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等着被安排的他于是当机立断,决定主动出击,自己给自己挑选一个威武霸气的面具。
陆远计划得很好,奈何自己的小心思被明察秋毫,机智聪敏的小夫郎提前给看穿了 ,小白兔面具砸自己手里了。
劝说无果后,陆远自己把小白兔面具给戴上了,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镇定自若的表情。
不就一个面具吗,反正只要面具一戴,谁认识谁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刚把小白兔面具给戴上,云秋梧咯咯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宛如银铃作响。
“有这么好笑吗?”
陆远伸手摸了摸面具,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的,可看小夫郎的反应,好像自己成了个笑话似的,不然小夫郎怎么笑得花枝乱颤,合不拢嘴。
云秋梧摆摆手,强忍着笑意道:“没有没有,一点都不好笑。”
夫君生得高大魁梧,戴上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白兔面具,当真是怎么看怎么违和,违和中还透出点委屈。
如果他的表情诚恳一些,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
不过现在嘛,眉眼弯弯的模样明显不具备什么说服力,典型的口是心非,心口不一。
陆远知道亲亲小夫郎没有说实话,但他并不在意,区区一个面具,要是戴上它能让小夫郎开心开心,乐呵乐呵,博得小夫郎会心一笑,便足够了。
因为要吃糖画,云秋梧并没有着急戴面具,而是把龙形糖画给吃完了,才乖乖让陆远给他戴面具。
举目望去,戴面具的人挺多的,戴同款面具的也不少,陆远紧紧牵着身旁小夫郎的手,时不时地就要低头看一眼,确认人在自己身边,不然要是走散了,还真不好找人哩。
慢慢地,天色暗了下来,各式各样的花灯摆出来,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街上一片灯火通明,尤其是卖花灯的那条街,更是璀璨明亮,比起白昼都不差什么。
花灯的样式是很多的,有南瓜灯,兔子灯,莲花灯,走马灯……造型各不相同,每一种灯都有自己独特之处,选不出哪一个更好看。
晚上有灯会,街上比白天的时候更加热闹,这也意味着更挤了。
担心被人潮冲散,陆远全程揽着云秋梧的肩,把人护在怀里,有他在前面开路,云秋梧感到很安心,老老实实地跟着他。
不少摊子和店铺都在卖花灯,获得花灯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猜灯谜赢花灯,另一种则是出钱买 。
前者适合风雅的读书人,可以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深厚学识和敏捷才思,有出风头的机会,几乎每一年的花灯会上都会听到这个书院或是那个私塾的学子有多厉害,一口气猜出了多少灯谜的传言,或许其中有夸大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的确有青年才俊。
而不会猜灯谜,甚至都不识字的人除了看别人猜灯谜的热闹,也可以花钱买花灯,除了极个别只能通过猜灯谜的方式才能得到的花灯,很多花灯花钱也能买到。
陆远不会猜灯谜,他接受的教育和这里为了科举的读书是不一样的,灯谜这东西,考试不会考,所以不会教,他本人也不热衷于文字游戏,没有去了解过。
所以他没有去猜灯谜。
云秋梧当然也不会,他去凑热闹,看别人猜灯谜,发现好多灯谜他听都听不懂,便没有继续凑热闹了,而是专心专意的欣赏起花灯来。
“夫君你快看,前面有盏桃花灯好漂亮啊。”
云秋梧微微歪头 ,冲着陆远莞尔一笑。
前方大约十来米远的店铺门口挂着一盏硕大的桃花灯,粉纱黄蕊,扎得很是精致,即便是在万灯丛中,也十分引人注目。
第149章 蚕宝宝小夫郎
“确实很好看,要不要过去看看?”陆远提议道。
远看都这么好看的灯,想必走近些看会更好看。
云秋梧连连点头。
看着不远的一段路,但因为人太多,两人在人潮中进进退退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才走到那家卖桃花灯的店铺面前。
看自家小夫郎很是喜欢那盏桃花灯,陆远想买下来,可惜店铺主人说桃花灯是他们店里的镇店之灯,只有通过猜灯谜的方式才能得到桃花灯,且得一次性不间断地猜出十个灯谜才可以 。
已经有不少的人来尝试过,想要得到桃花灯,但没一个成功的,其中不乏有学富五车,才思敏捷的读书人,也有见多识广,走南闯北的商贾。
陆远被第一个灯谜就难住了,轻轻皱着眉头,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写得云里雾里的。
片刻后,陆远还是没有猜出来。
云秋梧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夫君,这么大的桃花灯看看就好,我们买了好多东西,不好拿的,要买就买小一些的灯,兔子灯和走马灯也很好看。”
陆远闻言转头看向他,“真不想要”
云秋梧摇摇头,头都快摇成个拨浪鼓了。
最后按照云秋梧的心意,买了一个兔子灯。
兔子灯扎得小巧精致,垂着耳朵乖乖蹲坐着的兔子看起来活灵活现的,不少人手里都提着一盏兔子灯。
城里有一片湖,岸边停着各色画舫和小船,陆远租了一支能容纳两三个人的小船,多给了些钱给船主人雇他划船,拉着云秋梧上船,乘舟泛湖。
两岸街景热闹繁华,笑语喧天,人潮如织,而在船上却是静悄悄的,给人一种冰火两重天之感。
云秋梧已经不是第一次坐船,前两日的时候便坐了一回船,同样是在这个地方,不过当时是白天来的,见到的风光和现在不一样,因此兴奋地四处张望,觉得眼睛都不够看 。
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差不多到了亥时了,尽管街上依旧很热闹,但云秋梧和陆远都感到有些累了,便先回了客栈。
云秋梧还惦记着看烟花,打开客栈房间,搬了条板凳坐在窗边,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外面,一副随时准备看烟花的样子。
陆远则是在整理这几天买的各种东西,有吃的有用的也有玩的,每次出门都买,不知不觉的,还买了挺多。
当晚云秋梧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烟花,绚烂的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天际,为墨色天空增添了五颜六色的光彩,夺目又璀璨。
来县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灯会和看烟花,这两样事都做成了,还游玩了不少地方,吃了不少好吃的,见识过不少以前没见过的,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睡到自然醒后,陆远和云秋梧便打道回府,退了客栈房间,回自己家去了。
离开六七天,再次回来,云秋梧看路边的一棵树都觉得亲切。
“还是家里好啊。”
换了身衣裳,云秋梧没忍住在床上滚了两圈。
家里的床最舒服,既不太软也不太硬,刚刚好。
陆远看了看在床上翻过来又滚过去的小夫郎,嘴角溢出浅淡的笑容,没有说什么,转身去厨房烧水泡茶。
等他再回来,还没进屋,就听到了一声声的“夫君”,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进去。
“怎么了?梧宝,出什么事了?”
乍一眼,陆远没有在房间里发现人。
“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呀。”
陆远闻声看去,怔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见床上有个卷筒一样的东西,卷筒上面冒出个脑袋,脑袋的主人睁着小鹿一般懵懂清澈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像是卷筒成精了似的。
实际上那当然不是卷筒成精,而是被子,也不知道云秋梧是怎么搞的,把自己给卷进了被子里,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偏偏他还自己出不来,只能找陆远帮忙。
“梧宝,你怎么把自己滚进被子里了。”陆远打趣道。
云秋梧皱着清秀的眉毛,一脸不解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多滚了几下,忽然就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
“夫君你帮帮我,我要出去。”
“就这样挺好的。”陆远悠悠道。
云秋梧觉得他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鼓着脸颊瞪了他一眼。
“一点都不好。”
“好。”
“不好。”
“好。”
“不好。”
……
来来回回地吵嚷了会儿,陆远还是没有袖手旁观,把蚕宝宝一样的小夫郎解救出来。
四肢得到解放后,云秋梧蹦蹦跳跳活动身体,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能自己做主的感觉真好。
虽然几天不在家,但家里的鸡鸭羊都被照顾得很好,一个个毛发光亮,叫声洪亮,精神十足,这都是沈烈的功劳,可见沈烈是有认真帮忙喂养,而不是敷衍了事。
带上些从县城买的东西,陆远和云秋梧去了沈家一趟。
“我跟你说,星哥儿,县城比镇上大多了,人也好多……”
云秋梧开心地和陆星分享着在县城的见闻。
陆星没去过县城,去过县城的人很少,有些人一辈子都去不了县城几次,所以对于县城,他自然是感兴趣的,想知道县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
跟随着云秋梧的讲述,陆星时而惊叹,时而好奇。
而陆远则是被沈烈拉去看他新做的玩具。
沈烈有一双巧手,会做些小玩意儿,在过年的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可忙的,很多时候都闲着,便琢磨起给夫郎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小宝宝做玩具,如今已经做出了几个拨浪鼓,还有小木马之类的东西。
“怎么样,陆大哥,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每一样都是。”沈烈自豪道。
陆远点点头,“挺不错的。”
虽然比不上外面卖的玩具那么精巧好看,但沈烈的爱子之心是毋庸置疑的,能想到亲手给自己的孩子做玩具,可见他很喜欢很期待他和陆星的孩子,光是这份心意,就比好多当爹的要强,很多男人对孩子,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怎么上心,就只有创造新生命的时候出了点力,其他的,都扔给另一半管了。
沈烈咧着嘴露出憨憨的笑容。
从沈家回去后,陆远听见身旁的小夫郎在念叨着要做一个布老虎,布老虎是常见的小孩子的玩具,他不由心念一动。
第150章 玩偶
“梧宝,不做布老虎,你觉得能不能做出这个”
陆远把人拉进书房,提笔很快画了一幅简笔画 。
画的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只是小猫的样子和云秋梧平时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猫不太一样,没有那么的写实,而是头大身子小,头格外大,显得身体更加短小了,一双大眼睛更是不可忽视,整体看上去虽然有些奇怪,但多看两眼,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云秋梧看得目不转睛,他知道夫君来的那个地方和这里不一样,有很多的不一样,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有很大的不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玩具了 。
“这猫猫好可爱啊,但是要怎么做呢?”
云秋梧好奇的脸上泛着一丝苦恼。
他都没见过这种玩偶,不知道要怎么做。
“大概就是像做布老虎那样,外表缝制出小猫的样子,然后往里面填棉花”
陆远语气不是很确定,毕竟他没怎么接触过毛绒玩偶,只是在商场里看到过,买毛绒玩偶的基本上不是小孩子就是女生,倒不是说男生不能喜欢毛绒玩偶,只是他没有那么喜欢,觉得看看就好,从来没有买过,可爱软萌的玩偶,谁路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听着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云秋梧决定先不做布老虎了,他要做个猫猫玩偶。
于是这一下午,云秋梧就拿着图纸一边研究,一边捣鼓。
偶尔还问陆远一些问题。
“为什么这个猫猫的头这么大啊?夫君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有头这么大的猫猫吗?”
“它的个头怎么是五五分的短胖身材,猫猫不是体形修长吗?”
……
陆远没几个问题回答得上来。
毕竟他不是毛绒玩偶的发明者,也不是各种萌宠形象,或是动画形象的设计者,小夫郎的问题,也是他的问题,他也搞不懂呢。
云秋梧也不在乎一定要得到一个回答,反正可爱就是了。
相比之下,他对陆远会画画这件事更感兴趣,因为陆远的画法很不一样,画的是线条,几下就画出来了,不像有些为了添补家用的书生摆出来卖的字画。
“喜欢我教你,这个很简单的。”
云秋梧“嗯嗯”两声,要不是这会儿他腾不出手,他现在就想跟夫君学。
接下来的两天,云秋梧一直在鼓捣他的猫猫毛绒玩偶。
陆远除了提醒他注意休息,不要长时间用眼,也不要长时间低着头,其他时候并不管着他,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在云秋梧忙着鼓捣毛绒玩偶的时候,村里有户人家要卖地,村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陆远,让林岩跑了一趟,告诉了陆远有人卖地的消息,让他要买地就来,不买地就算了。
陆远收到消息后,当即便去了林家,要卖地的是村里一户姓石的人家,卖的地不还挺多的,一口气要卖五亩地。
至于卖地的原因,说起来是既心酸又无奈。
石家有个儿子,还是个好不容易,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后才终于生出来的儿子,可把石家人给高兴坏了,毫无疑问,石家夫妻俩把小儿子当成宝给宠上了天,要星星不给月亮,打小就溺爱非常,打不得骂不得,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父母没有底线的纵容,养出来的孩子有几个是好的,石家小子读书的时候和同窗打架,多次出言不逊,顶撞夫子,所以没两年就被私塾开除了,让学手艺又吃不了苦,嫌脏嫌累,长大了成了个啃老混日子的混混。
他要只是啃老,安分一些也还好,至少不会给家里惹祸,可他偏不,一心想要发大财,走了歪路,沾染上了赌博。
但凡和赌博沾上关系,就是落入深渊,想要爬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赌博,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不在少数。
这一次,就是因为欠了赌坊的债,石家父母实在没有办法,四处借不到钱,所以只能卖地凑钱,亲友一听是要借钱还赌债,都找借口不肯借,谁都知道赌博的人就是烂人,从根里就烂掉了,扶不起来的,把钱借出去是有借无还,怎么可能会借,看在过往的交情上,一次两次会借,次数多了哪有人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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