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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因为景逸说他认识鹿鸣私人诊所的老板，玖安潮自然而然地就以为这里会是一家高档的私人诊所。然而等车停到了院内，玖安潮才发现这座位于小胡同里的诊所简直是又小又破。
不过这里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这里里里外外有不少穿着简朴的人前来就医。
景逸解释道：“鹿鸣诊所的老板因为曾经被同行排挤，所以才搬来了这里自己单干。他平日里主要面向的是那些无力支撑高昂手术费用的普通人，他会免去一半以上的费用，只留个保底的机械养护费。他能给冯进指出全身换血的治疗方案，说明冯进的妹妹真的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景逸这边正说着话，下一秒便被别人给打断了。
“呦呦呦！这是打哪儿来的风把您给吹过来了？还站在门口给别人说我的好话？这可不像你啊？”一颗绿色的像是海胆一样的头突然从窗户探了出来。
玖安潮看着这一头绿毛，心里五味杂陈：？？？
“进去说话。”景逸面无表情地直接把这颗脑袋推了进去，并用力关上了窗户。
玖安潮被景逸牵着走进了位于一楼的老板办公室，里面的装修跟景氏集团的医院比起来简直不要太接地气。
“你好啊，我是景逸的老同学鹿鸣，你是他男朋友吧？”鹿鸣伸出手来想跟玖安潮打个招呼，然后便被景逸给打了下去。
鹿鸣吃痛地捂住了手背，暗骂景逸的小气。
“你好，我叫玖安潮。那个......是你告诉冯进关于他妹妹的治疗方法的吗？我们是来给他送血袋的。”玖安潮也跟着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听到冯进的名字，鹿鸣立刻心虚地瞟了一眼景逸，知道自己派人去薅羊毛的事暴露了，“啊哈哈，我有点印象，有一点哈哈哈......”
景逸见他准备装傻立刻飞过去一记眼刀，“不要装傻，安潮跟我是一样的，有什么话你最好快点说。”
鹿鸣无奈道，“我......唉，你想知道什么？”
景逸很直接问，“我想知道她妹妹究竟得了什么病。”
鹿鸣闻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景逸，“这是她妹妹的验血报告，她的血液里产生了大量的异型血，这还是她自己体内自己生成的。”
“这不可能。”景逸拿着检测报告看了好几遍，然而里面的内容却是实打实的。
“但它就在这个女孩身上发生了，她自己的身体在上周突然开始大规模的产出非自身的血型，并伴随着肾脏衰竭。最开始送来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冯进在跟我开玩笑，我也怀疑过她是被人恶意注射了其他血型的血液。这病简直就像是感染力超强的‘丧尸病毒’，它把一个人的血型都可以改变。”鹿鸣严肃地看着景逸，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
玖安潮听到鹿鸣的比喻后瞬间就脱口而出，“你怀疑她用过了‘信息素调味剂’？”
鹿鸣脸色微变，“你也知道那东西？”
玖安潮想了想把米郁安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对面的鹿鸣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开玩笑呢嘛？这种东西竟然还有人的偷偷生产？？
景逸放下了检测报告，“你这里还有其他医生吗？这种手术单靠你一个人撑得住吗？”
鹿鸣嗤笑一声道，“就我自己一个也没问题！老子当初可是医学院常年第二！当然了，有人能帮忙是最好不过了。”
景逸亲了下玖安潮的额头，“待会儿我会在手术室里，等我出来好吗？”
玖安潮之前从没想到景逸居然还是医学毕业生，事关人命他立刻点点头，并表示自己会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
临近手术期间，鹿鸣准备完毕后看着来回在手术室外踱步的玖安潮道，“你别太紧张，景逸好歹也是当年的年级第一，比我也差不了多少的。”
玖安潮见自己被人识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边上焦虑的冯进闻言脸上也露出来惊喜的表情，有这两位医生在场想来他妹妹应当能安然无恙了！
第101章 实验
玖安潮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手术从白天一直持续到了半夜凌晨两点才结束。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冯进就立刻起身朝着门口冲了过去。当他看到被推出来的女孩安然无恙后，整个人脱力地趴在床尾。
景逸穿着手术服不方便摘口罩，玖安潮轻轻从他而后摘了下来。在手指触碰到手术帽的时候，玖安潮摸到了景逸那被汗水浸透的湿润头发。
玖安潮看着有些疲惫的景逸心疼不已，“你还好吗？要不要先去车里睡一会儿？”
景逸摇了摇头，“我没事，刚刚中途出了点问题，耽误了不少时间。”
玖安潮小声问道，“出了什么问题？那个女孩的手术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景逸抓着玖安潮的手来到了边上一个简陋的更衣室，等关上了更衣室的门，他才将刚才手术期间发生的事跟玖安潮讲述了出来。
“她在被送过来的第一天里就做了基础检查，她并没有其他疾病。刚才在手术的时候我们在她的身体上发现了许多缝合线，都是很专业的人士做出来的。鹿鸣说他只知道冯进的妹妹是离家出走后回来不久就来到了这里，很难说她在失踪的那几天里经历了什么，一切都需要问问她本人。”
景逸脱掉手术服换回衣服后就立刻找到了陪在病床前的冯进，此时病房里还有鹿鸣在检查女孩术后的状态。
鹿鸣见景逸跟玖安潮进来了便收起了检查设备，然后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女孩还没有醒过来。
玖安潮看着一直不肯休息的冯进，对方似乎对女孩身上的其他手术伤毫不知情。
“冯进，你妹妹大概要等天亮才有可能醒过来，在此期间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谈谈。”鹿鸣拍了拍冯进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回办公室谈话。
冯进虽然不清楚鹿鸣要说什么，但基于对鹿鸣的信任他还是离开了病房。
等到了办公室，鹿鸣便把刚刚手术室里看到的情况跟冯进说了一下，然后就得到了对方震惊的表情。
“你对你妹妹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察觉出又不对的地方吗？”鹿鸣想通过冯进的回忆找出线索，“她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一点反常的迹象吗？”
提到“反常”二字，冯进一脸愧疚地陷进沙发里，“我妹妹对我一直抱有好感，但我也一再表示了拒绝。我这种人没有前途的，她把未来放在我的身上简直是在作贱她自己。我们吵了一架，那天她一时生气就离家出走了。以前我们也经常吵架，所以我也以为只要一天的时间她就会回来乖乖上学，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失踪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冯进闭了闭眼，“我日复一日的寻找，最后却是她主动回来的。她那时候瘦了太多了，我根本就没有心情去责备她了，当时一心只想好好照顾她。以前她总是会想方设法出现我眼前，自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我因为想保持住男女有别的思路，所以就没有去关注过她的身体，这一切都怪我……”
鹿鸣叫他愁苦不堪地样子，连忙宽慰了几句。
景逸见状冷笑了一声，“这当然怪你自己。”
鹿鸣一脸烦躁，“嘿！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分寸行吗？！”
玖安潮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冯进，从冯进的话里他能听得出对方有多在意女孩的安危。然而就是这样在乎女孩的一个人，因为想要给她一个更好的人生选择，强硬把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大。结果也就导致了直到女孩躺在床上病到吐血后，冯进才发现了女孩身体究竟已经差到了哪种地步。
女孩还是上学的年纪，还是个没有完全懂事的大孩子。冯进不主动去问，她也选择了倔强地隐瞒病情。
景逸的话虽然有点冷酷了点，但玖安潮内心也是觉得这事更多的责任在于冯进。
“哪些缝合线的痕迹绝对不是因为生病，那上面的线每一条都覆盖了两到三层的线，那是对待动物实验研究的时候才会采取的方法，为的就是更好的观察用药者的各项器官情况。你的妹妹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大概率是被人利用去做人体实验了。”
景逸冷淡的语气让冯进瞬间抓狂了，他站起身来直接撞开了鹿鸣。
冯进紧紧盯着景逸的眼睛问道，“你说的什么？！”
玖安潮见冯进情绪再度激动了起来，连忙上前了一步，“你妹妹应该是omega吧？她回来以后你有没有发现她的信息素产生了什么变化？”
冯进被这句话给问到了，他只是个普通的Beta，对于信息素并不敏感，几乎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我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是我知道我妹妹是薰衣草味道的信息素，这还是以前的邻居大妈告诉我的。”
“薰衣草……我刚刚从你妹妹身上闻到的信息素是草莓味的。”玖安潮心里一沉，果然是服用过药物产生的后遗症吗？
难道这些药物都是在普通人身上实验过后再提供给了那些大人物吗？
一个月的时间，冯进的妹妹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已经产生了如此严重的排异反应。
米郁安会知道药物用活人做实验的事情吗？还是说他跟三皇子对此事都心知肚明呢？
“你妹妹身上的情况是最好的负面作用案例，她大概是从试验机构里逃出来的。为了不被再次抓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闭门不出不让任何人看见她。”鹿鸣一脸地愤慨和厌恶，“试图通过天性来控制别人，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鹿鸣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愤慨，简直就像是知道一些更深的东西一样。
玖安潮跟景逸快速对视了一眼，显然对方也是一样的想法。
景逸突然换了个困惑的口吻，“你当初被帝国医院诬陷偷取了别人研究......难不成......”
“靠！那是老子的研究被人盗取了好吗？而且他们算个屁，一帮子想要发掘基因控制omega的家伙......”鹿鸣一想起那些老学究的脸就恶心的要命。
第102章 剽窃风波往事
鹿鸣之所以一直坚持在自己的诊所上班有两个原因。
一是自己的诊所设立在贫民区，这里更适合他悬壶济世的梦想。二是他曾经在实习期间被自己的导师诬陷剽窃，从那时起他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受任何人的束缚。
关于鹿鸣的“剽窃事件”，景逸对比也只是有所耳闻。对于这位曾经的老同学，不用说别的，最起码在人品上鹿鸣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当初得知这件事后，景逸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鹿鸣得罪了人。
玖安潮虽然不知道鹿鸣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却知道景逸从毕业之后就进入了景氏集团工作。连景逸这样一个已经不属于医学界的人都听说过，玖安潮可以想象到当初的“剽窃事件”带来的舆论风波到底有多么大。
鹿鸣见景逸有意了解这件事，便直接从书架上取出了一本已经落了灰的医学杂志，“喏，你看看。”
景逸随手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杂志上的封面赫然刊登着几个醒目的大字“董院士医学成果惨遭学员剽窃，数十位同院医学医学博士联名举报！”
景逸翻了几页后眼神突然变了，“你这是被所有学校的老师们针对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我做了什么……你该问问他们都做了什么……你该问问帝国医学研究室这数百年来究竟做了什么！”鹿鸣有些绝望地看了眼景逸，“你毕业后就直接拒绝了医学研究室的邀请，所以你才会对这些一无所知。‘信息素调味剂’根本就不是什么私人单位为了经济利益才被研制出来的，这么高难度复杂的技术就来自于帝国顶尖的医学科学家们之手。”
玖安潮愕然了，难道鹿鸣竟然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才会被人找了个借口随便打发走了？
鹿鸣看了眼玖安潮的表情长叹了口气，整个人躺在老板椅上，“我当初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我发现了更……”
鹿鸣说了一半后突然看向了已经呆滞的冯进，“你可以先去陪你妹妹了。”
冯进哪里会听不出来鹿鸣的赶人之意，但他仍然执拗地想要知道他妹妹遭遇这些的根本原因。
鹿鸣对比也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他郑重地问冯进，“你接受过义务教育吗？”
冯进疑惑地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学过生物。”鹿鸣悲悯地看了眼冯进跟玖安潮，“我们的教材上曾经告诉我们，我们的ABO分化是大自然优胜劣汰自然形成的，信息素的诞生则是标志着我们人类从此可以科学地遇见自己的一声挚爱。”
冯进更疑惑了，这些东西跟刚才他们讨论的话题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玖安潮并不知道义务教育对普通人造成思维困境，然而他却在刚刚鹿鸣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信息素等于科学地遇见自己的一生挚爱……这句话明显有问题。
根据玖安潮对原著的了解，这个世界的Alpha可不会只被一个omega的信息素吸引，而omega也同样不会只为一个Alpha发热，只有在双方成结标记后才会有双方绑定的一个效果。
玖安潮因为“老板娘”的身份被公司人事和行政送过很多资料，然而根据景氏集团里所有员工数据的统计，领证的人群比例非常的低。
由此完全就可以推断那句科学地遇见一生挚爱，就是一句无稽之谈。
“我在研究的时候发现了人类进化出ABO的关键原因，那就是人类繁衍能力的退化。其实人类的繁衍能力早就在逐渐减退了，那时候的古人已经完全没有结婚和生育的想法了。而ABO分化和信息素的到来，立刻就改变了这一现状。在发热期和易感期来临的时候，Alpha和omega就如同一个个未经开化的野兽一样，满脑子就只剩下了繁衍后代。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这种事情奇怪吗？！”
鹿鸣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站到了桌子上，“我毕业后研究的药物就是完全阻断剂，它可以完全阻断所有的发热期和易感期，而且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可当我成功了以后，当我把这一发明告诉了我的导师以后……他对我笑了笑。我当天兴奋了很久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后我的实验室没了，研究成果和仪器资料也全没了，而且我还被他们冠上了剽窃的罪名！当天他们找我谈判，我不同意就被扫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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