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山洞挟持圣女的时候,也是她放了水。
云寒月心中复杂,“多谢。”
侍女摇头道:“无需言谢,魔头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是武林正道共同的敌人。”
侍女没再多说,嘱咐他多加小心后就退下,云寒月摸了摸放在衣襟处的短匕,心里有些忐忑。
这短匕真能杀了千凌舟吗?
会有这么容易吗?
在片刻的心理斗争后,他把短匕放在了枕头下。
这些天他没有再见到沙影,甚至连林魅也没有见到,门外无人把守,可他不敢再踏出房门半步。
他知道,不等走出泣血林,就会被千凌舟发现,那时等待他的,将会是花样百出的羞辱。
就在云寒月站在窗边情绪低落的时候,门被推开,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他没有转身,不用想也知道是千凌舟。
“在看什么?”
千凌舟揽住他的肩把他带进怀里,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窗外,入眼只是火红的泣血树。
云寒月:“看树。”
“树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来做些有意思的事。”千凌舟撩开他的头发,呼吸打在他的后脖颈处,痒酥酥的。
随即被转过身,千凌舟漆黑的眼眸看了他片刻,低头亲上去。
云寒月眼睫微颤,想到不久前的事,极力忍住躲避的冲动。
他轻轻闭上眼,就像是任人采撷的花朵。
千凌舟瞧见他顺从的模样很是满意,在亲够后搂住他的腰把人按倒在一旁桌子上。
然后就急不可耐的开始脱衣服。
“等等,”云寒月攥住衣襟,抬眼看向他,开口道:“能不能别在这里。”
千凌舟垂眸看着他,眼里露出些兴味,握住他的手腕放到唇边轻吻,慢悠悠道:“不在屋里,想去林子里?”
“不,不是。”云寒月犹豫了下,最后小声道:“桌子太硬…不舒服,我们…去床上行不行……”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觉得脸上有些火烧火辣。
千凌舟认真看了他一会儿,吧唧一口亲在他额间,笑道:“好,这次就顺着你。”
云寒月感觉身体悬空,被抱起后没过瞬息就到了床榻上。
千凌舟问道:“现在舒服了?”
云寒月低低应了声嗯。
“我不想…趴着。”
千凌舟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耳垂和小半边脸颊,不禁心头一软,把他转过身来。
抚摸着他有些发烫的脸颊,破天荒的放柔声音道:“好阿月,都依你。”
情到浓时,只是被轻轻一捏,云寒月白皙透亮的皮肤就留下了显眼的红痕。
“阿月这身体真是娇贵的很,以往武功都是怎么练的?”千凌舟抚摸着他柔顺的发丝,戏谑道:“莫不是练的双修之术?”
见他不答话,千凌舟又重重捏了一把他的腰,“嗯?”
云寒月眉头微蹙,摇头道:“不,不是。”
“那怎么就这般勾人?”
云寒月脸颊通红,额间碎发被额间薄汗打湿,开口道:“…不知道。”
千凌舟不怀好意道:“天生的?”
云寒月脑子发懵,轻轻嗯了声。
千凌舟看着他只睁开一半还有些迷惘的眼眸,噗嗤一声笑出来,“阿月在瞎应什么,分明是本座调.教的好。”
“你说是不是?”
“是,是……”
“那就说出来。”
“是…你嗯…调.教的…好……”
千凌舟肆意笑着,直到瞧见云寒月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俯身凑近才听清云寒月说的话——
“嗯…轻点……”
他声音细微,就像是轻声呓语般,听的人热血沸腾。
“好,本座轻些。”
千凌舟说完低头,吻住他红润的唇瓣。
片刻后,他身形微顿。
所有的温度和柔情都在此刻被胸口处的一点冰冷寸寸击碎。
他微微起身,低头看了眼刺进胸口的匕首,几息后伸手拔出来。
温热黏腻的血液自胸口不断涌出,尽数滴落在云寒月身上。
云寒月在短暂的呆愣后回神,挪动了下想躲开,不想沾到千凌舟的血。
可刚挪动一点就被掐住脖子无法动弹。
千凌舟看着那把匕首,目光发冷。
“说,这是谁给你的?”
“……捡的。”
“捡的?”千凌舟嗤笑一声,“随便一捡就能捡到带毒的匕首?”
这匕首并不是一般的匕首,匕首是一对,只要用其中一把伤到他,另一个手持匕首的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开碧波教的禁制。
看来碧波教潜伏进了正派的人。
那些冠冕堂皇的正派人士,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招数倒也不奇怪。
不过借云寒月的手,倒是他没有想到的。那些人分明对云寒月和他的事那般不耻,可利用起来又是极为顺手。
“本想好好待你,而你却让本座屡屡失望,既然如此本座也无需再怜惜你。”
他目光透着危险,攥住云寒月的腿往身前一拽,无比疯狂。
须臾过后。
云寒月呼吸沉重,上气不接下气道:“你的血,黑了……”
千凌舟浑然不在意。
“呵,那又如何?”
云寒月没想到这魔头中毒都不放过他,甚至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是那毒对他根本没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不必担心,”他看出云寒月的困惑,摩挲着他锁骨下方,意味深长道:“你就是本座最好的解药。”
云寒月不太明白,却被摧残到没有精力思考究竟。
很久,直到夜幕已深,一切才结束。
千凌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等他再次醒来时屋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只从窗外透进来些微光亮。
他模模糊糊看到乱成一团的床榻还有满身的污血,满身都是千凌舟那肮脏的血液。
停顿半晌后他用被褥使劲擦拭着,却怎么都擦不干净。想洗澡,可屋内并没有浴桶和水,先前每次完事都是千凌舟抱他去灵泉清洗。
而这次,千凌舟并没有管他。
屋内突然传来一股异香,转瞬即逝。
云寒月并未在意,他实在受不了一身的脏污,拿过一旁的衣物草草穿上,忍着疼痛下了床。
他走到门边,可推开门后竟还是在屋内,他愣了片刻,又上前几步打开门,没有意外的仍然在屋里。
黑寂的夜晚,微弱的光线,没有尽头的屋子,他心越跳越快,有些惊惧。
在深吸一口气后,他再次推开门。
还是在屋里。
不同的是地上似乎躺了个人,他慢慢走过去,借助着微弱光线看到是面色虚弱的千凌舟。
千凌舟也看到了他,朝他伸手道:“阿月,救我。”
云寒月后退,并没有被他碰到。
他心里慢慢安定下来。
千凌舟应该是中毒中的不轻,只能在原地朝他伸手,“阿月,是我啊。”
云寒月冷眼看着他,余光瞥见桌边寒光乍现的长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他快步上前拿起剑,架在千凌舟脖颈处。
“你该死!”
他在千凌舟惊恐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将其一剑割喉。
看着千凌舟倒下,再也没了声息,他心中压着的大山也随之消失。
千凌舟死了,这魔头死了!
他终于解脱了!
可还没等他开心一会儿,周围又出现很多个千凌舟,还在不停喊着他的名字,讲述着往日侮辱他的种种细节。
他惊恐的往后退去,可那些人就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他,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云寒月拿着剑朝那些千凌舟胡乱砍去,“去死!都去死!!!”
直到所有的千凌舟都被他杀掉,他才气喘吁吁停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几息后一股异香猝不及防的飘进鼻间,云寒月有些昏沉的脑子猛地清醒。
紧接着门被推开,千凌舟鼓掌道:“没想到阿月杀起人来,竟这么狠呢,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啊。”
屋内地上躺了五六个侍女,鲜血将衣衫都浸湿,还流了满地。
她们……
云寒月有些迟缓的低头,看到手中沾血的剑,瞬间呆住。
他不是杀的千凌舟吗!
怎么会……怎么会!?
“这几日所有来送饭的侍女,都在这里,”千凌舟走近,挑起云寒月的发丝,看着其呆愣的表情,幽幽道:“既然不肯说是谁,索性就都杀了。”
他停顿了下,笑道:“都是阿月亲手杀的呢……”
“本座想着,那不长眼敢给你匕首的人,应该就在其中吧?”
“是这个?还是这个?”千凌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用脚一个个抬起那些死去侍女的脸,“啧,看这难过又震惊的表情,应该就是她了吧?”
“风影。”千凌舟轻飘飘的唤了声,随即闪进来一个黑衣人。
千凌舟把脚下踩着的尸体踢到他脚边,慢悠悠道:“把尸体剁碎,喂蛇。”
第47章 乖,别乱动。
“别……”
云寒月刚想开口阻止,可嗓子干涩到发疼,刚发出一点声音,风影就已经领命将侍女尸体拎出去。
“不忍心了?”
千凌舟看着他惊惧难安的样子,调笑道:“可是本座的好阿月,刚才她们不停求饶的时候,你手起剑落根本没有丝毫留情呢。”
云寒月怔怔看着手中的剑。
他杀了人……杀了很多人……
“幻香能放大心中的恐惧,是谁能让你杀心这么重?”千凌舟挑起他的下颌,眸色幽沉,猜测道:“不会是本座吧?”
云寒月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攥紧手中的剑就朝他劈去。
“还当这是在床上么?”千凌舟身形丝毫未动,嗤笑一声抬手夹住那把剑,微微用力就把那剑震碎。
碎剑四分五裂掉落在地,伴随着铛铛铛的落地声。
云寒月无力的垂下手,须臾后松开手里仅剩的剑柄。
哐当一声。
他心里乱的很,这魔头面色如常且功力没有丝毫影响,就像是根本没有中毒般。
可不久前这魔头的血分明都变成了黑色……
难道已经百毒不侵了吗?
千凌舟捏住他的脸,“想杀本座?”
云寒月没有说话,可抬眸间眼里毫不遮掩的恨意已经表明一切。
千凌舟见状露出个诡谲的笑,伸手攥住他的衣襟,“很快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等云寒月思这索话中含义,千凌舟就拖拽着他往外走,他被拽到另外一个房间,还没站稳就被推到墙边。
屋内摆满了各种样式的兵器,除去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有长剑短剑软剑和长鞭短鞭软鞭,还有闪着暗光布满倒刺的鞭子。
云寒月的目光从那些兵器上收回,看着眼前笑的异常瘆人的千凌舟,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
“你想做什么!”
“怎么,”千凌舟抚摸着他纤细的脖颈,眉眼一弯,“怕了?”
云寒月眼神微闪。
他确实怕,没有谁能跟一个变态疯子呆在一间屋子里还无所畏惧的。
千凌舟不知他心中想法,眼眸黢黑,瞬时思绪飘远。
那些正派之人既然已经能够通过匕首打开碧波教禁制,只要再知道碧波教的位置,就定然会蜂拥而来。
他并不打算更换禁制。
到时来个瓮中捉鳖,想想那些人震惊又悔不当初的表情,都会让他开怀大笑。
而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那些人知道碧波教位置的契机。
他先前抓来关在地牢里的两个人,就是那个契机。
在此之前,他要彻底驯服云寒月。
他想着,指尖在云寒月脖颈锁骨间流连,慢悠悠开口——
“本想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分离出玉骨,可既然你这般不懂事,那就没必要再给你时间,不如本座亲手来取。”
云寒月微怔。
对了,玉骨…这魔头想要玉骨。
就在他恍神间,胸前忽地一凉,衣襟被扒开,紧接着冰冷的刀刃碰在他锁骨下方的肌肤上,白皙剔透的肌肤很快就溢出一道血痕。
阵阵刺痛感传来,云寒月想往后退,可身后是墙,根本无处可退。
“乖,别乱动,很快就好了。”
千凌舟手执短刃,将刀刃缓缓刺进他肉里,鲜血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很快冰凉的刀刃就在皮肤上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云寒月咬着牙,疼得面色发白眉头紧蹙。
不等他缓口气,千凌舟的手就按在他的伤处,他明显感觉伤口被撕扯开,被不停翻弄着,烈火灼烧般的疼。
他痛到失去力气,贴着墙软软滑坐在地。
千凌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片刻后也蹲下身,按住他肩膀后将手探向他的伤口。
“痛!”云寒月缩成一团,额间淌下大颗冷汗,“好痛……求求你…不要……”
“会求人了?倒是有进步。”千凌舟微微停顿了下,缓缓道:“不过,这玉骨本座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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