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公,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宁睿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看他。
“小傻子,这两只都是公的,怎么给你生兔崽子?”柳锦昱笑着说。
宁睿傻眼了,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他。
都是公的!他精心喂养了两天的兔子,都是公的,不能生兔崽子!
他扭过头,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两只迭在一起做运动的胖兔子。
“相公,我要把他两吃掉!大黑红烧、小黑麻辣!”他指着两只兔子说。
“好。”柳锦昱笑着应。
不怪小夫郎误会,刚拿回来那会,这两兔子就一上一下交迭在一起,要不是问过王猎户,他也以为是一公一母呢。
一个时辰后,宁睿如愿以偿吃到了红烧兔肉跟麻辣兔头,想到大黑小黑这两天对自己的欺骗,含泪吃了两大碗饭,肚子都吃撑了。
饭后,柳锦昱拉着小夫郎在屋后散步消食,偏头看到少年鼓着两颊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摇头失笑,随后抬起食指戳了下。
“明天我去王猎户那,再买两只兔子回来。”他笑着说,“这次要一公一母。”
宁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等它们生了小兔子就把大兔子吃掉,然后再让小兔子生小小兔子,这样咱门就有吃不完的兔子了!”
“小馋猫。”
“嘿嘿。”
第17章
时间一晃过去小半个月,再过两天房子就建成了,这期间睿锦物流的生意蒸蒸日上,在县里也逐渐有了些名气,积攒了不少老客户。由于单子一日比一日多,就算柳大石对县里地形再熟悉,每天工作完也都快到戌时了,天早就黑透了。
为了安全着想,柳锦昱在县里给柳大石租了一个临时落脚点,单子多的时候赶不回来,就可以在县里住一日。
柳树村的单子不多,这段时间,柳锦昱已经逐渐把重心放到了柳西县,他还接了赵管事两次单,当然赵管事有手下,压根用不着他帮忙跑腿,只不过是想还他人情罢了。
赵管事在县里还是有几分薄面,县里一些有钱老爷跟员外,听说他在睿锦物流下过单,为了跟他交好,也给睿锦物流贡献了不少业绩。
房子建成这日,宁睿精心照顾的两只大兔子,终于下崽了,十几只小崽子亲亲热热挤在一起,看的他直流口水,当天就让自家相公把公兔子揪出来,做了一道红烧兔肉,吃的他心满意足。
在柳树村,乔迁新房,可是件大事,是要宴请全村人吃喜酒的。当然,宴席的档次根据主家情况而定,条件好些的四菜一汤,再加个鱼,已经算是不错的席面了。
柳树村的村民知道柳锦昱这些日子赚了大钱,但究竟赚了多少没人知道,直到办乔迁宴这天,看到柳锦昱家大鱼大肉摆了整整三十桌,眼睛都看直了。
“俺滴个娘哎,来旺媳妇儿你快掐俺一下,俺怕不是眼花了,竟然看到一整盆大肉!”
柳来旺媳妇儿使劲儿揉揉眼睛,同样一脸震惊,因为太过震惊手劲就没控制住,这一下把柳大树媳妇儿掐的嗷嗷直叫。
“娘嘞!没眼花,真是肉!一桌好几大盆,昱小子这是发了大财了啊!”
“这席面,就是柳老太太家小儿子考上童生时办的,也没这一半好!昱小子如今这么出息,柳老太太一家怕是肠子都要悔青咯。”
“是啊是啊,昱小子真有出息,这席面一看就花了不少钱哩!”
见村民们吃的开心,柳锦昱面上也挂上了笑。
其实他骨子里是个比较注重仪式感的人,他原本打算去县里定几个精致的席面回来,结果遭到宁睿跟姚慧娘强烈反对,小夫郎更是瞪着眼睛说他不会过日子。
村里人常年不见荤腥,县里的东西虽然精致好看,但它没啥分量不说,看着也不如大鱼大肉来的直白过瘾,到时候每桌上两盆大肉,再来几个粗面馒头,就够大家高兴的了。
这是姚慧娘原话,而事实果然如此,大家伙看见肉都抢疯了,尤其是在看到一盆盆白面馒头被端上桌后,那表情别提多震惊。
这咋是白面馒头?
姚慧娘同样一脸震惊,看柳锦昱的眼神跟看败家子似的。
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大石这个月拿回家整整一两半银子,都赶上过去半年工钱了,她还听儿子说,昱小子干这个营生有多赚钱,是村里人想象不到的。县里有钱老爷下一次单,光费用就十几两,若是运送贵重物品,还额外要签投保单子,就又是一笔收入。当然要承担的风险也比寻常货物高,所以昱小子这些日子已经招了好些身强力壮的汉子回来,最近还要招人哩!
想到儿子跟自己说的话,姚慧娘把指责的话咽了下去。
昱小子是个有主见的,她这个啥也不懂的老婆子就不跟着瞎操心了。
既然是宴请全村,柳老太太一家自然也来了,今天又是月中,正好是学堂放旬假的日子,柳家几个读书的也都回来了,这会儿正坐在一处,举止斯文的吃着桌上的菜,跟旁边狼吞虎咽的画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呸!就知道装蒜,真不知道柳老大是咋吃进去的,昱小子替他顶缸差点被打死,他还有脸来这吃饭嘞?!”
“就是,也就昱小子心好,要换成俺,看俺不把他屎打出来!”
“咳咳咳!大树家的,俺们正吃饭嘞,说啥屎啊尿的!”
“哎呦,你看俺这嘴,一看到烂人就忍不住瞎叭叭。”柳大树媳妇儿装模作样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惹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柳大树媳妇儿是过够嘴瘾了,隔壁桌柳锦繁却气的不轻,就因为这事儿,他不仅被打了个半死,还被他娘夺了念书的机会,兄弟几个老二跟老三,在县里吃香的喝辣的,他在家多吃口肉都要被几个弟媳用吃白食的眼光盯着看,丝毫没顾忌他是个重病在身的人!
今儿好不容易有口肉吃,没吃上几口呢,就被几个长舌妇猛戳痛脚,气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一群长舌妇,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就你们有张嘴是不是?!”他黑着脸骂道。
“柳老大你咋说话呢?俺们想说啥就说啥,你管得着吗?”
“就说,人家都说读书人气量大,你念了十来年书,俺看都念狗肚子里了吧,就你这样还读书人,赶紧回村里种地吧!”
这话简直扎了心,柳锦繁啪一声将筷子拍桌上,眼看就要爆发,被坐在他身旁的柳锦昌,一把按住了。
“大哥,科考在即,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柳锦昌皱眉提醒道。
他这个大哥,没多少本事还妄想一步登天,知道自己不是科考的料,就走歪路勾搭上县里赵管事的女人,想从她那套银子买个功名回来,结果被人当场抓住险些打死。
大哥在县里怎么胡闹都行,有他在县里作对比,谁见了自己不说一声勤奋用工。所以他不介意每月施舍几个钱给他买花酒,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赌坊那群人引到书院来,害他被同窗嘲笑有个勾搭有夫之妇的好大哥!
于是他在柳老太太面前添油加醋,故意把事情说的十分严重,大哥这行为差点影响他名声,害他没办法参加科考。又说家里念书的人有些多,他不忍爹娘在家受累,打算回来自学。
柳老太太一听,这哪成啊,小儿子可是最有希望考上秀才跟举人老爷的,家里谁不念书都行,就是小儿子不行!随后仔细一想,几个孙子都是聪明的,再等两年看看,实在不是那块料就让他们回来,二儿子学堂先生说这次有希望考上童生,也不能不念,算了一圈就只有让名声已经变臭的大儿子回家种地了。
于是柳锦繁就这么被放弃了。
他偏头看了眼自己的好三弟,眼里带着浓浓的不甘跟嫉妒。
这个老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一家人都老佛爷似的供着他,他心里再怨也不敢明说,只得老老实实坐回凳子上。
一直没吭声的柳锦荣,打从坐下眼神就没从柳锦昱身旁乖巧坐着的宁睿身上挪开过。看了眼身旁狼吞虎咽吃相难看的女人,再看看一脸乖巧,衣着干净整洁的宁睿,顿时没了胃口。
他这个四弟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娶了一个模样十分标志的夫郎,还搞出一个睿锦物流来,如今就连学堂里都传开了。
柳锦荣想到自己买本书都要跟老太太一磨再磨,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起来,当初要是没断亲就好了,银子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柳老太太看着一桌子大鱼大肉也眼红的紧,但她好歹活了几十年,最是能忍,即使心里酸的冒酸水,面上却装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家天天吃啥山珍海味呢。
这一大家心里想的啥,柳锦昱毫不关心,他这会正给小夫郎挑鱼刺呢,挑好一块放少年碗里,然后看少年嗷呜一口吃掉,成就感满满。
“相公,你别弄了,”宁睿被一群人暧昧的眼光盯得脸颊通红,扯着他袖子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就行。”
他一出声,大家立马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哎哟,睿哥儿这是害羞啦!”
“哈哈哈,昱小子对夫郎真好,还亲手给挑鱼刺嘞!”
“各位叔婶,大家继续吃饭吧,睿哥儿脸皮薄,你们再说下去他怕是连饭都不好意思吃了。”柳锦昱笑着说。
“看看看看,这就护上了~”
“行,俺们不说了哈哈哈——”
一群人打趣了两句,便扭过头继续跟桌上的大鱼大肉较起劲儿来。
柳锦昱给的分量足,一桌八九个人,使劲吃也吃不完,最后吃剩下的,有要的也都给他们装了去。吃饱喝足,大家七手八脚帮着把卫生搞完,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睿哥儿,我烧了水,你累了一天地快进去泡会儿解解乏。”柳锦昱说。
宁睿摇头:“相公,你先洗。”说着就要把人往浴房里推。
但柳锦昱这些日子每天都出门锻炼,早已不是原身那个小弱鸡,他推了半天也没把人推进去,反而被柳锦昱拽着胳膊,一把拉进了怀里。
“要不要相公陪你一起洗?”说完在小夫郎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下。
“不、不用你!”宁睿用力推开他,满脸通红跑进了浴房里。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柳锦昱摸摸鼻尖,看着里边那道模糊的人影,眼低笑意渐浓。
哎,夫郎这么害羞可如何是好,这才只亲了一下脸颊就害羞成这样,若是以后到了床上……
打住,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
他原地站了会儿,等身体里那股躁动被秋风吹散的差不多了,才转身离开。
第18章
洗漱完毕后,夫夫二人盘腿坐在床上准备数银子。
宁睿打开放银票的箱子,看到里边白花花的银锭跟银票后,眼睛都直了。
满打满算,睿锦物流才开张不过两个月,没想到竟然赚了这么些银子回来,再加上刘木匠给的分红,加一起足足有三百两银子!宁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看着白花花的银锭子躺在箱子里,忍不住上手挨个摸了一把。
摸完不敢置信地问:“相公,这些银子都是咱家的?”
柳锦昱看着自家的财迷小夫郎,嘴角勾了起来:“傻不傻,这些不都是你亲手放进去的吗?”
“对哦。”少年脸上一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银锭子的吸引力显然更大一些,没过多久少年双手又黏了上去。
“这五十两还给赵管事,马上秋收了,这些是大石哥跟大家的工钱和奖金,咱家米面快吃完了,除了这些还要再添些过冬的衣裳跟被褥……”
柳锦昱听着小夫郎一笔一笔算着近几日的开销,看着小夫郎由一开始的兴奋,到眉头微皱,不用对方开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这是又在心疼钱了。
宁睿就是在心疼钱,除去必要的花费,刚赚到手的三白百两,眨眼就去了将近三分之一,而且他家相公还说过几日要在县里买铺子。那可是柳西县,一块糕点都贵的离奇,更别说铺子了,位置稍微好些的,少说也得百十两,再加上装修费、人工费……
他越算越心惊,这三百两是真的不经花!
柳锦昱看着小夫郎一张小脸都垮了下来,忍不住把人拉进怀里唇贴着额头碰了下。
“不过区区几百两银子,相公再给你赚回来便是。”他抱紧怀里软乎乎的小夫郎,低声道。
宁睿觉得他家相公声音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轻轻挠了一下,弄得他面红耳赤,愣是半天不敢抬头看人。
他在宁家不受宁老太太待见,嫁给柳锦昱时,宁老太太怕他跑了,把他关在柴房里不许他娘见他,自然也就没人跟他说成亲后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身体的某些变化是正常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僵着身子任由人抱着,根本不敢乱动。
这一晚,宁睿睡的及其不踏实,做了一宿的梦,一开始那梦还算正常,他家相公抱着他亲他脑门,亲脸颊,这不算什么,平日里相公也没少这样做,可后边逐渐就有点不对劲儿,不仅亲了他嘴巴,还亲了他胸口,一路往下,直到、直到那里……
回想起作昨晚的梦,宁睿脸颊爆红,察觉到某处的变化,随即又一僵。
他、他尿裤子了!
柳锦昱推门进来,就看到小夫郎眼里含着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见了他更像是见了鬼一般,手忙脚乱的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这是怎么了?”他走上前,伸手在那一小团上拍了下,团子抖了两下,随后就听少年声音发颤地说,让他先出去。
柳锦昱眉头一皱,小夫郎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对劲儿,这状态自己要强行把人挖出来,怕是真能哭出来,于是便没多问,起身推门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宁睿做贼似的快速把自己扒光,躲在被窝里换了件新亵裤,把自己穿戴整齐后,揣着脏裤子出来了。
“方才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柳锦昱视线在少年微微鼓起的腹部扫了眼,没拆穿他。
宁睿摇头,脸上一片透红:“没事,我去烧饭。”
“饭已经烧好了。”
“那、那我去下茅房!”说完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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