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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得不到的回复
温屿落火气瞬间暴涨，“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说是我把实验做坏的？我的实验没有一点问题！”
忆安冷脸道：“你有证据吗？”
温屿落僵住。
“现场被清理后，连一点信息素的浓度都检测不到，监控也被删了，你有什么证据指控他呢？？舟林的背后是整个舟氏，你背后有什么？”
“……”
温屿落喉结滚动，潋滟的眼尾有些泛红。
是啊，他有什么呢。
戚游吗？
戚游会出面帮他吗？
这个想法让温屿落嗤之以鼻。
戚游怕是连让他把事情讲清楚的耐心都没有。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震动，温屿落连备注都没看，点了绿色的接听键：“喂？”
那边是很浑厚的男声：“温屿落，现在立马回研究所。”
“……”
电话都挂了温屿落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师哥，所长让我回去，估计是要讨论处罚的事。”
忆安顺手摸了摸温屿落的头，“放心吧，这事我跟所长解释的很清楚，他应该不会给你太严重的处罚。”
温屿落躲着忆安的手，转身走了，他不明白，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担责任，真正有错的人还要哄着。
出了医院，他打了个车。
路上无聊，温屿落点开微信，看着置顶上他发的几条消息，无人回应。
“到机场了吗？”
“坐上飞机了吗？”
“什么时候能到啊。”
“到酒店给我回个消息呗，戚总。”
没有一句回复，温屿落已经习惯了。
他翻了翻聊天记录，戚游以前的回复都是些‘哦’，‘嗯’。
超过两个字的都没有。
温屿落叹口气，打开键盘，又发了一条出去。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所长的办公室在研究所最顶层，如今科技发达，高速电梯一分钟不到就能到达，快到温屿落连开场白都没想好。
他敲了敲门，得到一句回复才开门进去。
李洋德高望重，非常严肃，一起处事三年，温屿落没见他笑过，导致每次跟他说话都非常紧张。
“坐吧，小温。”
温屿落礼貌的颔首，“所长，融冰实验……”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温屿落试探道：“有些细节……不知道忆师哥有没有说？”
李洋微点头：“全都说了。”
“那……”
那他应该没有过错吧？
温屿落正斟酌用词，想着用什么话委婉的说出来他没有错，还没想好，李洋接下来的话直接封了他的喉。
“舟氏的意思是，让你全责承担。”
“……？”
温屿落惊住了，“我全责承担？忆师哥没跟您说是因为舟林在实验室释放信息素……”
“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你还……还包庇他？处罚我？”
李洋叹口气：“小温，舟林他是个omega，还背靠舟氏，实验爆炸这个事情一定要有结果，难道你能去告诉外界，是因为舟林跟一个alpha在实验室乱搞，所以导致的爆炸吗？”
“这样一说，舟林就全完了，你也是omega，知道这种风流的事情会对一个omega造成多大的影响。”
温屿落险些不会呼吸了，他颤抖着问：“那我呢”
“我一毕业就在陆英，本分的在陆英三年才得到独立实验的机会，我一个研究员，要让我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导致的爆炸吗？那我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
李洋看着温屿落双眼通红，也于心不忍，但依旧没有松口。
“承认实验爆炸顶多传你能力不足，但如果把实话说出去会传舟林……私生活混乱，浪荡、不检点，他毕竟是舟泽羽的亲外甥，舟氏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温屿落问：“那就要看着我受冤吗？”
李洋道：“研究所不会亏待你的，小温。”
他拿出桌子上的一份合同，递给温屿落。
“这是调职合同，你可以在上面提任何要求。”
温屿落垂着眸子，看着上面的大字。
研城陆英研究所 A级研究员 温屿落 调职合同
调职地点：北城陆英研究所
调职职位：北城三组研究基地小组组长
“北城的研究所除了有点偏僻，没什么坏处，你直接去做小组组长，可以带团队，项目你说的算。”
“小温，你还年轻，去外面闯荡也好，等你羽翼丰满……”
温屿落丝毫没有心动，他怎么可能背负着‘不专业’的冤名去另一个城市。
他硬气的把合同还给李洋，道：“所长，戚氏集团和舟氏集团，哪个更不好惹？”
李洋眉头一皱：“这没有可比性。”
确实没有可比性，舟氏一个这两年新起来的小集团，能跟在研城驻扎百余年的企业戚氏比吗？
这问题问的，就好像在问蚂蚁和大象谁的大腿粗。
温屿落靠着跟戚游睡过的底气，道：“舟林他背后有舟氏，如果我说，我背后有戚氏呢？”
李洋眼神里闪过一丝怯弱，“你是说……你有办法让戚氏的人出面……？”
温屿落的话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找了个理由，走了。
电梯到达一楼，他冷汗飚出。
妈的，装逼容易。
他怎么去跟戚游说这事？
戚游根本不会管他好吧！！
温屿落捏出手机，几个小时了，戚游还是没回复。
到了别墅，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直接拨了戚游的电话。
直到手机自动挂断，戚游都没有接。
温屿落情绪低落到极点，纵使打通了电话又有什么用。
他用什么身份让戚游帮他，床伴吗？
真是可笑，大话说出去了，没人为你买单。
温屿落不死心，接着打，打了不知道多少通，那边终于接了。
“！”
温屿落嘴角瞬间弯了起来：“戚游！”
“温先生，是我。”
“……”
是王然的声音。
“戚总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吗？我帮您转达。”
温屿落的嘴角慢慢平下去，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艰难的说：“这事……我得亲口跟他说，你能帮忙传达一下吗？真的很重要……”
如果戚氏不能帮他出面，他又拒绝了去北城的机会，陆英大概率会直接辞退他给舟氏交代。
第4章 装逼遭雷劈
没了工作后他该怎么办？靠戚游养着，每天在床上等他回来-操-吗。
在戚游面前，他已经够没有尊严了，如果连工作都没有，他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王然有些为难道：“温先生，您稍微等会，等戚总忙完，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明知道王然在敷衍他，温屿落还是说了句好。
王然的一句‘稍微等会’，让温屿落等到了晚上九点。
看着写有戚游备注的电话打过来，温屿落的心砰砰乱跳。
“喂？”电话里的戚游嗓音很低，听不出情绪。
“戚游……”温屿落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打了一天的腹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戚游声音又低了点：“你有什么事？打那么多电话。”
温屿落吞吞口水，“你……吃饭了吗？”
“温屿落，”戚游带着点警告的口气，“你说点有用的，我很忙。”
温屿落肌肉僵硬，逼着自己说：“我……研究所那边出了点事，投资方硬塞进来的关系户把我的实验搞毁了……”
“我知道了，”戚游打断温屿落的话，“不用说那么多，直接说你想干什么。”
温屿落心跳如鼓，他从来没倚仗着戚游的权利行使过什么方便，每次求他都是‘轻点’‘咬我’‘给我信息素’，或者动情时胡言乱语的‘标记我’。
这种事，他有点说不出口。
“不说挂了。”
“别——”温屿落急急忙忙的恳求，“戚游，你能不能帮我出面…解决这事，明明是那个关系户的错，研究所却让我担责。”
戚游险些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温屿落现在已经胆子那么大，敢求他走后门。是最近的笑脸给多了？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温屿落。我没有义务帮你出面。”
“……”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
温屿落沉默不语很久，本以为电话会被挂掉，但屏幕上还是‘正在通话中’。
他又急道：“我知道你忙，不需要你亲自出面，只要是戚氏的人就可以，戚游……你帮帮我吧，除了六年前那件事……我没再求过你什么了，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就那么难吗？”
纵使他再卑微，戚游仍旧用那冷冰冰的语气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是来找我？要我说多少遍认清你的地位，你不是我的omega，我没有义务帮你处理任何事情。”
温屿落以为戚游不挂电话是还有机会，但事实是他的话没说完。
现在他把扎心窝的话说完了，便利索的摁掉了电话。
温屿落看着手机屏幕熄灭，还没缓过来神。
伤心什么呢，他早该想到的。
他真是不要脸，还在李洋面前说他背后有戚氏。
哈哈哈——
现在脸和尊严都丢尽，事情仍旧没有解决。
另一头，戚游挂了电话，疲惫的揉着太阳穴，把手机扔给王然。
“以后不用接他的电话，净是些没用的事。”
“好的戚总。”
·
温屿落在别墅里颓废了三天。
他逐渐意识到，他的生活好像除了实验就是戚游。
他的朋友很少，几乎没有。
因为有交朋友的时间，他全部用在哄戚游开心、等戚游回家、在戚游面前找存在感了。
什么聚会、舞会，典礼、联谊，他都没有去过。
如今丢了工作，能干的事情就剩下一个了。
想戚游。
戚游占据他生命的百分之九十。
但他在戚游生命里占据多少呢？百分之一有吗？
百分之一他都不敢奢望。
微信聊天还停留在三天前，空空如也，没有回复。
云霞照亮满屋，温屿落愣神的看着忆安打过来的电话，直到自动挂断。
在忆安第三次打过来后，温屿落才点了接通。
“师哥。”
“屿落，”忆安声音很着急，“你这两天怎么没有来研究所？”
温屿落自嘲的笑了声：“都被开除了，还去干什么？”
“被开除了？”忆安问道，“为什么会被开除？这明明不是你的错啊……”
温屿落一晚上没喝水，嗓子有点干哑：“所长要保护舟林，让我承担一切，我不同意。但又要给舟氏交代，便只能辞退我了。”
“什么！？”
忆安惊愕的大叫了一声，片刻后又道：“屿落，你等我搞清楚再给你回电话。”
温屿落还没回神，忆安已经挂了。
他把手机扔到床边，拽着被子，想再睡一会，微信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
温屿落跟打了鸡血一样去看微信，但置顶消息依旧没反应。
往下一扫，发消息的是他高中同学，一个女beta，叫紫兰，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紫兰：屿宝，五点，老地方见哦。
也没问他有没有空，显然是对他失业的事情了如指掌，温屿落也是刚想起来，紫兰就在舟氏工作。
他回了个好，扒拉几下头发，总算从床上坐起来了。
刚洗漱好，忆安的电话又打过来。
温屿落有点烦，“喂，师哥。”
忆安开门见山道：“我问了所长，他给了你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拒绝呢？”
“师哥，我不想逃避一件不是我做错的事情，也不想去北城。”
忆安长叹一口气：“那你怎么办？研城就这么大，你不接受安排，又被辞退，怎么再找其它工作？”
温屿落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工作这么久，我也有点存款……暂时这么着吧，等风头过去了，我再去混别的研究所。”
“那怎么能行？你这叫自甘堕落。”
忆安苦口婆心，温屿落知道师哥是为了他好，但他就是不太想听他说话。
刚准备找个理由挂了，忆安又道：“所长为什么说你背后可能有戚氏？屿落，你真能找来戚氏的人吗？如果可以…倒真能吓唬吓唬舟氏，这样一来，你不就能继续回来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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