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里的是一颗颗果粒饱满,红澄澄的剥好的石榴。
陆远不嗜甜,对瓜果蔬菜什么的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但对石榴还挺喜欢的。
只是吃石榴比较麻烦,需要有耐心,先把石榴给剥出来。
石榴也是云秋梧比较喜欢的水果,所以陆远是不怕麻烦的,每次都会剥个大石榴,开开心心地投喂自家小夫郎的同时,自己也会一起吃。
今天陆远也是想剥石榴的,但他刚把石榴给拿出来,就被云秋梧抢了去,一脸积极地表示要自己剥石榴。
剥石榴也不是什么重活儿,只需要动手,加上有一定的耐心就行,所以陆远放心地把剥石榴的活计交给了自家小夫郎,自己难得地偷了一次懒。
云秋梧看似是在询问陆远要不要吃石榴,实则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拿着小勺子从碗中舀了一勺石榴喂到陆远嘴边 ,还张口“啊”了一声,一副要投喂的架势 。
陆远顺从地张开嘴,接受了来自亲亲小夫郎的爱心投喂。
你一勺我一勺地分着吃完了石榴,云秋梧开心地哼起了歌。
他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从早上的时候就很好,这会儿快到晚上了还是一样的好。
“夫君,我想吃鸭蛋,你去白家买几个鸭蛋回来好不好?”
家里其实还有不少的鸡蛋,鸭蛋却是没有的,连咸鸭蛋也没有腌制,因为云秋梧闻不得那个味儿,一闻到就犯恶心,索性陆远今年就没有买鸭蛋回来了。
没有鸭蛋,鸡蛋好像也可以代替,没有必要非要为了几个鸭蛋跑一趟,但陆远太纵着宠着自家小夫郎了,听到让他去买鸭蛋这话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又和小夫郎腻歪了一会儿就起身出门买鸭蛋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和肖夫郎招呼一声,
目送着他离开,云秋梧立马冲着肖夫郎直招手。
“快点,趁着夫君还没有回来,我要赶紧做一碗长寿面出来,给夫君一个惊喜 ,肖夫郎你帮帮我,指点一下。”
只能说陆远对自己的生日实在是不上心,不仅在去年忘记了,今年也忘记了,丝毫没有想起自己的生日是在今天。
他忘记了,云秋梧可没忘记,早早地就惦记着这个特殊的日子,他有心想张罗出一桌子美味可口的饭菜,但由于厨艺水平有限,还真没有那么高超的厨艺 ,所以只能怏怏地放弃,转而认真地学起做长寿面来,毕竟是过生日,别的可以没有,但长寿面不可以没有。
不过陆远在家里的时间很多,云秋梧又想瞒着自家夫君,这就导致他想学做长寿面都得偷偷摸摸的,经常要绞尽脑汁地找一个借口才能把人给支使开,不然他都没有办法跟着肖夫郎去学做长寿面。
由于云秋梧时常会冒出些临时起意的想法,就像今天这样,突然就想要吃鸭蛋了,所以陆远一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面对有些紧张忐忑的二东家,肖夫郎有些想笑,因为他觉得二东家完全不用这么紧张,对于大东家和二东家之间的感情,他这个外人看得真真的,大东家对二东家当真是疼进了骨子里,哪怕二东家做出一碗不像样子的长寿面,大东家也不会说什么的,只会笑眯眯地把长寿面给吃完,重要的不是长寿面,而是二东家的心意,只要心意在,其他的都是其次。
在肖夫郎的协助下,云秋梧赶在陆远买回鸭蛋回家前做好了长寿面,几乎是在云秋梧刚出厨房没多久,陆远就回来了。
肖夫郎自知等会儿空间是属于陆远和云秋梧两个人的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夫君,你回来了啊,快来尝尝我做的东西,我跟你说,我今天发挥得可好了。”
云秋梧语气里充满了自豪,迫不及待地向自家夫君展示起来。
陆远含笑听着,看到摆在自己面前像模像样的长寿面时,心下一片了然。
难怪今天的小夫郎有些不一样呢,原来是因为这个,什么想吃鸭蛋,估计都是糊弄人的,就是想瞒着他有机会捣鼓长寿面。
“吃啊夫君。”
见陆远好像在走神,云秋梧忍不住轻声催促。
陆远以为长寿面会是比较奇怪的味道,毕竟他以前是尝过自家小夫郎的手艺的,那个味道,只能奇怪到用复杂来形容。
然而出乎陆远意料的是,这一次的长寿面不仅在外形上看起来很正常,卖相上好看,味道上也是正常的,过关的,不用良心昧着良心夸。
“怎么样?夫君,好不好吃啊?”
云秋梧一脸期待地望着陆远,捧着脸,双眸亮晶晶的。
陆远点点头,发自真心地夸道:“好吃,梧宝这手艺,都能当大厨了。”
自己什么水平,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云秋梧还是知道的,知道自家夫君夸得太过了,就他这点手艺,夫君吃起来觉得好吃或许是太给他面子了,真要拿到外面去摆摊做生意,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
不过在听到这掺杂了水分的夸赞,云秋梧还是没忍住笑弯了眼睛。
第203章 信誓旦旦小夫郎
好开心,他终于也能做出一样像模像样的吃食了,不会让夫君每次都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然夫君每次都很给面子吃完了,还很捧场地夸了又夸,但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是清楚,自己的厨艺不怎么样,纯粹就是在为难夫君,勉强夫君。
不过这一次,不是了。
以后他年年都能给夫君煮长寿面了。
一想到这里,云秋梧整个人高兴地抿着嘴直笑,灿若繁星的眸子亮亮的,好像在发光,看得陆远心头一阵阵发软,抱着人爱怜地亲了几下。
“故意把我支开就是为了给我煮长寿面啊,梧宝,你什么时候偷学的技术,瞒得还挺好。”
醇厚的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笑意。
“也没多久,就半个月前开始学的。”
这会儿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所以云秋梧把什么事情都一股脑地交代了。
每年一次的生辰自然不是一碗长寿面能够解决的,至少云秋梧觉得只是这样还不够,所以还给自家夫君准备了一份礼物。
旁的事云秋梧也做不来,什么写诗作画的太为难他了,所以就发挥自己的特长,亲手缝制了一套寝衣,准确来说,是一件清凉的睡袍,胸前还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灰狼。
相比于这个时代常见的偏向保守的寝衣,这件睡袍就大胆开放许多,陆远换上的时候,舒适凉爽自是不用多说。
站在云秋梧的视角,那眼前的夫君可就是秀色可餐了,若隐若现的好身材可真是大饱眼福。
云秋梧觉得自家夫君就是天生衣架子,把他想要的效果全部都给穿出来了。
“只有大灰狼,没有小兔子吗?”
云秋梧回过神来,声音有些轻地应道:“有的,有小兔子。”
都有大灰狼了,怎么会没有小白兔呢,小白兔是不能和大灰狼分开的呀,它们要一直一直地在一起。
陆远这才注意到床头还放了一套寝衣,因为衣裳颜色和被褥有些相像,所以一下有些看不出来,需得多看两眼才能注意到。
他拿起来看了看,想知道是不是一件样式相仿的情侣睡衣。
自从陆远无意提起过情侣装这个说法后,云秋梧就记住了,而且很热衷于做情侣装,日常穿的衣服鞋子什么的,基本上是陆远有什么样式的,他就有什么样式的,还有不少是同一个颜色的。
云秋梧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耳根慢慢地变红了,有些难为情地将视线移到另一边。
不知道夫君看了会是什么反应,是会觉得他太不知羞了吗?居然做出这么不成体统,不像样子的衣裳。
可是是夫君说过的啊,想看他穿这样的衣裳,他才忍着害臊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地缝,都没让谁知道。
陆远这人在床下有多正经,在床上就有多不正经,还真说过一些故意臊人的话,主要是为了增加情趣,每每都把云秋梧给撩拨得不要不要的,本就是沉沦欲海了,哪还禁得起激。
不过他很多时候也就是说说,鲜少实践,有些还是在小夫郎身上实践过了的。
能有新鲜的尝试,小夫郎也愿意,很显然是愿意的,暗示的意味都这么明显了,陆远要是再不懂就是个傻子了,如果情况允许,陆远现在就想把衣裳套在小夫郎身上,让小夫郎穿给他看。
陆远想象了一下小夫郎穿着新睡衣的场景,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眸光晦暗,一手拿着睡衣,一手揽着小夫郎。
“梧宝,穿给夫君看好不好?”
“梧宝穿上一定很好看。”
微哑的声音里极尽温柔的缠绵。
云秋梧抬眸飞快地看了陆远一眼,声音低到几不可闻,“现在不行,以后可以。”
陆远也知道是不行的,答案一早就知道,小夫郎要真是穿上了,那可太考验他的意志力了,纯纯地折磨人。
可要是现在看不到,要等两三个月后才能看到小夫郎换装,怎么想都有些惋惜,多好的日子啊,本来要是小夫郎肚子里没有小宝宝的话,今晚的夜生活一定会过得相当,非常,十分之精彩,说一句活色生香毫不为过。
然而就是因为小夫郎肚子里揣着的两个小崽子,一切的美好都泡汤了。
瞧着自家夫君有些失落的神色,云秋梧轻声道:“到时候夫君想怎么样都可以。”
想想夫君以前那用不完的精力,挥洒在自己身上了都还很有精神,可这几个月都是克制压抑着,偶尔有一次都不敢放肆,云秋梧想着以后有机会了是得好好地补偿补偿夫君。
陆远揉了小夫郎的脑袋两下,柔声道:“可不许反悔,别说我凶,过后还要不开心。”
“不会的。”云秋梧信誓旦旦道,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的自信。
他心想他都和夫君欢好过这么多次了,早就领教过夫君的手段了,身子没有那么青涩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哪可能会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喊凶喊疼。
可他太高估了自己,同时也低看了陆远的能力。
而那时,即便是他的泪水成串成串地往下掉,呜呜咽咽个不停,也换不来驰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的半分心软,嘴上说得有多温柔,行动就有多激烈。
……
这天陆星带着笨笨来陆家串门。
已经出生了两个多月的笨笨看着比刚出生的那会儿又长大了不少,被全家人养得好,养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肉墩,小脸圆嘟嘟的,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虎头虎脑,很是可爱。
陆星恢复得也很好,气色红润,人也精神,侧着身子抱着笨笨给云秋梧看。
云秋梧捏捏笨笨的小胖手,感觉满足得不得了。
看得一旁的林芷也跟着眼热起来,伸手捏上了笨笨的另一只小胖手,觉得小孩儿怪有趣的。
第204章 小宝宝们
“你们两个都好快啊,都有自己的小宝宝了,就我一个人没有,都还没成亲。”
林芷有时在想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落后了呀,梧哥儿和星哥儿都跑到前面去,领先他一大步了。
“因为你还年轻啊,年纪最小,慢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云秋梧想想自己十七八的时候,连个喜欢的汉子都没有,何来什么成亲,生小宝宝。
陆星也道:“对啊,芷哥儿你还小呢,不着急的,等你和文大夫成了亲,过两年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林芷一想,好吧,确实是挺有道理的,他小一些,他的孩子晚出生也很正常。
三个人围着笨笨逗了一会儿,云秋梧忽然抱着肚子喊起疼来。
之后许多年再回想起那一天,陆远的记忆依旧是模糊混乱的。
按说他的记性不错,应当会把那么特殊重要的日子给记清楚。
可事实上并没有。
陆远只记得那本来是一个很寻常的日子,却因为小夫郎的临产而变得不平常起来。
当天当时陆远就在家,察觉不对的时候,陆星立马就高声呼喊陆远。
陆远把人给抱进房间,然后看似冷静地安排了一切,让肖大立马套上牛车去隔壁村接稳婆,让肖夫郎烧热水,做准备工作,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紧张有多慌,双手用力地攥成拳头才能不至于发抖。
林芷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上次陆星生产的时候他并不在,一时有些慌乱,陆星便让他把笨笨给抱回沈家交给宋大娘照顾,他自己则留下来给肖夫郎帮忙。
肖夫郎是个有经验的,陆星也算有点经验,所以两人合力把准备工作做得很齐全。
耳旁传来一声声压抑着的痛呼,陆远垂眸看着脸上汗如雨下,紧咬双唇的小夫郎,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安慰人。
痛过一阵后,云秋梧缓过一些后,苍白着脸,满是虚弱地开口,声若蚊蝇道:“夫君,你出去等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等会儿的样子一定会很丑很难看,说不定会吓到夫君,他不要夫君留在这里。
“不好,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在屋里好歹能亲眼看着人,出去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能茫然无措地等待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陆远执意不出去,连云秋梧都没法赶出去的人,稳婆来了自然也没有劝动陆远。
见陆远非要留下来,看着也不像是会添乱的样子,稳婆便没多说什么,默许陆远留下来,只是心里头还是怪诧异的,一般汉子都把姑娘和哥儿生产视为污秽血腥,有些还要专门把人给挪到其他房间去,不让在寝屋生,脚更是一步都不会迈进产房,这陆家汉子倒是稀奇,杵在产房里怎么赶都赶不走,跟脚底下生了根一样。
主人家自己不介意,稳婆也不会上赶着讨人嫌,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
从上午到黄昏,白日褪去,夜色渐深,期间陆星煮了一碗红糖鸡蛋送进来让陆远喂云秋梧吃下了,好补充体力。
月上柳梢之时,云秋梧先后生下了一个小汉子和一个小哥儿。
几乎是在小哥儿出生的同一时间,云秋梧就昏了过去,所幸只是因为力竭疲惫陷入了昏睡,没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
陆远只匆匆地看了一眼刚出生的两个孩子,然后拜托陆星和肖夫郎先照看一下,自己则开始为小夫郎清理身体,更换被褥。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陆远给接生的稳婆封了一个大红包,也给文景阳封了一个大红包,文景阳是陆远让林芷找来的,生产这种事,过于凶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除了有经验的稳婆,陆远还提前和文景阳说好了,让他到时候来一趟,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时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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