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付之南是嫡出的公子,哪里是庶出的能比得上的。
“王妃,付小公子带到。”
“咳咳。”付之南赶紧把糖莲子藏到袖子里,半倚在榻上装出虚弱的样子。隔着珠帘跟外头的人说话,“来了?”
“兄长,什么事吗?”付年小心询问。
“放肆,要称呼王妃行大礼。”等闲抬手就要给人一巴掌。
“慢着。”付之南出声制住等闲的动作,“无妨的,等闲,你去把东西拿来。”
“是。”
付年心里发怵,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王妃,有事吗?”
心里很害怕,因为某种意义上自己进王府是来抢恩宠的。虽然都说摄政王妃最是贤惠大度,但是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私心。
“昨夜我已经与王爷商议过了,我身体如今这副样子实在是无力看顾府中。所以想让你代为掌管王府,我也能好好休息,此事王爷已经点头,你安心去办吧。”说完,付之南又故作虚弱的咳嗽两声。
而在外的付年还没反应过来。
那么大的一个馅饼突然砸到头顶,付年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等闲拿着一大堆的账本过来,账目多得都到等闲的下巴了,“这是王府今年的账本,是王妃给你的。”
“我?”付年颤着手接过账本,这账本厚重得都拿不住,“这些都是要给我的吗?”
“嗯,我已经传令下去,各个院子管事的嬷嬷妈子都回去找你。另外就是府中人口不多,也不难打理,咳咳——若是有事的话,你再来问我吧。”说完,付之南摆摆手,示意等闲把人带下去。
付年捧着账本走出门,这个人都愣了。
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怎么会突然给我管家权!
当付年以为这是陷阱时,叫人来询问大家都很恭敬,看来不像是说谎。可事情到这里,付年还是要去王爷面前推脱一下。
萧唐一回府,想去朝凤阁看看王妃身体如何。可还没走到门,就被人请到青秀斋,思索一下还是先去青秀斋一趟。
可一到青秀斋就被这乱糟糟的一幕搞得心神不爽,“怎么回事?”
“王爷!”付年赶紧上去迎接,又是一副泪盈盈的样子,“王爷,兄长说要我来掌管王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夜王妃跟我说过。”本来朝堂的事情萧唐就不痛快,又看着里里外外交接的妈妈老婆子叽叽喳喳,更觉得烦闷。
“你就好好照看,本王走了。”烦得很,萧唐待都不想待。
付年想追上去,可就被一个老妈子拦住去路。
“付公子,这今后我老婆子就像你禀告了。”说完就揽着人不肯让付年离开。
付年望着王爷离去的背影,再三纠结何之后决定先留下处理这些事情。现在付之南的身体这样,到时候要是死了,自己不就可以稳坐王妃之位?
而且,众人也都看得出来,是付之南刻意培养我的。想到这里,付年心定了下来,只是面对着一地的鸡飞狗跳,还是招架不住。
萧唐到了朝凤阁,这里安安静静,只有风吹竹叶的声音沙沙作响,叫人的心里都安定不少。
长舒一口气,萧唐拐过长廊走进内院,才发现这里伺候的就门口站着的等闲,有些奇怪。
“这院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等闲拱手先行礼问安,再回答道,“回王爷的话,都去青秀斋了。”
萧唐皱起眉头,“王妃呢?”
“王妃在里面小憩,嘱咐奴才们不要打搅。”
“本王进去看看。”听说王妃在小憩,萧唐进去时不自觉放轻脚步,一进去就在影影绰绰的珠帘后看到一个半倚在贵妃榻上休息的人影。
这朝凤楼怎么那么安静。
风从窗户吹过来,将书案上看一半的书吹得沙沙作响,引得萧唐脚步紧随声音过去,便看到一副画了一半的墨竹。
“王妃丹青不错。”这画的确实好,只是画了一半可惜了。萧唐挽袖开始研墨,自己个那画笔补全。
最后落款写了:竹白二字。
“不错。”
这边,付之南也睡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有人在书案那头,撑着身子坐起来。“谁在外头?”
“是本王。”萧唐放下狼毫笔走过去,掀开珠帘看到睡眼朦胧的王妃,没了端庄倒显出几分可爱,“王妃睡醒了?”
“啊?嗯。”付之南悄悄把袖子里的糖藏好,可别叫这人看出来。
“方才本王看到书案上画了一半的墨竹图,便添了几笔。王妃想去瞧瞧吗?提个字也好,本王记得王妃的字是俊雅流畅。”
萧唐记得从前看过付之南写字,那字是好看的。
“好。”
付之南正好想起来活动活动,正要站起来一只大手就伸出来,犹疑一下还是决定将手递过去。
萧唐才看到王妃的手还挺小的,不打但肉乎乎的。还有这脸,大约是平时太过端庄守礼,看不出什么。
现在一看,萧唐却发现多了几分可爱。
付之南看了眼丹青,目光落在落款上,“这落款怎么是竹白二字?”
“竹白是本王的字。”萧唐是叫萧唐,竹白是从前用的字。现如今除了随手画画题字之外,已经不唤这个名字了。
“竹白?”付之南指腹再白字上摩挲,突然明白过来。
这萧唐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就是萧唐,也没往老变态身上想。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另外一个马甲,竹白。
“王妃怎么了?”萧唐有些奇怪。
“竹白二字真好听。”付之南收回手,提笔蘸墨开始题字。
不知为何,萧唐听到这话总觉得心里跟猫爪似的,痒又舒坦。
这边两人吟诗作对,题字作画。那边付年真的是焦头烂额,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只不过一个下午,就被烦的面色憔悴,到现在耳边都好像是那些老婆子老管家唧唧吱吱的声音。
“头疼,实在是头疼!”
这边萧唐不仅留下来用膳,还打算留宿。
“你这太冷清的也不好,有点人气热闹。”萧唐看到付之南在亲子点蜡烛,有些不高兴,“这些粗活交给奴才们去做就好,你身体不好莫要劳累。”
“也不是什么粗活。”付之南把最后的一根蜡烛点燃,才吹灭手中的蜡烛回头道,“总是闹哄哄的,突然静下来反而不错,王爷觉得呢?”
“确实。”今日萧唐过的很舒心,甚至有心思想着前朝的事情。
两个人又一起休息。
“王妃,今日陈太医请脉时怎么说?”
两人明明盖着不同的被子,但萧唐还是伸手握住王妃的手,有点凉。
“还是那样,也没说什么。”付之南反握住王爷的手,突然压低声音说道,“王爷,生死有命不该太过强求,若是有一天......”
“别说!”
第141章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四)
“别说了。”后边的话不说出口,萧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握紧王妃的手宽慰道,“这几日不是稍稍缓过来了吗?别去想这些,本王会为你遍寻名医,放心。”
“王爷。”
付之南看计划差不多了,长叹一声转头与王爷对视,说到,“若是我死了,便让付年当王妃吧。”
“别说这些丧气的话。”现在萧唐刚感受到美好,为什么要打破这种美好?
萧唐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死。
“嗯。”付之南往王爷身边靠了靠,想要汲取温暖。
萧唐发现后反倒是张开手臂将人揽进怀里,“王妃,从前辛苦你了。”
“为了王爷,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闻言,萧唐喉头一滚,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真的可爱,这嫩呼呼的脸颊像是上好的乳酪,被烛火照耀得有些可口。
心里有棵树长出来了,那双狗狗眼很熟悉。熟悉到萧唐有些恍惚,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脑海里。
一个很奇怪的景象,萧唐抱着付之南,两个人两鬓斑白却相视而笑。
“我们是不是见过?”
“一直在见面啊。”
萧唐俯身亲了下去,勾着舌头。
付之南表现得生涩,僵直身体却任由萧唐为所欲为。
“我们肯定见过。”
这一刻萧唐无比确信,付之南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一直在等的人。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大约是从前并不在意。
算了。
“什么?”
“没什么。”萧唐翻身将人压制住,“王妃,今日算是洞房花烛了。”虽然有点晚,但还是来了。
“唔。”
从不重欲的萧唐第一次察觉情欲之美好,如鱼得水的快哉,还有身下人迷离又带着情欲的酡红。
“爹爹!”
付之南被欺负狠了,脱口而出求饶的话。
听的萧唐一怔,差点没交代了。“南南再叫一句,再叫一句。再叫一句好不好?”
“爹爹!”求饶时这句话最好用,付之南太了解老变态了。
果然,闻言萧唐竟也有了几分理智,开始怜惜怀里的人儿。
“南南不哭,南南不哭。”
付之南此时真的很感谢系统一直都是在这个时候屏蔽的,否则真人忍不住叫系统搞一下吐血,那不得把老变态吓萎。
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是第六个任务了。还有三个任务,付之南觉得可以撑过去的。
“南南,再叫一声。”萧唐发现身下的人走神,迫不及待想夺回注意力。果然还是太温柔了,南南不适合太温柔的。
“爹爹~~”
这里两人: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那边的付年对着账本焦头烂额,不仅如此。还要面对那些不好管教的婆子和奴才,稍有不满就叽叽喳喳。
虽然如此,但付年也没想过再把管家权交出去。到手里的肥肉怎么可能交出去,就算是块硬骨头,也得啃下去。
可这账本根本看不懂。从小都没接触过这东西,又哪里会。
第二天付之南愣是没能起来,等老变态出去许久才醒了。
一睁眼还对上等闲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无语。付之南摆摆手道,“伺候洗漱吧,陈太医今日什么时候来?”
“回王妃的话,陈太医用过午膳再来。”说完,等闲还补了一句,“是王爷吩咐的,说是王妃必定是睡不起的。”
“这样啊。”付之南并不开心,起身洗漱吃完饭之后就去喂鱼。不用管后院的事情,那可真的是舒坦。
“这两天看那个付年,估计是要闹疯了。”系统看了都心疼。一个连看账都不会的人居然要面对那一大个烂摊子。
要说会还是宿主厉害,既成全了自己贤良大度的名声。管家权都交出去,这还不够贤良?又把付年逼疯,又能把老变态牢牢攥在手里。
这一招高啊。
“还不够呢。”付之南还暗地里使了绊子,估计过两天就会发作。到时候付年只怕会被老变态更讨厌。
白月光这种东西,要是拿到手里就不美了。
付之南不仅要让老变态把白月光近看,还要让他看到白月光的粗浅和不堪,先把滤镜碎一碎。
“估计付年也不会来求我。”付之南就是拿准付年这样。要是来找自己,不就证明自己无用?
付年不会那么做的。
“那我坐等好消息。”系统迫不及待。
付之南喂完鱼又走了走,等到午膳用过之后才等来陈太医。
陈太医一边诊脉一边询问,“最近王妃还吐血吗?”
“偶尔,这两日就一次。”付之南收回手,询问陈太医,当着等闲的面问,“我还有几日可活?”
“这几日还是找不出什么病症。”陈太医收起药箱,拱手道,“所以微臣也不知,只不过不常吐血就是好事了。最怕的是一直吐血却又找不到病因,恐怕对身体不好。”
“现在还是找不到病因对吧?”付之南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早该想到的,若是时日无多陈太医不必隐瞒,直言便可。”
“这真的不好说。”王妃那么说,搞得陈太医也心里难受。查不出病症这就是最大的症结,都不知道怎么对症下i药。
如今只能那些补气补血的药材温养。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付之南装作一脸愁容抹不开的沮丧表情,挥挥手,“等闲,送陈太医出去。”
“喏。”
等人一走,付之南一扫愁容掏出藏好的糖葫芦,“吃饱喝足就没病。”有什么毛病呢?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吃嘛嘛甜。
但是很快,付之南付出了血的代价。
“王妃您怎么了?您不要不说话啊。”
朝凤楼跪了一地的奴才,一个个都趴跪在地上噤若寒蝉,就怕王妃一个不高兴就赐死。
“怎么回事?”
萧唐来的时候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这不像是王妃的作风。走到门口抬脚踹了等闲。“怎么回事?”
“王妃在里面发脾气呢。但是奴才不知为什么发脾气。”等闲也是懵逼,送了陈太医回来没一会儿就开始发脾气,谁都不许进去就听到砸东西。
“怎么回事?”
萧唐推开门走进去,左脚刚站定一个茶盏就摔倒眼皮子底下了,“王妃,怎么了?”
听到老变态的声音,付之南泪哗的忍不住的掉,“呜呜呜~”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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