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脩轻叹一口气,面带笑意语气轻缓:
“好,不想吃就不吃了。”
“不过……”严脩的眼神突然变得诡异,嘴角的笑意更加张扬。
他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周轩身边,俯下身子贴近周轩的耳朵说:
“等会儿这盘牛排剩多少块,晚上我就……”
第35章 你不要命了!
晚上,夏之凛在医院陪翟钰到九点多。
他看了眼时间,准备起身回家。
翟钰躺在床上头脑昏胀,精神萎靡却又被身上的伤口疼得睡不着觉。
见夏之凛起身了,懒懒道:
“你要走了吗?”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动作还是有些费劲。
夏之凛将他扶起来坐着。
“我准备走了,医生差不多也该来查房了。”
翟钰恋恋不舍,拽着夏之凛道衣角:
“要不你今晚别走了,再陪我一晚。”
说着翟钰眉头又皱起,似乎是伤口又疼了。
“医生说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夏之凛整个下午都在陪他,晚饭都是苏冕送到医院来的。
没离开过半步。
夏之凛沉默着,翟钰继续试探:
“就多留一晚可以吗?明天就不用了。”
“伤口好疼,比早上还疼。”
翟钰可怜巴巴地示弱,不像是装的。
夏之凛看了翟钰一眼,犹豫着。
如果翟钰今晚又不安稳,他还是得半夜赶来……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答应了翟钰的请求。
“可以,但是我要先回去洗澡,换一下衣服。”
夏之凛看着翟钰,脸色淡然。
没有表现出抗拒。
或许是心情愉悦,翟钰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
他靠在床头等着医生来查房。
也等着夏之凛洗完澡再来陪他。
夏之凛刚走,苏冕的电话就来了。
翟钰欣然接起来。
“爸,嗯,他说了今晚会留下陪我的,现在回家洗澡换衣服了……”
翟钰说话时带着笑意。
“没事没事,医生也说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嗯……你们不用来了,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
“都九点多了,别折腾了。”
“夏之凛那是因为我想让他晚上留下陪我,我骗他的……”
“真的,嗯不怎么疼了,不信你打电话给医……”,
翟钰这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
因为夏之凛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翟钰很快就回过神来,冷静地回答完苏冕的询问:
“嗯,我知道了爸,好,挂了。”
夏之凛面无表情走进病房。
脚步很轻。
翟钰看着他,嘴巴抿紧。
夏之凛看着面色平静,好像没生气,可那种冷漠翟钰再熟悉不过了。
“夏之凛……”翟钰轻柔唤了一声。
夏之凛进来拿起那件他落下的外套,冷冷瞥了翟钰一眼,没有说话。
“夏之凛,我没骗你。”
翟钰抬眸看着他,夏之凛站着,背对着翟钰。
“骗也好没骗也好,我今晚会留下的。”
夏之凛一时无言以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难懂。
“你……”
对于翟钰而言,他更希望夏之凛直接质问他。
生他的气也好,什么都好。
就是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我真的没骗你!”
翟钰不管不顾地从床上下来。
他的双腿根本不足以支撑起身体,浑身伤口都在发作。
脚刚接触到地面,身体就踉跄了一下,翟钰想扶着床,却不想直接摔倒在地上。
“咚——”的一声十分吓人。
夏之凛闻声慌乱地回头去扶,却已经来不及了。
翟钰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狼狈地坐在地上。
“你不要命了!”夏之凛训斥道。
“夏之凛你听我解释……”
夏之凛将翟钰小心扶起来,叹了口气。
“你说吧。”
“我怕我爸担心才那么说的,他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大晚上的还过来一趟。”
“夏之凛,我真的没有骗你。”
夏之凛扶他躺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敛眸轻声道:“好,我相信。”
夏之凛心沉了沉。
他们何至于此。
这么来来回回的拉扯纠缠。
实在没必要。
想想翟钰昨晚刚刚重伤脱险。
现在看着也确实虚弱,自己理应奉献一点信息素。
而翟钰也不必那么紧张兮兮,生怕自己生气多想。
只能说enigma对信息素的依赖确实可怕。
翟钰对自己那么小心翼翼,那种状态如果不是信息素的作用。
夏之凛真的觉得难以解释。
翟钰观察着夏之凛的神色,夏之凛平淡无波的眼眸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你坐好,我走了,很快就再过来。”
翟钰点点头,紧拧着的眉头久久舒展不开。
第36章 我想见你
当天晚上,夏之凛信守承诺去医院陪翟钰。
只不过翟钰还没等到夏之凛来到病房,就支撑不住睡过去了。
在夏之凛的信息素的抚慰下,翟钰睡得更沉。
身体也得到了很好的恢复。
enigma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强。
第二日夏之凛就不来了。
翟钰也没有打电话去纠缠。
紧接着夏之凛去邻省参加了一个考察活动。
一周之后,夏之凛赶着时间回到临城参加学术交流会。
交流会主要展示周紫岚研究小组在新型舒缓剂方面的研究成果。
很多业内的研究人员和医疗企业负责人都参加了。
活动安排得十分妥帖得当。
韩鸣负责组织这次活动,原本他还为紧巴巴的活动经费头疼。
没想到涧西酒店主动提出免费升级服务,简直是莫大的惊喜。
他只觉得是周紫岚的影响力为他们争取了资源。
活动结束后夏之凛原本不打算在酒店逗留。
但他去邻省出差了好几天,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来参加会议。
舟车劳顿。
锦山位于临城东面,距离市区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夏之凛所在的别墅区在西郊,车程还要多半个小时。
周轩和周紫岚都劝他在酒店休息,第二日上午参加这次会议的人不用按时到研究所。
他便也留下了。
夏之凛的房间带一个小小的露天温泉池。
入夜四下安静,夏之凛百无聊赖地瘫在露台的躺椅上。
最近几日太忙了,完全没心思想着其他事情。现在突然闲下来,久远的回忆漫上心头。
今日是夏之凛外婆的忌日。
酒店的暖气无法照顾到露台,山里的夜晚霜寒露重,虫鸣也几乎听不到了。
夏之凛觉得有点空寂。
房间的门铃响了。
他披了外套走到门口正想询问,外边的人就主动说明,酒店给行政套间都额外赠送了酒水饮料。
夏之凛开了门。
没想到来的除了送酒的服务生,还有翟钰。
翟钰穿着休闲宽松的衣服,慵懒随意,他站在服务生旁边,身体懒懒倚靠在门边,双手插兜,带着温柔的笑意。
看着挺精神,没有了之前的病态。
夏之凛忍不住猜测,这次的会议活动有多少是翟钰的馈赠和安排。
不过他只在第一眼看到翟钰的时候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随后马上恢复平淡。
夏之凛将门完全打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进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伤好了?”
夏之凛问得冷静,眼里没什么情绪。
翟钰身体站直,看着夏之凛:“我爸怕我四处乱跑,让我来这里养伤。”
enigma深邃迷人的眼波映着夏之凛的模样,眼尾扬起带着笑。
夏之凛躲了他差不多一周了。
翟钰好几天不见夏之凛,虽然早就筹谋在这日见他,欣欣然带着期待,真的见到了,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翟钰越发认定,自己就是喜欢夏之凛喜欢得不得了。
每日都想见他。
不管见面之后,夏之凛会不会说什么冷言冷语,会不会继续不留情面地要划清界限。
他还是要见,先见面再说。
翟钰看夏之凛犹疑的眼神,主动坦白:
“我想见你。”
夏之凛指尖发紧,看向翟钰的目光更加复杂。
心道翟钰还真是持之以恒。
翟钰见夏之凛愣了神,想迈进房间的脚步又迟疑了。
他小心地观察着夏之凛,生怕对方再硬生生回绝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你。”
“酒店对活动的赞助也不是为了别的,资助NC研究所的项目可以提升翟氏的声誉……”
夏之凛的身体堵在门口,抬眸注视着翟钰,探究意味很浓,只不过眼底仍然没有过多的情绪。
一贯的冷淡。
翟钰说话变得谨慎起来,夏之凛的沉默和目光,总是让他紧张。
“不是只是为了你……你别多想。”
翟钰试图让夏之凛对自己少些戒心。
夏之凛微微点头,没有过多询问,服务员放好东西出来了,夏之凛挪开步子让道。
翟钰顺势踏入房间。
“房间怎么样,还喜欢吗?”
这是酒店最好的套房。
翟钰环顾一圈,看夏之凛的风衣左胸还扣着研究所的铭牌,知道他回房之后什么也没干。
没洗澡,没泡温泉。
“谢谢了。”夏之凛走进来坐在沙发上,淡淡看着翟钰的一举一动。
翟钰的到来,让他沉寂的思绪多了些烦扰。
刚才服务生进来时已经准备好醒酒器,并且把红酒打开了。
翟钰坐在沙发上,亲自将红酒倒进醒酒器里。
整个动作熟练如行云流水。
空旷的房间里,夏之凛和翟钰四目相对。
第37章 今晚要留下吗?
夏之凛沉默地看着翟钰那一整套动作。
想到翟钰大概经常干这种事情,在各种场合交际周旋,觥筹交错。
仅是这个动作,就让夏之凛想到他平日里的生活场景。
那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一种生活。
翟钰和自己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红酒不错,你试试。”翟钰看向那瓶名贵的红酒,他觉得夏之凛今晚可能会想喝一点。
“你今晚要留下吗?”夏之凛将风衣脱掉丢在一旁,昂头靠在沙发上放松。
这句话问得翟钰猝不及防。
翟钰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一下子坐直,看向夏之凛的目光惊喜又夹杂着怀疑。
夏之凛那句话是提问,也像邀请。
翟钰担心夏之凛又在试探自己。
他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夏之凛,什么才是夏之凛能接受的答复。
要留下吗?
翟钰做梦都想。
在没有信息素的影响下,在夏之凛没有进入发情期的时候,翟钰从未和他亲近过。
“怎么了?不想吗?”夏之凛见翟钰神色凝滞没有说话,再次询问。
“当然不是。”翟钰眼眸沉着,却牢牢抓着夏之凛细微的举动:
“我很想你的信息素。”
说话的时候他看着夏之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真挚。
夏之凛在周轩脸上见过那样的表情。
只是翟钰的眼里比周轩更多了些东西。
那份热切更加浓重。
夏之凛敛眸浅笑,心里释然。
正好他也需要翟钰的信息素,下周就准备手术了。
他需要好的睡眠。
“我累了,先去洗澡,你自便。”
说着夏之凛便不管翟钰,起身回到卧室拿了睡衣去浴室。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翟钰的心思全在夏之凛身上,此刻听觉似是放大了几十上百倍,他听着浴室的一举一动。
仅仅水声和夏之凛肢体和水流毛巾碰撞摩擦的声音,都让翟钰心神荡漾。
夏之凛洗得很快。
他出来的时候,正对上翟钰凝望浴室门口的视线。
翟钰见夏之凛出来,匆匆收回目光,有些窘迫地开始摆弄桌上的红酒杯和醒酒器。
翟钰失神的摇晃着醒酒器中的红酒。
猩红色的液体荡漾着,翟钰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他不敢有一点点莽撞,今日夏之凛让他留下,是反常的,他不能得意忘形。
“你不去洗澡吗?也不早了。”夏之凛用毛巾边擦头发,边对翟钰说。
“这就去。”翟钰起身看了夏之凛一眼,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在浴室门口把自己脱光。
夏之凛无意间瞥见翟钰宽厚的肩背,上边的伤痕依稀可见,狰狞斑驳的旧伤疤,还有两道结痂状态的伤口。
他擦头发的手顿住,抬头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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