出变化的趋势。”
“简言之,我无法推测你的命运,因为它并非既定。”
【哇塞!这是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剧情?】
【既属于提瓦特又看不出命运趋势,难不成我们鼬就是天理本理?!】
【前面的你的脑洞也太大了吧!】
原本以为能通过占星得到一些线索,没想到却展开了更多的谜团,在和“另一个”莱依拉分别后,塞纳莱顺着来时的路往化城郭方向折返,越想越头疼。
“命运本非天定,每个人接触到的人、事、物皆是变量,而你...没有变量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呢...我很好奇,另一个我想必也是一样。”
想起莱依拉在离开前所说的话,他愈加心事重重,对于身后的变化也未曾留意,走了很久,才发觉传入耳中的声音不对劲。
除了夏蝉与林鸟的鸣叫声外,背后还多出种奇怪的响动,伴随着他的脚步,有节奏地发出“滴嘟滴嘟”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兰咕那躲闪不及,吓得僵在原地,头顶的小风车都慢悠悠地停止了转动。
塞纳莱对兰那罗这种“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技能哭笑不得。
“喂,我都看到你啦。”塞纳莱抱臂拆穿兰咕那,“说吧,为什么跟踪我?”
“兰咕那...兰咕那只是测试那菈塞纳莱的防范意识,没想到很差劲!”
“喂,兰那罗也可以撒谎吗?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呀?”
“兰咕那没有!”
头顶的小风车急切地旋转起来,“草之王说那菈塞纳莱会来找兰咕那,可兰咕那等啊等,也没有等来,只好主动来找...”
“可是那菈塞纳莱总在有很多那菈的地方,兰咕那过不去...兰咕那不是胆小哦!兰咕那只是想和那菈塞纳莱单独见面而已...”
”刚刚看到那菈塞纳莱一个人,很孤单很失落的样子,兰咕那想和那菈塞纳莱开个玩笑,凶凶那菈说那菈们都喜欢开玩笑,开玩笑会让那菈的心情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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