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在一边看，居然羡慕个孩子。
程孤雁见人来了，招呼阿彤过去一起玩，把王然叫到了一边。
“戚游身体怎么样了？”
王然道：“易感期得靠自己熬着，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可能暂时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
程孤雁挽上胳膊，语气重了些，“你是怎么开车的，好好的人都能被你开到车外面去？”
王然：“……”
嗯嗯嗯哈哈，是我把车门打开的呗，是我让您儿子跳车的呗。
他在心里鄙夷了一会，微微颔首：“实在抱歉，是我开车技术欠佳，我已经主动闯了两次红灯，驾驶证已吊销。”
“也好，”程孤雁道，“是得给戚游找个专业的司机了。”
“嗯嗯。”
程孤雁偏头看了一眼幼幼，道：“温屿落的事我听说了，戚时已经在查下落了，但效率这么慢我是没想到的，温屿落怕是惹上了个大人物。”
王然下意识为温屿落辩解，“温先生为人谨慎，就算是为了幼幼也不可能去惹上什么人，必然是麻烦自己找上的门。我们得帮他。”
“我也没说不帮啊。”程孤雁勾了勾头发，“但我现在已经跟戚时离婚了，就算要帮，也是跟他分开的。”
“懂，我都懂。”
“你倒是聪明，怪不得能在戚游身边呆这么久。”
王然刚要吹捧一下戚游，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正是戚游的电话。
王然冲程孤雁示意，程孤雁点了点头，“就在这里接吧，开免提。”
他点了接听键，冲扬声器道：“喂，戚总。”
戚游沙哑的声音有些许冷调，“王然，现在立马来给我办出院。”
王然问：“戚总，您易感期结束了？”
“嗯，医院这边不让我走，你来解决一下。”
王然道了句好，刚要挂电话，幼幼的笑声在身后的草坪传了出来。
戚游精准捕捉到了，“等等，我怎么听到了我儿子的声音？”
“……啊？”
王然去看程孤雁，捂着手机的喇叭问程孤雁能说吗。
程孤雁摇摇头，让王然跟着她去了书房。
王然明白过来，声音毫无幅度，“什么……什么声音？我在公司。戚总……你是不是想幼幼想的幻听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没事了，挂了。”
电话挂断，书房的门被推开，戚时双手背在身后，悠悠道：“找到温屿落了。”
“找到了？”王然一喜，“在哪呢？赶紧去找他吧？”
戚时脸色凝重，道：“有点晚了，他确实是被绑了，昨天上了船，我让人查了航线，是去广岛的。”
“广岛？”程孤雁喘出一口气，“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也只有蔺家了。”
“没错，”戚时道，“情报说，蔺家的那位，前一段确实来了研城，跟温屿落谈合作被拒了，想了个绑架的损招。”
王然皱眉，“那现在怎么办？”
“在研城地界还好说，但现在已经在海上飘着了，等到了广岛，想要人就更困难。我已经让一只船队去追了，他们坐的客船，速度很慢，顺利的话，能在入广岛地界前截住。”
王然汗流浃背，“得多久啊？如果要瞒着戚总，时间长了，肯定瞒不住的。”
“绝对不能告诉他！”程孤雁插嘴道，“他的腿还没好，让他知道了指不定发什么疯亲自去找，那可是海上，稍微有一点差错……”
程孤雁没敢说完，怕不吉利，王然立马道：“您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
他说完，以要去接戚游出院为借口，溜了。
王然走后，书房只剩下一对刚离了婚的旧人。
戚时嫌气氛尴尬，出动开口道：“……雁雁，你……”
程孤雁没让戚时把话说完，冲他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接通后，毫不遮掩音量，故意把声音放大似的，“给我挑两批水性好的alpha，乘快艇追近两天去广岛被包的船。有消息了联系我。”
手机那头回应了一声，程孤雁利索地挂了电话。
戚时尴尬道：“雁雁，你这不多此一举吗？”
程孤雁头也不回地往书房门口走，“离婚那天我说的很明白，程家跟戚家要分开，你是你，我是我。”
第131章 我们得去救幼幼
王然赶到医院才知道为什么医院不让戚游走了。
处在易感期的戚游在特殊病房里，房间里的所有设施都被他砸的稀巴烂，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件稍微能看的过去的地方。
在医院待了三天，给这个祖宗换了六次病房。
王然低三下四的赔笑，脸都快笑僵了，医院的人伸手不打笑脸人，最后协商的结果：赔了双倍的钱，并把戚游拉进了黑名单，永不接待。
这才放人走了。
医院方不能理解，这样一个财大气粗的少爷，怎么就不能找几个契合度高的omega陪伴一下，非得送到医院来折磨他们。
王然暗想，幸好医院没自作主张去找omega塞进戚游的病房，不然就不是赔钱的事了，是命案。
戚游刚从易感期中缓过劲，不敢去回忆那天的记忆，因为太痛了。
清醒后他才明白过来，那天的温屿落哪里是什么幻觉梦境，是真真切切的人。
只是比梦里的更无情罢了。
戚游的心仿佛在滴血，但又觉得是自己活该。
他叹口气，在后车座处理最近两天公司的事。
抬眼一看，一直在驾驶位的王然跑到了副驾，司机变得有些陌生。
戚游问：“什么情况？”
王然回答：“总裁，我的驾照被吊销了，这是小王，您的新司机。”
“废物。”戚游吐出两个字，示意小王开车。
小王以前是开飞机的，被程孤雁高薪挖来当戚游的司机。
他开车是比王然稳，戚游静下心看了好几页文件。
看了一会，他揉着眼，随口问道：“你俩都姓王？那我怎么区分你们？”
王然回过头，笑得憨厚：“很简单，他是小王，我就是大王嘛。”
戚游：“……”
车厢尴住了几秒，王然也觉得不太好笑，轻咳一声，问他：“戚总，您要不要休息两天？”
“休息？”戚游看着这两天的营销额头都大了，“我就两天没去公司，能让舟氏高咱们这么多？！再这样下去，舟泽羽就要踩在我脑袋上了。”
“……”
戚游越看越气，问道：“董事会最近在干什么吃？看着舟氏抢十楼的客户不作为吗！”
王然擦了擦头顶的汗，道：“戚董自从离婚后就请了长假，董事会……净剩下你那些旁系的叔叔伯伯们，你又正易感期，俩厉害的都不在公司，他们自然趁这个时候败坏点，不过总裁你放心，舟氏再怎么蹦跶，也踩不到你头上的。”
“用你说？我只是看着膈应，明天让总裁办其他人去董事会稍微警告一下，我是易感期，又不是死了。”
王然连连道：“有总裁您这句话，我的腰杆就直起来了，这两天快憋屈死我了。”
戚游不理会王然的吐槽，扭头看向车窗，逐渐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回小区的路线，要带我去哪？”
“额……这个嘛，”王然扣着脑门，道，“总裁，您易感期刚结束，我就想着带你回别墅，那个小区离公司远，还楼上楼下的，挺不方便。”
“不方便住你了？”戚游眉毛一凛，“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掉头。”
王然的心已经经不住摧残了，回小区，戚游发现温屿落不见了，那戚董和前董事长夫人会杀了他，倔强不回，他此刻就会被身后的人杀了。
前后都是死嘛。
王然选择晚点死。
“小王，掉头，去xx小区。”
到了地方，王然试探性地问道：“戚总，今天会去看幼幼吗？”
今天是周末，温屿落在家。去了也会被赶出来。
戚游摇头，“不了。”
王然缓出一口气，看来他的小命能多保住一天了。
送走了祖宗，王然回戚家老宅接阿彤。
程孤雁已经走了，他拉上女儿的小手，还没上车，见戚时抱着幼幼，准备出门的样子。
王然自知不该管董事长的事，但不知怎么，事关幼幼，他多嘴问道：“戚董这是准备带幼幼去哪？天气转凉，这个时候还是尽量别带孩子出去了，他抵抗力也弱。”
戚时已经抱着幼幼坐上了后座，“预约了医生，带他去测信息素等级。”
测信息素等级？
王然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测信息素等级是要提取腺液的，幼幼还那么小……
可能他自己也有孩子， 生出了恻隐之心，居然有了给董事长提建议的勇气，“戚董，幼幼才几个月大，测信息素等级做什么？要测也是等成年以后吧？”
“大惊小怪，”戚时摁上车窗，“戚游也是这么大去测的，如果幼幼是顶级alpha，这点苦算什么。”
“……”
王然看着离开的车尾气，眼角微微不适。
腿边的阿彤突然拽了拽他的手，用糯糯的声音道：“爸爸，幼幼好可怜啊。”
“……”
可怜？
从一出生就拥有普通人不敢想的一切，omega爸爸是一所之长，alpha父亲是戚氏总裁，这样的幸运，为什么在一个四岁的女孩眼里是‘可怜’？
王然问他：“阿彤为什么会觉得幼幼可怜？有那么多漂亮姐姐陪他玩，他喝最贵的奶粉，玩具多到数不清。这不是你们小孩最想要的吗？”
阿彤摇摇头，“虽然很多人陪他玩，但里面没有一个是他的爸爸妈妈，奶粉贵不贵我不知道，反正对我来说味道是一样的，还有玩具，他拿到就扔，明显是不喜欢，那不喜欢的东西，再多又有什么用？”
“……”
王然脸颊热的慌，觉得被一个小孩子教育了。
阿彤接着道：“刚刚那位凶巴巴的爷爷要带幼幼去测信息素等级吗？我在学校的朋友也被爸爸妈妈带去测过，她说很痛，非常痛，痛到她连冰淇淋都不想吃了。我虽然感受不到她的痛苦，但我觉得，连冰淇淋都不想吃的疼痛，一定是比手指摁到刀尖上还要痛。”
“……”
阿彤扬起稚嫩的小脸，认真的说：“爸爸，我们得去救幼幼，他还没有我伸出胳膊那么大。”
王然眼睑湿了，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阿彤的头发，觉得对不起女儿，恨自己没有能力改变戚时的行为。
第132章 癫公又开始搞事了
阿彤看到王然这个样子就知道没戏了，她撅起小嘴，“爸爸是个大怂包，动画片里的怂包是当不了英雄的。”
王然觉得有趣，勾了勾唇，问：“那英雄是什么样的啊？”
“反正不是爸爸这样！英雄有宽大的后背，还很勇敢，所以才能打败怪兽。”
“……”
王然长吁一口气，确实如女儿所说，他怂了半辈子，因为在资本面前，他的能力不值一提，绝对的服从才是做秘书的准则，不然随时都会被替换掉。
可王阿彤还不懂残酷的社会，在孩童的世界里，戚时就是一个坏蛋，欺负小孩的坏蛋。
他静默，突然想为女儿英雄一回。
想通后，王然抱起阿彤就往车里钻，对小王道：“快追！追上戚董的车。”
小王凭借高超的开车技术，又快又稳还隐蔽，一路尾随戚时到了医院。
车停，王然紧盯戚时抱着幼幼下了车。
此刻，他的英雄劲上来了，不计后果打了戚游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王然长话短说：“戚总，您现在立马来xx医院，戚董要带幼幼去测信息素等级，现在赶来，还来得及阻挠。”
“什么？”戚游愣了一瞬，拿起车钥匙就往门外跑，边跑边问：“幼幼为什么会在我爸手里，他才几个月？测什么测？！”
王然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缓步前行的戚时，生怕看不清他去了几楼，“来不及解释了戚总，总之你快来，我先去给你拖延时间！”
挂了电话，王然把阿彤交给小王，“阿彤，爸爸去救幼幼，你在这里等着。小王，照顾好我女儿！”
交代完，他打开车门，飞一样冲了过去。
戚时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着他，到了科室，他刚要敲门进去跟预约好的几个医生打招呼，身后王然的声音响彻了走廊：“——戚董！”
戚时缓缓扭身，看着扶膝盖喘气的王然，皱眉道：“王然？你怎么跟来了？”
王然吞咽口水，撑着墙站直了身体，“戚董……呼，我有，重要的……呼呼，事要……跟你汇报。”
戚时不理会他，“晚点再说吧，没看到我在忙。”
“不！很急，非常急！就得现在说！”
“……”
戚时用奇怪地眼神打量着王然，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妥协了，“行吧，你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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