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使不得,您是客人。”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你抚养言言长大,也是他半个父亲,和启仁我们也没什么不同。”
朱芸的话说到了安生心里,但还是秉持他的观念。“太太,请。”
几人被请进客厅,宋启任从楼上下来迎接,衣服看得出是刚换的,平整还有熨烫后的痕迹。
“慎大哥,大嫂。”宋启任打招呼。
“启仁,打扰了。”纪慎道。
“哪里,你们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扰,”宋启任眼神扫到身旁的纪宏,正色,“纪董事长,久仰大名。”
“宋董,百闻不如一见。”纪宏对这个后起之秀颇为赞赏,没有高学历,没有背景的支撑,一个人一步步爬到大公司董事长的位置。
“纪董,请坐。”
纪宏坐在主位的位置,也就是正对玻璃能看到院外风景的沙发上。纪慎,朱芸依着右边的沙发而坐。
纪淮南姗姗来迟,“宋叔,打扰了。”
宋沛言:“爸爸。”
“你们快坐。”宋启任起身去帮端着茶水的安生,从他手里接过茶水盘。
安生争抢未果只好给了他。
朱芸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游移,似笑非笑的和安生对上了眼。
安生微笑点头,转身离开客厅,准备切水果。
纪淮南跟宋沛言坐到左边的沙发。
作为儿子,宋沛言哪里能让宋启任端茶倒水,茶水盘放到桌上时,他就揽过活儿,“爸爸,您坐着,我来。”
宋启任没有跟他争。
宋沛言给每人倒了一杯热乎的茶,“爷爷,阿姨,叔叔,爸爸,你们喝茶。”
纪宏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夸道:“言言真懂事。”
被夸的某人还不好意思了,羞涩的垂了头,因为这种行为被称赞还是小时候家里来客人才有的,都这么大了是怪让人害羞的。
纪淮南看着娇羞的某人浅笑,原来为什么没发现他能这么可爱?
“纪董,您这次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宋启任问。
“确实是个比较急的事。”纪宏放下茶杯,收敛了笑意。
宋沛言和宋启任父子被他的突然厉色吓到,为什么突然严肃起来了。
“您请说。”宋启任道。
“淮南老大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言言也到了适婚年龄,我想着先给两人订个婚。”
宋沛言目瞪可呆的把眼神放到纪淮南面上,爷爷这是要搞事情!
纪淮南假装没有接收到信息,在他炽热的目光下,纪淮南不动声色,静静听长辈们的谈话。
朱芸紧接着说,“爸这事儿急不得。”
宋沛言仿佛看到了女神降临,他就知道阿姨是不会明知道他们是假的,还不帮忙,哪知下句话就把他听吐了血。
“爸,我觉得可以让他们先住一起,先适应下彼此,也能增进增进感情。”
阿姨,您确定是在帮我吗?!宋沛言在心里呐喊。
宋启任表现得也没有比他淡定到哪里去,面上淡定,心里慌得一批,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养大就要交代出去了吗?
纪宏一脚满意,十分认同儿媳妇的话。“阿芸说得不错,宋董,你觉得怎么样?”
宋沛言把希望寄托在他爸爸身上,目光炯炯。
宋启任思索良久,还是开口,“纪董,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征询下小辈的意愿他们同意的话我也没有异议。”
虽然宋启任没有明确拒绝,好歹也是给了他一个突破口。
“我……”
“我没意见。”纪淮南打断了宋沛言的话。
宋沛言再次震惊得一脸!我听到了什么,我耳朵出现幻听了吗?纪淮南有说话吗?
在他愣神之际,纪宏就定下了棺材板,“既然他们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办吧,宋董你意下如何?”
您老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宋启任陪笑,“那就听您的。”尽管他儿子都没有回答。但同不同意也不会有改变。
宋沛言扯了扯纪淮南的衣角,低声说:“出去说。”
“爷爷,我和淮南哥有话要说,我们先出去一下。”
“好。去吧。”
纪淮南站起身,跟在他身后上了楼,径直去了房间。
第一次看见宋沛言的房间,纪淮南突然想起来那次被自己下令扔掉的东西,一模一样的玩偶,还有等身的抱枕他心里就一阵火,他的人眼里心里只能有他!
压住心中的妒火,纪淮南问:“怎么了?”
闻言,绒热销嘴角一抽,还怎么了,大哥,您还知道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宋沛言讪讪说:“淮南哥,你刚才为什么答应了爷爷。”
“做戏做全套才不易被人发觉。”
说得好有理,他竟没有理由反驳,“那其实也没必要你牺牲这么大。”
“怎么,你不愿意吗?”纪淮南冷眼,心中压制的妒火再次因他的话被激起。
“没,没有,怎么会呢?”宋沛言赶紧顺毛,纪淮南生气了,“我不是怕我自己会什么时候头脑发热,对你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那我会很自责的。”
纪淮南一听,火焰熄了一半儿,眼睛里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弯腰与他处在同一水平线,“你觉得以你的身板能够对我做什么?”
对上纪淮南的眼睛,宋沛言心脏就跳个不停,心虚的移开视线,“呵呵,这也不是有前车之鉴嘛。”
回想起他口中的前车之鉴,纪淮南笑了,“再接再厉。”
嗯?
两人的“婚事”在双方父母的同意下正式定下来了,纪宏在折中的位置买了一间公寓,户型不大,两室一厅的房间,跟普通人家一样,总的加起来也就八十多平米的大。
这是宋沛言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看到正常人家居住的房子,很有以前他们家的味道。
房子是新装修好的,里面的陈设是纪慎跟朱芸一起布置的,朱芸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最知道怎么才能够加深情感,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让彼此感受到家的感觉。
客厅跟玄关连在一起,玄关处设计了玄关柜和鞋柜,进门是客厅和开放式厨房。客厅里有一套浅绿色沙发,长的靠着墙壁,短的在平躺的左手边;沙发前面是透明茶几;全透明的玻璃门两边各放了两盆植物,,推开门就是个不足两米的阳台,可以晾衣服。
电视墙后面的位置是纪淮南的房间,对门则是宋沛言的房间。家里只有一个卫生间,在他们二人房间走廊的尽头,浴室空间比较大,还放有浴缸。
家中的颜色都比较鲜明,浅绿色和白色的搭配小清新感满满,宋沛言很喜欢。
因为房间不是很大,所以宋沛言带的东西除了衣服就只拿了一个小抱枕。踏入他和纪淮南的家,有种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好像真的和纪淮南组建了一个小家庭一样。
纪淮南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装了衣服和鞋子。
“淮南哥,今晚我做饭吧,你收拾房间也累了。”宋沛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收拾家务不是他擅长的,做做饭还行。
纪淮南拒绝,“今天我做完饭。”脑子里蹦出宋沛言上次的黑暗料理。
冰箱里空空如也,加上两人的洗漱用品没有带,所以都要重新购买。
幸好小区下去穿过一条马路就是超市,买东西倒是方便。
超市里各类生活用品,各色小吃零食和食品蔬菜区应有尽有。看到两个比较可爱的杯子,宋沛言没忍住带上了,两个卡通人物头像的不规则陶瓷杯,一个笑颜如花,一个眼神不屑,跟他们两个还挺像的。
“嘿嘿,淮南哥,你看它跟你多像。”宋沛言把一脸不屑表情的杯子给他,“以后你就用这个,我用另一个。”
纪淮南把他手里另一个笑得很开心的杯子拿了过来,“我喜欢这个。”
“那好吧,那我用这个。”宋沛言也不挑,没有听懂纪淮南的话。
牙刷一类都是纪淮南挑选的,小心的让生活用品成双成对,等结账的时候,宋沛言发现已经来不及去更换了,也就没有在意。
第一天搬家太累,纪淮南做了个杂酱面,吃完,纪淮南让宋沛言去洗澡,剩下的他来收拾。
宋沛言客气了两下一颠一颠的进了卧室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他脱光衣服躺进去,一脸享受表情,真舒服呀~
温暖的水汽让他昏昏欲睡,眼皮上下打架。
意识不清间他仿佛看到了纪淮南,他赤裸着上身躺在血泊之中,银苍色的白发贴在毫无血色惨白的脸上,双眼绝望,不肯闭上。
【作者有话说】:天知道我在写的时候眼皮有多重
第五十七章 失落
宋沛言洗澡的时间超过了半个钟,透过毛玻璃看不清里面人,纪淮南不放心地敲门,“宋沛言,宋沛言……”
他没有回应,纪淮南慌了,好在他们的浴室门不是上锁的,纪淮南打开门的瞬间就看见宋沛言头靠在浴缸边缘,头歪着,脸红红的,一只手搭在浴缸外面。
若不是看见起伏的胸膛,他都要怀疑宋沛言出了什么意外。
纪淮南扯过浴巾,把人从水里抱了出来,水还温热着。白色的浴巾配上他微微发红的皮肤,映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的娇嫩。
他没有过多的眼神在宋沛言身上流连,把人包裹住后就抱回房间,掀开被子把人放了进去。
头发微湿,纪淮南又从浴室拿了块灰色的毛巾给他擦头发,宋沛言扭动身子哼唧了一声,然后又皱着眉头呢喃了一句,声音像是要露哭出来一般,“不是我~”
认为宋沛言是做噩梦了,纪淮南拨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精致的面容,“别怕,我在。”
纪淮南安抚了几句,宋沛言才把紧皱的眉头舒展,吧唧了两下嘴,就没再挪动。
给他掖好被子,纪淮南起身关灯走出宋沛言的房间,回到房间收拾衣服简单洗了个澡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宋沛言醒得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下了床,拉开窗帘,阳光透了进来,在窗前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然后掉了下去。
一股微风吹过,宋沛言顿觉身体冰冰凉,低头往着空荡荡的身体,立马羞红了脸拉上窗帘,滚犊子了!怎么会没穿衣服,刚才不会被看见了吧,对面有住户?
羞耻心让他在衣柜里找出衣服换上,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记忆仅停留在洗澡的那一刻。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自己回的房间。
宋沛言,你怎么不睡死过去呢!他在心里怒号,纪淮南心里会怎么想?故意的?你在勾引我?啊,他都能听见纪淮南的心里话了。
纪淮南在闹钟八点响了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是陌生的,缓了缓神,记起来他已经搬家了。
小小的房间内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再无其他,光脚踩上床前地上柔软的毛地毯,换上衬衫西裤去洗漱。
对面的门紧闭着,心里猜想他应该还在睡觉时,客厅里叮呤当啷的声音传来。
纪淮南走过去,入眼是还穿着睡衣的宋沛言哼着小曲儿挥动着手中的锅铲,空中适时传来一股焦糊味儿,“宋沛言。”
“嗯?”宋沛言转身,“淮南哥,你醒了呀。”
“嗯,”注意到被宋沛言身体挡住的灶台,锅中的东西还冒着烟,纪淮南提醒,“可以关火了。”
宋沛言听话的熄了火,把锅里只糊了一面的黄白相间的蛋放进盘子里,其中一个蛋蛋黄半熟,“淮南哥,这有个蛋没熟,我回个锅。”
纪淮南阻止,“不用了,我喜欢吃糖心蛋。”
“好的呀~”
这下宋沛言记住了,纪淮南的一个喜号。
纪淮南洗漱出来。头发已经从耷拉的模样梳精神了,职场人士的扮相特别有魅力。
坐在餐桌前,一杯牛奶,面包加鸡蛋入了他的眼,纪淮南看着卖相还不错的煎蛋,但煎蛋底下隐隐露出的黑色的油渍,强撑着把蛋入了口。
“赶紧吃,吃完换衣服,送你去公司。”纪淮南喝了口牛奶清一清嘴里的味道,又咬了口面包。
“嗯,知道了。”
宋沛言吃东西比较快,吃完后嘴角留下的黑乎乎的残渣,纪淮南抽出一张纸,给他擦去,“去吧?”
蓦地,宋沛言垂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迈开双腿跑了。
回到卧室,“咚咚咚”的声音愈发清晰,纪淮南怎么做到这种亲昵行为脸不红心不跳的,不对,他脸红心跳做什么?宋沛言用手拍了拍脸蛋,清醒一点,他不是你能陷进去的人。
换好衣服,纪淮南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了。
宋沛言觉得尴尬不敢看他,“我好了。”
“嗯。”
在玄关口换上鞋,拿上钥匙,二人出了门。
宋沛言不会开车,所以就没有开车过来,纪淮南两辆常用车也只能开一辆,这边的停车位有限。
还是原来那辆黑色宾利,宋沛言自觉坐到副驾驶。
离宋沛言的公司比较近,纪淮南先送他到公司,在路边停下了车,宾利的车标还是招人瞩目,宋沛言下车后,敲敲车窗。
车窗缓缓放下,纪淮南问:“还有什么事?”
“淮南哥,晚上你还来接我吗?”不是他娇气,顺心而问罢了。
“嗯,五点半。”
宋沛言笑了,“那我等你。”
“嗯。”
宋沛言的背影都透露着高兴,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看见他然后又联想到宾利车,不难猜出送他来上班的就是传闻中的纪总裁。
刚到公司,杨旭过来说:“严总来了,在您办公室。”
“知道了。”
办公室内,严驰手指不停的在手机上点点点,嘴角带笑,好像是在和谁聊天,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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