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严驰头晕目眩地睁开眼,一张清秀的脸钻进他的眼底,往下看,脖子上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极为显眼。
惊恐地抽出手坐起身。
睡熟的男人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软绵绵开口:“严总,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
被子滑落,男人全裸的身躯暴露无疑,严驰手捂脑袋,零碎的记忆涌现,明明是何以绥的脸怎么变成了眼前人,不……不可能。
严驰沉着脸抓起被子将还不清醒的人罩住,自己快速捡起地面的衣服穿上,冷声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床上!”
被子下的人扯开被子,打了个哈欠,眼含水雾铮铮地看着严驰,歪头用手臂撑住头,露出一抹笑:“严总,这是吃干抹净打算不认账了吗?”
严驰没好语气跟他扯,“是谁让你过来的!”
男人眯了眯眼,“您不知道是谁吗?”
“也没关系,”男人赤裸着身体跪在床上向他爬来,“总之,我这幅身体已经是严总的了,严总昨晚还抱着我叫宝贝呢。”
宝贝……一串记忆又浮现出来,一张羞红的脸,噙着情欲的双眼对上他,勾魂一笑,脸瞬间又变成了面前的男人。
艹!严驰握紧拳头,暗骂,眼神冷冽,语气威胁道:“昨晚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被我知道还有第四个人知晓,你不会又好果子吃。”
从钱包里抽出所有现金,扔在男人脸上,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男人在他身后大喊:“严总,我叫刘晓,别忘了。”
说完,刘晓重新用被子盖住身体,手颤抖着捡起床上的钱,紧紧攥在手里,眼神悲凉。
啊,受够了。
出酒店,严驰火大的给助理打去电话,对方浓重的鼻音传来。
“严总,这么早有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严驰咬牙切齿沉声道:“昨晚为什么没有送我回去!”
“昨晚您喝得烂醉,问您什么也不说,李总就给我们开了房,在酒店住下了。”
李德昌个狗东西!难怪昨晚一直灌他酒!
“身为我的助理居然不知道老板的家,像话吗!做不好助理的工作有的是人接替你的位置!”
说着挂了电话。
王助理坐在床上一脸懵,他做了什么让严总如此生气,还要找人顶替他的位置,不行,得早点回公司。
严驰盯着手机里何以绥发的消息,还有未接来电,衣衫不整,颓靡的坐在花坛边上,心情复杂,又烦躁。
早上六点多,人还不是很多,但一个邋遢的帅哥在街边,路过的人不免看上几眼。
现在无法面对何以绥,打了个车来到纪淮南家楼下。
被电话吵醒的纪淮南不爽地开口,“你最好有事!”
严驰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我在你家楼下,让我上去坐坐,有事跟你说。”
宋沛言抱着纪淮南的腰,眯眼奶声道:“是谁呀。”
纪淮南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严驰,你睡,我去开门。”
“嗯~”宋沛言又闭眼睡去。
走到客厅给楼下的严驰开了大门,“进来吧。”
屋里开着空调,温度比外面高,他只装穿了裤子,没有穿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
严驰推门而入,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自觉换了双拖鞋,哭丧着脸到纪淮南身边坐下,拿着水狂喝了几口。
察觉到严驰情绪不佳,纪淮南问:“公司出什么事了?”
一靠近严驰的身边,一股香味儿窜进鼻孔,不觉皱眉,离他一米远,才看见严驰凌乱皱巴的衣服,“你跟人睡了吗?”
“淮南,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以为是阿绥。”严驰懊恼的靠在沙发上,闭眼道。
“……被人算计了?”
离淮南知道严驰不会是在外乱搞的人。
“不明摆着了吗。”严驰道:“浴室借我用用,还有你的衣服,也借我一身。”身上残留的味道,还有拿私处黏腻的感觉,令他不爽。
“去吧,我给你拿衣服。”
严驰径直走向浴室,打开花洒不管水多凉,暗暗承受着,冰冷刺骨的触感让他心里的灼热躁动冷静下来,不由自主想起何以绥那张清冷的脸。
艹!狗东西,杀了他!
房间里,宋沛言睡眼朦胧的探出个脑袋,“严驰怎么了?”
“没事,过来找我的路上摔了一跤,我给他找身衣服换,困就再睡睡。”
宋沛言努力睁开眼睛,摇头,“不了,我也起了吧,时间也不早了,等会儿去学校看看。”
“那你穿好衣服再下床,外面凉,我去做早餐。”
“好的呀~”
搓洗了几遍身子,身上的痕迹无法磨灭,手指甲的抓痕,肩膀处的齿痕,暴躁的捶打着浴室的墙壁,哐哐作响。
纪淮南刚好拿衣服过来,“我家墙很薄,经不起你的暴力,洗好了赶紧出来吧,我做了早餐。”
严驰没回他。
宋沛言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迎面撞上头发湿漉漉的严驰。
跟纪淮南一样,身上硬邦邦的,撞得鼻子好疼。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撞到我了。”宋沛言揉鼻子抱怨。
严驰闷声道:“抱歉。”
绕过宋沛言走开。
宋沛言没在意,进去洗漱。
纪淮南做了煎蛋和烤吐司,“过来吃饭。”
“不了,我还得回家一趟,阿绥肯定在家等我。”穿上鞋道:“衣服麻烦帮我扔了吧。”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纪淮南没有挽留。
“嗯。”
宋沛言精神的出来,没瞧见严驰,问准备早餐纪淮南,说人已经走了。
“他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宋沛言后知后觉道,刚才脑子还混沌,没想太多。
“不用管他,过来吃饭,一会儿送你上班。”
宋沛言嘿嘿一笑,甜糯糯地说:“谢谢淮南哥哥~”
回到家,第一时间去卧室看何以绥。
听到动静的何以绥睁开眼,咳了两声,“你回来了。”
“嗯,怎么了,不舒服吗?”严驰上前去摸他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你发烧了!有没有吃药?”
“吃了感冒药,”难怪他觉得身体酸软无力,一会儿了你一会儿热的。
“我们去医院。”严驰把人扶起来。
何以绥就任他折腾,脸颊碰到他湿润的头发,还有棉质的衣服。
他昨天穿的是西装出门,这身衣服上不是严驰的味道。
何以绥挣扎着推开他,神色认真,脸颊红彤彤的,“你的衣服哪儿去了?身上是谁的衣服。”
严驰手顿住,“衣服脏了,酒店离淮南家近,就去他家换了身衣服。”
“你能穿着脏衣服去纪总家里,不能穿着脏衣服回家来?”漏洞百出的话,严驰在骗他。
“正好有事同他要商量。”严驰给他套上衣服,宽松的卫衣很容易穿进去。
“大清早,人还没睡醒找人谈事?”何以绥穿好衣服不让他碰自己,喘着粗气垂眼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严驰,告诉我,你昨天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去纪总家里洗澡回来,酒店不能洗澡,还是有什么让你不想在酒店洗了回来。”
何以绥敏锐的神经,严驰找好的借口,无法脱口而出,他说什么看上去都是在狡辩,“我们先去医院,回来再告诉你。”
“不用了,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医院我会自己去,你去上班吧。”
何以绥距离感的话语,扎在他的心上,他若是说了,阿绥会原谅他吗?
“阿绥,去医院要紧,回来我会全部告诉你。”
严驰祈求的眼神看得他心头一软,竖起的保护伞收了起来,“走吧,去医院。”
【作者有话说】:刘晓:太粗鲁了,昨晚太遭罪……
第九十一章 倾诉
打了一针退烧针,何以绥不想待在医院也不想回严驰的家,严驰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不想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事,他也不强求,和严驰的感情,他早预料到的长不了。
“我让沛言来接我了,你回公司吧,今天我请假,公司需要你。”
严驰几欲张口,不知道说什么,“那我先回公司,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这几天我住沛言那里,明天我会去公司。”
不容拒绝的口吻,严驰无力反驳,“好,那你什么时候玩够了,打电话给我,我接你回家。”
在楼下等到了宋沛言严驰依依不舍的离开,何以绥轻咬下唇,垂眸,他无法忽视,自己已经把真感情交给了严驰。
“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宋沛言扶着他关切问。
何以绥扯了扯唇角,“没有,就是累了,去你那儿。会不会打扰你跟纪总。”
“不会,你来我很高兴。”有你在,我也能少遭点罪了。
宋沛言是去了一趟学校,没身份需要他特别关注的,把报名招生的事交给了手下的人,得到何以绥的电话,便赶来医院接他。
“给你们添麻烦了。”何以绥抱歉道。
“朋友之间说什麻烦,就是……”宋沛言吞吐道,不知道该不该问。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也不没不能说的。
宋沛言笑了下,八卦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你怎么会住在严驰家里?”两人不简单!
“正好他家有空房,离公司也近,就搬过去了。”
“嗯?就这样?”没有奸情打死他,他都不信,严驰的神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宋沛言脖子腹诽。
“顺便谈了个恋爱。”何以绥淡然答到。
顺便谈个恋爱……这说的是人话吗?宋沛言忍住想翻白眼的心,“你和严驰怎么搞一块儿去了,我都不知道呢。”
一股凉风吹拂而来,宋沛言拢了拢外套,才意识到他分还在医院外头吹冷风,讪讪说:“先进车里,咱们回去再聊。”
拉着何以绥缩进车里,赶紧关上车门,隔绝冷风,这小脸上的僵冷在暖气的烘烤下缓解。宋沛言伸手摸何以绥的额头,“还烫着呢,你要是累,小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好。”
何以绥没有拒绝,靠在车背阖上眼,浅眠。
脑瓜子嗡嗡作响,车喇叭,嘈杂的人声,还有严驰时而欢笑的清朗的笑声,一幕幕闪现。
到家后,宋沛言把自己的卧室床单被套换了新的,让他先休息。
把人带回家,自是要跟纪淮南报备一声的。
宋沛言先发消息,问他忙不忙。
办公室里的纪淮南停下手中动作,放下笔,回复:不忙,想我了?
宋沛言:是的呀~
过会儿又发来:淮南哥哥,有件事需要给你说一下。
一听哥哥出来了,纪淮南脸上的笑僵了一刹,随后说:又惹祸了?
宋沛言嘟嘴生气,暗暗反驳,在你眼里我就只会闯祸吗?
宋沛言:我这么乖,怎么可能闯祸~
纪淮南失笑:那你是有事求我?
难道我平时就不能叫你一声哥哥吗?我怀疑纪淮南你在内涵我,我没有证据。
宋沛言:没有,只是我想告诉你,我有个朋友想要来家里住两天,不是狐朋狗友,你认识的。
纪淮南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了他口中的朋友是谁,人来住几天没问题,但他的夜生活可是会收到影响呢,思忖片刻,起了玩弄的心思。
纪淮南轻挑眉眼:人留在家里也不是不行,那你要拿什么贿赂我?
这人怎么还跟他讲条件呢!
宋沛言弱弱回:淮南哥哥,以绥是我朋友,家里也有我一份,我留个人也不行吗?
纪淮南:那是我们的家,你让一个外人进来,是不是得征得我的同意?
说得有理。
宋沛言挣扎片刻道:那你想我怎么贿赂你?
他此刻心里已经泪流成河了,想都不用想,纪淮南会说什么话。
纪淮南得逞一笑:人走后,随我处置怎么样?
他能说不吗?
宋沛言下意识摸摸屁股,隐隐觉得菊花刺痛,胸前的豆粒也痛,霎时,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轻哼了声,宋沛言回:好,我答应你,那你不能赶人走,他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能拖一天他的菊花就能幸免于难一天。
有句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可他不觉得短痛适合现在的情况,能拖一时是一时。
纪淮南重新拿起笔:好。
得到首肯,宋沛言推开门静静看着床上昏睡的何以绥,苦着脸,朋友,为了你我牺牲大了,要是不让我吃点瓜,你就太对不起我的牺牲了。
何以绥睡醒后,身体轻松不少,只是发了一身汗,身上不舒服。
见他下了床,宋沛言赶紧跑厨房热了热买来的粥,“以绥,过来吃点东西,给你热了粥。”
何以绥道:“抱歉沛言,能让我先洗个澡吗?发了一身汗。”
宋沛言拍了下脑袋,嬉笑说:“看我这脑子,我带你去浴室,就是这衣服……你等我下去超市给你买身换洗的。”
“谢谢你。”
带人到浴室,宋沛言马不停蹄的下楼去买衣服。
为什么他身边的男生都比他要高,简绍这种损友也比他高几公分,就他最矮,根本无法体会朋友之间互穿衣服的乐趣。
超市可选择性太小,挑了两身白色连帽卫衣加工装裤,看着年轻化些,除此外,都显得太老气,宋沛言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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