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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解答李榆心中的疑惑，李书鹤便继续道：“我听到前面的时候，我还丝毫不感兴趣，直到他们说这辆超跑是兰博基尼的sc系列，还是稀有渐变配色...”
“和上次沈重楼来接你时开的车，一模一样。”
“据我所知，他的那辆兰博基尼是one off私人订制，全球仅此一辆。”
“所以...”
李书鹤不再继续说下去，都说到这儿了，想来李榆已经明白了他想表达的东西。
李榆闻言，只愣了一瞬，随后问：“哦，那最后车主情况如何？还活着吗？”
第99 章 冲动
“这个不清楚。”
整件事李书鹤都是听八卦听来的，这深更半夜的，他也没在现场。
“但是之后来了几辆救护车，应该还有医治的可能，没成英雄碎片...该说他运气差还是运气好呢？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他的车质量挺牛的。”
“有些情况下，活着比直接死掉还要更痛苦。”李榆淡淡道。
李书鹤点头：“也是，不过都和我们没关系了。”
李榆没什么强烈的情绪。
他之前和沈重楼在一起挺长时间了，也足够了解沈重楼。
沈重楼虽然爱飙车，但不是那种激进的人。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失去理智？当然是遇到了令他极度愤怒的事。
李榆和沈重楼的几个朋友关系一般，里面就一个小江和他聊得多一些。
他和池晏是半夜官宣的，沈重楼大概率不会当晚知晓，最快也得到第二天中午。
李榆很清楚，沈重楼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两件事就是喝酒和飙车，但让两件事同时发生还有些难度。
沈重楼习惯去离他家最近的迷失酒吧喝酒，而他喝酒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出去，一般会叫上几个朋友。
但如果沈重楼第二天没能知道呢？
他和池晏官宣后，很多人都在发微信给他，想吃吃瓜，其中就有小江。
李榆没特意回复谁，但他回复了小江。
他隐约记得小江是个喜欢聊八卦的人，圈子里的八卦小江几乎都是第一个知道的，他过去偶尔也会憋不住和李榆聊一些。
有小江在，沈重楼没有理由会错过李榆和池晏官宣这件事，双重保障。
李榆过去也经常陪沈重楼去迷失酒吧，那群人最喜欢点的一个侍应生叫小芜，其招待客人以及推销新酒技术一流。
小江是个管不住嘴的，小芜知道沈重楼心情不好，便不可能放过这个刷业绩的机会，让沈重楼喝个九成醉不是问题。
至于飙车...
李榆想，依沈重楼的性格，肯定憋不住会来找他，而他录完节目回来大概是晚上，沈重楼高低得来找他一顿麻烦。
他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术，来激怒沈重楼，没想到...池晏似乎做了比这更过分的事。
从枫庭到沈重楼家，最近的一条路就是走蔷薇桥再转路口，而夜间的蔷薇桥可以说是事故多发地段，在这一带都出了名的。
一个醉鬼，带着满腔怒火飙车，还是在蔷薇桥，后续会发生什么，李榆哪里知道。
李榆从始至终只是回复了小江一句话而已，别的他什么也没做。
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充满了未知数。
但有时候不得不说冲动是魔鬼，沈重楼这人平时看起来挺像个人，但凡遇到不顺心的事，理智几乎是下线的。
这能怪谁？
怪沈重楼自己的心性如此。
不过...翻滚四周然后掉下桥底？
这车速得多快啊，看来沈重楼该是气得不行了。
他得挑选一个好日子，去医院探望探望他的这位“前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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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榆和池晏在三天后果然收到了喻凛寄过来的新歌首秀演唱会门票，时间就在傍晚，京都大剧院。
他和池晏吃完饭一起去的，安检之后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走的vip通道，入场后便按票上标注的位置坐下。
场馆附近有非常多的喻凛应援周边，还贴了许多喻凛的个人海报。在节目中大大咧咧没个正型的喻凛，拍出的海报倒一个顶一个的帅。
李榆和池晏落座后还领了一些手幅和小礼物，手幅背后写了新歌的应援词，能在喻凛唱到某个part的时候跟着喊应援词。
喻凛的人气很高，每次演唱会门票几乎说得上是秒抢空。然而这次的规模相比之前还更大一些，内场位置更是被黄牛炒到了天价。
这是由于有部分人不是喻凛的粉丝，但粉《天下花》其他嘉宾，知道其他嘉宾也会来，于是纷纷抢内场票，想离喜欢的嘉宾近一些。
毕竟是来看喻凛的演唱会，李榆坐下后便没戴口罩，大屏幕往他这个方向一切，台下顿时“哇”声一片，尖叫声大得能掀飞屋顶。
“卧槽！！！你们快看大屏幕！那边坐的不是李榆吗！李榆真的来了！”
“啊啊啊啊啊，小榆老婆！！！”
“池晏也在！”
“妈呀，都好帅啊，艹，简直神颜暴击！！！”
“这长相，这身段，我靠绝了啊...比电视上看到的还好看十倍。”
“妈的，这张脸真的牛批，女娲毕设啊！”
坐在李榆身后的几个女生更是激动得恨不得跳起来，好在现场保安够多，自觉地围在了李榆和池晏这边。
随即，现场的尖叫声更大了，是其他几位嘉宾也从vip通道进来了。
“啊啊啊啊啊！梁女神！！！好美啊！”
“舒梦阑！看这里！”
“向老师！！！”
“周砚清！周砚清！啊啊啊啊啊！今天穿得好帅啊！”
“谢景明也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喻凛的演唱会，而是《天下花》粉丝见面会呢。
其余几人紧接着也被工作人员领着坐下，自然看到了已经到了的池晏和李榆。
“哟，你俩来这么早？”向知南挑眉。
李榆笑眯眯道：“我们住得近嘛。”
舒梦阑：“说实话，我还没怎么参加演唱会这种活动，不过外面那个大海报好酷啊，把喻凛整得怪帅的。”
“大家居然都在，挺难得的。”谢景明感慨道。
周砚清：“其实我今天预定有个活动，但可以之后再办，所以推了。”
“哇塞，如果这还不算爱...”
向知南还没说完，周砚清忙道：“我怕今晚没来，下期喻凛制裁我。”
李榆闻言，忍不住笑了：“噗嗤，他好像确实说过这句话。”
他们没聊多久，观众席陡然又热闹起来了，是演唱会要开始了。
只见大屏幕上开始跳动倒数数字，观众席也跟着屏幕倒数着，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倒数结束，舞台侧面的烟雾机喷出浓浓白雾，喻凛戴着耳返，手拿话筒，乘着升降台出现在众人面前。
喻凛今天的造型很帅，还把头发染成了银色，让人眼前一亮，自然是收获了台下无数粉丝的尖叫。
喻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台下的粉丝们便乖乖安静下来。
他又将目光落在第一排，舒梦阑和李榆特捧场地朝他招手。
“你们居然都在。”
喻凛很清楚其余几人或多或少会有行程安排，但他还是寄了门票过去，毕竟自己说出去的话就得兑现不是。
但现在七个人全都在，这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不过他很高兴。
第81章 看望
“大家准备好了吗？”
喻凛话一说出口，台下的粉丝忙齐齐应和道：“准备好了！”
于是背景音乐便响起来。
与喻凛过去所发行过的轻音乐不同，《Sea audibility》是由一段舒缓的钢琴音开头，伴随细微合成电音，舞台灯光闪烁着蓝白相间的光晕，给人置身浪潮起伏的海面之感。
李榆也见到了喻凛在舞台上的另一面，那样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能调动全场情绪的气质，好似在发光。
当唱到“海风带你降临我世界”这句歌词的时候，喻凛下意识想往李榆坐着的方向看去。但他随即又想起来什么，目光一转，强迫自己看向其他地方。
这非常细节的一幕，李榆没看见，但坐在李榆身旁的池晏却看见了。
池晏眼眸沉沉，回想起录节目中的种种来。
他看着李榆笼着明灭灯光的侧脸，不由得庆幸，李榆选择了他。
李榆并不知道池晏在想什么，他只专注地听台上的喻凛唱歌，还跟着粉丝们一起应援，七个人里面就他和舒梦阑最活跃。
之后喻凛还唱了其他歌，和粉丝进行了一系列互动，演唱会结束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
喻凛和李榆几人离开走的都是vip通道，就在李榆和池晏想上车回家时，喻凛却突然在背后叫住了李榆。
“李榆！”
李榆闻言停下步子，面色疑惑地看向喻凛。
喻凛又踌躇起来，说话的音量都不由得降低了些许：“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有空吗？”
“可以啊。”
李榆又转身和池晏说话：“你先在这儿等我。”
池晏大概能够猜到喻凛将会和李榆说什么，但他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他承认他是个自私的人，如果可以，他不想李榆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说话。
但他不行，小鱼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他得给小鱼足够的信任。
于是李榆便同喻凛单独走了一段路。
“你想和我说什么？”
李榆的笑意很浅，月光下的双眼剔透得像是能看透喻凛的小心思。
“我...”
喻凛心虚地避开了李榆的眼神，他突然又不是很确定，要不要把心里话说出来。
说出来之后，会很尴尬吧。
可是...一天不说，他就一天放不下。
他深呼吸一口气，最终道：“小榆，其实我之前，很喜欢你。我...我今天说这些，并不是想给你带来困扰，我只是想把掩藏已久的话说出来，你别太放在心上。”
说完这段话，喻凛脸都憋红了，只不过夜色朦胧，李榆看不真切。
喻凛以为李榆会转身离开，但李榆没有，他只听李榆说：“这样啊...原来不是错觉。”
喻凛愣住了，呆呆道：“错、错觉？”
李榆：“我能从你看我的眼神中读到不一样的东西，但我那时候还不太确定。”
他继续道：“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现在这样也挺开心的。”
话中的意思是，池晏很好，他很喜欢池晏。
虽然知道李榆会这样说，但喻凛难免失落了些许，他扯出一个笑容：“那...我的助理来接我了，你也快回家吧。”
“好。”
李榆往回走，去找还在等着他的池晏。
喻凛却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李榆的背影。
他心底是明白他刚才在做什么的，他不想他的一段暗恋，还未曾为人所知，就永久沉寂下去。
—
池晏在车边等着，时不时抬腕看会儿时间。
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他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下来，却有人突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池哥，我回来了。”
“好，我们回家吧。”
池晏眉眼都温柔下来，他侧身帮李榆拉开车门，自己再坐上驾驶座。
李榆又道：“对了，池哥，我听说...沈重楼他现在在京都第一医院，刚好离这儿不远。”
“你想去看望他？”
池晏仅仅瞥了李榆一眼，李榆便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嗯。”
怕池晏生气，李榆忙解释道：“不，准确来说算不上看望，就...落井下石？”
李榆是从小江那儿得知的沈重楼的病房号，可能是时间太晚的缘故，他和池晏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只看见了沈重楼的母亲。
“你们是？”
沈母起身，第一个看向池晏。
她自然认出了池晏，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惊讶：“你是池家那位？”
她怎么不记得，自家儿子认识池晏？
池晏点头，李榆便笑道：“阿姨，我们是沈重楼的朋友，刚好路过这儿，知道他最近出了些事，所以我们上来看看他。”
“哦...”
谈及沈重楼，沈母眉头一皱，面上不由得染上几分郁色：“他自从截肢手术醒过来后，心情就不太好...”
还未等沈母说完，病房中便隐隐传出玻璃碎掉的声音和沈重楼的怒吼：“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了个中年妇女，可能是沈家请来的临时护工。
她捂着冒血的手臂，朝沈母打了声招呼，旋即到一旁清理伤口去了。
李榆顺着打开的门，看向病房里面，沈重楼也恰在这时看见了门外的李榆。
“小榆...”
沈重楼忙蹭起身子，却又看见了李榆身旁的池晏。他顿时想起前几日的屈辱来，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一言不发。
“我来看看你。”
李榆说完，又看向满地的玻璃渣。
“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沈重楼有些狼狈地侧过脸，下意识想将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脚，但他又想起自己已经小腿截肢了，神色都阴翳了些。
他醒来得知自己已经小腿截肢，几近崩溃，那晚的冲动记忆已然模糊，但失去骨肉的疼痛却仍缠绕着他，甚至让他难以入眠。
病房里能摔的东西都摔过了，他没有可发泄的东西，只能盯着惨白的天花板发愣。
虽然之后还可以带假肢，但沈重楼就是无法接受——他是个爱玩儿跑车的人，截肢几乎可以说带走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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