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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超度,刀刀疯神[无限]——钓系招财猫/九酒生

时间:2024-03-02 10:15:28  作者:钓系招财猫/九酒生
  这六个看守的速度比司予预想中更快,身形也更加魁梧,正面对上,他们能成功突破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不过眨眼的功夫,六个看守已经风一般冲过了大半条通道,好在就在此刻,一直追在二人身后的鬼魂怪物也已经跟到了近前,于是不到一秒的静默后,场面骤然转变——
  数以百计的鬼魂怪物拖着一身的血迹,无视了倒在一旁的二人,径直向着那六个NPC看守追了上去。所有怪物的兴奋值在此刻达到了顶端,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唬声,指甲二次拉长,獠牙刺破口腔,像是在唱一首激昂高亢的挽歌,将先前气势汹汹的看守逼得节节后退,无暇他顾。
  长巷两侧的灰墙高逾数丈,压抑的阴影笼罩在整条巷子中。司予和秦夺二人飞快地爬起身,朝着身后众人喊道:“快跑!快!”
  这群高度亢奋的怪物解决掉这六个看守NPC后很快就会回过头来攻击他们,如果不趁现在拉开距离,以这群怪物现在的速度,半分钟以内就能追上他们,把他们全都拆吃入腹,连一根骨头也留不下。
  四个见证者和一个NPC一个拉着一个,拼了命地往前跑着,跑过苔痕斑斑的高墙,跑过充满压迫感的电网,跑过风也跑过阴霾,向着大门外的万丈阳光,一步一步。
  这条百余米的通道在脚下越缩越短,每个人咬着牙,粗喘声和脚步声交相呼应,喉咙里尽是血腥气,谁也不敢放慢一步。
  身后的鬼魂怪物已经在顷刻间将六个NPC看守变成了六具白骨,转身再次朝他们追了过来。随着他们和大门的距离越来越近,怪物和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急促的脚步声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与脚下挥之不去的阴影融为一体,那扇高大的铁门已经近在眼前,十米,五米,三米,二米,一米……
  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在全身即将散架前,众人终于跑到门口,秦夺第一时间把手放到门上,就在这最后关头,一只尖锐细长的黑色爪子却突然死死扯住了夏瑶的手臂!
  锋利的指甲带下了一片血淋淋的皮肉,血液喷溅而出,剧烈的疼痛让夏瑶惨叫出声,与此同时,秦夺与众人合力推开那扇大门,司予一把拉过夏瑶的另一只手,率先把她推出了门外!
  无数利爪与獠牙一拥而上,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那扇大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伤痕。
  司予与秦夺一并回身关上大门,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根细小的藤蔓,轻轻往门锁处一栓——
  在藤蔓拴上的那一刻,疯狂了一个早上的怪物像是被突然安抚住了一般,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它们不再拼了命地伸长爪子想要往前够,脸上那癫狂而满是恶意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一个个茫然地立在了原地。
  ——就像乱坟岗会被藤蔓锁住一样,这座荆棘编织而成的囚笼,也再一次地在面前落了锁。它们这些被埋在地底的、罪恶的怪物,终究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群浑身是血、腐臭发黑的怪物终于回过头,一摇一晃地顺着来时那条漫长的甬道,开始极其缓慢地往回走。
  摇摇晃晃的身影在狭长的甬道里留下一条孤独而漫长的血迹。
  也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此刻已近正午,不同于甬道中的高墙阴影,牢笼的大门之外,白色的阳光兜头而下。
  任泽序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屁股跌倒在地。夏瑶脸色惨白,忍着手臂上剧烈的疼痛,两眼通红地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了下去。
  秦夺和司予并肩而立,两人无声对视一眼,彼此身上都挂着累累血痕,难得地狼狈。
  而贺寻杉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大约几息的时间后,忽而如有所感地抬起头。
  大门外的阳光亮得晃眼,门外不远处的那座长桥上,一道颀长的身影笼在明晃晃的阳光之中,明媚到近乎像一个幻觉。
  顾韧迎着阳光站在桥上,如他之前在电话里所说的那样,在四天之后,在这扇大门之外等着他。
  他们久久地对视着,这一次没再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也没有了严防死守的看守,
  可是他们像是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的功能那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司予走上前,又在贺寻杉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忽而发现自己已经再一次地泪流满面。
  冬日的阳光驱散凛冽寒意,他一点点迈开腿,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却好似有半生那么长。他像个初次学步的孩子一样,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在桥的中央,对上了一张同样泪流满面的脸。
  远处传来海鸟的叫声和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蓝黑色的海水一次次拥抱铅色的山石,在又一次闻到顾韧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时,他也落入了一个久违的、带着咸湿味的怀抱。
  顾韧变成宿者已经很多年了,可这是他成为宿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重新拥抱到贺寻杉。
  在这个世界里,贺寻杉是有体温也有实感的,能够再一次被自己抱在怀里,会和自己说话,会哭也会笑。
  他记得很多年前,现实世界里的贺寻杉曾经说过,如果真的有重见天日的那天,他就带着他一起逃到世界的尽头,乌斯怀亚。
  那是世界上最靠南的城市,距这片大地有两万多公里。那里面朝蓝黑色的大海,在那座小城,他们可以隐姓埋名,变成两只默默无闻的小蚂蚁,捕鱼为生。
  他于是找过各种各样的资料,甚至还曾试图背着季言桉偷偷去一次那个地方,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了,但他拼拼凑凑了多年,终于也把这个世界的外围,变成了曾经看过那无数的视频和照片里,世界尽头的模样。
  有深色的海,有巍峨的山,远方有低矮复古的西式建筑,海面上有扬帆的白船。
  早在之前最后一次通话时,司予就已经将他们推测出的世界剧情全盘说给了顾韧。因此这一次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病毒世界将要在此结束,以为顾韧和贺寻杉会就此离开,就像他们曾约定过的那样。
  只有夏瑶脸色苍白地上前一步,似乎想再说点什么。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倏地愣住了。
  不只是她,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司予。
  ——只见司予毫无预兆地拿起之前任泽序手中的那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至顾韧的心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下一秒就将按下扳机。
  “司、司予?”任泽序不明就里地上前半步。
  在病毒世界里,宿者是接近神一般的存在,如果司予贸然开枪伤害顾韧,不但无法成功,还会受到世界规则的制裁。
  可司予那么牛逼,又经历过那么多个病毒世界,没理由会不知道这一点。
  所有人都摸不清司予这是什么意思,只有顾韧看着那指向自己的枪口,露出了一个解脱般的笑容。
  他没有赌错,他的这位“前辈”,果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手/枪”这张审判之牌,从一开始,他就是为自己设计的。
  成为宿者之后,他一直浑浑噩噩了很久,分不清真实世界与病毒世界的区别。直到某一天他醒来的时候,突然想起贺寻杉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而病毒世界里他创造出的那些东西,其实全部都是假的,并且需要不断地用人命去填补。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想活了。
  可他是季言桉的东西,始终处于季言桉的监视之下,是没有权力自杀的。
  所以他暗度陈仓,背着季言桉,偷偷设计了这样一张牌。
  只有当合理利用世界规则时,他的死才无法被阻止。
  他骗过了所有人,连季言桉也以为这不过是一张凶器牌,代表的是贺寻杉的死。
  连季言桉也以为,自己造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只有司予看了出来,这张代表“审判”的牌,最终想要审判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那天在探望室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没有主动杀过人,只是一直在被SOS病毒可悲的本能支配。
  他暗中提示司予,自己一直处于季言桉的监视之下,包括那句“前辈”,也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试探。
  他想要确定,司予和季言桉,究竟是不是站在同一边的。
  好在司予听懂了他多余的解释和想要表达的弦外之音。
  而此刻直指他心口的那把枪,就是他给顾韧的答案。
  那双纯黑的眼静静看着顾韧,声音平静:“你的人我带出来了,现在我再最后送你一程。”
  “司,司予……”
  任泽序仍旧一头雾水,还想再说点什么,顾韧却已经紧紧拥住了面前这个真实得仿佛不再是虚假的贺寻杉,嘴角弧度加深,动了动嘴唇,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司予点了下头,扣下扳机。
  下一秒,枪声响起,子弹破风而至,在顾韧的心口炸开一个血淋淋的黑洞。
  他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紧紧拥抱住怀里的贺寻杉。被击穿的身体失去重心,从高桥上跌落,两个相拥在一起的恋人化作了两道垂直的抛物线,归入海中。
  躯壳被海水淹没,血水被海浪吞噬,也算成全一场绚丽的盛大殉情。
  他们两个人确实如曾经所约好的那样,在世界尽头,变作了两只小小的蚂蚁。
  众人愣愣看着司予放下手里的枪,还不曾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这个规模庞大的病毒世界就开始因为宿者的死亡而开始慢慢崩塌。
  身后的牢房与大门、远处的海滩、白船与悬崖,一切都在一点点扭曲消散,分崩离析。
  任泽序和夏瑶站在脚下这座唯一尚且完好的桥上,一脸茫然地看着监狱的高墙内,燃起熊熊火光。
  “顾韧死了……?就,就这样结束了……?”
  司予收起手里的枪,没再说话。
  然而就在这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时,他却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仿佛是之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隐隐不安被坐实,他猛地回过头去,在大门左侧还未坍塌的高墙之上,看到了立于墙顶的那道身影。
  季言桉戴上了那张黑色的面具,手中的枪口直至秦夺,嘴角勾起一个愉快的弧度。
  然后在司予转头的瞬间,食指轻轻扣下扳机——
  很多时候,人下意识的动作其实是无法被解释的。
  那一刻,连司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凭着本能的反应,向着秦夺扑去。
  他不知道季言桉的枪上有没有做过特殊处理,子弹是否具有追踪功能,只知道这发子弹的角度和时机都太过刁钻,这个时候再让秦夺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而他也知道自己眼下只不过是个没有恢复能力的普通人,在病毒世界和现实世界交替的关头,即便只是受伤,不曾死亡,伤口也不会自动愈合。
  这么贸然去挡,他可能会死。
  但反正他也从来都没有很想活。
  七年前在那片旷野中转身冲向怪物的时候如此,七年后亦然。
  风声灌进耳朵,坍塌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连子弹没入后心的疼痛感也一同被抹去,只有秦夺脸上被溅到的血迹和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还算鲜活。
  一切错乱的眩晕里,似乎有人在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朵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隐约的嗡嗡声,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秦夺拿起枪,表情可怕,向着身后的高墙扣下扳机。
  砰。
  无声的骤响后,世界随着飞出的子弹一起,轰然沉入深海。
  最后再无回应。
 
 
第74章 忧怖
  黑暗。
  层层叠叠、密不透光黑暗。
  处在这样的黑暗中,仿佛被一个厚重的茧,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
  司予对黑暗并不陌生。
  在他还没有能力反抗的那些年岁里,为了惩罚他的不听话,男人时常会把他锁在断了电的地下室里。地下室没有窗户,不开灯的时候,一切光与色都会被黑暗所淹没。
  为了骗过男人,司予每次都会对此表现得十分抗拒,但实际上,对于十五岁之前的他而言,纯粹的黑暗与寂静,就像是一个暂时的庇护所。
  只要灯不被打开,就说明男人的实验没有在进行,他就暂时是安全的。
  在那短暂的十几个小时里,整个世界都隔绝了声与光,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过现在的黑暗却有些不太一样。
  厚重的茧外并不安静,似乎有许多纷杂的声音,朦朦胧胧,如同隔着一层海水般,听不真切。
  司予觉得吵,于是向着意识的更深处沉去。
  他一点点不断下坠,击穿一个又一个血色的病毒世界,一片又一片燃烧的火海,无数面孔从他耳边走马灯一般闪过,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向他道谢,也有人给他以痛恨的诅咒。他的手上沾过一部分人的血,也救过一部分人的命,有人爱他乏善可陈的皮囊,也有人畏惧他死神般的刀锋……
  司予不痛不痒地从他们身旁坠下,最终在人群尽头,看到了笑容温柔的“医生”,和垂眼静静看向他的秦夺。
  他闭上眼,没为任何一帧画面停留。
  就这样下沉了不知道多久,世界终于又重新安静了下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司予发现自己正在无边的夜色中奔跑。
  他的四肢和身体都变小了很多,身体也变得比原来更加纤细。四下里一切都已经沉睡过去,灯光熄灭,万籁俱寂,一切都掩盖在黑暗之中。他拼了命地往前跑着,就好像只要跑出这条巷子,就能逃离身后的一切。
  被过往驱使着往前跑了几步后,司予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他最后一次策划从司寒弈身边逃离的时候。
  脚下的石砖爬满青苔,这次他选择了一条比以前更加隐蔽的道路,无数凌乱的树影遮盖在身上,那时的他天真地以为,自己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被发现。
  他满怀希望,一点点回顾着自己天衣无缝的逃离计划,可是道路的尽头,却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司予的灵魂似乎已经从这具弱小的肉/体中跳脱了出来,近乎冷漠地旁观着这一切,早已预知了故事接下来的走向。
  他无动于衷地等待着命运伸出那只肆意捉弄的手,狠狠嘲笑他不堪一击的反抗,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跑到那条曲折长巷的尽头时,等待他的,却是并不是最后那道万劫不复的深渊,而是另外两个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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