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凌墨见有戏,立刻又往上踏了好几步,被伽摩斯凝视着又退了一步。
alpha乐于表达自己的心意,也愿意为自己的真心去证明:
“我想追求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凌墨并没有直接说“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这种话,在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里,alpha想要得到心仪的omega一定要有“追求期”才行。
虽然来到虫族这种匹配式大背景的世界,他也并不想略过追求和恋爱这两个阶段。
凌墨始终认为,只有好好追求过,正式表白过,那才算真正的恋爱。
一段感情要有明确的开始,就算结束也应该是得体的。他不喜欢搞没头没尾的暧昧,也不喜欢快餐式的恋爱,那是不负责。
太容易得到的,往往最后都不会珍惜。
虽然凌墨并不认为自己会那样,但是他十分愿意在这个“追求期”里向伽摩斯证明自己的决心。
伽摩斯生平第一次被表白,这种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的饱塞感,同时也面红耳赤着,紧张地在扶手上留下抓痕。
没有谁教过他如何应对“被表白”这种事情,尤其是在虫族匹配式婚姻的大背景下,他所接受的只有服从式,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过。
伽摩斯唯一一次拥有主动权,还是上次以自己生殖腔受损无法生育为由夺回了自己的婚姻权。
噢,对了,他生殖腔受损,这辈子都无法生育。
伽摩斯恍然一醒,他手微抬,有些蜷缩地捂上自己小腹偏下的位置,他嗓子发哑,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凌墨还没搞清楚情况,他还以为伽摩斯上次腹部的伤还有暗伤没好全,连忙走上几个台阶,又被伽摩斯一个眼神瞪下来。
凌墨感受到军雌的抗拒,脚步猛地一顿,保持着几个台阶的距离,没敢再靠近:
“你是不是有什么暗伤没好全?刚才的战斗扯到伤口了吗?我去帮你叫医生。”
“停下,我没事。”
伽摩斯叫住了凌墨想要去联系医生的步伐,冷紫色的眸子含有千万种情绪,说不上来是苦涩还是疼痛,总之他说:
“你想追求我?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
凌墨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伽摩斯打断。
伽摩斯往下走了一个台阶,俯视着凌墨:
“凌墨,且先不说你是阿尔法,我是雌虫,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也没办法进行标记。”
“没有雄性会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后代,你敢说你不想要吗?”
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凌墨一双暖金色的眸子冻得绯红。l
凌墨缓缓发出一个疑问:“啊?”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伽摩斯很果断,转身就走。
好在凌墨及时拉住了伽摩斯,一连上了好几个台阶,消除了这突兀的误会:
“我不清楚你们虫族是什么想法,但是对alpha来说,一生中最宝贵的是自己的omega,而不是你说的后代幼崽之类。”
凌墨握紧了伽摩斯的手腕,他目光灼灼:
“同样,对我来说,最宝贵的始终是我的伴侣。所以你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如果你非要我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那我会说,为什么非要呢?”
“假如我们能够在一起,余生就你和我,足够了。”
alpha没说过情话,但他的眼里此刻全都是伽摩斯。
清澈的情感涌动着,并不汹涌,但含蓄隽永,足够动摇军雌的心。
伽摩斯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把手腕抽出来。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预示着第二天凌晨的到来。
崭新的一天,崭新的开始。
凌墨并不强求伽摩斯非要给自己一个回答,他听着那十二下的钟响,缓缓松开了手:
“误会解除,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正式追求你吗?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一切都说开之后,伽摩斯只感觉心里突然明朗开阔起来,其实在他从匹配系统除名之后,他就打算孤寡一辈子。
他少将的功勋足够他换一大堆的安抚剂度过精神暴乱期,如果运气好一点,能够安全退休,等到垂垂老矣,再安静地死去。
他在生殖腔的受损医疗报告出来后,就已经想好了自己后半生的历程,虽然有些单调,但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凌墨来,不是雄虫,而是阿尔法。还是能够使用精神力帮助他度过蜕变期的alpha,不在乎后代的alpha。
凌墨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的优点,每一次都在证明着自己也可以安抚雌虫的精神海暴乱。凌墨的爱明目张胆,一旦确定,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变得黏糊,还格外主动。
伽摩斯伸出手,在凌墨惊喜的注视下,缓缓把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拍拍。
凌墨不解地歪头:“嗯?”
啊,又开始展示新技能“卖萌”了是吗?
伽摩斯假装看不见凌墨那双故意睁大水灵灵的眼睛,他伸出手,一本正经地帮对方整理了一下衣领,未了还扯了一下领带:
“看你表现。”
第19章 别恋爱脑,我不需要
“废物废物!一群垃圾!就让他们那么跑了?!”
厄清栀一把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面容无不疯狂隐忍,他右手缺了一根小拇指,是用金属仿生材质续上的,此刻因为用力过猛而隐隐有裂痕。
属下全都屏住呼吸不敢搭话,一个比一个把头埋得低。
厄清栀是个疯子,这是组织里公认的。
日常任务比起和厄清栀汇报,属下们都更愿意向莫酒笙汇报,即便是坏消息,由莫酒笙亲口向厄清栀说,也都可以烟消云散。
看在莫酒笙的面子上,厄清栀甚至会纵容那些莫酒笙一派的虫犯些小错。
但现在莫酒笙走了,还是当着首领的面叛逃的,这下某些平日里和莫酒笙关系还算好的没一个敢说话的,巴不得现在就遁地跑掉。
桌子上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伽摩斯,一张是凌墨。
这两只雌虫带走莫酒笙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厄清栀咬牙切齿:
“他们两个的所有资料,半个小时后送到我面前来。”
有虫立即领命退下,有的虫却瑟瑟发抖。
这时被扭送过来的白大褂雌虫很好地打破了可怕的寂静,白大褂雌虫被压在地上,一副金丝眼镜狼狈地挂在嘴边:
“首领饶命,首领饶命!我只是想研制雌雄转化剂,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首领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
厄清栀所管理的各行各业虽然大部分都是一些黑色交易,其中内容上不得台面,也有不少违法犯罪的事情,但都有一个准则:不允许招惹雄虫。
一旦得罪雄虫保护协会,必然会惊动帝国高层。
一旦引起帝国高层的注意,被追究到底,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将白费。
不过对方说的转化剂确实符合厄清栀的追求,也引起了厄清栀的兴趣。
厄清栀走到他面前,黑色皮鞋一脚踩在脸上,漠然道:
“那么,你研制出来了吗?”
即使被摁在地上摩擦,白大褂雌虫也没有一点恼怒,反而愈发卑微小声:
“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首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都怪那些雌虫幼崽不争气,他们等级太低了,挺不到药剂发挥完全的作用就死了。”
说着,白大褂雌虫突然笑得格外疯狂,竟是一下折腾开了厄清栀的腿,他跪在地上,虔诚地仰头:
“莫酒笙......对!他是S级!他一定能够让我的药剂成功!首领!一定要盯紧他!他一定可以的!”
脖子猛地被掐上,被掐断呼吸摁在地上,白大褂雌虫剧烈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厄清栀理智断裂,更加用力地掐紧:“你说你也给莫酒笙用了那玩意?”
白大褂雌虫艰难地掰着厄清栀的手,在手背抠出血痕,缺氧到翻白眼。
也就是因为这个玩意,莫酒笙才掉到A级,才会精神海紊乱失去记忆,才会离开他。
厄清栀控制不住自己,他目眦欲裂,青色的眸子裂开绯色。
直到周围的属下冒死提醒:“首领,他快死了。”
厄清栀这才甩开手里的雌虫,留给对方一丝生气。
什么狗屁转化剂!竟敢用到莫酒笙身上!
厄清栀蹲下身,捏起对方的下巴:“解药!”
白大褂雌虫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没......没有。”
厄清栀用力几分,白大褂雌虫痛的嗷嗷叫,厄清栀语气愈发逼迫:
“我问你解药呢?!”
白大褂雌虫缩在地上,痛呼:“没有没有!转化剂还没成功,所以暂时没想到解药!但是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把解药研制出来的!”
“十天,做不出解药就死。”
厄清栀打开抽屉,戴上了他惯用的黑色手套,白皙的手掌被手套包裹住,留下一截雪白的手腕,
“其余的,跟我走。”
厄清栀眯起眼睛,趁着月色凉薄,踏进夜色:
“雄虫幼崽的绑架痕迹,一处也不能放过,务必把所有能够查到的都抹掉。”
夜色深沉,黑暗遮掩了所有的暗流汹涌。
晨曦笼罩大地,微凉的晨风拂过窗帘,天蒙蒙亮,凌墨意气风发地整理好衣着,提前做好了早餐,朝伽摩斯招手:
“早上好啊,都是我做的,来吃早餐!”
常年准时生物钟的伽摩斯第一次怀疑自己晚点,他再次确认时间是六点没错,又看向桌上丰盛的餐点,有些震惊:
“昨天一点才歇息的,你几点起的?”
凌墨很开心伽摩斯关心自己,他拉开椅子,炫技:“我学过烹饪课,优等生毕业的,做这些不麻烦,也就半个多小时。”
做的都是些热食,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再过一阵子就正式入冬了,早上吃些热乎的能够让一天的幸福指数上升。
至少凌墨是这么认为的。
“热牛奶热豆浆还有你们特色的咕噜汤,你都尝尝看,味道不好我换家......换家店买原料!”
凌墨眼神躲闪,递给伽摩斯碗筷,厨房里面传来了肉香,他连忙离座,
“天啊,我忘了还煮着东西了!你先吃,我去把饺子端出来。”
吃食摆满了整张桌子,伽摩斯喝了半碗咕噜汤,嘴唇微抿,咀嚼了一会,吐出一小块骨头。
热气腾腾的一桌子早餐,甚至还有甜点、水果,难以想象凌墨是怎么完成的。
凌墨兴致冲冲地端着饺子出来,讨好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他拿出蘸料盘:
“味道怎么样?尝尝饺子吗?三鲜馅料很足的。”
伽摩斯没有多言语,只是默默地吃着,每一份都照吃不误。
但即使军雌的食量大,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再加上时间紧迫,军部还有一堆事情处理,没空慢慢解决这些吃的,最后还是剩了一大半。
伽摩斯第一次把早餐吃这么撑,到最后捏着眉头叹气:
“下次不用做这么多了,浪费。”
凌墨却不在意,还在慢慢用筷子挑着面条,难得困倦地撑着头,打了个哈欠:
“没关系,我等会打包放冰箱晚上吃。”
伽摩斯皱眉:“你昨晚通宵了?为了这个早餐?”
如果真是这样,伽摩斯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考虑凌墨这个副官的位置是否给得太过草率,他从来不觉得大费周章去做一顿饭、为了感情耽误正事诸如此类的行为有多么值得感动。
如果是休息日这样,伽摩斯并不会说什么,但是昨天他才提醒过,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一起去查“雄虫绑架案”的相关细节。
浪费宝贵的时间,耽误真正重要的事情,对合格的军雌来说,这是大忌。
看着伽摩斯逐渐严肃的表情,凌墨微微一笑:
“如果我说我真的为了这顿早餐,准备了通宵,你会感动吗?”
伽摩斯听了,二话不说起身:“那我或许应该收回昨天晚上的话,如果你的追求方式是这样的,那么你的价值我随便找一个厨子来都能代替。”
伽摩斯身为少将,更看重凌墨身上的能力,也更希望凌墨在军部展示自己的能力,发挥自己的作用,而不是变成一个只会谈恋爱的厨子。
伽摩斯沉声,愈发凝重,和凌墨对视:“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厨子,凌墨。”
这话倒是说得有些绝情,不过好在凌墨曾经也是上将,能够理解伽摩斯为什么说出这番话来。
凌墨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存储卡,递给伽摩斯:
“好吧,我说实话,确实是通宵了,不过是去办正事了。”
第20章 略胜一筹
昨晚凌墨并没有老老实实去睡觉,他看着伽摩斯上楼,耐心地在客厅等了半个小时,直到楼上的灯熄,凌墨这才蹑手蹑脚地出门。
斐斯领命负责全盘复原调查“雄虫幼崽”被绑的前因后果,他根据雄虫幼崽的描述,带队来到了关押幼崽的地点。
那是一个地下室,破开铁门之后,里面是弯弯绕绕的道路,分开两边是被铁栏隔开的囚室。
点起火把往里面一探,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空无一物。
整个地下室干净到不正常,地上墙上还有被水冲刷过的痕迹,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往里走去,所有的囚牢都是空的,整个地下室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斐斯蹲下身,食指沾些地上的水渍,凑到鼻尖轻嗅:是血味。
斐斯低声咒骂一句:“该死,来晚一步。”
斐斯大手一挥,起身勒令:“看现场清理痕迹,应该还没走远,立刻去追!”
地下室斜对面高楼,亚雌和alpha对峙着,寒风凌冽,在交过一轮手后,他们默契地选择了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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