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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归可爱，但是得干正事。”晏遥顿了顿，“真君不是很忙吗，我看你之前都没有回过消息，怎么有空过来的？”
“不是，是机密调查小组要断绝通讯，网络不安全，要避免信息泄露。”杨戬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没有和你们说吗？”
晏遥心想你说个大头鬼哦。
他估计就和哪吒之前提到的毛病一样，杨戬忘事，就和当时忘记给他狗粮钱一样把告诉他们给忘了。
哪吒压根没有搭理他这个问题，他环着手，嘴朝哮天犬那边努了努，“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跑去灌江口找你了。”
杨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清楚哪吒的脾气，怎么借的哮天犬肯定就是怎么给他还回去，根本不可能说特地跑一趟灌江口感谢或者是道歉，好端端提到灌江口干什么？
“你家狗说的东西，你给翻译一下。”哪吒说，相当直白，“只有你能听懂，不然找你干嘛。”
杨戬：……
行吧，工具人不配拥有姓名。
“那我问问啸天啊。”他低着头和哮天犬低声交流起来，一个问，一个呜呜几句回答，分外和谐。
与之相对的，则是杨戬越来越凝重的神色。
“……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事情太严重了。”
这不是告不告诉的问题，是告诉了你也不看消息啊。
晏遥悄悄翻了个白眼，当初心中那个沉熟稳重的二郎神形象直接崩得七七八八。
哮天犬总带着他们瞎转悠的原因也找到了。
它的鼻子没有出错，晏遥他们的观察也没有出错，那些人确实都是普通人，但附身他们并不是。
那个东西混在人群里面，飞速地更换着目标，从一个宿体转换到另外一个宿体，谨慎又狡猾。
哮天犬确实在公园里锁定了很多目标，但等过去的时候那个东西早已经跑到了下一个目标的身体里，只留下极淡的，难以摸捉的痕迹。
晏遥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无言地又掏出一根火腿肠喂到了它嘴里，“……辛苦了。”
哮天犬吧唧吧唧吞掉火腿肠，脑袋又扭过去了，将什么叫吃完翻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趁着这个空隙，晏遥将S市发生的事情和杨戬简单说了一下，话里话外都是多亏了哪吒的意思。
明明他很认真合理地在解释分析，杨戬还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脸。
……不是，哪吒发现的怎么不由他自己来说？
杨戬狐疑看向哪吒，哪吒冷冷地回瞥他，可那目光到了晏遥身上之后，立马就变得温和而无害起来，甚至还有点儿宠。
别问，问就是心塞。
杨戬咳嗽一声，决定早点进入正题，“不能放任，在事情闹得更大之前我们必须解决掉，不然保密小组的调查也不好做。”
晏遥这才想起来忘记问他保密小组到底是什么，但哪吒已经先一步问出了口，“我怎么不知道保密的事情？”
……当然是因为带上你保不了密啊，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打斗实干派。
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被他咽了回去，杨戬尴尬咳嗽了声，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在人间挺忙的嘛，就没通知你了。”
“我确实挺忙。”哪吒没有再追问。
“我们这个保密小组，主要就是调查地府那边的动向。玉帝虽然蠢了点，好在这种大事不至于犯糊涂，什么都准备好，就等我们证据了。”
“那两个鬼不是证据？”晏遥好奇。
“是证据，但还不充分，而且他们嘴也硬，没透露多少关键信息，锤不死他们。”杨戬啧了一声，想到前段日子的审讯还有些烦躁。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人间新闻报道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只要抓住那个散播疫虫的东西，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搜查地府，把他们一锅端。”
晏遥惊讶，“……不走程序了？”
“不走。”哪吒嘴角朝上扬了扬，“特殊情况是可以先斩后奏，暴力执法不违反天庭条例。”
草率归草率，天庭那边自己人肯定不会说什么，最多表面上说几句，连处分都不会有。
地府那边，就算有意见，但人家老窝都端完了，证据确凿摆在那里，想说话都得掂量掂量哪边理亏。
事实上，在人间发展起来之前，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干的。
其中动作最利索行事最嚣张的当属哪吒。
至于现在……杨戬悄悄瞥了一眼冷着面的美少年，心中只能默默感慨这样一句话。
缘，妙不可言。
“那个东西换宿体得再快，也需要时间。”杨戬飞速制定好了作战计划。
他从来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出现纰漏，缜密细致，计划甚至详细到分秒，考虑到了几乎每一种可能。
“接下来我会带啸天继续追踪，那东西既然喜欢逃，那就让他尽情去躲好了。”
杨戬相当光明正大，“你们听我指挥，把它能逃的范围缩到越小越好，看看到最后他还能拿什么逃。”
啸天犬可以在一个地方反复追踪到，就说明那个东西的逃跑距离其实相当有限，只有靠近一定范围内才能达成附身条件。
想要抓住对方，只要不断将目标和人群分开就好。
晏遥和哪吒之前追踪吃力的原因有二，一是不懂啸天表达出来的意思，二则是一起行动的同时也减少了能封锁的地方，没有成功建立搜索线。
现在加上他一共三个神仙，已经能组成小型的包围圈了。再加上啸天对这种东西存在天然克制、对方的隐匿基本无所遁形，根本不用愁抓不住的问题。
至于在S市活动的那些疫虫……等解决了始作俑者，一切都好说。
“上吧，啸天！“杨戬拍了拍爱犬的脑袋，他怀里的白犬如箭矢般弹飞了出去。
他也跟上，同时叮嘱晏遥和哪吒。
当然，重点是哪吒，“听我的指挥行事，小晏你往西，哪吒往东。”
哪吒点头，然后去了东面。
“没事，我去西。”晏遥赶紧打圆场，“反正都一样。”
杨戬只好苦笑：“……行，那小晏你记得和哪吒保持一定距离，搜索范围不要太靠近就好。”
莫名其妙的，他又哪里惹到哪吒，踩了这个小祖宗的雷了？
不过配合就好，他别无所求，只要不故意捣乱就行。
哮天犬带着他跟上了那个东西，杨戬没有太靠近，而是给晏遥和哪吒传音，让他们从另外两面包围了人群。
确认两边都已经准备就位之后，杨戬吹了声哨，直接带哮天冲进了人群里头。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我家宝贝有点闹腾，正换毛呢，别蹭着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我只是个没得感情的翻译机器
第68章
他们锁定的目标越来越少。
每次那东西想出包围圈的时候，三人之中总有一个会及时出现在前面，将它的动作直接拦下来，追踪到后面，居然只剩下一个人了，还是个学生。
晏遥按照之前计划好的那样，在大街上就把这片空间给封锁了起来，甚至没有等到对方在入某个清冷的巷口。
被附身的学生依旧毫无所觉，背着书包继续朝前走，直到狠狠地撞上了某堵透明的墙壁，一下子跌坐在底衫，神情茫然疑惑地环顾着四周。他伸出手，朝前探了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他带着不解，从地上爬了起来，结果又一次撞上了那堵无形之墙。这回，他脑袋上直接撞出了个红印子。
晏遥有些看不下去了，不忍道：“.......我们真的没有抓错人吗？怎么看他都只是普通的初中生而已。”
杨戬摇头，“啸天的鼻子不会出现错误，那东西应该就附身在少年身上。”
“这个时候出来才是愚蠢。”哪吒补充，眸光冷了三分，“这小孩是他天然的庇护所，我们不可能把人也一起解决。”
“吃准了神仙不会对凡人下手？”晏遥皱眉，“太狂妄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小少年已经明显惊恐起来，面上也浮现出惊悸与惧怕，“谁，谁在那里！”
对方大声喊道：“不要捉弄人......！”
“老师都说没有鬼了！”
他开始以为挡在前面的只是异常仿真的画作，加上天色又有些昏暗，所以自己才撞了上去。之前他在网上看到过这种形式的恶作剧，所以也不是很着急。
但后来连续几次的“碰壁”却让他开始慌了。
这个年纪正是班里流行传看课外读物的时候，其中就有恐怖小说鬼故事一类，哪怕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但他的思维还是不住朝那方面去靠。
久久没有回应之后，他干脆哭了起来，弄得在场的三个神仙都有些手足无措。
......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吧？
晏遥大概理解为什么追到最后面，那个东西会干脆选择一个小孩子当容器的原因了。
大人对于孩子，特别是无措的孩子，总是会稍微心软一些的，哪怕神仙也不例外。
这可怎么办哦。他有些伤脑筋，思考有没有能让那东西主动出来的方法，再耗下去的话，估计也只有谈判讲条件一条路走了。
计划是杨戬定的，他看向杨戬，用眼神询问对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杨戬也在苦恼，干脆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也没辙。
“当年沉香......”他想起来当年自己出现在沉香面前，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的。
他本来想就这样关着沉香那小孩一辈子，省得徒增妹妹牵挂，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
看到这个小孩，居然还有点触景生情。
只有哪吒一个人完美地贯彻了什么叫做恶役什么叫坏人当到底。
他抬手，异常随意地将把晏遥头上那几撮毛揉得乱糟糟之后，大摇大摆从暗处走到了被围困的那个小少年面前，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吞吐的火舌。
对方先是茫然与震惊，但当那团火焰扑面而来，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就转化为了惊恐和惧怕。
他不受控制地叫出声，想要喊救命，却发现喉咙里面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紧张地看着那团火焰快要触碰到他的脸，瞳孔猛缩。
偏偏还晕不过去。
“不就是个小孩。”哪吒冷冷笑道，“你以为神仙不会对小孩下手，所以才选了这个宿体，是吗？”
那团火焰又凑近了些，哪吒将手猛地一扬，直向那名少年的面门扇去，“但是我什么时候以神仙自称过？”
“哪......！”杨戬下意识制止他，还未出声就被晏遥拦了下来。
“真君，哪吒有分寸。”晏遥抓着杨戬的手腕，打断了对方施法的意图。
“哪吒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更何况是这么小一个孩子。”晏遥目光坚定，“相信他就好。”
哪吒所谓的分寸是什么？杨戬回想了一下，觉得晏遥嘴里的分寸可能就是不管下手多狠，每次还给不服他的那些龙族留了小半条命。除了敖丙之外，没有真正杀过哪头龙。
......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还挺有分寸的。
他诡异地被晏遥和自己的逻辑给说服了，手又垂回到了袖子里，“那就看着吧。”
疫虫惧怕火，惧怕热的东西。哪吒手中的火焰非凡，对这些虫来说自然威力极大。哪怕它现在缩在人类的身体里面，但要是真的把人给烧了，他肯定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在火焰焚身的那刻，它迅速脱离了这个绝佳的庇护，暗恼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神仙。
说好的神仙怕沾杀孽，向来不轻易杀生的呢！
它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降世起便应了多少杀劫的那个哪吒，只想着在逃出来的瞬间快点从阵法里面溜出去，混入茫茫人海。
计划只进行了开头，它必须要对得起“疫鬼”这个名字才行。
“出来了，阿晏快上！”在火焰燃起的那刻，哪吒的喝声也传到了耳边。
晏遥来不及计较他突然称呼，赶紧把那个少年护了起来，防止对方再次被附身。
小少年身上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莲花。哪吒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些火焰此刻纷纷变作莲花瓣，扬扬洒洒从对方身上落下，地上不时便积累起了小半堆。
哪吒吹了声口哨，“一个小魔术，我们准备参加比赛，所以在这边练习，没有吓到你吧？”
眼睛里面还噙着泪花，明显是被吓住了的少年愣愣点了下头，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随即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是哪吒，他一个手刀，干脆利落地劈向了那名学生的后颈。
“......算了，编理由解释太麻烦了。”三太子如此辩解，“这样，等他醒，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晏遥：......
“下次想不到理由可以让我来编。”他这样打圆场，同时朝杨戬比了个OK的手势，“我说了，哪吒肯定有分寸的。”
“你说什么都对。”
杨戬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指挥哮天犬咬了上去，“啸天，把它的位置确定下来！”
哮天犬咬住了什么东西，但是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个能够看见它完整的样子，哪怕是开了天眼的杨戬也不例外。
对方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要抓住机会对哮天犬下手。
只要解决了哮天犬，他们一样拿它没有办法。
疫鬼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项，他只是透明，不能被看见，并非不具有形体。
晏遥脸上闪过一丝肉痛，抛出了刚刚买的一小袋高筋面粉。
面粉撒了下来，模糊勾勒出了疫鬼的形体。
杨戬：......
疫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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