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途北看了眼陆寻桉,又看向即轻,即轻撇了撇嘴,是啊,被他搞到了,烦死了,还得给他打工更烦。
“陆公子真的在跟小也谈恋爱?”即途北表面上是询问,其实是在提醒他现在还没资格在即家指手画脚。
陆寻桉握住即也的手“我们订婚了,等到结婚时再叫叔叔来观礼。”
见即非没有反驳,即途北准备的话全都噎回了嗓子里“嗯。”
“小非今年二十八了吧,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即途北觉得就算是和男人在一起,总该会要个孩子吧,不然日昇将来要怎么办,他心里猜想即非肯定也是想要的,只不过不好提,所以他提出来,打算卖即非个人情。
谁料,此话一出,即非和栾云枳没什么反应,倒是即也“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了桌上。
“哥,我有点累,想回去了。”
即也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一开口就直接结束了这场荒诞的闹剧。
即途北不知道发生什么,可即也这么不给他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即也,你…”
“那就走吧。”即非打断了即途北的话。
回到家里,即也切了水果就要跑上楼,被陆寻桉一把捞回来“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云枳哥,他一定很难过。”
陆寻桉无奈道“大哥会自己解决,你去凑什么热闹?”
“你不知道,我哥根本不会安慰人。”
“回来。”陆寻桉一把拉住即也“大哥不用会说,会做就行了。”
即也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脸直接红到了脖子“别乱说。”
房间里,栾云枳推了推即非“别闹,这是小也家。”
“他家不就是我们家。”
“会被听到的。”栾云枳推拒着即非。
即非直接把栾云枳打横抱进了浴室,其实即也的房间离他们的远,根本什么都听不到“这回行了?云枳,我只要你。”
栾云枳挑眉“那我想要孩子呢?”
“你也不许!”即非瞪起眼睛“你想跟谁要孩子,嗯?”
“哎,你别…即非…!”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栾云枳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在被人捏在手里时,还是不要嘴太硬的好。
“我是说…最近不是有一项新的研究…就是…就是提供给同性家庭的,说不定哪天…嗯…就成功了,我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即非~行了你!”
…
-
知道即非和栾云枳晚上就要回海市,聂澜骄让人送来大包小包的东西给他们带上了,乱七八糟的礼物甚至还有自己卤的牛肉。
“妈…你干嘛啊,这些海市又不是没有。”陆寻桉无奈“这么多东西,他们怎么拿啊。”
“那怎么能一样,这是长辈给准备的,是温暖,你懂什么。”聂澜骄隔着手机问“云枳,你们是搭自己的飞机回去吗?要不让你叔叔找人送一趟也行,别去跟人挤了。”
“我们包了机,阿姨放心吧。”
栾云枳对这种来自长辈的关心并不熟悉,向檐生对他很好,但当初他年纪太小,还有些对抗型人格,向檐生也忙,并没什么机会相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即非在一起。
虽然心里会产生隐隐的不安,但他在努力适应,而且这种感觉也不坏。
送走即非和栾云枳,陆寻桉终于可以把即也带回家。
“我们要去哪?”即也认出现在的方向显然并不是要去陆寻桉那里。
“惊喜。”陆寻桉卖了个关子。
到地方即也才明白,陆寻桉是搬家了“这是你的新房子?”
陆寻桉选了个完全独立的庄园别墅,私密性好,不用再担心有人能够未经允许就上门“我们的,走。”
即也被陆寻桉带到后院的一个玻璃房,开门进去,满眼的花草,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满满的蔷薇花“你…弄了个花房?”
“当初不是说好了么,怎么样,满不满意?”
“陆寻桉…”即也说不感动是假的,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啊?”
把他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答应了的就都会做到。
到底是谁在喜欢谁啊。
即也真的要自惭形秽了,他自诩喜欢陆寻桉,可好像一直都是在享受着陆寻桉带给他的付出,他又做过什么呢?
“因为我想要你高兴,想要你知道我比任何人对你都好,想要你离不开我,想要你永远喜欢我。”陆寻桉看着即也,认真道“可以吗?”
即也愣愣道“可以啊,你不做这些,也可以的。”
陆寻桉微微弯起唇角,把面前的人抱进怀里,当然是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即也“那就说好了,不许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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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即也去洗澡,陆寻桉想起新买的浴巾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去,于是进去给他送。
即也听见陆寻桉进来的动静连忙紧紧裹住还没来得及扣上扣子的睡衣,陆寻桉一愣,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即也一只手抓着衣襟,一只手接过道“谢谢,我直接穿睡衣就好。”
陆寻桉没说什么点了下头便出去了,即也舒了一口气,伤口虽然痊愈了,但伤痕印记还没有完全褪,幸好没有被陆寻桉看到。
即也扣好口子走出浴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陆寻桉的脸色,没什么不正常,还好。
刚刚说要一起看电影,即也对电影没有什么爱好,几乎只看过陆寻桉的片子,早知道提前补个课了,万一一会儿看不懂怎么办“我们看什么呀?”
即也猝不及防的被陆寻桉扑倒在沙发上,不由分说的吻住嘴唇“陆寻桉…”
怎…怎么了这是?
“即也,你是只喜欢我的脸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即也不明所以。
“那你在怕什么?你觉得我只喜欢你的皮囊?”陆寻桉捏着即也的下巴迫使他跟自己对视。
“...我…只是觉得不太好看,云枳哥说过段时间就会消的,所以没什么。”
陆寻桉冷着脸,他居然还问过栾云枳,如果痕迹消不掉他打算干什么?又瞒着所有人偷偷去做手术祛除吗“祛不掉就祛不掉,不许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术。”
即也心里一颤,陆寻桉这意有所指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可能,那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连祁真都没告诉,陆寻桉不可能会知道。
“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即也故作自然道。
“还以为能瞒过去?”
“!”即也喉结动了动,陆寻桉真的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即也装傻“你在说什么啊?”
陆寻桉点头,哼笑出声“不愧是堂堂小即总,心理素质真好,说谎连眼睛都不眨。”
第45章 邮箱
陆寻桉眼神冷厉“你用我电脑登过邮箱,我的设置一直都是自动登录的,你没有取消,后来那家技术中心给你发过宣传广告。”
即也“!”
“里面写着,副作用有可能导致大脑功能区不可逆伤害,即也,我是不是要夸夸你艺高人胆大啊。”陆寻桉愠怒道。
即也不要命的解释“当时我以为你不放心我,所以才打算去做那个手术,而且后来也没去。”
“为了一个还跟你毫无关系的人你可真豁的出去!”陆寻桉是在跟即也生气也跟自己生气,很难想象如果当时晚了一步,或者即也没有看到演唱会的宣传,那会发生什么。
一个人在岳市某机构,做一场痛感极强,又不能保证没有风险的手术,只为了一个远在天边的陆寻桉,想想都让人揪心。
“不算毫无关系啊。”即也缓缓展开一个笑容“你是我喜欢的人,还不够吗?”
够了。
太够了!
陆寻桉亲吻的力道让即也明显觉得他还是很生气。
即也抱在怀里很单薄的一只,有时让陆寻桉觉得稍微大点力道就会把他的骨头捏断,尤其是现在,可他又恨不得把即也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血肉里,这样才能安全一点。
保证他不去做傻事,
保证他永远属于陆寻桉。
即也能感受到陆寻桉的紧张,于是用行动回应着他,带着退让和接纳,试图去梳理心惊胆战了很久的、只有他能够安抚的爱人的情绪。
“电影…开始了。”
“不看了!”陆寻桉嘴上说的狠,结果对即也依旧是无比的温柔。
夜很长,凌晨两点多,两人才相拥入眠,即也窝在陆寻桉身侧,忘记了曾经无疾而终的告白,忘记了单恋的许多年,忘记了身上的疤。
陆寻桉真的用行动很好的表达出了在意,让即也开始觉得以后洗澡换衣服也不用再躲着了。
-
陆寻桉开始去影陆任职,娱乐圈的工作目前只剩下半年等到电影宣传期配合伍胥的宣传计划,到电影下档以后,就可以跟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
“晚上出去吃,还是在家里?”陆寻桉问即也。
“我今天下午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在外面吃。”即也道。
“嗯?和祁真?他不在奚市吧,睿与昨天嘚瑟说他陪祁真出差来着。”
即也摇头“小时候比赛认识的人,之前在海市遇到的,他现在来这边工作了,一定要叫我出去。”
“好,那结束了,我去接你。”
“嗯。”即也低着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陆寻桉见状也浅浅的笑出来,至不至于这么高兴,不过一件小事,即也总是好像很容易满足,而有时又真的很难安心。
蓝勤生叫了霍橫,即也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他的长相,等到见了面才隐约记起一些。
当初的他根本无暇在这项音乐里找到什么乐趣,每天只为了让即途南满意,只有表现好一点,才可能少挨点打,甚至有时候即途南高兴,也会让他早一点休息。
即也嘴上不说,但心里始终无法和小提琴和平共处,直到那天在陆寻桉电脑上看见自己,听他说很喜欢他演奏的样子,才真正的与过去和解。
霍橫显然比即也激动的多,一见到他来,就站了起来,蓝勤生对他道“即也,这是霍橫,还记得吧。”
“你好。”即也对霍橫点头示意,几人约在一家西餐厅,下午四点,不是饭点,店里人不多,算上他们也就两桌。
“好久不见,即也。”霍橫伸出手。
即也回握了一下,一触即离。
“霍橫最近在巡演,正好这几天在奚市,就想着叫你出来聚聚。”蓝勤生带点社交天赋在身上,他上次和即也的会面气氛连融洽都算不上,而现在还是可以云淡风轻的和他寒暄。
即也对着两个不太熟悉勉强可以称之为认识的人,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什么热络的话,干巴巴的对霍橫说了声祝贺加油。
霍橫丝毫没有介意他的冷淡,自顾自的问他“勤生说你不拉小提琴了,现在在做什么?”
即也看了蓝勤生一眼,难道他没和霍橫说,还是他根本就没信?
“目前待业在家,之前经营公司。”即也没有遮掩,眼看着面前的两人都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不如干脆直接一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禾利,我是上一任总经理。”
即也话音一落,霍橫脸上就出现了极其复杂的表情,震惊夹杂着惋惜和不解“你为什么去做那个?!”
即也看了看他,听霍橫的语气,就好像他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不为什么,家里有公司,需要人经营,我就去了而已。”
“你…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即也不能拉琴的事,好像全世界都比他觉得惋惜,即非、栾云甚至是陆寻桉都有情可原,但霍橫为什么?
难道他还耿耿于怀小时候输的那几场比赛,想要赢回去?
这有什么意义吗?
“即也,为什么要浪费你的天赋?你天生属于小提琴。”
“我没有什么天赋,硬练的罢了。”
霍橫急道“谁不是一天练10个小时,听说你还上了正常的高中,很少请假,从不早退,你远没有我们练习时间长,却比我们所有人拉得都好,你跟我说这不是天赋?!”
“我对小提琴没有感情,没什么好可惜的。”
即也跟霍橫话不投机,聊不来,他是对小提琴很执着的人,可即也不是。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管你遭遇了什么都不该轻易放弃。”霍橫抓住即也的手臂有些急切“你真的有事,告诉我们,能帮的我一定帮!”
即也抽回自己的手“我没有困难,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只是年少时侥幸赢过你几次,你不必放在心上,听说你现在很出名,不用对过去的事这么介怀,我家里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即也,你这是自甘堕落!” 霍橫是不甘心,总想赢即也一次,可却永远都不可能了。
跟现在的即也比显然并不能满足他的胜负欲,而且…他崇拜即也,也欣赏他,他怎么可以说不拉琴就不拉了呢?!
陆寻桉一进门就听到霍橫这么一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即也因为什么不能拉琴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甘堕落”这四个字他听不得。
陆寻桉把即也拉到身边,对霍橫道“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但看你是个成年人,应该接受自己看重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意,在成为小提琴家之前,还是先学学怎么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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