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就算了,还带那么多过来。
万一喝醉了溺死了都没人知道。
但言舜知道言熙脾气,这是生气好东西被人拿走了。
言尽于此,这么明显的意思谁不知道。
“都给王上。”言舜将浮在水面上的托盘推过来,晃晃悠悠飘向言熙。
“臣泡好了,先退下了。”酒被拿走留在这儿也没意思了,言舜站起身想走。
却又被言熙喊住:
“宫里新来了一位太医叫绵仲,等人回来了你差人叫过去给你治治病。”
言熙面上嫌弃的不行,眼神却是不敢看向言舜。
继续恶毒地嫌弃道:
“一身病气也不怕过给别人,让别人看见了还说孤虐待你。”
“王上早日让臣回封地,这些病气就伤害不了王上。”
“绝对不行!”言熙反应极大,生生忍住了后半句话——
你走了谁来抢这个皇帝之位!!
随即反应过来说:“皇兄只能留在宫里。”
言舜露出‘果然如此’的轻蔑笑意,没说什么走了。
泡在汤池里的言熙短短几分钟早就想好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他自己不能崩人设,不代表其他人不能跳剧情啊。
只要他暗示到位,铺垫完整,早日将言舜推上皇位他不就解脱了?!
绵仲和周至行都是他的人,要给他们一个密谋的机会。
至于季翡……
季翡在原文里好像没什么剧情,不过挺聪明的,应该能成为一名好手下。
也推给言舜好了。
对了,还有绵仲给他下蛊的事情,他得找个机会挑起和周至行的矛盾。
难道真要和原文里一样打一顿吗?
但是周将军是好人啊,打伤打残了还怎么保家卫国?
言熙纠结万分。
随即豁然开朗,他从绵仲入手不就好了。
直接来强取豪夺的过程,跳过陷害周至行的决策,周至行一样会讨厌他。
他暗暗自喜。
骆乘渊趴在他那方的池壁上凝望他。
轻薄的中衣被水浸湿,透着肉贴在皮肤上。
长发飘在水里很柔软像是冰丝绸缎,雾气在言熙脸上凝结成水珠。
唇红齿白,明眸皓腕。
每一处都在无声地新吸引着骆乘渊。
言熙自以为自己足够恶毒,殊不知他的小伎俩都被看穿。
雾气袅袅,言熙偏头就看见直勾勾望着他的男人。
“看孤干什么?”
“王上美如冠玉,英姿焕发,”骆乘渊眼神丝毫不避讳的溢出情| 欲,“臣仰慕不已。”
“孤品行不好,德行有缺,季大人过誉了。”言熙贬低自己也毫无反应,光想着怎么把季翡这个马屁精推给大皇子了。
“孤的皇兄倒是符合季大人说的种种优点。”
他开始下套:“又听闻他很爱惜人才,季大人还是往高处去走,孤不强求。”
“王上今日病体沉疴?”
言熙紧着牙反问:“你说什么?”
“那便是边疆战事吃紧?”骆乘渊又问。
“并没有。”言熙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骆乘渊歪头说:“既然哪里都好为什么要给臣找好后路。”
“孤这是——”
“臣不需要后路,”他说,“王上所在之地就是臣的后路。”
虽然季翡只是个NPC,但言熙还是不可否认地心动了一下。
尤其是他说那句话时认真的神情和坚定的视线。
言熙的心被刺了,呼吸都放缓许多。
“……牙尖嘴利。”
但是他心里竟然有些开心。
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掩饰不住的上扬。
季翡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挺迷惑人的,怪不得原主要让他当男宠。
搁谁谁不喜欢?
都给人钓成翘嘴了。
“过来给孤倒酒。”言熙不见外地吩咐,即使酒就在他手边。
骆乘渊快被他这种骄矜的撒娇样子迷晕了,巴巴地倒上酒:
“王上为何不自己倒”
“你不是说孤面如冠玉,英姿焕发,”言熙转过脸,“说仰慕孤吗?”
“孤给你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骆乘渊:“不如臣喂给您喝?”
还没意识到危险的言熙感受着浑身都被泡开,舒服地闭上眼说:
“好啊——唔!”清甜不烈的酒被渡过来,温温热散发着桃花香味。
他竟然选择了这种黏糊糊的喂法……
——
回到自己寝宫的言舜一改在池边的虚弱姿态,脸上红润了不少。
绵仲早已在里面等候。
“王爷。”
言舜想起刚才言熙的举动,又疑惑又生气,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回来了?小周将军呢?”
“嗯,源县病况好了很多,就算属下不在也能应付。”
“公公说王爷的药已经喝完了,就赶回来替王爷熬药了。”
绵仲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说:“周至行还在路上,应该也快来了。”
很显然言舜已经对喝药这种事情免疫了,端起药碗就一饮而尽。
但意外发现今天的汤药和往日的有些许不同。
疑惑问道:“换药方了?”
“嗯,”绵仲又拿过一粒药丸,“王上特许属下进库房选药草,属下就拿了些灵芝人参。”
“他准许你进去拿?”言舜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说话的语气生动了不少。
问:“你不是在安慰本王吧?”
绵仲也觉得奇怪:“不是,属下也觉得疑惑。”
“王上不仅准许属下拿这些东西,还特意让属下随时来殿中查看王爷情况。”
“说需要什么药草补品尽管去库房里找,要是找不到就跟他说。”
“王爷,您是抓到了王上的什么把柄了吗?”
除此以外绵仲找不到王上性情大变的原因。
言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联想到刚才汤池里的异象更是迷茫。
他破天荒的觉得刚才言熙抢了他的酒是为他好。
虽然说的话都是嘲讽,但是语气却比不上从前的十分之一。
像是不熟练的在故作嫌恶。
现在才决定讨好他是不是有些晚了?
第177章 权臣禁止顶撞貌美帝王(21)
言熙宠幸了后宫妃子的传闻果然传了出来,只不过季翡在这个传闻里变成了怨妇的角色。
早上上朝的时候众位大臣的眼光可谓是精彩至极。
什么都有。
落井下石的、可悲可叹的、惋惜不已的。
如果古代有微博,季翡的名字一定会挂上去。
下了朝,骆乘渊跟着言熙进了修心殿。
门刚关上就急不可耐地抱住言熙,委屈巴巴地说:
“王上,他们议论臣。”
“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言熙知道他一早上的沉默都是在隐忍,好笑之余觉得心软。
说:“谣言止于智者,乖昂。”
“王上要哄哄臣,”骆乘渊根本一点都不难受,“臣心里苦。”
言熙无奈地拖着他到了案台边,十分敷衍地乱摸了一把他的头。
“不苦不苦。”
紧接着翻开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慢慢看起来。
奏折里写了流民现状和百姓庄稼收成,看得出来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言熙对于这样的平静很喜欢。
但是算算日子,这绵仲应该是回来了吧?
“王上在想什么?”
“在想疫病,说是今日有消息,但绵太医还不传信回来。”言熙以为季翡不认识绵仲就解释说,
“绵仲是太医院的特招,医术了得,有时间介绍你认识。”
毕竟是以后并肩作战的小伙伴,提前认识一下也可以。
“臣认识。”骆乘渊知道言熙忘记了,主动提起,“绵仲是臣的弟弟。”
言熙惊了一会儿,问:“亲的?”
“同父异母。”
言熙说:“感情还好吗?”
“虽然远隔两地,但感情似平常兄弟一般。”
“那真的是很好了……”眉梢微抬,言熙转了一圈眼珠,心里有了个新主意。
恰巧这时苏忠勇在门口敲门,骆乘渊恋恋不舍地放开言熙。
言熙轻声说道:“进来。”
“王上,绵太医回来了,现在回府了,要带人过来见您吗?”苏忠勇望着季大人慵懒地和王上并肩而站。
时不时将头轻点在王上手臂,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桌面上的奏折。
恃宠而骄。
苏忠勇第一个蹦出来的成语就是这个。
但言熙本人却感受不到这种藐视天威的存在,满肚子坏水咕噜噜往外冒。
“让人去松鹤亭。”
苏忠勇一走言熙也整理整理衣服,抬了抬肩膀上的脑袋,说:
“走吧,去跟你弟弟叙叙旧。”
骆乘渊有些吃醋,轻轻扯着言熙衣袖:
“王上,其实刚才臣说谎了,臣与这个弟弟感情一点都不好。”
“欺君?”言熙凉飕飕敛眸,“季大人皮又痒了?”
“王上,臣为您带路。”
骆乘渊能屈能伸,他倒是想看看言熙这个小傻子要干什么。
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点头的。
松鹤亭。
今日天气还可以,阳光不晒微风不凉。
非常适合——招仇恨,降怒火。
言熙从上往下看了眼修长挺拔的季翡,越看越觉得顺眼。
原主正经事不干,干了点不正经的眼光还可以。
季翡这人是真不错。
腰细屁股大,要是是个女子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生个公主也是壮硕健康的。
话说,他脑子里没有季翡香艳的画面,证明原主是不是还没有……那啥?
那这好事都让自己占了?
这多不好意思?
忽然言熙看见远处走来一些身影,他端起小小的酒杯轻抿一口里面的佳酿。
帝王气质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拍了拍分开的腿。
“过来,孤的小男宠,取悦孤。”
言熙执着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骆乘渊的视线随着嘴角那一滴落到喉结上,流进衣襟内。
他是在勾引他吗?
这么突然?
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王上?”骆乘渊涩声疑惑问,深邃的眼眸里压制着极强的情绪。
“坐上来,”言熙又拍了拍腿示意人坐那儿,“要孤来抱你?”
明亮的眼眸里全是戏谑狡猾。
身影越来越近,平时猴急的跟八百年没开过荤的野人似的,今天倒是扭扭捏捏像个未出阁的小娘子。
言熙等不及了,干脆伸手拉着人坐到自己腿上,吓了男人一跳。
“季翡,你在欲擒故纵”
骆乘渊顿时没有了旖旎心思全是惊吓,他自己的体重自己清楚。
身高体型都不是言熙这种纤细的人能抱得动的。
猛的一下坐在腿上,言熙的腿肯定受不了。
他猜对了,言熙现在都是硬扛。
不过骆乘渊可不是小娘子,他的臀部犹如嵌了一层钢板,硬邦邦的。
还很沉……
若是有防备还能招架住,但刚才自己为了耍威风来了个出其不意。
现在腿和脸一样疼。
“季翡,平日里还是少吃些吧。”言熙咬牙切齿地说,抱紧骆乘渊的腰身凑上去。
“孤都要抱不动你了。”
明明是嫌弃的话,但这副场景在外人眼中就是你侬我侬,缠缠绵绵。
来到跟前的绵仲老远就看见王上和别人拉拉扯扯。
走近一看发现竟然还是个身高八尺的少年男子。
更走近一看,他赫然发现被胁迫的那人好像是他哥。
他顿时神色大喜,没想到在他面前冷若冰山,凶如杀神的季翡在王上面前还有如此……
如此羞涩的一面。
“王上。”他弯腰抬手轻喊,还好赶上了言熙故意要说的话。
言熙:“孤不喜欢这种幼稚的把戏,别让孤对你的兴趣一点点消失。”
绵仲简直想仰天大笑。
他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嘴角难压。
最终想到了小时候季翡让他去捅马蜂窝,自己则躲起来的事才勉强压住了。
又哭又笑很是煎熬。
但这个表情在言熙眼里就是悲愤交加,恨意滔天。
很好,很好。
看到自己敬重的哥哥被肆意玩弄,应该恨不得立马抽刀砍死他。
言熙满意极了,装作才看见绵仲的样子说:
“绵太医来了?”
意犹未尽地松开怀里人的腰,轻拍着他的后腰示意起开。
岂料骆乘渊故作不解,还问:
“王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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