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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污点…算了，感情的事，你自己把握的。”祁真关心道“那你治疗完还回来吗？”
“回的。”
“治疗会痛吗？”
“我不知道…可能会吧，手术定在了下周三。”
“那你记得跟我汇报进度。”
即也被祁真这带孩子一样的语气弄得无奈，温声道“好。”
“我过段时间去海市看你！”
即非出差回来自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别的不说，即也每天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实际谁都能看出来他情绪不高，还整日闷在家里不出门。
“小也，陪你哥出去走走，他最近应酬太多，缺乏运动。”
“嗯。”即也乖乖起来换衣服，栾云枳叫他陪即非出门，其实还是即非陪他，尽管三人都不说，但他们两个很担心他，即也心里清楚。
“多久没有和哥哥出来跑步了？”
“大四上学期，论文开题。”
从定了导师开始，即也就开始忙论文，整晚看文献还嫌时间不够，之后导师让他跟着再读个硕士，研一就开始跟组会跟研讨，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现在想来，其实即非一直都很忙，但还是抽时间陪他。
“记得这么清楚。”即非看着即也，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感慨，不知不觉孩子就长大了，有心事也不说了“你复健的时间每天两个小时，要严格控制，你云枳哥和我商量，左右你也没事，要不手术之后来公司帮帮我，有点事做省着无聊。”
“好，你不会骂我吧？”
“做不好事是要挨骂的。”即非捏了捏即也的脸颊“不过你可以例外。”
祁真天人交战了两天，到底该不该把即也的话转述给陆寻桉，即也那么喜欢他，真就这么分了，会遗憾一辈子的吧！
“啊啊啊，烦死了。”
祁真在楼下园区里抽烟，正从外面回来的华世台长看到，拍了拍祁真的肩膀“小祁啊，压力不要那么大，我看你最近也很累，不然今天就早点下班回家吧。”
自从做出了《孤岛》这档爆火节目，台里的领导，组里的同事看见他都跟看见财神爷似的，态度简直不要更好，就连他平时傲娇的个性，也没人吐槽了。
“算了，大不了一哭二闹跟即也道歉。”祁真打定主意，接通陆寻桉电话“知道些事情，但好像有点蹊跷，他说不想成为你的污点，你有光明的人生，该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他不会平白无故忽然这么想，我猜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但他没告诉我。”
“谢谢，帮大忙了。”陆寻桉道“大恩大德，我让睿与做牛做马报答你。”
第34章 作妖
陆寻桉有了方向，但他要如何知晓谁跟即也说了什么还是个问题。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房子里响起一阵对话。
Allen？
这是妤迢迢的声音？
对Allen来说，妤迢迢的声音的确是个新鲜的音源。
陆寻桉皱着眉毛听完妤迢迢跟即也的对话，没想到还不算晚，即也播放的妤彭跟陆承那段对话，Allen也完整的录了下来。
陆寻桉瞬间头大，他爸这是在说什么啊？！难怪即也要跑了！
他赶紧跑上楼，用电脑登录账户，查了音频的录制时间，原来妤迢迢在和他见面前就先来找了即也。
电脑上突然提示有新邮件，陆寻桉点开才发现这不是他的邮箱。
即也之前用他的电脑回复过邮件，现在自动登录了。
“即先生，您之前咨询过的记忆封存手术，现在有新年折扣，八九折，很划算，您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与我联系。”
记忆封存？
陆寻桉往上滚动了一下，看了往来的几条邮件，上面是即也发的说暂时不去做了，再上一条是医院发来的合同。
陆寻桉扫了一眼合同内容，上面明确写着，要针对去年9月25日晚上六点到八点间的记忆进行手术清扫。
日期是…他们录完节目后，算起来就是即也受伤生病神志不清，然后陆寻桉吻了他那天。
陆寻桉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当初即也是这么理解他的话的。
难怪他要让江睿与和他说，叫他不用担心，他不会乱说。
他以为自己是要和他谈判，不让他把接吻的事说出去？
那确实是他当时想出来的唯一一个权宜之计，但…他从来没有因为那个吻而感到为难过，即也竟然为了让他放心要去做手术封存记忆，还是这么大面积的记忆。
估计即也应该也是无法判断具体的时间点了，于是按照他最后的印象估算了一个肯定能包含住事情发生的大范围时间段。
陆寻桉认真的看了一遍邮箱里的资料，里面有对手术进行全面解释，包括痛感和术后有可能发生的小概率后遗症。
清除十五分钟以内的记忆，痛感约等于钉子扎进指甲缝。
清除半小时以内的记忆，痛感约等于把指甲从手指上掀开。
清除一小时以内的记忆，痛感约等于从关节处折断手指。
清除两小时以内的记忆，痛感约等于沸腾的开水浇在贯穿伤上。
…
手术需要全程保持清醒，以便于发现患者在手术过程中出现的任何问题。
术后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前后记忆空白，和间歇性头痛症，都属于正常情况。
有0.01%的概率会有头部神经痛后遗症，望患者知悉。
陆寻桉关掉页面，他那个吻也不过最多就三十秒，即也要为了三十秒，去承受比他被人折断手指时还要强烈的痛感…如果说没有经历过也就算了，他明明最清楚。
即也啊…
陆寻桉最终决定攘外必先安内，先回家问问他爸什么情况，还能不能行了，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爸，妈！”
“呦，少爷怎么想起回来了？”陆承揶揄陆寻桉“这大半夜的，你再晚来一会儿，我跟你妈都睡了。”
“我都睡不着了，您也别睡了。”
聂澜骄敷着面膜从楼上下来“怎么了？”
“妤家的人来过？”
“你知道了啊，正想找机会跟你说呢，以后自己的事儿自己处理，别把烂摊子带到家里，一把年纪了，还要帮你解决情债。”陆承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一个小辈利用的事儿，只顾着嘲笑陆寻桉“没有你老子你和你小男朋友的日子我看也过不了几天。”
“您还好意思说？”陆寻桉真是要佩服死他爸了“您跟妤彭说的那是什么话啊！？妈，你也不管管他！”
陆承惊讶的瞪着他，他儿子这么绅士的？对待一个送上门挑拨离间的人也要顾及面子？
聂澜骄及时发现问题“等等，你们两个，先坐下，小桉，你先说，怎么回事？”
陆寻桉把音频放给二老听，陆承表情比吃了屎好不到哪去“这…这个妤彭怎么这么歹毒，看看你招的这都是什么人！”
聂澜骄白了他一眼“我说叫你别乱说话，这么大岁数让一个小孩给算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寻桉有气无力的问。
聂澜骄道“…即也声音还挺特别的，听着就很乖，他和你生气啦？不过我要是被那对儿姐弟轮番上阵搞心态我也得生气。”
“没有。”陆寻桉道“他跑了。”
“那个录音被剪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爸就是说了几句话气气他，谁知道他干出这种事。”聂澜骄一招儿反客为主数落起陆寻桉“我就说你早点把人带回来给我们见见，也不至于发生这种误会，自己惹的事也自己去解决，跟我和你爸能耐什么，快走快走，十点半了，我要睡觉了，下次不把人带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陆寻桉“...先说好啊，我是不会接受去跟一个女人生孩子的。”
聂澜骄回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儿子，冷下脸道“你要是跟一个男孩成家，还想着找个女人生孩子，我的教育也就算是失败透顶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陆寻桉愣了愣“妈，工作和我爸，哪个对你来说更重要？”
他这问题实在太跳跃，聂澜骄闻言也是微怔“我不会为了你爸放弃科研，也不会为了科研放弃你爸。”
陆寻桉沉默，聂澜骄轻笑一声“干嘛这个表情，让我觉得好像在你眼里，只要献祭你爸就能出成果，我会毫不眨眼的把你爸扔进祭坛似的。”
“...”陆寻桉确实一直觉得在聂澜骄心里事业或者说理想是最重要的。
“真的要靠牺牲才能完成研究，那就证明这项研究在当前是不应该存在的。”聂澜骄嫌少这样坐下来和儿子讲道理，她一直觉得男孩子就是要扔出去，自己摸爬滚打什么都能学会“可是人类总是太心急了，想去掌握一些还不具备条件掌握的东西。”
“但你说，明知道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谁能不伸手呢，即使有危险甚至肯定可能会受到难以估计的伤害，也还是想要啊。”
“做人不要想着能免俗，想得到就用尽一切办法去争取，只知道纠结却不努力是没意义的。”
陆寻桉难得不假思索就开口“可要怎么知道，是努力而不是自以为是，如果做的事会让对方为难，那是不是太自私了？”
聂澜骄看着年轻的儿子，心中万千感慨，谁又不是从懵懂年纪过来的呢，不是所有人都天生通透，他也不过二十几岁“那你就要自己判断了，对你来说，他是不是可有可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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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导，后天我想请个假，能不能调出时间？”
“我说不能呢，你就不请了？”
伍胥只是随便一接，没想到陆寻桉一本正经答道“自然，您说不行，我也不能硬要走。”
伍胥愣了一秒“可以。”
得到回答，陆寻桉才给即也发信息“云枳哥说手术时间定下来，是后天，我过去陪你。”
陆寻桉本想着可能又要晚上才能收到回复，没想到即也这次居然秒回了。
“你不要来了，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即也做梦都没有想过这句话有天居然是自己先提出来，五个月太短了，陆寻桉会觉得他是个对待感情花心又随便的人吧。
算了，反正也没有意义。
第35章 理由
手术做了两个小时，出来后即也有点低烧，不过栾云枳说是正常现象，手术很成功。
麻醉失效后，即也渐渐感觉到手指密密麻麻的刺痛，是放在那不动也会痛的程度。
即非特意调出了一天的假期陪即也，晚上，栾云枳下班，检查过即也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三人一起开车回了家。
“小也早点休息，注意左手不要乱动也不要沾水，想洗澡的话，叫我或者你哥帮你。”栾云枳把即也送到房间门口。
即也躺在床上，思绪难免又全被和陆寻桉分手的事占据，待在房间里只觉得憋闷，连同心脏一起堵得慌。
到阳台站了一会儿，即也才觉得好了一点。
手机屏幕亮起来，即也震惊的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陆寻桉为什么还会给他打电话？
陆寻桉“手术做完了？”
“嗯。”即也低声道“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即也，为什么要分手？”陆寻桉站在即非的别墅外，能够清晰的看到即也站在阳台的身影，他想看看即也给他准备了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理由很重要吗？”
“不重要，但我要知道，即也，恋爱双方在分手时，给对方一个理由，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即也开口道“我不想谈了，我觉得没意思，我们两个男人难道还能谈一辈子吗？”
“是吗，这样啊。”陆寻桉甚至能看到即也轻颤的肩膀，和打着绷带的手指，这么难受，还是要说谎。
“是，这个理由够充分吗，陆寻桉…”即也停了一下“是我对不起你，别再联系了。”
即也挂断电话，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什么东西都有保质期，他跟陆寻桉的爱情到期了。
就和他现在的眼泪一样，涌出眼眶的那一刻还是温热的，没等落地就凉了，该结束了。
即也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应该是栾云枳来看他，连忙蹭了下脸上的泪，抬起头当即愣住“陆寻桉？！”
陆寻桉拉了下他的手“先进来，这么冷的天在阳台站着，不怕大哥说你？”
即也坐在床边，陆寻桉坐到椅子上，两人对面而坐，即也完全不敢看他。
“你怎么来了？”
陆寻桉也有点赌气的成分，两人在一起快半年了，即也就真的这么不信任他，遇到什么事都不肯和他说？
“就是想来当面问问你，真的要分手？”
当着陆寻桉的面说分手对于即也来说真的是件很难的事，不然他也不用偷偷跑回海市了，可再难也还是得说的“...是。”
陆寻桉也有些灰心，他不知道该怎样给即也安全感“如果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让你生气或者接受不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没有。”即也否认道“我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如果两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确实没意思，陆寻桉已经这般暗示，即也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陆寻桉也没有办法。
是该想到的，即也要不是这么犟，怎么会喜欢他这么多年。
他们之间的进展大概是太快了，或许是不健康的，先暂停一下也好。
即也不会那么容易移情别恋，他当然也不会，两个人都趁着这个机会冷静一下吧。
“好，我答应了，别哭了。”陆寻桉帮即也擦了一下脸上的泪“你说的事我有哪件没答应你，你想分手就分手吧，哭得这么伤心，让我觉得我好像对你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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