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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
“没有。”
波玟靠在他怀里，卸下了一身伪装，他软得不可思议。
老人鱼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两人，不发一言。
直到波玟和雷纳德分开，他才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
“看着你们，我就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好了好了，不说题外话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两个。”
“准备好了吗？”
南格忐忑地看向江野。
他很怕会和波玟雷纳德一样，他也给出毫无默契的答案。
越忐忑，就越觉得他会说错，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江野察觉到他的情绪之后。
走过去，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哄着，“别怕，说错了也没事。”
“嗯。”
第138章 五十步笑百步
老人鱼看向两人。
思索之后给出第一个问题，“喜欢冷还是热？”
这个问题……
江野和南格同时低下头。
他们都太过了解彼此，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思考，唯一需要思考的是，到底该说哪一个答案才能跟对方说的一模一样。
“3。”
老人鱼开始倒数。
江野和南格都还没准备好答案。
“2。”
听到这声倒数。
两人呼吸均是一紧。
江野抬头看向南格，见他依旧低着小脑袋看着脚尖，心跟着软了几分。
在老人鱼即将倒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冷。”
“热。”
跟波玟雷纳德一样的结果。
他们给出的都是对方喜欢的答案。
南格其实知道江野会说出他喜欢的答案，他也想过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来，可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他喜欢的答案。
他下意识想要解释，再看却对上江野宠溺的笑容，心顿时软成一团。
四周都跟着静了下来。
仿佛此时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对视。
在那对视过程中。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每一帧每一幕，如同慢放的电影那般，却无一例外都是他们爱着彼此的证明。
时间在此刻仿佛停滞一般。
老人鱼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问出了新的问题，“喜欢蓝莓还是草莓？”
和上一次一样。
江野南格给出的依旧是对方喜欢的答案。
最后一个问题。
“喜欢煎蛋还是煮蛋？”
这一次。
两人意外地默契，都给出了煎蛋的回答。
答案是什么。
默契与否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从每一个答案中，都看到了彼此的爱意和绝对的宠溺。
能不能出去在此刻已经变得不重要。
回答完老人鱼的所有问题之后，南格小跑着跑到江野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把头靠了上去，他想，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此刻有他在身边足矣。
哪怕他们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
受到江野和南格的感染。
波玟和雷纳德也不再争吵，相互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以及那不用说都能无时无刻感受到的细腻温柔的爱意。
……
“咳咳！”
老人鱼看不下去了，咳嗽两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我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呦，是一点也不害臊，都不打算出去了吗？！”
“毫无默契可言，你们还能腻歪在一起？”
四人默契地都没有理会他。
气得老人鱼眼睛都歪了，他骂骂咧咧地走到他们后面，“喂喂喂！”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啊，你们要尊重我这个老人家懂不懂？”
见四人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本来也不是非要你们多有默契，真好，透过你们，我想到了很多年轻时候的事。”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或许我们也会和你们一样吧，可惜……当初是我负了他。”
“唉！”
“什么？”
江野听到这句话后转身。
他还想问问什么，可转身之后哪里还有老人鱼的影子，空旷的洞穴中只剩下一道发着淡金色光芒的魔法阵。
“看不出来啊，他竟然还经历过这些。”
波玟感叹一句。
“走吧，我们回去吧！”
四人一起站到魔法阵上。
一道光芒闪过。
他们同时出现在原来的海域上。
就在此时。
南格脖子上的项链起了作用，他的双腿再次变成一条漂亮的蓝色鱼尾，他围着江野转了个圈，牵着他的手，用尾巴给他比心。
波玟看着他的尾巴，惊叹一句，“哎？”
“小江江，你可真舍得，那么多积分你就兑换了这么个东西？”
“闭嘴。”
江野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
兑换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喜欢就好。
南格停止游动，摆着尾巴浮在水里，他低下头看着那条漂亮尾巴，“需要很多积分吗？”
一想到江野似乎没有什么好的魔法护具，他的心就跟着难过起来。
锁骨位置的项链都跟着微微发烫。
“别想太多。”
江野把他抱进怀里。
不许他想太多，亲了亲他的额头，“是我心甘情愿送你的，你只要喜欢就好。”
“啧啧啧！”
波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他转身用尾巴狠狠地抽了一下雷纳德，叉腰抱怨道：“看看人家看看你，你送我什么了！”
“哼！”
雷纳德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不断，“我把我的心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波玟的表情略微好了一些，但他还是傲娇地板着脸，“谁要你的心啊，值不了几个钱。”
雷纳德差点委屈死。
跟在他后面一个劲喊冤。
南格看着两人打闹，好奇地询问江野，“我怎么觉得他们说的心和我想的不是一个心呢？”
江野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然后解释道：“确实不是同一个。”
“狼人族有秘术，遇到心爱的人之后，可以把心脏切下来一个角送给对方，这个角在危机时刻，可以用他的命换取他爱人的命。”
南格听后，瞳孔跟着放大。
他看着打闹的两人，第一次觉得，他们是真的有在很用心地爱着对方。
有波玟和雷纳德带路。
四人很快来到人鱼宫殿。
抵达宫殿之后，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宫殿的外观，就先看到了一脸黑的人鱼之王。
波玟和他长得很像，但他比波玟多了岁月遗留下来的沉稳和威严。
“混小子！”
“给我滚过来！”
“你不是跟我说要去调查什么灵魂印记，我还以为你终于长大了，结果，人就像消失了一样，灵魂印记？哼！”
他冷笑一声。
“编也编个像样的理由！”
波玟觉得莫名其妙，他还是怕他爸的，刻在DNA里的那种怕。
他老老实实地走到他跟前，低着头，嘟囔，“我没骗人啊！”
“地牢里锁着的几条魔鬼鲨身上不是有灵魂印记吗，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好好好，还不肯认错是吗？”
“你给我滚过来仔细看看！”
第139章 消失了！
波玟觉得奇怪。
老老实实跟在父亲后面往地牢走。
江野南格雷纳德三人也跟在后面一起往地牢走。
地牢里很暗。
腐朽的海草的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其中还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难闻的气味让进来的几人都跟着呼吸一滞。
好在锁着魔鬼鲨的地牢并不远。
没走几步就到了地方，三条魔鬼鲨奄奄一息地浮在水里，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最深的已经能够看到雪白的骨头。
“你自己看看！”
人鱼王把钥匙扔到波玟手里。
波玟的脸色在看到魔鬼鲨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变了，他接过钥匙，把牢门打开，第一个走了进去。
几人也跟着进去。
一番检查过后。
所有人惊讶地发现，魔鬼鲨身上根本没有灵魂印记！
“这不可能！”
波玟立刻高声道。
“不可能？”人鱼王的语气很冷，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事实摆在眼前，你又要编什么花出来？”
“你和狼人族的厮混在一起我可以不管，我也可以把海神的传承交给你，可是，波玟，你太让我失望了！”
波玟张张嘴。
他想要辩解。
可对上父亲那冰冷的眼神，那失望透顶的样子，他又一句话都辩解不出来，只能一遍遍在魔鬼鲨身上寻找灵魂印记的影子。
人鱼王不再看波玟，只冷冷丢下一句，“波玟，你如果不是海神，你觉得狼人王会让他的儿子跟你厮混在一起吗？”
“仔细想想吧！”
“对了，你弟弟还有十天就要出生了，不要让我对你失望透顶。”
弟弟？
波玟猛地抬起头。
他的视线太过着急，也太过狼狈，他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身体直挺挺地下坠。
在跌倒地上之前被雷纳德接住。
江野亲自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灵魂印记的影子，便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灵魂印记的？”
雷纳德把波玟搂在怀里，一边小幅度安抚他，一边回答江野的问题，“那天，我们像往常那样在人鱼族的领地巡逻。”
“波玟即将成为新的海神，所以身上的任务非常多，我们当时已经巡视到最后一片海域，也就在那个时候，注意到了几条魔鬼鲨很异常。”
“魔鬼鲨是不可能攻击同类的，我们遇到的魔鬼鲨不仅在攻击同类，还在啃食同类的尸体，因此我们才凑近一些仔细检查过。”
“当时我也看过，那三条魔鬼鲨，也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它们身上确确实实有灵魂印记，抓住他们之前，我们还跟着去了魔鬼鲨的栖息地。”
“发现所有魔鬼鲨身上都有灵魂印记，没有被植入灵魂印记的都被屠杀殆尽，所以我们才连忙抓了三条回来。”
“后来我们又巡视了相邻的海域，结果无一例外，那片海域的所有生物身上全都有灵魂印记存在。”
江野听完。
问了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你们没有把灵魂印记取出来吗？”
“这……”雷纳德语塞，他顿了顿，才接着道，“说来也很奇怪，明明只要杀死携带者，就可以从尸体上得到灵魂印记，但是，我们照做之后发现根本拿不到灵魂印记，无奈之下才把它们关进地牢。”
取不出来灵魂印记？
江野不由沉思起来。
这件事太蹊跷诡异。
怎么圣学院刚出事，波玟和雷纳德这边就出事了？
怎么他们刚来……灵魂印记就消失了？
也太过巧合了。
就在这个时候，南格开口道：“我发现了这个。”
他把沾染了绿色液体的手指伸到几人面前，见几人都一脸疑惑状，便接着解释，“你们应该都没见过它。”
“但是我们药剂师却非常熟悉。”
“这是一种可操纵的迷幻药剂。”
“简单来说，就是配置此药剂的药剂师可以操纵中了这种药剂的人，让他们看到他想让他们看到的幻境。”
“什么？”
几人的脸色猛地变了。
波玟更是直起身体，一下子冲到南格边上，手指蘸了一些他手上的液体，闻过之后，脸色沉了下来，“该死！”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整个人鱼族都没有药剂师！”
“到底是谁？”
南格把手擦干净，从储物戒里取出原材料，竟然当着几人的面开始配置药剂。
他一边有条不紊地把药剂放进试管里，一边说着，“你仔细想想，如果人鱼王对你失望，那么对谁有利？”
“这……”
这个问题还真把波玟问住了。
现在整个海底，谁不知道他就是未来的海神？
而且……他的哥哥已经死了，剩下的几个姐姐根本没有成为海神的必要和可能，想来想去他也没想到任何受益者便摇摇头。
“我想不出来。”
“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很可能是针对我和江野，是谁非要吸引我们来海底，又或者……”
“还记得佐伊吗，他可是药剂师协会的会长，那次的事……”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药剂也在说话间调配好。
配好之后，他拿着药剂，滴了一滴在魔鬼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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