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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夏(近代现代)——海牙牙

时间:2024-03-02 10:09:12  作者:海牙牙
  遇见夏遥后发生的每个事都可以有许多支线,他把结局想了八百遍。
  没有用,林南朝想自己还是很自私,不然就不会跟着心走——可是爱就是自私,就是剥夺,就是想要去争取。
  所以在无数个支线里都选择了可以继续和夏遥发生故事的选项。
  “我只想知道傅荣对你到底做了什么……”夏遥还是没忍住流泪,他怎么在林南朝面前这么爱哭啊,总是忍不住。
  他哽咽着,好像巴不得把林南朝的罪都拦到自己身上,“我都不舍得让林南朝不开心。”
  为什么会把他逼到不想活。
  林南朝一直是负面的,夏遥很早就知道了——从看到林南朝手心的烟疤。
  可是这个人心里有一道自己搭建的防线,很牢固的,任由自己怎么摧毁都无法崩塌。
  却被傅荣破坏了。
  林南朝低下头,不愿把遭遇说给夏遥听,听了他的心湖会下雨,会长蘑菇。
  “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还是在一起吗?”林南朝知道夏遥还在怨自己没跟他说,只是心疼大过于怨,夏遥是好哄的,“不想那些了好不好?”
  可是夏遥不怕下雨,还会给林南朝一把伞:“不、不好。”
  “你不说,我也会自己去查。”
  夏遥演戏的时候,是全知视角,上帝视角。他会对男女主之间的误会嗤之以鼻,会对男主察觉不出女主的爱意感到疑惑。轮到自己才觉得没有资格嘲笑。
  他把角色还给角色,不再对他们赋予评价。他想自己也变成了会被嘲弄的剧中人——这么明显的坏人,为什么看不出来啊?
  ——都这么喜欢了,还要退缩。全世界只有暗恋的夏遥不知道林南朝也一见钟情。
  太蠢了。什么都不知道。
  也或许是那时候还初入社会,年轻气盛。林南朝对他放狠话,夏遥就学着他,不联系。
  这几年心境一变,就会觉得幼稚。
  “我有知情的权利。”夏遥说,“因为我爱你。”
  林南朝保护他的天真,夏遥想他的爱人也是一缕很脆弱的朝阳,他可以当云、当高耸的山峰、当飞鸟。
  “你和我说吧。”夏遥看着林南朝的眼睛。
  林南朝是永远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的。
  “那个时候……”林南朝组织语言,他在想怎么才能最大化地掩藏自己受到的伤害,“浩昊被傅荣骗了。”
  “他没有自由。”
  “所有人都没有自由。”
  “大家都崩溃了。”
  “傅荣确实没对我做什么。”林南朝一直不想用“不舍得”“包容”之类的词去形容傅荣对他的待遇,他觉得这些是爱人的词,用在他身上太恶心了。
  “但是他会让我去适应。”
  夏遥某根神经吊起来,问:“适应什么?”
  林南朝平静地说:“适应他是一个变态。一个畜生。”
  他年纪大了,所以喜欢借助其他的东西。
  傅荣会把张浩昊带到他的房间,叫上自己。
  把自己的胳膊绑在凳子上,眼前蒙住布。听着张浩昊一声声的恳求、惨叫、哭泣。
  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人的想象力有时候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他听见傅荣说:“南朝就在这个房间里啊,只要他出来说一声,我就会停下的。”
  嘴里塞着布,哪里能喊出声。
  傅荣手里有自己所有的犯罪证据,然后让林南朝看着这些摄像画面,一日不屈服,那就一直待在监控房间听他们的惨叫。
  傅荣会给他水喝给他饭吃,他知道自己作恶多端,他也知道林南朝是善良的孩子。
  怕他寻短见,房间里没有任何锋利的东西。
  傅荣怕他手被绳子嘞得疼,每天晚上都会来帮他解开,“老师等会过来,今天又录了一些东西,可以好好看看。”
  他觉得看多了,林南朝就会被同化。
  某一天再回去的时候,门被反锁,傅荣敲了好久林南朝都没出声。最后去找了解开反锁门的钥匙——林南朝倒在地上,嘴里流着血,不是舌头,是手腕上的。用牙齿反复咬进、钻进、嵌进腕骨,最终咬破了血管。
  很深很长的一道痕。
  不是想威逼、恐吓傅荣,林南朝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
  “祛疤的事情就是这样……后来傅荣也不会再刺激我了。”林南朝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很严重、差点要了他命的事。
  他没有觉得命不值钱。
  他是原谅不了自己。
  “那你有想过我吗……”不知道为什么林南朝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夏遥只会更后怕,他想某个节点错了,他就再也不能见到林南朝了,“你觉得我知道你死了,我不会崩溃吗。”
  “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这样对你?”
  “你觉得我已经忘记你了,不会因为你有多难过。”
  “我……”夏遥红着眼眶,突然又咳嗽起来,林南朝被吓到,也来不及解释,拍着他背,“呼吸还顺畅吗?你先别说太多话,你现在状态很不好……”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现在告诉夏遥这些事,起码得缓一缓,却好像被夏遥看穿了他的心思——
  “林南朝,”夏遥光看着林南朝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嘴里不断重复几个字。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我讨厌你……”
  夏遥很少对林南朝说这么直白又伤人的话。
  “你对我的林南朝一点都不好。”
 
 
第94章 N——“我们亻故吧”
  他们重逢后林南朝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一瞬间涌入了夏遥的脑海里,一桩桩一幕幕都如电影慢转场。
  夏遥走在后面似乎永远追不上他的步伐,直至今日才发现,不是追不上。
  他们并不是一方走九十九步另一方只用走一步的故事。
  你走一百零一步我走一百零二步,才发现,让我们离原点越来越远的原因竟是爱得太深。
  当初在楼梯间碎掉的花瓶——透明的碎片上映着两人质疑争吵、冷言相对、到最后破罐破摔的一个吻,这些场景都霎时间从夏遥瞳眸里飞溅出来,最后又完整。
  此刻才算破镜重圆。
  “我恨你”——“我爱你”。
  “我讨厌你”——“我心疼你”。
  林南朝怎么会听不懂,他的心被灌入比岩浆还要炽热的东西,烧灼着每一根血管。
  “对不起。”林南朝早就后悔了,在知道夏遥在国内也过得痛不欲生的时候,在知道夏遥生病的时候,知道夏遥在演艺圈被欺负的时候。
  可是那时候他们都太渺小了。
  夏遥眼睫被泪浸湿,像扑进湖水里的蝉翼,嗓音闷厚:“……我想回家。”
  “想回家……”他重复。
  林南朝抱着他说好,想去哪里都行。
  —
  理智暂时压垮脑海,林南朝稍微恢复心情后,又去把医生叫过来,问他的情况可不可以出院,需不需要再观察几天。
  夏遥打了一针镇定剂睡过去了,医生说等血检报告出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等再睁眼的时候,映入眼眶的就是夏遥想回去的家。
  “林南朝。”醒来后看不见林南朝是件很可怕的事,夏遥想在这件事上过分一点,要让林南朝保证自己能第一眼就找到他。
  嗓子如同被沉沉沙粒压着,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床头留了灯,夏遥忽然想起之前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林南朝来他房间睡觉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点一盏灯。
  是不是在傅荣身边都见不到光呢。
  [“我会觉得我在怼你做不好的事情。”]
  [“所以我说给我点时间么。”]
  眼眶瞬间泛起酸。
  门把手向下转动了下,林南朝从屋外倒了杯温水进来问:“刚刚是不是有叫我?”
  夏遥眨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点头。林南朝心一下湿软一片。
  “刚醒吗?”
  林南朝走过来,指尖在他的眼尾抚摸:“头疼不疼,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夏遥本想说没有,又咽了回去说有:“有点没力气。”
  “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林南朝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一会,确保没有那么苍白稍微放下心,“想吃什么?”
  夏遥摇头:“你陪着我。”
  “陪着的。”
  林南朝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夏遥喝了大半杯之后说,“林南朝。”
  “嗯?”
  “你之前说,会觉得在对我做不好的事情,是不是因为傅荣?”
  “那次在酒店,看见送过来的东西,是不是唤起你什么不好的记忆了?”
  所以脸色才会那样不好,才会一回去就想抱夏遥。
  林南朝现在是真的很不想说这些,倒不是因为逃避,是怕刺激夏遥。
  尽管夏遥很想知道,林南朝也不想让他经受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这对身体伤害很大。
  他把夏遥手里水杯拿过来放在床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夏遥,以后再说行吗?你刚刚还和我说难受——”
  话音未落,林南朝肩膀上一股力促使他往后仰,两手掌心朝下抵着床,才不至于被推到。
  夏遥微微坐起身抱着他,身体似乎在发抖:“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啊……”
  林南朝蒙了一瞬,很少见地没太能理解夏遥的意思:“嗯?”
  “林南朝,你现在已经不用在傅荣面前伪装,不用假装自己内心很强大,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在意。你现在可以倾诉,不要自己扛着,也不要大事化小。”
  “我没有啊,”林南朝安抚般地,“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夏遥,我们不想这些事情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他不允许林南朝把这些伤害淡然处之,他要恶有恶报,要坏人付出代价。
  “你和我说说,你之后打算怎么做,你现在有我啊,有很多人,你不要自己一个人默默解决好吗?”
  夏遥咳了两声,林南朝把毯子拿过来盖在他身上。
  “好。”
  “但是你得答应我注意你自己的情绪。”
  夏遥回绝:“注意不了。”
  他不要林南朝因为他犹豫再三,他要林南朝毫无顾忌地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林南朝沉默片刻,最后缓缓开口:“你还记得范司司吗?”
  “嗯。”
  “不止她,还有其他人。当时傅荣和张浩昊说的是,个体换整体。只要我跟他出国,就给所有人自由。”
  在伦理学领域有一个知名的实验——“电车难题”。
  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只要你拉动拉杆,就能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问题在于,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无辜的人。
  选择哪一方曾让无数人纠结。
  但是张浩昊是会毫不犹豫拉动拉杆的那个人。
  林南朝也是——唯一不同的,是另一个电动轨道上,绑的必须是林南朝自己。而张浩昊心里是谁都无所谓。
  “我和张浩昊说过傅荣可能是在骗他们,但他不信。就是在那个时候……你看到了他吻我的画面。”
  “傅荣要的是我和你彻底决裂,张浩昊想让你误以为我移情别恋。”过去这么久的事现在说出来还是会觉得荒唐。
  “傅荣答应他们的事都是假的。表面上重获自由,实际上却把他们逼到另一个绝路。比如范司司,傅荣把她重新送回了家暴的父亲身边。”
  说到这林南朝眼底表现出落寞,似乎还是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墨芳说,她去找人打探的时候,范司司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了。她说出来的供词,作为证据太过苍白。”
  “至于其他人,有些人已经回到了正常生活。”林南朝把夏遥抱得离自己更近些,好让他能时刻关注夏遥的呼吸,“正常生活对他们来说特别不容易。大仇得报的快感并不能打动他们,他们选择当沉默的大多数。”
  “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很多,本来想回国后尽快处理再去找你。阴差阳错,进了你的剧组,”林南朝故意以轻松的口吻说出,“专顾着追你了不是。”
  “林南朝,不许这样开玩笑。”夏遥纠正他,“这是一件很严肃、甚至值得社会关注的一件事,你不可以这样。”
  “你不能把在傅荣面前的那一套保留下来,要把他摘掉。”
  “你知道你追我的时候这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漫不经心的样子有多讨厌吗?”夏遥想说些重话,又不忍心,小声嘀咕,“……不然哪需要追那么久。”
  林南朝唇角微扬:“好,我改。”
  “嗯。”
  “还有,”夏遥现在像个小老师:“我再说一次,那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林南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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