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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禁区/我真没打算掰弯你(穿越重生)——荒川黛

时间:2024-03-04 10:06:00  作者:荒川黛
  …………!?
  陆潮正跟人回消息,闻言,脑子里有一根弦崩断了。
  郁霈嗓音柔软温缓,落在耳里的一瞬间陆潮整个头皮都要炸开了,猛地抬头,撞入一双清冷狭长的眼,眼尾微红,情意绵软。
  操。
  陆潮浑身的毛孔都要张开了,把手机往桌上一拍,腾的一下站起身,“你是不是有病?谁他妈是你宝贝!”
  郁霈一时不防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听着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郁霈觉得自己喝酒喝进医院这事儿可能比想象中要更严重。
  不妙啊。
  郁霈叹了口气,再次妥协:“嗯,此事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这样好吗?”
  不会再发生了?不会再发生就能代表跟他告白这事儿没发生?陆潮冷嗤一声抬头,恰好与郁霈四目相对,顿时又皱紧眉头。
  他这个委曲求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这个几乎水波潋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是特么道歉说再也不追他了?这分明是换了个政策!
  勾引他是吧,想都别想。
  “做梦。”陆潮冷笑一声,转身直接将寝室门摔上。
  郁霈看了看紧闭的门,慢条斯理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将“宝贝”这个称呼稍作纠正:宝贝个鬼,混账玩意。
  这个野性难驯的脾气,如果是搁在天水班,会被他亲自教训。
  太能耐了。
  一想到天水班,郁霈又不免有些伤怀,他亲手成立又亲手解散,不知他死后弟子们怎样了,有没有按照他的安排顺利活下来。
  他当时考虑再多,再殚精竭虑也怕有顾不到的地方,现在百年已过,就算有心再想找他们恐怕也都无迹可寻了。
  郁霈叹了口气收回思绪,这才打量起这个他要住上几年的地方,大致还算干净,有四张床相对摆放,有独立卫浴和一个不算特别宽敞的阳台。
  四张桌子有三张都比较乱,只有陆潮那张干净的有些格格不入,左手边放着一个杯子还有一个挺精巧的航天模型。
  郁霈眸光一顿,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从飞机上迈下来的修长身影,很轻地笑了笑,时隔这么多年,他就算活着也应该不在了。
  郁霈轻舒了口气着手收拾桌子和床,他刚醒不久身体状况还很差,没一会就发觉有些体力不支,混着宿醉后的头晕脑胀,只好半个身子趴在床上歇气。
  陆潮拿外卖回来,一进门就看到郁霈半个身子趴在床上,姿势诡异,活像是个没进化成功的蜘蛛侠,那对雪白的脚尖踩在栏杆上,绷出白痕和明晰的脚踝骨骼,白衬衫从裤子里扯出一小截,露出一点腰线。
  陆潮收回视线,把外卖放桌上先倒了杯水喝,尽量无视郁霈艰难爬床的动作,结果他好像故意撩拨自己似的,气声夹杂喘息一声比一声大。
  没完了是吧!
  “你能……”陆潮憋着火将杯子重重拍在桌上,抬起头,眸光突然一凝。
  一颗鲜红的、血一样的小痣,点在郁霈的脊椎正中央。
  陆潮下意识哽了一下。
  郁霈听见动静从床上回头,半跪着的动作配上茫然的眼神,还有那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就这么搭在床上,活像是初化人形的妖。
  清冷,但欲。
  像是皑皑白雪下藏着的张牙舞爪的欲望,一不小心就会把人拽入万劫不复之地与他一起沉沦。
  “怎么了?”郁霈问。
  陆潮蓦的回神,迅速收回视线,哑着嗓子说:“没事。”
  郁霈把收拾好的床单衣服一口气拿进卫生间洗,他头发长一低头就垂下来,捋了几次还是会落在盆里,没办法只好推门出来。
  他刚才收拾桌子没发现有簪子,瞥见陆潮笔筒里插着几支铅笔,思忖半秒轻声询问:“陆潮,可不可以借我一支笔?”
  “不可以。”
  郁霈噎了噎:“……行吧。”
  陆潮听见他略显委屈的语气,眼皮一掀看到泛红的指尖正在艰难扒拉着什么,再一抬头,视线再次凝住了。
  郁霈略微低下头,薄唇含着支铅笔。
  “你不勾……”
  郁霈双手拢起长发绕了个圈,拿下铅笔随意一挽,露出白皙纤细的颈子,双眸一抬:“勾什么?”
  陆潮半句话噎在嗓子眼儿,磨了磨牙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没什么。”
  郁霈花了大半天才把几个盆子的衣服床单洗完晾起来,按了按酸疼的腰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巨树苍翠,不远处就是迎风飘荡的红旗。
  夏日蝉鸣连绵,晚风徐徐,郁霈弯了弯唇角,轻哼了句:“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电话。”
  “喂,电话!”
  郁霈听见声音回头,视线还没聚焦就感觉有东西朝他砸过来,上一世死前的记忆让他本能做出反应,抬手一挡。
  “啪”的一声,手机在他面前摔得满屏开花。
  郁霈一愣,陆潮也是一愣。
  他本来只是觉得这个吱哇乱叫的鬼铃声吵得人头疼,见他毫无反应便叫了一声顺手丢给他,没想到他不仅没接还躲开了,什么毛病?
  陆潮见郁霈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右手捂着心脏,嘴唇和手指都微微发着颤,有些莫名其妙的替他捡起手机。
  陆潮:“我赔你个新的。”
  “不用赔了,是我自己没接住,不关你的事。”郁霈轻舒了口气,拿过屏幕稀碎仍然兢兢业业嘈杂的手机,划过接听放在耳边:“你好。”
  陆潮靠在阳台门边瞥他一眼,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郁霈略带迷茫的反问:“今晚蹦迪?”
  陆潮心说果然,轻嗤了声站直身子往里走,结果才一抬脚就听见郁霈说:“我在宿舍休息,喝酒也不去了,我……朋友不喜欢我喝酒,嗯,以后也不喝了。”
  陆潮抬了下眼皮,这意思,是说给他听呢?
  孙乐那边乐声很吵,郁霈声音不急不缓他实在没听清,不得不拔高嗓音又问:“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清。”
  郁霈心说原来是你这个糟心玩意害得我,余光瞥一眼陆潮,压了压耐心跟孙乐说:“我昨晚喝酒住院我朋友生气了,我以后都不喝酒了。”
  孙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你什么朋友管这么宽啊?别告诉我是男朋友啊,管天管地还管你喝酒蹦迪?他当男朋友还是当爹啊。”
  “行了吧你,咱俩认识多久了我还不了解你,装模作样两天就憋不住了。”
  郁霈说:“不会。”
  孙乐根本不信,见他真不来也没再强求随便扯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郁霈发现陆潮一直在看自己,有些不解地回望他:“怎么了?”
  陆潮单手环胸,勾着点儿轻嘲问他:“郁霈,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郁霈:“什么?”
  陆潮站直身子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郁霈的眼睛:“我跟你不是朋友,你喝不喝酒去不去蹦迪都跟我没有关系,别拿我当挡箭牌,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男朋友,懂了么?”
  郁霈茫然半秒:“……啊?”
  陆潮转身回了寝室里,给出去约会的林垚拨了个电话,对方没接,秒回了个微信回来。
  大林子:【啥事儿啊哥?我这儿正看电影呢。】
  陆潮:【看完回来帮我带个新手机。】
  大林子:【啊?你手机不是才换的吗?怎么又要换?这是什么富N代的独特癖好吗?】
  陆潮:【赔给郁霈。】
  林垚看着消息直接傻了,他买手机给郁霈?送礼物是绝对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大林子:【你把郁霈打了?怕人报警还把手机摔了?怎么样啊?他要不要紧啊?要是太严重该报警咱们还是得报警的哈,主动自首,争取个从轻处罚。】
  陆潮被他脑洞弄得头疼,舌尖抵着后槽牙慢悠悠打字:【不小心摔的,没打他。】
  大林子:【哦,买什么样的手机?】
  陆潮:【跟我一样。】
  大林子:【哟,情侣款啊。】
  陆潮:【?】
  大林子:【陆潮你说实话,是不是故意摔人家手机想送情侣款?我就说郁霈这么好看没有人可以不喜欢他,我看了我都喜欢,今年的校草选举对不起了,我决定把票全给他,原地送他出道。】
  陆潮瞬间皱起眉,什么玩意?
  林垚一把抢过手机,拼命解释:【潮哥我不是,我没有,是约约说的,雨我无瓜。】
  陆潮虽然恐同,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一句话跟女生计较,只把手机往桌上一丢。
  郁霈半跪坐在床上换被套,抓着其中一角往里塞,被子在被套里鼓成一座山,他则满头细汗,挺翘鼻尖上挂着莹莹的汗珠。
  平成大学是个老校区,线路三不五时就要出问题。
  今天学校线路检修,宿舍里没开空调,闷热潮湿的空间直逼四十度,连窗口吹进来的风都带着黏糊的燥意。
  郁霈挽起的长发有些松垮,散落下来的一小束头发被汗黏成一缕,略显凌乱的缠在白皙的脖子上,嘴唇因为燥热产生了一点红意。
  陆潮听见他断续沉重的喘气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将心里噼啪燃烧的火一压再压,最终忍无可忍把杯子往桌上一拍。
  “你能不能小点动静,换个床单也得喘?”
  作者有话说:
  陆潮:切,好看有什么用,我是直男。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引用自京剧《游园惊梦》
 
 
第4章 春潮带雨(四)
  “陆潮,你别动,我脚麻了。”
  郁霈抬手抹了下鼻尖上的汗渍,轻呼出一口微热的气,“我不太会装,是不是吵到你了?”
  陆潮话在舌尖滚了三滚,冷嗤一声:“你不会装?你现在不是挺会装的么。”
  郁霈没听清他说什么,这个被套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郁大先生万万没想到,重活一世难倒他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装被子。
  “陆潮,你会不会弄这个?”
  郁霈坐在床上往下看,他眼尾是上扬的弧度,敛下眼睑的时候莫名会多出几分潋滟多情的意味,声音又轻,活像是被气温蒸化了的薄糖霜。
  “会,但……”
  “那可否请你教教我,多谢你。”
  陆潮剩下半句溺毙在那句“多谢”和那道潋滟眼神里。
  他不愿意亏欠别人更不想给郁霈机会做文章,况且刚摔了郁霈的手机也是他理亏,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压着不耐起了身。
  他和郁霈的床并排靠左边墙壁,一迈脚就到了他那儿,半蹲下来拎起被角轻嘲:“你包饺子呢,起来。”
  郁霈按着床起身,一动,猛地朝前跌了过去。
  陆潮一时不防,被他扑了个满怀。
  郁霈嘴唇恰好压在他的锁骨上,柔柔软软地落下温热潮湿的一吻,周遭万籁俱寂。
  陆潮愣了,郁霈也愣住了。
  陆潮反应快,一把拽起郁霈恶狠狠瞪向他:“你他妈是不是找……”
  “别动。”郁霈单手撑着陆潮的肩膀,睫毛蓦的一抖。
  陆潮看他殷红嘴唇一张一合地细细喘气,不由得拧起眉头:这些gay,喘个气非要这么做作?
  两个人维持着一上一下半搂满怀的暧昧动作,陆潮甚至听见了心脏在胸腔里反复撞击的声音,吵得他心烦气躁,对gay的排斥与厌恶瞬间达到顶峰。
  陆潮耐心告罄,握住郁霈的手腕准备把人拉起来,刚一碰到那个细腻的皮肤他立刻吸了口气,按在他肩上的手也紧了紧。
  “陆潮,你别动,我脚麻了。”
  陆潮手一顿,垂眸看他的左脚确实因为长时间跪坐有些失血泛青白,便忍着烦躁和对郁霈这个不久前对他表过白的gay的排斥,生硬地维持这个动作。
  郁霈头发落在陆潮脖子上,带来难以忍耐的痒。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郁霈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的白衬衫,隐约透出纤细腰身。
  耳边呼吸浅淡,温温热热的拂过陆潮极度敏感的脖子。
  陆潮咬着牙,无比暴躁的开口:“你……”
  “卧槽!”
  徐骁震惊地站在原地,一大袋橘子呼啦啦滚了一地,呆愣愣的看着以暧昧姿势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人,脑子突然就不会转了。
  什么情况?
  他才一下午不在宿舍,怎么突然就变天了?
  郁霈把陆潮压在自己床上,被子凌乱甩在一边,两人都汗流浃背,尤其是郁霈,嘴唇殷红双眼微垂,连睫毛都要湿了。
  等会儿?
  这个是郁霈?
  徐骁一拍脑门:“我在做梦,这一定是梦。”
  陆潮压着烦躁与亟欲勃发的火气垂眼看郁霈:“你脚……”话音未落肩膀就被人轻轻按住,接着身上一轻,郁霈先起来了。
  陆潮一口气陡然散了,只剩燥热的窒闷一个劲在胸口顶。
  他拿过被角,长臂在里头摸索了几下接着略微起身拎起来往床下一抖,被套和被子瞬间服帖。
  郁霈恍然:“原来要这样,陆潮你很厉害呢。”
  陆潮冷着脸把被子往他跟前一丢,转身下床去了。
  徐骁还在梦游,行尸走肉似的一颗颗捡完橘子慢吞吞凑到陆潮跟前:“潮哥,啊?咋回事?啥意思啊?你俩?啊?啊?”
  陆潮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压着一脸几乎要爆炸的冷燥,“什么什么意思?”
  “别装傻,你跟他在一张床上干嘛呢?你懂我刚才一推开门受到的冲击吗?”徐骁抓着一个橘子,压低声音抓心挠肝的追问:“你弯了?你是不是弯了?啊?他又跟你表……”
  郁霈下床的动静打断了徐骁到嘴边的话,两人四目相对,徐骁十分生硬地朝郁霈干笑了下,无意识的举起手:“吃、吃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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