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错?我和他?”卡维显然对这个说法很不认可,不过此刻比起生气,他更懊悔自己方才的不打自招,“哎...总之,我住在艾尔海森家的事,你既然知道了,可一定得替我保密!明白吗?”
“明白明白!”塞纳莱握紧小弹弓猛猛点头,“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卡维在得到保证后神色轻松不少,但仍有些赧颜,“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们,就算是朋友了...吧?哎...麻烦你送我回去,可以吗?”
【没问题!我扛卡维起来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嘿嘿突然觉得卡维x小鼬鼬也很好磕啊!】
【房管?房管!干活了!把楼上磕CP的叉出去!】
偷偷和躲在树后的兰咕那挥手道别,塞纳莱扶着卡维向须弥城进发,按照卡维的意思,只是将他送到了艾尔海森家附近,塞纳莱便急匆匆赶回了化城郭。
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来一回天衣无缝,不成想推开门后,被坐在书桌前守株待“鼬”的小狐狸抓了个正着。
“大晚上不睡觉,偷偷跑到哪里去了?”提纳里双手抱臂,垂着眼问道,威严值拉满。
“啊...我...”用来搪塞卡维的那一套,一定瞒不过提纳里那双法眼,况且提纳里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塞纳莱也不想说谎欺骗他。
“都说了,你刚刚恢复,需要休息。”提纳里面色不善,把他的装备卸下,拉着塞纳莱的手将他摁坐在床上,“别动,让我看看。”
缝着肉垫的皮手套贴着塞纳莱的脸,提纳里认真端详了一番,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仪器为他做了基础检查,因为担心而变得严厉的神色才稍微缓和。
“还好,封印术还在生效,各项指征也正常。”
“提纳里师父。”塞纳莱想到自己体内的魔神残渣,还是问出那个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我...会因为体内的那个东西死掉吗?”
“瞎想什么呢?”提纳里摸了摸塞纳莱的耳朵,这是小动物之间常见的安抚方式。
“尽管你体内的魔神残渣和柯莱的略有不同,但目前也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可不能因此而泄气呀。”
“嗯...嗯!”虽然塞纳莱不愿意承认,被摸了耳朵,好像真的开心了很多。
“打起精神来,你现在是一名巡林员,整个须弥的雨林,还在等着你守护呢。”
提到巡林员,塞纳莱又想到自己的卧底身份,觉得既惭愧又难过,“提纳里师父,这样的我...真的能做好巡林员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提纳里有些讶异的微睁着双眼,耳朵也跟着翻抖了一下,“唔,就像我和柯莱说过的一样,每个人在学习新东西的时候,都是从无到有的,你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真的吗?你真的相信我?”
“当然,不仅是我,还有柯莱和巡林小队的大家,都会相信你呀。”
塞纳莱的鼻头一酸,心尖也涩涩的,“谢、谢提纳里师父!”
“好啦,这有什么好谢的。”提纳里温柔地笑着摇摇头,“你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尾巴毛都乱了,你先睡一会,天亮了我再拿些护理精油过来。”
提纳里离开后,塞纳莱简单的洗漱完便瘫倒在床上,忙了一晚上,他也有些累,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小鸟攀在窗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亚兽人的听力比常人灵敏,他很快听出鸟鸣声不太对劲。
睁开眼循声望去,在窗头蹦跶的,果然不是普通的鸟,而是一只木头做的机械鸟。
塞纳莱将木头鸟捧进屋,鸟喙是可以活动的,摁下之后,木头鸟的腹部打开,露出一只小纸条。
里面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伙伴,下午四点,来须弥城交易所门口,看我智斗奸商!”
第5章 枣椰王现世
哪怕没有落款,塞纳莱也能猜出发信人是谁。
纸条被拿出后,那只胖乎乎的木制机关鸟在桌上笨拙地蹦跶两下,扇了扇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出窗外。
隐隐感觉类似的纸条应该不是第一次收到,他遵循着脑中恍惚残存的记忆,从书桌的抽屉深处翻出一只叶子做的小盒,打开后里面果然有几个卷起的小纸条。
看来公子在来须弥之前,就已经和他保有联系了,塞纳莱起身将门窗关好,这等揭秘愚人众机密情报的时刻,不能被人打扰。
他先展开了一张颜色相对陈旧的纸条,同样的笔迹,语气却很生硬。
“塞纳莱,很遗憾地通知你,沙漠先遣队队长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接下来你在须弥方面的行动将由十一席执行官,也就是我来指挥,请你继续配合行动,并将此信息阅后即焚。”
要求被销毁的密信仍被妥善保存着,难道之前的塞纳莱是打算保留证据搞事吗?
他又打开一张,这条字迹看上去龙飞凤舞,应该是随手写的。
“听说须弥有一种很可爱的动物,叫做牦牦驮兽?甚至有一家专门驯养驮兽的动物园,还卖周边玩偶?有没有可能帮我搞到一只?当然,我说的是周边玩偶。”
类似的随意内容还有很多,比如和他打探季度预算分配,拜托代购玩具和武器,甚至还有讨论大风纪官的武力值能在须弥排第几这种八卦。
总之和愚人众计划相关的,除了第一张纸条,再没有别的。
不是很能理解,在黄金屋里玩大鲸鱼两箭就能把自己射死的帅气公子,和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好奇和赛诺交手能打几几开的比武狂粉,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过有一条还是令塞纳莱有些在意,大致内容是说某个公子正在寻找的人,在须弥有了下落,他很快会来这边同塞纳莱汇合,期待一起并肩战斗云云。
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名字在纸条上是空白的,仿佛凭空消失,从未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一般。
【公子在找的人...名字是空白的...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看来某些人进世界树当橡皮擦,还是留下来一点痕迹嘛~】
【新角色难道和那位也有交集?期待期待!】
弹幕到底说的是谁?塞纳莱很懵,塞纳莱不知道!
他盯着纸条百思不得其解,房门被轻轻敲响,提纳里在门外说自己要去须弥城采购,问他要不要一起。
想到公子的邀约,塞纳莱立即答应下来,不管怎么样,本命和多莉辩论的精彩场面,还是不能错过的。
“本想把平时用的精油拿给你,但考虑到你的毛发比较柔软,一定会起静电炸毛。”一路上,提纳里都在耐心地教授尾巴护理的心得,“加入帕蒂莎兰的话,就可以很好的避免这种情况,如果不喜欢帕蒂莎兰的味道,还可以加入一些墩墩桃汁或是月莲汁,都是很好的提香材料。”
“嗯嗯!”塞纳莱边听边在柯莱送给他的小本子上记录,对于亚兽人来说,毛发的护理是很重要的工作。
“哈哈,这些不记录也没关系的,我会配好给你,选你喜欢的用就好。”
“提纳里师父...”感动到热泪盈眶。
“都是小事,用不着这么感动。”提纳里不好意思地笑着摆摆手,“对了,等等我要先去看望两位住在城里的退休导师,帮他们配一些植物生长剂,你就先在须弥城里逛逛吧,不是刚发了津贴吗?看看能不能淘到你喜欢的东西。”
提纳里的提议和塞纳莱的心意不谋而合,两人分别后,他一路打听着来到交易所门前,却被告知辩论已经结束了。
距离四点只过去十分钟,居然就结束了?
“哪里用的了十分钟?五分钟就结束了。”站在交易所门口驻守的三十人团成员挥手示意塞纳莱赶快离开,“别站在这儿,我好不容易才把围观的人都疏散走,拜托你别再添乱了。”
“这位朋友,是来围观愚人众执行官和桑格玛哈巴依老爷的辩论的吗?”不远处卖糖果的大叔仰着头招呼他,“过来,来我这儿!”
他周围站着几个人,看样子应该和塞纳莱一样错过了辩论,正在打听结果。
塞纳莱走上前问,“大叔,你看到辩论了吗?”
“当然,我可是观看了全程呢!”大叔递给他一只棒棒糖,“尝尝吧,新口味,不要钱。”
于是塞纳莱咬着浮游水蕈兽形状的薄荷口味棒棒糖,和站在四周的人一起,听对方说书般讲完了辩论的前因后果。
“那位执行官状告桑格玛哈巴依老爷以高出市场价数倍的价格,欺骗他购买了五颗枣椰蜜糖。
“只见桑格玛哈巴依老爷丝毫不慌,自信的眼神穿越菱形墨镜的上方扫射四座!郑重地拿出了一颗入场前从我这里购买的落落莓口味棒棒糖...”
“喂!你能不能说重点!”一旁的观众发出不满。
“哎呀,这不正要说嘛!你不要急。”糖果大叔继续娓娓道来,“然后她命人呈上来一只外形精美的盒子,大小和七圣召唤的秘典之盒差不多,并解释道:‘枣椰蜜糖是赠品,我主要推销的商品是这个,谁知你太心急,付钱拿了糖就跑,追都追不上,我有什么办法嘛!’这样说着,又将盒子呈给裁判学者和执行官看。”
“那是什么东西啊?”周围的人争先恐后的问。
“桑格玛哈巴依老爷说,那是最近在稻妻最有名的游戏,是大名鼎鼎的八重堂研发的,叫做...啊对,叫做‘剧目之殁’!”
“剧目之殁?听上去好瘆人!”
“对,就叫剧目之殁!据说是将小说阅读、角色扮演和探险解密结合在一起的玩法,桑格玛哈巴依老爷甚至拿出了八重堂主编给她的文书,说自己已经获得了本土化改编的授权,卖给执行官是首发体验版中的一份,还是打了折的友情价呢。”
“然后呢?”
“然后?裁判学者问执行官是不是当时付完钱就跑了,执行官答不上来,只说那时候自己有急事要办,最后不仅没能从桑格玛哈巴依老爷那里讨到便宜,还依照规定支付了双倍的诉讼费呐。”
“害!闹了半天,是个乌龙啊。”
围观的人们纷纷表示失望,也有好奇者打探:“话说,那个剧目之殁,你们玩过没?好玩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稻妻的朋友提到过,据说很有意思!那个像秘典之盒的东西是身份盒,里面包括你的身份卡、任务牌和一些用于探险的角色专属道具,和七圣召唤一样,身份盒也内置了感应周围不同身份玩家的机关,要凑齐不同身份的七个人,才能开启游戏!”
【说了半天,不就是剧本杀吗?】
【哈哈哈八重堂出品,看来还是宫司大人会玩啊!】
【已经没人关注孩子辩论输了吗?智斗奸商x 被奸商再骗一次√】
【我比较关注多莉卖剧本杀游戏盒为什么拿枣椰蜜糖做赠品?】
最后一条弹幕的问题,塞纳莱也很好奇,于是插空问道,“这和枣椰蜜糖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桑格玛哈巴依老爷高明的销售手段了,因为本土化的体验剧目名为《枣椰王》,所以她就以枣椰蜜糖为切入点,让对游戏陌生的顾客可以先从味觉体验开始...”卖糖的大叔摇头晃脑地解释,“就像我让你尝了一颗棒棒糖,你是不是就想买点别的了?”
塞纳莱很想吐槽:并没有好吗?
周围的人们却纷纷点头,“是啊是啊,我们现在也很想试试剧目之殁这款游戏啊!”
塞纳莱:彻底无语。
不过离开时还是买了几款新出的糖果,打算给提纳里和柯莱尝尝,也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吃甜的。
不过既然辩论结束了,此刻公子又在哪里呢?
塞纳莱沿着须弥城盘旋的石坡向上走,最终在通往教令院的树干小路上看到了不远处侧坐在台栏杆上的公子。
他背靠着一截树枝,单腿屈膝,左手手腕搁在曲起的膝盖上,手指自然地下垂,右手则捏着一张牌,举到眼前眉头紧锁着翻看。
处处透着悲惨,却又隐隐有些好笑。
塞纳莱从包裹里拿出一颗同自己口中一样的薄荷棒棒糖,悄悄绕到公子背后,出其不意地将糖压在卡牌上面。
“嗨...哎呀!”
”什么人。“
公子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几乎是在他伸出手的同一时间握住他的手腕,利落地向上用力,将塞纳莱整个人提了起来。
雪隐鼬满面无辜地摇着尾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是你啊,我的伙伴。”看清是塞纳莱后,达达利亚平静冷漠的冰蓝色眼睛重新带上了温暖的亮度,他将塞纳莱放回地面,从栏杆上轻巧地跳下来,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松快,“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站在我背后吗?”
“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塞纳莱揉着酸痛的手腕,感叹这个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好吧,不过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公子俯下身,将食指与中指夹着的那张牌竖在自己与塞纳莱之间,玩笑般的笑容逐渐消失,“瞧瞧这个吧,接下来,我们可有的要忙了。”
第6章 发现沙脂学者
塞纳莱认真端详着公子摆在他面前的这张剧目之殁的身份牌。
长方形,塔罗牌大小,正中心画着一位垂面的成年女性。
她身着宝蓝色纱裙,裙摆和四周的装饰品都是用银粉颜料绘制的星螺,背后是耸立着雪山的无星夜空,卡牌底部的羊皮卷轴上写着她的称号:星螺皇后。
“这是身份牌?”
“没错。”公子将身份盒和卡牌都交给塞纳莱查看,单手叉腰扶着额遗憾道,“没能戳穿奸商的诡计真是可惜,交了两倍的诉讼费,最后就换回来一个游戏盒子。”
“这种事,节哀顺变。”想象公子在交易所前吃瘪的模样,塞纳莱忍着笑安慰他,“换个角度想,有总比没有强嘛。”
“你这话说的不错。”公子很快振作起来,“而且,这个游戏还与我们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有密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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