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梧面涌红晕,羞恼地瞪了某个油嘴滑舌,说话不正经的人,嚷嚷着道:“你重要,是你,你最最最重要。”
不满意就打他屁股,夫君也好意思,动口就动口,怎么还要动手呢。
陆远满意地微微颔首。
许是见不惯陆远的得意,云秋梧又道:“夫君是我最重要的人,嘿嘿是我最重要的宠物。”
不得不说,云秋梧挺会端水的。
“那小黑小白,还有大牛和角角呢,它们难道不比嘿嘿重要吗?”
角角是那只羊的名字,同样是云秋梧给取的名字,他热衷于给家里的牲畜取名字,连鸡鸭都有自己的名字,不过那些名字,不提也罢,什么小花小红小绿小紫的,除了云秋梧会叫,陆远是从来叫不出口的。
云秋梧立马大声道:“也重要,都是最重要的。”
“那你挺贪心啊。”陆远打趣道。
“没有啊,小黑是最重要的公兔子,小白是最重要的母兔子,大牛是最重要的牛,嘿嘿是最重要的狗,小红是最重要的公鸡……”
看着自家小夫郎一边掰手指头,一边说着一连串的最重要,陆远实在是有些想笑,合着每个最重要都是独一无二的呗,他是最重要的人,将来肯定还会有小宝宝们是最重要的小宝宝们,端水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云秋梧念叨完最重要的一切,觉得这个安排很有道理,不愧是他,能想出这么聪明的办法,忍不住得意地哼起了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这首歌哼得挺像模像样的,同样是跟陆远学的,但可能因为是比较简单,朗朗上口的儿歌,所以陆远唱的时候没有那么跑调,大部分时候是在调上的,托了他不跑调的福,所以云秋梧也唱得比较好。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偶尔陆远跟着加入其中,云秋梧还要捂着他的嘴巴,不要他唱。
原因是陆远唱得太不好听了,会破坏掉他美妙的歌声。
就这么赖在陆远身边,依偎着唱了会儿歌,云秋梧才忽然想明白为什么要他用药膏了。
治疗旧伤,意思是指治他脸上的伤疤吧。
其实云秋梧早就对自己容貌上的瑕疵不在意了,不会因为别人异样的目光而感到自卑怯弱,不会总低着头,生怕别人看到他脸上的疤,走路时昂首挺胸,大大方方地把脸露出来,看见了就看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会吓一跳,觉得他丑,但吓到的又不是自己,才不管那么多呢。
只是有的时候,看到镜子中那个有着狰狞伤疤的自己,云秋梧会觉得有些失落,是人都是爱美的,云秋梧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自己能好看一些,看不见的时候还无所谓,一旦看到了,再怎么想要忽视也是忽视不掉的,因为伤疤就存在于那里。
不过云秋梧却没想过要治,因为以前有大夫说过的,伤口太深了,治不好的,肯定是要留疤的,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年,新伤疤都变成了旧伤疤,更不好治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云秋梧实在是怕了他的脸曾经给他带来的一切,不是好运,只有噩梦,他不想面对那样不堪的过去。
云秋梧盯着那瓶药膏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夫君,我就这样的话你可不许嫌弃我,即便是个丑夫郎,我也要把你霸占着。”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不想用就不用,别勉强自己,反正不管怎样,我都喜欢你,再好看的皮相也有老去的一天,但心意不会变,等你七老八十了,还是喜欢你。”
云秋梧感动地吧唧一口亲在了陆远脸上,亲完左脸亲右脸,亲了眉心亲嘴唇,最后还在下巴上啄了一口,结果被刚冒出来的细小胡茬给扎到了。
“夫君,你的胡子好扎人,该刮了。”
“我看林叔的山羊胡不错,要不我也留一个?”
“不要,显老,不许。”
“可是我本来就没那么年轻啊,又不是一二十岁的小伙子。”
“胡说,年轻的,很年轻。”
陆远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见自家小夫郎不乐意,便也没留胡子的打算了,胡子什么的,打理起来还麻烦,费那个劲干嘛 ,他又不需要刻意显老。
桃花梨花李子花相继开过凋谢后,就到了结果的时节,自从有桃子李子梨子开始成熟后,云秋梧每天没少吃水果,时常不是抱着个比拳头还大的桃子梨子在啃,就是在一口一个李子的吃着。
因为他口味的变化,偏甜一些的桃子和梨子他没有那么喜欢吃,更喜欢吃酸酸甜甜的李子,李子也不都是酸酸甜甜的,因为品种不一样,有的李子吃起来也挺甜的 。
由于只有一棵会结甜李子的李子树,为了让自家小夫郎吃个尽兴,陆远还在村里买了不少口感酸甜的李子。
第193章 贪吃的小夫郎
“不能再吃了李子了,梧宝。”
见着小夫郎狗狗祟祟,偷偷摸摸地又开始往嘴里塞李子了,一个不够,还要两个三个更多个,陆远没法当看不见。
李子吃多了是会积食的,不要说是李子了,无论什么东西,吃太多了都是不好的,所以陆远才会管着自家小夫郎,不让他肆无忌惮地吃。
被抓包的云秋梧正拿了一个李子,想了想,他没有把李子给放下,而是一口吃了,吃得两边的脸颊都鼓起来,口齿不清地道:“我次完这个就补次了。”
不过等过了一会儿,云秋梧又忍不住眼神往那边瞟,在想要用什么借口才能再吃到李子。
他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陆远一看就明白,遂无情地泼了一瓢冷水。
“别想了,今天都不能再吃了。”
闻言云秋梧眉眼一下耷拉下来,不甘心就此放弃的他还试图挣扎一下,“可是李子放着会烂啊 ,烂了就不好吃了,不能吃了。”
陆远捏了捏小夫郎的手,笑着道:“一天而已,不会烂的。”
“哼。”
口腹之欲没有得到满足的云秋梧将脸转到了一边,不看陆远,亮出爪子一巴掌拍在了他手上,不要他捏自己的手。
然而就这么个软乎乎的小夫郎,陆远抱着人亲几下就把人给哄好了。
要是亲一下不够,那就亲两下,三下……
没有什么是亲亲搞不定的。
不一会儿,云秋梧已经笑嘻嘻地倒在陆远怀里,听着陆远讲的冷笑话抱着肚子笑个不停。
陆远也不敢过分逗他笑,讲了几个笑话后就适可而止地停下,扬手把嘿嘿给唤过来,用嘿嘿转移小夫郎的注意力。
嘿嘿是条很聪明的狗狗,一听主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就撒开腿颠颠地跑过来,哪怕唤他的是陆远这个主人,也还是很给面子地过来了,谁让陆远管着它的伙食呢,为了伙食,嘿嘿终于屈服了,越来越听陆远的话了。
“嘿嘿啊,嘿嘿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云秋梧拿出一个竹编的类似于小球一样的东西扔了出去,然后嘿嘿就跑去追那个球了,追到以后又叼回来 ,狗尾巴摇得飞快。
傍晚时分,夫夫俩一起出门散步,还带着嘿嘿。
嘿嘿在前面跑,天性好动活泼的嘿嘿就是只快乐小狗,路边的一株草,一朵花都能引起它的兴趣,要是有蝴蝶的话,或者是其他昆虫,那就更好玩了,百分百地要扑过去抓,虽然每次都没有抓到,但嘿嘿从不气馁,下一次看到了还去抓。
乡下人家养狗没那么多讲究,好多都是放养的,不过出门的时候还是给嘿嘿弄了根狗绳,防止它乱跑的同时,也能提防它咬到人。
每天的散步时间也是变相的遛狗时间,养狗和养猫是不一样的,猫大多数时候都是高贵冷艳,懒洋洋地找个地方蜷缩起来睡自己的大觉,偶尔活动也是举止从容优雅,不需要人盯着,狗就不一样了,精力太旺盛,要是不遛一遛,就会闹腾。
村里人看到陆远和云秋梧牵着条狗一起出门,陪着狗玩耍 ,很多都不能理解,觉得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狗拴在家门口就好了,扔点肉骨头,弄些剩饭剩菜喂着就不错了。
绝大多数的看门狗的确待遇一般,但陆远和云秋梧不止把嘿嘿当看门狗,而是当成宠物养的,对自己的宠物,当然要更多几分耐心和细心了。
“我看陆家夫郎的肚子好大,别是怀了两个吧。”
“说不准,瞧着是比一般人的要大些,好像才五六个月吧,看着和七八个月差不多。”
“还说人家不能生呢,人家这回一生就生俩。”
……
八卦的大婶大娘们总是热衷于打听村里人各种事儿,什么周家的汉子最近老往镇上跑,石家的小子还不起钱又被赌场扣住了,还有张家的夫郎最近脾气大得很,训他家汉子跟训孙子似的……
大部分人都觉得云秋梧应该是怀了两个,对此不免唏嘘感叹。
“两个有什么用,都是小哥儿的话,不还是白生了。”
众人一瞧,嘿呦,这不是陆老三的媳妇周秀芬吗?
听说她儿夫郎前几天发动生了,看她拉着的一张臭脸,估计是生了个小哥儿,不然说话咋这么冲呢。
“人家还没生呢,你怎么就知道是两个小哥儿了。”
“就是,你是会算命看相还是大夫啊,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家没生出小汉子来,不代表别人也一样,说不定一生是两个小汉子呢。”
“两个小哥儿也好,两个小汉子也好,总归能一次生两个就是有福气的,村里好些年都没出过怀双胎的了。”
被嘲讽了一顿,周秀芬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倒是想很硬气地来一句“谁说是小哥儿,明明就是小汉子”。
可是她来不起,因为陶嘉意外摔倒早产生下来的的确是个小哥儿。
陆奶奶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小汉子没了,据说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因为凑不出钱来保释陆明,所以陆明已经被迫到苦寒之地服役去了,等他服役完回来,都是三年后了,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他是去服役的,是要干活儿的,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各方面的条件又不好,去了的人没了是常有的事,运气好侥幸回来了那也是几年后才能再生孩子了,运气不好那陶嘉生下的小哥儿就是陆明唯一的子嗣。
周秀芬对陶嘉也是不满的,儿子出事儿让她成了个笑话,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的,让她抬不起头来,本来是想靠孙子硬气一回的,可没能如愿。
然而气归气,周秀芬这个婆婆不是陶嘉的对手,还要看陶嘉的脸色行事,陶嘉对自己生的哥儿很宝贝,周秀芬也不好怎么样。
听说云秋梧怀了双胎后,林芷还巴巴地跑来看。
“怀一个和怀两个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芷眨巴着水灵灵的杏眼,表情诚恳,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云秋梧和陆星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
第194章 恩情
不是他们不告诉芷哥儿,而是他们真的不知道啊。
他们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啊。
而且谁也没有既怀了一个,又怀过两个的经历,都是头一回怀呢。
“好吧。”
林芷撇撇嘴,却也没有多失望。
陆远又一次到镇上买东西时,发现镇上多了不少乞丐,听口音,还是外地口音。
他找消息灵通的龚老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西南发生了天灾,先是地龙翻身,房屋倒塌,压死了不少人,后来还河水决堤,发了大水,把地里的庄稼都给淹没了,毁坏的房屋也冲垮了,不少人为了活命,只能背井离乡,远离故土,好多都成了难民,还有不少成了乞丐。
虽然官府有在管,在赈灾,可是灾后重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当陆远再一次去镇上时,肉眼可见的难民变多了了,有的在乞讨,还有往自己身上插了草标,意思是要典卖自己给人当奴仆。
虽然为奴为婢天生就要比别人低一头,但在生死面前,人的尊严已经不重要了,对于流离失所,无处可去的难民们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活着,能有口饭吃,就足够了。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难民们一个个眼神麻木呆滞 ,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任由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打量着自己,有同情的,有轻蔑的……稍微有点精气神会说自己有多么多么能干,是侍弄庄稼的一把好手,有什么什么手艺之类的。
石板镇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富庶谈不上,但有山有水,气候温暖,也算是自然条件优越,所以还是有些有钱人的,不少身上插了草标的难民都被人买了下来。
跟挑选货物一样,买人的人也是优先买看着身体结实些,能干活儿的,老弱病残的后考虑,汉子是最好,力气大能干不少活儿,至于姑娘和哥儿,其实也没多少姑娘和哥儿,好多之前就被卖了,几乎每个家庭都会先舍弃掉在他们看来没那么重要,不是自家人的姑娘和哥儿,实在是没有可舍弃的了,才会把自己卖了。
被买下的人知道自己有活路了,虽然不知道前路是好是坏,买下自己的人会怎么待自己,是把自己当牛马牲畜使唤,还是当个人看,但起码目前能活下来了,所以大多还是高兴的。
哭泣的是因为一家人被不同的人家买去了,以后就要分开了,所以忍不住流泪啜泣。
陆远从集市出来,刚把买的东西放到牛车上,准备驾着牛车回家的时候,两个一身破烂的人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一个痛哭流涕,怀里抱着个孩子,另一个不停地磕头,乞求陆远能发发善心,救救他们生病的孩子,作为交换,夫夫俩自愿卖身为奴 ,听凭陆远的差遣。
这对夫夫显然也是难民大军中的一员,走投无路之时,也学别的难民,准备把自己给卖了,但他们一家三口坚决不分开,一看这家除了个看起来还算能干的汉子,还拖着一个病恹恹的夫郎和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好多买主掉头就走,因为觉得是亏本的买卖,好多都只愿意单买汉子,还有些心怀不轨的表示愿意出半两银子把哥儿给买下来,至于孩子,谁都不愿意买,半大的孩子能干什么,还多一张吃饭的嘴,所以白送都不要。
汉子不愿意自己另谋出路,撇下夫郎和孩子不管,所以一家三口就这么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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