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此之前,他一直是持爱咋咋地的态度。
除非预感强烈,信息实在明显,他才会算关于自己身边的人,或者自己相关的事情。
可是自打几个月前的正缘一卦,让他打破了这个规则。
“确实,没什么好算的。”陈域风摩挲着手指,“和抛出去的硬币一样,还在空中的时候,其实就有了答案。”
陈域风顿了顿,“考完试带你去见见陈老师。”
谢顷擦头发的手一滞,随后轻笑出声,“舍得带我见家长了?”
“我要有名分了?”
“对对对。”陈域风径直砸向床,“所以不要影响我考试,把你的上衣给我穿上。”
“还有麻烦出去吹头发,我要学习了。”
谢顷知道他有多不好意思,直播时他脸红的像……
酒精过敏一样。
一个学期,他对陈域风的了解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可能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被莫名其妙的吸引。
谢顷转身走向床边,一只手绕过陈域风的银发。
钻进他的脖颈。
“你干嘛!”陈域风想要起身,反而一脑门磕上了谢顷。
“嘶——”
房间里,只有两人微弱的抽气声。
谢顷手腕一转,手上就多了件长袖家居服,“穿衣服。”
“免得有人说我耍流氓。”
陈域风:“……”
“好了,快学习吧。”谢顷边穿衣服边说:“等转化试剂到了。”
“再说。”
“你……”
谢顷扬着唇角从门边溜了出去,把陈域风的话关在了门内。
书房和卧室,灯光齐明,笼罩着两人。
在这个夜里,依赖悄然生长,生生不息。
——————
今年的寒假比以往来的都晚一些,几乎是快要到春节。
大学生的学习进度往往都是一夜之间从一半刷新到百分之百。
“困?”谢顷拉过安全带系上,余光扫向正在副驾驶神情呆滞,嘴里还叼着一半豆沙包的陈域风。
“复习到几点?”
陈域风闻声咀嚼了几下,闭了闭眼,“我想想,大概……”
“三点吧。”
“我也差不多。”车子缓缓启动,伴随着谢顷的声音,“要过年了,公司事情也多。”
陈域风一口吞下豆沙包,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顺手拿出车里一直备着的阻隔剂,对着谢顷就是一顿乱喷。
“好了!”
阻隔剂好歹是液体,车内空调刚开没多久。
这么一喷,瞬间冷了不少。
“我现在精神的可怕。”陈域风瞪着眼道。
谢顷无奈摇头。
半小时后。
陈域风顶着他一头银毛,一脸倦怠的来到了三教楼下。
仔细想想,他也就上过一个多月的课,没想到转眼一个学期就过去了。
都没认识几个同学……
“风哥!”
陈域风还没来得及伤感,不远处一道身影飞奔而来。
嗓门挺大,震醒不少刚从床上爬起来像幽魂般阴暗前行的考生。
谢顷一眼认出那是他搬出去一个人觉得孤单,半夜偷偷来顺走‘叫什么’的弟弟。
不仅如此,他的身后还跟着裴介、金锐阵。
还有一个……
谢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是自己不认识的。
没等谢望抱上还在发懵的陈域风,谢顷一把摁在了自家弟弟的肩上。
“走着过来的?”
谢顷扫了眼他弟身后,“傅沉怀没送你?”
谢望立马站定后退一步,咳了咳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他去帮我买笔和早饭来着。”
陈域风回头,对上了温和微笑着的傅沉怀,不自觉小声吐槽,“我去,真能装。”
谢顷凑近:“嗯?”
“你不觉得每次看到他,他都那个表情吗?跟雕塑似的。”
傅沉怀恰好经过两人,嘴角的弧度僵了下。
直到他在谢望身边站定,眼里含笑的看向陈域风。
“你男朋友也不赖,每次见面都要勾着你的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手就长在你肩上。”
傅沉怀语速不快,并且大概是平时温和成了一种习惯。
可以说是攻击性不强,但阴阳值拉满。
就在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时,裴介身旁的寸头男人突然开口,“要开考了,你们不进去的话可以让一下吗?”
他说着一只手还半推着裴介,“我们先走。”
“咳咳咳咳。”裴介本来还沉浸在这场修罗场里,没想到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突然聚焦在自己身上。
“你们继续,我俩需要实操,得先去熟悉下。”
说完,他连忙拽着岑邵从视线交错的四人身旁经过。
金锐阵给了谢望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紧跟着进去。
又是两两相对的局面。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让你连我是谢望他哥这件事都能不放在心上了吗?”谢顷冷着脸问。
傅沉怀不甘示弱,笑意更盛,“哥。”
“别叫我哥。”
“别叫你哥。”
两人声音叠上。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傅沉怀说:“所以没什么好装的。”
“我觉得比起我的手段,你应该更讨厌虚伪。”
傅沉怀也不是傻的,谢顷有没有在调查他,他还能不知道?
不如自己直接戳破,将主动权再次掌握在自己手里。
“谢望,带着你的800个心眼,从我眼前离开。”
“啊?”
谢望第一次被说有心眼,不知道作何反应。
“你理解错了。”陈域风小声提醒道:“800个心眼说的是你身边那位。”
“……哦。”
谢望揉了揉鼻尖,和傅沉怀道别。
谢顷越看越牙酸,拉着陈域风快步走进教学楼。
“消消气。”陈域风宽慰道:“考试的是我,你走错了。”
谢顷脚步顿住,“是,给我气糊涂了。”
第95章 老寒腿啊?
期末周考试一旦开始,时间就不要命似的溜走。
等陈域风感觉到有些累的时候,已经考完了最后一门。
一连五天,陈域风不是在学习就是在考试,就连谢顷昨晚说今天考完去干什么,他都记得不是很深切。
“我丢,我活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陈域风下意识转头。
“风哥。”
这熟悉的声音,果然是谢望,不知道他从哪个教室出来的,还挺巧。
陈域风累的有些恍惚,只微微点了点头。
转过身继续面朝阳光,接受洗礼。
谢望上前一把搂住陈域风的肩,顺着他的方向不解的看了看刺眼却没有什么温度的太阳。
“我哥不是说你们今天去看场地吗?”谢望疑惑,“不来接你?”
“嗯……”
“嗯?”
陈域风猛然扭头,“什么场地?”
“卧槽!”
谢望连忙捂住嘴,哼哼唧唧:“风哥,我差点清白不保!”
陈域风轻笑了声。
其实他心里有数,碰不着。
不过是该治一治谢望有事没事就勾肩搭背的坏毛病。
“风哥。你说句话啊!”
“太危险了!目测就五厘米!”
“我哥知道不得踢断我的腿?”
谢望上蹿下跳的嚷着,试图引起陈域风的重视。
“你又干了什么?”
所谓说曹操曹操到,一道清冽的声音躲过了谢望的唠叨,直接打断了他施法。
如果说谢望对于他哥的害怕程度,最为贴合的就是老鼠见了猫。
原本的碎碎念都吞进了肚子,只剩下一句,“哥,好巧,来接风哥啊!我先不打扰了。”
说完他就准备溜走,毕竟他哥都到了。
傅沉怀也差不多了。
谢顷警告性的瞪了一眼,抬了抬下巴意思让他离开。
不过……
陈域风抬起右手懒洋洋的搭在谢顷肩上,若有似无的说:“你弟弟老喜欢勾肩搭背,刚差点出意外。”
谢顷调整了下姿势方便他动作,嘴上顺口问:“什么意外?”
两人声音不算大,可本就心虚的谢望倒退着疾步返回,“风哥!”
“求你了!”
微风卷携着阵阵嘈杂,陈域风本来压抑的心绪突然散开。
在教学楼下,两人吵吵闹闹。
谢顷在一旁看着,真切的感知到了本该属于陈域风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
由于三个人的磨蹭,考生陆陆续续离场。
他们专业是考程比较晚的,食堂已经不怎么放饭了,毕竟大家都只想着快点回家。
“吃饭去吗?”
金锐阵一边扒拉手机一边从远处靠过来,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抬头。
就几句话的功夫,已经从原来的三人小队变成了如今的七人组。
傅沉怀穿的斯斯文文的站在谢望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不过自打上次的坦诚,如今再看他……
陈域风顿了顿,视线落在他扬起的嘴角。
他决定收回,还是依旧看着很虚伪。
裴介的卷毛被旁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岑邵揉了又揉。
根据陈域风的人生经验,那个寸头男人肯定心里乐死,但还是一脸正直。
“好了吗?”裴介还低着头闷着声音问,“什么虫子啊,找不到就算了吧,我其实没那么害怕虫子什么的。”
“咳。”岑邵收回手,“没找到。”
陈域风:得,又一个虚伪的。
真是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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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生活过的去,头上就得来点绿,你觉得呢?”
陈域风看眼前一望无际的绿色植物装饰的场地下意识脱口而出。
绿色好啊,生机勃勃。
谢顷微微蹙眉,“真的?”
“就这个?”
中午考完试临时组团吃饭并没有影响两人的计划,如今还是在按计划选择场地。
订婚场地。
很多场地都是布满了各种装饰,其实看了三个都没有什么满意的。
它们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用陈域风自己的话来形容,比陈老师的人生还要错综复杂,还要让人窒息。
“真不了一点。”陈域风无奈指着二楼台阶处,“怎么,我要穿个裙子提溜着裙摆从那一坨密密麻麻的花海里下来吗?”
“cos花仙子?”
陈域风说这突然乐了,“你别说小时候还真玩过那种类型的游戏。”
谢顷抬手捏了捏他的脖颈,“那你游戏真没少玩。”
“至于你刚才说的要是你想那样,也不是不可以。”
“我去你的!”
陈域风拍了他一下,两人轻笑,视线对上。
余光里是绿色连绵的绿植,清新自然。
“想*你。”谢顷眼神直白的盯着他的嘴,缓缓向下。
“?”
陈域风:“大白天,公共场所,你说你想干嘛?”
谢顷咳了一声移开视线,“再看看吧,这个我感觉你也不是很喜欢。”
陈域风觉得世界上的麻烦事多了去了,但是选订婚场地一定可以列进前三。
两人挑来选去,做了无数次预演,最终还是敲定了一家简约点的。
他难以想象那些花草打造的场地怎么能让人不晃眼。
“我亲爱的!”
陈域风嘴里念叨着张开手臂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我从没有如此想念我的床。”他说着在床上翻了个面。
谢顷紧随其后,但并没有躺下,反而替他放好了拖鞋。
“太累了。”陈域风边说脚却没停着,隔着裤子蹬在谢顷的膝盖处。
“你膝盖怎么这么凉?”陈域风换了个方向感受,“你老寒腿啊?”
谢顷:“……”
“不困了?”声音带着一丝暗示。
陈域风眯起眼,仰躺着看他,“你真想?”
谢顷没说话,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俯身。
“你说呢?”
陈域风衣服被掀起一角,小腹处是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的温热。
“转化试剂还没到吧。”
陈域风往后撤了一点,企图蒙混过关。
谢顷早知道他会这样,每次都是他先撩拨,然后他先怂。
不过今天他打算放陈域风一马,他也不忍心看着陈域风这么累。
虽然转化试剂已经到了,而且功效在第一版上有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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